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倆該說的都說了,才怅然道:“這親事竟然真的就成了。”
金芳:“您以後對我可好點吧,我這就半隻腳邁進别人家的人了。”
本來開玩笑的,愣是把老太太給弄得表情都變了。
金芳慌了:“不是那個意思,我就兩隻腳都邁進别人家,您也該打打,該罵罵,您盡管去同向陽一夥,我不嫉妒,我真的不嫉妒。”
金老太:“嫉妒個犢子,我不對他好點,他能對你好,到了别人家,他就是你的靠山,他對你好,比他們一家子對你好都強,他要是不對你好,他們一家子對你好都沒用,我跟你說,你可是我帶大的,到時候可别死心眼。不行就同奶回來一起過。”
金芳再次認識到了,老太太的寬廣:“放心,我還能委屈自己,他要是敢對我不好,我就禍害他全家,跟他大嫂配合一下,估計他們家就亂了。”
金老太沒忍住笑了:“别瞎說,你公婆在你們親事上,沒有怠慢咱們,認真的,好好同人相處。讓奶少操點心。”
跟着說道:“他大嫂那個德行,也沒見公婆怎麽苛待,可見是個厚道人家,你隻要好好地,公婆就不會爲難你。畢竟咋看,你都比那個向老大媳婦強。”
金芳欣然點頭,她也這麽覺得。
然後就聽老太太噗嗤笑了:“哎呦,虧得我把你教的好,要是真的同你那個大嫂是的,你婆婆日子咋過呀,我都替她愁的慌。”
金芳怎麽聽,老太太都有點幸災樂禍,咱能不這樣不。
娘兩一個屋裏,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唠嗑睡着的。反正有了姑爺的頭一天,娘倆心情都不錯。感覺未來挺有盼頭的。
向陽回家就沒有那麽舒坦了,别看黑天了,沒睡覺外面乘涼的人不少。
向陽騎着新車子,帶着金老太滿村子的溜達,看到的有那麽幾個人,這事立刻就到了大隊長媳婦耳朵裏面。
讓誰說,這事讓親媽聽到心裏能舒服。
定親,彩禮錢都沒捂熱乎,就買了洋車子,多淺薄的事情。
而且車子買回來,先帶着一個老太太滿村子溜達,大隊長媳婦一口氣有點咽不下去,吐不上來的。兒子忒糟心。
當然了要是說金老太幹的這事,大家也不信,彩禮才多少錢,買不來一輛自行車。
金老太沒有那麽厚的家底,添補這個窟窿。所以這事還得在向陽的頭上。
這不是向陽進了院子,一句話沒說,就讓親媽拿着掃帚追了兩圈:“成天說你是撿來的,我這個媽才是你撿來的,我養你這麽大,哪對不起你,你弄個老太太帶着滿村跑。你誠心惡心我呢”
邊上聽到動靜的兩個妹子,噗嗤就笑了,沒聽說媽能撿來。
向陽抱着腦袋:“多大的事,你要是想要讓我帶着,我白天帶着你,滿村轉悠不就成了。多大歲數了,小孩似的。跟老太太争寵。”
大隊長媳婦眼圈都氣紅了,那是那麽回事嗎,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轉頭你帶着别人的媽奉承去了,但凡當媽的就不能幹。
大隊長媳婦咬牙切齒的:“你少給我來這套,你哪來的錢買洋車子。”這背後的經濟問題才是大問題。
當媽的慣着你的時候,可以随便你折騰,可當媽的要是不慣着你了,你就交代吧。向陽這是把親媽給得罪狠了。
大隊長跟着出來,背着手,跟着媳婦邊上開始訓斥兒子。
偷眼看去,手後面還拿着擀面杖,這要來真格的。
向陽就知道這關不好過:“我自己有點錢,加上老太太手裏的彩禮,湊的。”
大隊長慢悠悠的開口:“誰的主意。”
向陽支吾兩聲,不太敢吭聲,怕自己被他爸打死。
大隊長把擀面杖放到前面:“說實話。”
向陽吓的縮了一下,不敢支吾了:“我的主意。”
大隊長往前走兩步:“能耐的你,多大的事,都不跟家裏商量你就敢買。”
向陽心說,這話他不服氣,金芳的彩禮,怎麽花銷同家裏商量不上。
大隊長:“金老太多少年都沒有出過村子,讓她買這玩意,她都不知道怎麽買,更不會舍得錢去做這個,金芳同她奶奶長大的,什麽性子,咱們能不知道,我就說這事肯定老四攢對的。”
隊長媳婦:“你個缺德玩意,你怎麽就同人把聘禮要過來了,那金老太能願意給你。”
在沒有比這個還糟心的了,傳出去他們家成什麽了,前手給人錢,後面兒子哄出來了,哎呦,沒臉出門了。
向陽再次傲嬌了:“我奶對我好着呢,家裏我當家。”
大隊長媳婦一個沒忍住,掃帚又掄過去:“好個屁,那是咱們家的錢,你個沒心眼的玩意,少說這個膈應我。哪是你的家,你家在哪呢,向陽,我跟你說你姓向的。”
跟着:“對你好,怎麽定親的大日子,一個大子都不給你,多少給你做個臉面也好。你說他們家做的這是啥事。”
看着四哥挨打,兩個妹子捂着眼睛,龇着牙,往後閃躲,沒人敢拉着。
向陽對着兩個妹子:“看什麽看,沒看大人在說事,你們給我回屋去。”
然後拉着大隊長兩口子進屋了:“大半夜的,别在這說這個,我都定親了,你們給我留點臉面,也不誰這麽嘴碎,大晚上的還過來嚼舌頭。”
大妹子隔着窗戶說道:“還能誰,咱們家大嫂呗。要不是媽給搓出去,沒準家裏等着看你挨打呢。”
向陽哼了一聲。家裏除了老大媳婦也沒有這樣的閑人了。
向大隊長問出來一句,任誰都會懷疑的問題:“你同金家定親,是不是爲了糊弄家裏聘禮。”
向陽愣了一下,這話好像有人曾經這樣問過自己,耳熟的很。
大隊長媳婦都氣懵了,還能這樣:“你,你個混賬玩意,你這不是糟蹋人家姑娘嗎。”
向陽:“哪的事,怎麽可能,我定親,肯定挑我稀罕的姑娘,我能爲了這點錢,還是自家錢,搭上我的親事?”他傻不傻呀。
大隊長媳婦看着大隊長:“他沒那麽傻,應該不至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