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夥計實在是沒想到，眼前這位客官說的，竟然是這麽小小的一件東西？！
看起來像是一幅畫，不過……巴掌大的畫還真是第一次見！
而且話說回來，就這點大小的畫，再怎麽名貴也貴不到哪兒去吧。
不過良好的店夥計素養，讓其不露聲色，不過拿起來的動作，不免有些漫不經心。
“唉小心點，别撕壞喽……”布凡表現出來的，還真就當寶貝的樣子。
不過卻是被店夥計一眼看穿，剛才拿出來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小心，直接揣懷裏，你也是真心心大……
不過自手掌一接觸，店夥計的手突然微微一僵！
這當鋪裏的人，多少對各種值錢的不值錢的物件都接觸過，特别是相對名貴的東西，更是早就有囑托。
而面前的“畫作”，這一入手的感覺，還真就與衆不同！那種微微磨砂的感覺，不知爲何，會讓人觸手就感覺很舒服、很安心。
“奇了怪了……”
店夥計不清不楚的嘟囔一聲，手中輕柔的捧起來，仔細觀摩。
這一細看呐，更是心中驚詫呐喊、表面靜無波瀾，這是高手。
那入手的摸索感，竟然跟畫裏面的圖像相應和！
不僅如此，微微偏轉還能看到有個圖像竟然還能變色……
變色？
果真是好寶貝！！！
“嗯……”店夥計沉吟一聲給布凡聽，“倒是個不錯的畫，能值那麽幾兩銀子……”
“呵～幾兩？”布凡不由得笑了，你怕不是欺我沒讀過小說？
搖搖頭，布凡也不惱，畢竟隻是個小角色，眼界不到沒關系，“這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還是請你家大師傅來吧。”
“得咧，您收好稍等，我這就請人去！”
先是打開一旁的鎖門，引着布凡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還上了一壺茶水，這才快步走向後院。
布凡看着離開的店夥計的背影，微微有些憂心：難道小說裏都是騙人的？難道人民币已經不香了嗎……
此時後院，店夥計急急忙忙跑到一處偏房前，低聲喊了一聲大師傅。
裏面幽幽傳來一老頭聲音回應，“柱子，前面什麽動靜啊？”
“爺，來了筆大買賣！絕頂的好東西啊……”
吱呀——
房門打開，一個山羊胡瓜皮帽的清瘦老頭走出來，一臉嫌棄道，“瞧瞧你那着急忙慌的樣子……早就跟你說過，做咱們這一行的，得沉得住氣，别什麽心思都擺在臉上！
我看那，照你這麽弄下去，這店遲早砸在你手裏！”
“是是，爺您教訓的是，不過……”店夥計忍不住又急忙嘟囔一聲，“這次真是好寶貝啊，一幅畫，不大，就跟巴掌大小……”
“啊呸！”清瘦老頭要發飙，“巴掌大小？再好能貴哪兒去，你這不省心的玩意兒，誠心撺掇着爺玩兒呢……”
“哎喲我的親爺唉，您聽我說完呐～”店夥計也顧不得了，他怕慢了人就走了，“我哪敢消遣您老啊，這畫可真不簡單，上面的人跟真真的一樣，而且摸上去還很有感覺，有的還能變色兒……”
“畫的跟真人一樣？”
“啊！”
“還可以摸起來很有感覺？”
“嗯呐！”
“還會變色兒？”
“真真兒的！”
清瘦老頭突然一撩袍子，擡腿就跑，“你個臭小子不早說，跟我這啰嗦，我看這店啊遲早砸你手裏！”
店夥計：……
剛跑起來沒兩步，老頭又突然停下，猛地回頭，差點貼臉裝到店夥計的胸膛上。
“哎喲爺，這又怎麽了？”
“你剛才怎麽跟那位貴客說的，提價錢了嗎？”
店夥計撓撓頭，“這我哪敢随便說啊，我也拿不準啊，所以就光說了，也就值個幾兩銀子吧……您看還成嗎？”
老頭這次捋了捋胡須，沒有答話，“照你這麽說……走，去前面看看！”
………………
布凡端着茶碗，這還是第一次用這個喝茶。上中下三件成一套，電視上看過，卻真沒用過。
拿在手裏，感覺還有點拿不穩當，小心翼翼的捏開杯蓋，學着電視上曾經看過的樣子，刮了刮漂浮的茶葉，吸溜～
呸！
燙嘴！
該怎麽去喝茶水，才能表現的跟常喝一樣呢？布凡内心還是挺着急的。
而這一幕被過來的老頭和店夥計瞧在眼裏，老頭暗中一指布凡，小聲對身邊的店夥計道，
“這人能拿出那種奇畫，卻連最普通的茶碗都不會拿……我隻在外邦人身上見過。而且穿着怪異又不凡，說的還是順溜的中原話，那我猜他一定是外邦貴族！”
店夥計趕緊獻上一副崇拜臉色，“爺您真厲害，這都能看出來，小的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别貧，你要學的還多着呢！”
眼見正主出來，布凡也趕緊放下茶杯站起來，這是最起碼的禮貌不是～
清瘦老頭客氣的伸手，請布凡坐下，而布凡點點頭，覺得自己也得客氣一下，便學着老頭的樣子也伸手“請”一下。
不倫不類的樣子，看在老頭眼裏，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測。
客氣一番，老頭小心翼翼的端詳起五塊錢紙币這名貴畫作。
先正反瞅一瞅，上面的人物、山水，果真跟真人一樣，比自己想象的都要真實！
然後在摸一摸，層次感果然要觸及靈魂一樣，這畫畫居然還能跟雕刻一樣？長見識了！
最後在指點下，還迎着光晃動了一下，哎喲喂，真能變色兒！！！
心中驚詫呐喊，表面靜無波瀾。這真是高手。
布凡看着面無表情的老頭和店夥計，心中擔憂更重，難道真的不香了？
待老頭放下這五塊錢，幽幽開口，“客官想怎麽當？”
“什麽怎麽當？就是當掉這個……”布凡有些蒙，不就是當東西嗎，還分個四五六不成？
“這當東西啊，分活當和死當，這得跟客官您說清楚咯。
活當呢，說的是您以後有錢了，可以再贖回去；而死當就是一錘子買賣，就算是賣給我們了！”
“哪個合算？”布凡也是個憨憨。
“死當錢更多一點。”店夥計忙說。
“那就死當！”布凡也不矯情，不就是五塊錢嗎，誰還拿不出來似的。
“得嘞，那得跟客官您交交底兒，這幅畫卻是别具一格，但是……”
老頭話音一轉，布凡知道重點來了。
奶奶說了，别人說什麽漂亮話都不重要，隻有最後的“但是”才是最真的！
“說起來客官您也别見怪，您這畫兒啊，實在是太小了，誰會在家裏牆上挂這麽小的東西？就是挂上估計來人都瞧不見……”
“而且這保存的也實在太粗糙了，您看這折痕，這毛邊……哎喲，還有這麽多油手印！”
布凡聽着就頭疼，感情這是在菜市場買菜一樣，趕緊擺擺手，“得得，這位大師傅，您也歇會兒，咱直接喊價就成，能行咱就交易，不行呢咱也買賣不成仁義在，怎麽樣？”
“客官痛快，那您先說話！”清瘦老頭也是豪氣的大手一揮。
“嗯？”布凡微愣，不應該是你給價嗎？
難道這老頭也不知道該怎麽給價？那我可就自由發揮了哈！
“一百兩！”布凡微笑開口。
倒也不怕自己喊高了，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嘛。
“嗯……一兩！”老頭也是穩得住，聲音不急不緩不高不低，還微笑面對。
“咳咳，多少？”
這糟老頭子不是好人呐，這哪是坐地還錢，分明是斬盡殺絕啊！
“一兩啊。”
“你這也太不像還價的了……八十兩！”布凡做出咬牙切齒狀。
“一兩。”
“你多少漲漲啊……五十兩總行了吧？”
“就一兩。”
“三十兩，就三十兩！”
“一兩……”
布凡急眼了，人家穿越了拿毛爺爺就能換來少說也是百千兩銀子，到自己這兒怎麽就這麽給穿越衆丢臉呢？
“我說大爺，您要是再這麽還價，我可就走了哈，到别家當鋪去您可就隻能幹瞪眼了！”
隻見老頭微笑依舊，緩緩開口道，“那行，二兩如何？”
“……”布凡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當即要起身要走的樣子。
這時店夥計在一旁突然說道，“這陣子方圓五十裏内，就我們這兒一家當鋪咧……”
切～布凡能受這影響？起身動作不變，伸手撓撓屁股，又順勢坐下。
動作那叫一個順暢自然。
“再高點？”
清瘦老頭内心大定，果斷搖動着颌下山羊胡，“就二兩！”
布凡低着頭咬牙想了想，這活人還能被尿給憋死不成，猛地擡頭道，“成交！”
清瘦老頭：“……”
五分鍾後，布凡一臉茫然的揣着二兩金子邁步走出當鋪……沒錯，二兩金子，是金子！
我跟你說的是保險杠，而你說的是腰間盤呐！
感情還是金子做的腰間盤，那還要啥自行車啊～
當布凡緩過神來，走出當鋪的時候，手裏提着那袋饅頭的動作突然又是一頓。
布凡突然發現，腦袋裏怎麽多了一個莫名熟悉的界面？！
簡簡單單，或者說簡單到了極緻，就是一個類似網遊包裹的界面！
隻不過僅僅是5*4一共二十格的背包，裏面空空如也，而自己剛得來的二兩金子也從懷裏消失，變成了包裹下方的數據：2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