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不怕這些,您還不清楚嗎?”顔素淡淡地說。
她連毒誓都敢發,還怕什麽天譴。
老太太一時啞然,想到從顔素發瘋那日國公府出的一連串禍事,丢到地上再也撿不起來的臉面,她的诰命兒子的官職還有孫兒的前途,老太太就恨不得當場撕碎了顔素。
可她不能。
顔素今日是大張旗鼓來國公府的,從莊子到這裏,不知道多少人看到了,若是顔素躺着出去或者幹脆出不去,定然有那多管閑事之人去順天府報案,那樣“殺人滅口”的罪名就徹底坐實了。
她隻恨沒有早一點下手,若是在這小蹄子病得厲害時将那莊子各個門堵死,放大火将那裏燒成灰燼,又怎麽會牽扯出那麽多的事情,甚至連當年的事都扯了出來。
可也怪這小蹄子太狡猾,竟然早早防着他們,還設下一個大圈套等着他們往裏鑽,可恨他們居然真的上了套。
一把火沒燒死這禍害,反倒惹來一個殺人滅口的罪名。
盡管那莊子在城郊,可也是京城的地兒,在京城縱火,能有什麽好結果?
若不是推了幾個替死鬼出去,隻怕此刻在牢裏的就是她和夏氏那個蠢禍了!
老太太沉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麽,二太太兩個臉上都是巴掌印,腫的跟豬頭似的,一直坐在老太太後面,二老爺也一言不發。
倒是陳子珏,一張口就指責顔素,“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先是香草,再是綠衣,還有母親和老太太身邊幾個嬷嬷,都罪不至死,你何苦要将他們逼上絕境?這樣對你有什麽好處呢?”
顔素都懶得跟一隻單細胞的生物說話,不過還是糾正了一下陳子珏,“别的暫且不提,綠衣怎麽是我害的?害了她的不是你嗎?你若不搞大她的肚子,你那毒婦母親也不會害死她。”
陳子珏想反駁,可又覺得顔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便轉頭去看二太太,被二太太狠狠剜了一眼,又受驚的轉過了頭繼續恨恨地看着顔素。
這時候,陳子楚說話了。
“顔姑娘,做人還是留一線吧。”陳子楚說。
顔素覺得好笑極了,“陳姑娘是以什麽身份說這話的呢?在國公府受了十多年虐待的人可不是你。”
陳子楚神色有些複雜,“我是占了你的家庭和親人,可這裏的人也養大了你,你在國公府長大,眼界學識人脈都不是我一個商戶之女可以比的。”
這話一出,顔素直接笑出了聲,大房幾人看着陳子楚的目光也諷刺極了。
商戶之女?
按照他們得到的消息,這位之前可是十分得意自己富商之女的身份,更是憑借富商顔家的支持開了火鍋店做起了很多生意了,也同京城那些貴女們炫耀自己在家中有多受寵,這會兒倒是嫌棄起商戶之女的身份了!
顔素冷冷道:“你當真以爲我稀罕什麽公侯小姐的身份?若是可以,我甯願從未踏入過這肮髒的地方一步!”
陳子楚對顔素的觀感越發複雜,也越發覺得她不識好歹,“顔姑娘,我也是爲了你好,說起來咱們倆,國公府和顔家都是受害者,若不是那婦人故意調包我們倆,這一切根本不會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