人家也沒想到,向大嫂那麽大的買賣人,做事竟然這麽不留餘地。
不都說和氣生财嗎,這女人連面上這點事都扛不住,也不是個大出息的。
說真的,人家還覺得這樣的女人沒有格局呢。
你要是看出來門道的人,多少就明白了,人老向家兩口子在縣城呆這幾天,可不是白呆的。
不愧是當了這麽多年大隊長的人,心眼真的夠用。
人家過來就是給兒子們鎮宅的。人家啥都不說,光讓别人看了。我老向家的兒子閨女們别輕易招惹,招惹就是一窩。
而且效果相當明顯,那不是有人就坐不住了嗎。
向大嫂可不管這人怎麽想的,不交往就是不交往。
而且突然就發現了,自家兄弟‘多’的好,就這麽任性了一下,可該如何就如何,也沒人來爲難自己。
當然了這人也管不了那麽寬。真要是想要做點什麽工作,那不也的大夥捧着嗎。
向大嫂恩怨分明的性子,同這位走碰頭人家昂着脖子就過去的,面子情,對不住沒有。
哎呦就這樣一個性子,人家還去老太太那邊顯擺了:“還想當啥事沒有,就這麽過去,我都不搭理她。”
就看着老太太拍着大腿:“好。做的好。”
金芳默默的就退出去了,難怪自己不太招老太太待見了呢,這樣的性情她真的沒有。
也就是向大嫂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
尤其是這幾年,買賣做大了,别管什麽人,别管什麽事,背後怎麽發力,恨不得弄死你,當面都能做到笑臉相迎了。
嗨,看出來了,自家奶奶不喜歡這樣的。
等送走了向大嫂,金芳一眼一眼的瞧着老太太:“幾個意思呀。”
老太太:“我這個歲數了,還不能快意的活着了,誰還能記恨我呀。不想搭理,我就不搭理。”
金芳:“您這個歲數了,還亂招惹人,出門讓人絆一跤咋辦,多不不放心呢,還是别快意了,悶着點吧。”
老太太哼了一聲,不願意搭理金芳了。
跟着:“胡說八道,你當什麽呢,人家就絆我。”
金芳:“不是您說的快意嗎。”快意的人,一般都是到處惹是生非的,難道我理解錯了。
老太太:“我不願意搭理她,我就不搭理她,那就是快意了。”
再說了,我孫女孫女姑爺有出息,我這不是才有了任性的底氣嗎,我怎麽就不能随心所欲了。
金芳:“哦。”您就是幼稚點呗,想要折騰呗。心裏想的一樣,虧得我們還算是成,老太太小打小鬧的能扛住。
老太太生氣走了,阿姨就在邊上說:“金芳逗您玩呢,真看不出來呀,怎麽還真的生氣。”
老太太瞪眼,我是孩子嗎,我用得着她沒事逗我玩嗎?
阿姨那嘴呀,帶毒:“若是真生氣,您可就有點傻了。”
所以這氣到底是生還是不生呢。老太太再次被阿姨給郁悶到了。
金芳讓向陽整治車隊作風的問題,到這裏才徹底過去了。你說這個後續,肯定是誰也沒想到的,還婦女之友了。
向陽對媳婦現在就是崇拜,随随便便一句話,就那麽大的動靜。
至于始作俑者林業,向陽都沒有想起來。那就是個多餘的玩意。
當然了向大嫂折騰當官這個後患,那也是附加的,可以忽略不計。
等林朵都上了托兒所,金老太眼睛都有點花了,成天戳着拐棍在學校門口接林朵放學。
别看就這麽一個形象,保準排在第一個把自家孩子接回家。
阿姨說了,她都搶不過老太太。也不知道這三條腿的老太太怎們走位的,永遠在大門口第一個接孩子。
人家還說了,老太太那個拐棍,怎麽看都不是爲了走路更穩當,怎麽看都像是爲了排隊弄出來的神器。
老太太就眯眯眼看阿姨,這孩子就是老實,啥大實話都敢往外秃噜。
你說那麽多人都看出來了,怎麽就你那麽嘴快呢。
小六同林業就說:“林朵每天都老驕傲了,因爲她總是第一個被接出來的。”
林業:“這丫頭臭美着呢,這點事成天在孩子裏面顯擺。”
老太太:“那是,那就不能讓孩子等着急了,好不容易盼到放學了呢。”
林業就感慨,這種認知的話,自家孩子的學習問題那真是有點困難。
而且明明就是當公主一樣捧着的女孩子,長相好,打扮的也嬌氣,可愣是敢沖敢闖,敢惹禍的性子。
林業的郁悶都沒地方說去。想要數落數落孩子吧。那不成,舅舅,舅媽,一個個的說的理由多着呢。
向大嫂:“咱們家孩子,那就沒有孬的,性子爽利點怎麽了,非得磨磨唧唧的呀。”
林業那句,女孩子嬌氣點,怎麽叫磨叽呢,愣是沒說出口。
向二嫂就說了:“這孩子挺好的呀,怎麽不對你眼了,那是我們當長輩的沒教好。”
向三嫂說的就更牛氣了:“哎呦,我家林朵哪哪都好。”人家就沒給你說孩子不好的機會。
向陽那邊,金芳好歹還理智呢。
向陽直接就說了:“性子這樣怎麽了,别說沒錯,有錯那也不是孩子的錯。身邊連個一邊大的小姑娘都沒有,成天同向前程金閃閃一塊玩,你讓她跟誰學的嬌氣點呀。”
那可不是嗎,這話說的太有道理了。
向前程淘氣到敢把家裏大母雞給裝袋子裏面送到向三嫂的飯點,讓三大媽給炖了。
金閃閃同林朵就是再後面幫着綁口袋的,三孩子這麽長大的,你說誰能比誰強到哪去。
就這樣的環境,你讓她跟誰學的嬌氣去?
比當年小胖同兩朵可讓大人鬧心多了。
金老太那邊還說呢,淘小子出好的。不怕淘氣。
還是林業看不過去了,把幾個孩子收拾了一遍。
現在金芳家裏背着書包罰站的,多了好幾個了。
不收攏着點脾氣,牆根下面都要排不開了。
金老太最近再做什麽,再挑唆向陽再牆根下面弄個回廊,那是啥玩意,當地主家呢。
金芳閉着眼睛都知道老太太這麽做爲了幾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