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自家老公公不愧是開荒過來的人,這山頭弄得可真是好,等春天梨花開的時候肯定更好看。
幾個孩子手裏抓着,指甲蓋那麽大的紅紅的果子給金芳吃:“這可好吃了, 這個季節咱們家山上也有果子。”
向大隊長都沒有把孩子們喜歡的山果子當正經玩意,誰知道孩子們喜歡呀,早知道就在山腳下多留一些了。愣生生的當成荒草給鋤了。
金芳放在嘴裏,吃着特别的甜,這玩意在山上一點不稀罕。也就是自家這些沒跑過山的孩子,看到了這麽高興:“真甜,都是爺爺給你們準備的。”
幾個孩子那邊圍着大隊長就奉承開了。大隊長就笑。花錢爺願意,受累也願意。
從給孩子們留下的這些細節就能看出來,大隊長爲了孫子,孫女在這片荒山頭上費心了。
大隊長看着兒媳婦們過來,就指着遠處介紹到:“這裏果樹是有,太散碎了,不成片,先讓孩子們稀罕幾年,等栽樹苗的時候,一片一片的果樹分開,到時候不管是開花還是結果,都有看頭。”
向老大媳婦:“您還考慮開花好看不好看呀?”自家老公公,可是過日子人。花, 這麽不實用的東西,應該不在考慮範圍之内的。
向大隊長:“我可是有孫女的人, 不就是看花嗎, 他爸都舍得,我當爺爺的能小氣了。”
向大隊長媳婦就在邊上聽着,心說,你就折騰吧,讓村裏人都說矯情了,還瞎驕傲個啥。
向大嫂聽到這話,則自動把自己閨女也給算在裏面了。
心說,當初因爲生了長孫自己驕傲,現在知道了,原來自己還生了長孫女。
瞬間就覺得自己這個兒媳婦分量重多了。
向大嫂:“就是,咱們家閨女比小夥子金貴多了,大紅那是長孫女,回頭我就把她的嫁妝置辦起來。”
人家對閨女的重視,就體現在這個問題上了,你說你能拿這樣的親媽怎麽辦。
人家也是順着公公的話頭,響應的呀。
向大隊長臉色都有點變了,這個, 大兒媳婦腦子是不是有點同大夥不一樣,爲什麽就能跑這麽遠呢。我對孫女好,可沒說嫁人什麽的。
向大隊長媳婦就看笑話, 該,折騰呀,瞎說個啥,看你怎麽收場。你不知道你大兒媳婦什麽德行嗎?
金芳黑臉,怎麽折騰都成,可孩子的學業搭進去不可以,這是底線:“置辦什麽呀,大紅還要上大學呢,還得多少年呢。嫁人那是上學以後的事情。”
向大隊長就松口氣,還是老兒媳婦靠譜,人家說的多好。關鍵是還能鎮住老大媳婦。
向老大媳婦聽到金芳這話,扯着袖子就問:“你說真的,你覺得大紅能上大學呀。”
對于金芳的話,向大嫂那是一直都迷一樣的信仰。
金芳回答的那個理所當然:“咱們家孩子又不笨,心也在學習上,爲什麽不能上大學。”
向大嫂聽的心口怦怦跳,祖上積德了,竟然能出大學生了:“那,那就攢錢上大學。”
向大隊長媳婦就不知道老大媳婦竟然這麽聽話,不過不是聽自己的,竟然是聽老兒媳婦的:“你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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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大嫂:“啊,咱們金芳什麽眼光,就沒有看走眼過,她說能考,肯定能考。”
你說讓大隊長媳婦這個心酸呀,看着老兒媳婦怪嫉妒的,她這個婆婆在兒媳婦心裏都沒有這麽重的威信。
向老大媳婦說完就對着大紅招呼:“聽到沒有,好好學習,你四嬸說了你能考上大學。”
金芳覺得愧對大侄女,怎麽好像把人坑了呢。咱們不用給孩子壓力,真不用這麽鄭重。
大紅臉色都紅了,孩子内向,很少被當做焦點的,還是點點頭:“我會好好學的。”
好吧,幸好孩子自己稀罕學習,不然可作孽了。
向大嫂那邊拉着金芳:“金芳呀,你看看大根是個上學的苗子嗎。”
真心的,不知道的聽了這話,以爲自己街頭算命的呢。她能看出來個啥?
金芳能說,看多了功力不夠了嗎,怎麽感覺大嫂把自己當神婆了呢。
向大隊長瞧着老二媳婦的臉色,不厚道的笑了,還是對着老大媳婦說到:“不要給孩子壓力,不論如何,都得好好上學,咱們家不差供孩子上學的錢。”
金芳:“孩子們喜歡什麽,就會努力的去做什麽,沒有道理不成功的,大根,鐵蛋努力。”
向大嫂隻當是這孩子都有出息,看向幾個小的:“小胖,兩朵呢。”
向大隊長媳婦都覺得老大媳婦沒譜,孩子好好上學,那麽好的條件哪有出不去的。問什麽問。
怪心疼老兒媳婦的,作孽呀,咋招惹上老大媳婦了。
金芳也很無奈呀,掃一眼過去:“他們呀,”
口氣不對,連着向大隊長都看過來了,心說你還能編出來不一樣的?
金芳就哼哼兩聲:“打我也給打進學校去,要什麽給什麽,成天的折騰,憑什麽不好好學習。”
大隊長媳婦松口氣,就說是這麽回事吧。
金芳這話,還是爲了這個花果山,折騰的太大了。
兩朵捂着屁股,小胖把兩孩子擋在身後:“四嬸,你别吓唬我們,我們學習可好了。”
兩朵跟着點頭:“不用打,我們好好學習,肯定能考大學的。”
人家對自己很有自信,顯然沒有大紅身上謙虛的好品質。
金芳:“以後暑假都給我回家跟着爺爺收拾果園,你們當光吃就夠了。成天瞎折騰,你們知道這山頭,爺爺忙活多久嗎,你們知道爲了這個山頭爺爺動用了多少人情嗎。”
向大隊長就看着兒媳婦訓孩子,滿意的不要不要的,聽聽人家講的多有深度,難怪孫女,孫子懂事多,知道心疼人。
在看看老大媳婦,雖然變了,可同老兒媳婦那還是有着很大差距的,就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