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沒遇到過這樣的楞姑娘。而且這人進來的時候就帶着水壺，還以爲新來的後勤同志。
不然這屋也不是誰都能進來的。
鬧了半天不是，這多不好，讓人白白勞動半天。就走神這麽一會，讓人拿着暖壺出去了。
而且不知道從哪找的熱水，風一樣又回來了。
向陽那邊開始說了：“愧疚死了，沒能幫上咱們什麽忙，還給你們工作添亂了。我就說，瞎白的也不能玩。有那功夫搓點棒子粒不好。”
金芳：“回頭我爸同我叔回家就同他們掰扯清楚，這股子風氣就不能起來，多耽誤勞動。”
人家還自覺地把覺悟給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向大隊長索性閉嘴了。兒媳婦哄老婆子這本事，放到哪好像都能用，沒看到人家臉色緩和多了嗎。
就聽人說道：“小同志，你這可真是勤快，一大早給我們打水，我們可是沾光了。哪個村的。”
金芳心說，總算是沒白轉悠，這一大早晨，沒頭蒼蠅一樣跑。終于有人搭理他們這茬了。
向陽：“大山村的”
人家翻着筆記本立刻就嚴肅了：“錢都在桌子上了，還說是瞎白的。”
向陽：“真的是誤會，孩子拜年的錢，孩子們顯擺着玩的，不怕您知道，我們村的漢子都怕媳婦，手裏零花錢都沒有超過兩毛的。别說不敢玩，玩也都是镚兒。”
這話說的，會計叔都咳嗽了，丢人丢到外面來了。
扭頭看向白牆也不看人家，怕丢臉。
嚴肅的同志看看向陽：“爲啥抓他們的時候，沒人說。”
向陽愁眉苦臉的訴苦：“沒見過世面，都傻了，别說您在桌子上給帶走，您就是從地裏，從哪給帶走，我們村人都跟着走，但凡咱們公社下個什麽任務，說個什麽話，我們都當事。老配合了。”
這話說的，因爲老實，因爲配合工作。
向陽：“不信，您可以問問，我們村還跟着來人了，真的都怕媳婦，我也玩瞎白的，我媳婦爲了這事好給我沒臉了，現在口袋一分錢都不給裝。村裏人都知道。這幫老娘們老厲害了，一個比一個不是東西，我們村真沒老爺們敢拿錢耍着玩。”
金芳甩袖子就走了：“啥都說。”行了，不用她，向陽也能辦好。
咳咳，玩這套，人家老有經驗了，在這隻看他們願意讓你行得通行不通。
老同志就笑了：“行呀，你們怎麽說就怎麽算吧，也不是信你們，是信兩位老哥，一看就是老實人。”
大隊長跟着就說到：“不能就這麽算了，吓唬吓唬他們，您好好地說道說道這幾個，玩瞎白的也不成，多耽誤功夫，幹點啥不好。”
向陽：“那是罰他們，零花錢沒了，回頭媳婦還得收拾他們。”
這爺兩說的，讓人都不好意思開口了。再說了一人兩毛嗎？怎麽罰？哈。
關鍵是這麽多人，總在這也不成，還管他們飯咋地？
沒看到外面圍了那麽多人，挨個村的都等着呢。不過事情要往嚴厲了說，這股子風氣得壓下去。
最後人家握手同向大隊長說道：“有您這樣的隊長管着，我們怎麽都放心，教育還是要好好教育的。”
向大隊長：“您放心，我以後不給他們閑着的功夫就好了，玩啥玩，都給我上山開荒，修路去。”
跟着拉着人家的手：“同志，這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不會把他們當壞人，記住吧，欠教育是肯定的，可真不是壞人。”
人家老同志擡眼看看向陽，這不是啥都知道嗎，進來就憨憨的山裏人模樣，都是裝的？都知道不能留底、案。
向陽：“讓他們當壞人，他們也不會，就這，回了村，怕是都不敢出門，臊得慌。真要是讓咱們給記上了，再讓以後子孫都知道，那哎。他們的臊死。”
過來一個比較老的同志：“沒那麽嚴重，帶回去吧，不過咱們村裏，确實得好好說道說到這事。我們的力量有限，主要還是靠着咱們村裏，引導他們幹點正經事。”
向大隊長：“肯定的，肯定的。”
把人帶出來的時候，人家還說，都好好聽你們隊長的，爲了你們幾個大半宿就跑過來了。”
向老大腦袋都要紮地上了，丢人死了。确實老實人，知道害臊的。
人家老同志過來：“老哥，不是我們好說話，是這些孩子都是老實孩子，知道害臊。别當小錢不當回事，耍、錢的人沒臉。不知道啥時候就出大事。到時候誰說什麽都不管事。”
向大隊長落地有聲：“您放心，但凡是我們村的，以後在因爲這個被抓來，我都沒臉過來求人，那就是我沒當好這個大隊長。”
别的管不了，就自己村這批閑人，向大隊長那是下狠心要收拾的。帶累子孫的事情，不能有。
人家揮揮手讓走人，金芳樂呵呵的過去打招呼：“叔以後到咱們大山村，記得家裏串門。”
咳咳人家差點把腳丫子絆住，這套近乎來了，沒認過這樣的侄女。
向陽都牙疼。
聽剛才向大隊長說話，金芳替老公公發愁了，攬事了不是，這事咱們管不上，管好自己人就不錯。
關鍵是勞心勞力的不見得落好。
大隊長都懶得看幾個人：‘走吧’向老大帶頭一聲不吭的在騾車後面跟着。
會計叔：“金芳，快，你坐車上，坐中間，叔給趕車，你說你這孩子咋還敢說話。比叔都強。一大早晨給人打水，累了吧。”
這要不是先同人套近乎，哪來的後面的好說話。
金芳心說，别的人都放了，肯定也不留你，就是多說會少說會的事。真要是範在人手裏，可不講人情，隻講法律。
向陽也不騎車子，同媳婦一塊坐在馬車上。羊皮襖給媳婦蓋着。
金芳：“可不敢，讓我奶看到，還不得拍打我。”
大隊長聽一耳朵，掃一眼兩孩子。在金家，兒子什麽地位，心裏就有數了。
向老大他們幾個一路上屁都不敢放，就聽着會計叔一句一句的誇金芳，誇向陽了。
路上還找了人家給金芳灌了兩壺熱水抱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