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個不一樣，用小六的話說，就同家裏做點心，同作坊裏面做點心的區别。
老太太都瞪着盤子：“吃出來花了，”
小六跟着點頭：“講究人，到處都是講究的。我嫂子做事，就這麽講究。”
老太太掃一眼金芳，我帶出來的孩子，我能不知道啥樣，擺出來個花那也是吃的。
不過就是下筷子的時候，不自覺地有點出去坐席面的感覺。
過後，老太太去廚房自己弄了一口吃的，還被金芳抓包了。
金芳看着在廚房吃東西的老太太：“怎麽沒吃飽，是不是每天都餓，我給您加一頓宵夜吧。”
老太太沒好氣，尤其是聽不得，金芳這種文绉绉的屁話：“宵個什麽宵，我削你個球。”
怎麽還上來就怼怼上了，難道還不能自己關心老太太了。
老太太喝口水：“你弄得那什麽玩意，怎麽吃，害的我都沒吃飽。”
金芳抽抽嘴角：“東西不少，還剩下了呢，都是自家人，您怎麽還來個吃不飽。”
老太太抹抹嘴，氣哼哼的：“夾着别扭。”有外人的時候，出去坐席，老太太也能吃得飽。
可弄成那個樣子，老太太想起來就有點來氣，隻是吃個飯，這是要揍啥。
然後就偷吃被逮到了。你說老太太能高興嗎。
金芳：“幹嘛氣呼呼的，我又沒說什麽。”
老太太：“睡你覺去。”大半輩子，沒這樣丢面過。
第二天一大早老太太溜達孩子回來，就看到自己屋子裏面，各種點心，各種小吃，還有水果，都堆在櫃子上。
家裏孩子也不缺吃的，家裏大人也不缺吃的，隻是沒有今天這麽可觀過。
老太太黑着臉，氣壞了，到底還是讓這丫頭覺得老太太嘴饞了。
晚上吃過飯，金芳還用開水沏了黑芝麻糊。
說是給老太太喝了，保養頭發的。
老太太心裏明鏡一樣，那是怕她餓。怕她半夜起來偷嘴。
老太太深呼吸，氣自己，要是吃多點，别光顧的破盤子怎麽擺，何至于弄出來這麽多的糟心事。
對着金芳：“你就過不去了是不是。”
金芳：“少吃多餐，聽說挺養生的。這麽大歲數了，秦始皇都開始求長生了，您這還不得保養保養。”
老太太差點拿着雞毛撣子抽她，秦始皇她還是知道的：“我能跟人家比。”
金芳就笑了：“家業小了點。”
老太太：“少忽悠我，知道沒有那麽大的家業，就别折騰這些瞎事，哪哪不花錢。這破玩意，不如吃兩碗棒米飯長力氣。”
金芳吸口冷氣：“就您現在的腸胃，兩碗棒米飯，我看你想去入住醫院。”
話是沒有錯的，老太太也沒有那麽大的胃口了，話不能這麽說，老太太這次真的惱了。
抽着雞毛撣子：“年過了，你也不能咒我。”
金芳揉着後肩膀子回屋的。委屈死了。她就是怕老太太餓肚子嗎。
向陽看着媳婦抱着肩膀子回屋：“又招惹老太太。”
金芳：“我就說兩句大實話。”
向陽：“同外人說話，也不見你，說的那麽不好聽。”
金芳檢讨自己，覺得她們祖孫兩個說的還挺好的：“有嗎。”
向陽肯定的點頭：“有。”
金芳：“我那是怕老太太被你們哄飄了，受不得刺激，我這平時小小的刺激刺激，省的老太太偶爾被氣個好歹的。時間長了，抗打擊能力就上去了。就同挫折教育一樣懂不懂。”
向陽：“你說，你繼續說。”
金芳耷拉着腦袋不說了：“老太太歲數大了，都沒什麽黑頭發了。”
向陽：“奶心态好，别想太多，我看着城裏的老太太，奶這個歲數的多了，沒事。”
金芳怪郁悶的：“我也是看到城裏的老太太，這個年紀了，頭發還黑的呢。”
怎麽就同頭發較勁了呢？
向陽：“還有少白頭的呢，頭發不代表什麽。”
頭發确實不代表什麽，以後讓老太太多享福，好好保養身體就成。
金芳就這麽被忽悠睡着了，剩下向陽睡不着了，老太太身體真的挺好的，可擋不住媳婦多想，弄得自己都多想了。
家裏要是少了這麽一個老太太，誰還能這麽心疼他們，護着他們，撐起來他們頭頂這片天，弄得向陽大半夜的心裏都不好受了。
第二天起早，老太太櫃子上又多了一堆好吃的。
老太太滿頭黑線，頭發不黑，臉黑了，兩個敗家玩意，沒完了是不是。
好幾天都沒有給金芳同向陽，好臉色。
晚上的時候兩口子繞着老太太轉悠，金芳：“這黑芝麻糊，還是管用的。”
老太太甩過來一句：“你看我頭發黑了，返老還童了。”
金芳認真觀察，然後：“臉黑了，你看因爲你亂生氣，營養沒供到地方。”
小六喝的水都噴了。對着金芳豎起大拇指：“嫂子你真行。”
金芳矜持的應下：“這點眼力我還是有的。”
換來老太太一巴掌，讓向陽給擋住了。
老太太的一巴掌招呼在向陽的胳膊上了。
老太太氣的瞪眼，這是合夥了是吧。
金芳給老太太揉着手腕子，嘴上還要氣人：“多想不開，打我就得了，還打孫女姑爺，你也不怕外人說你，再說了，他鋼筋鐵骨，打一下疼的不是您自己嗎。”
老太太有苦說不出，她能打孫女姑爺嗎？氣壞了。
向陽：“奶打的是你，我是心疼你呢。你少來這套。少給我們祖孫拆生。”
金芳撇撇嘴，對着向陽諷刺一句：“話少人金貴。”
老太太堵了金芳一句：“難怪你一天到晚便宜死了。”
向陽：“奶，别搭理她，我給您找個聽話的，漂漂亮亮的大姑娘回來，給您說話解悶成不。”
老太太警覺性多高呀，上上下下的打量向陽：“幹啥？”
向陽：“陪陪您，幫幫您。比金芳貼心，保準不會氣您。”
老太太心說，還聽話的，漂漂亮亮的，你當我是你呢。
笑呵呵的：“向陽呀，做人得踏實，得知道誰好，漂亮的，年輕的，不一定就随心。”
向陽還是哄着老太太說道：“那找您心儀的。”
老太太來了一句：“我也沒想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