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霁一直沒說話,顧長鳴又忍不住了,他正要罵,卻對上了雲霁猩紅的悲傷的眼睛。
他不知道怎麽形容。
明明雲霁都已經面如死灰,心如死灰了,可他的眼睛,哪怕猩紅一片,哪怕被悲傷和難過充斥,也能讓人感覺到這雙眼睛背後溫柔缱绻的深沉愛意。
顧長鳴一肚子抱怨的話卡在了嗓子眼,随後吸了吸鼻子,把頭偏向了窗外。
其他人顯然也被雲霁的感情打動了,都有些怔愣,幾秒後歐陽說,“我們來,是想請你去看看顔素,她沒有其他家人,這麽多年也隻有我們這些人記着她祭拜她。”
頓了一下,又說,“你去了,她應該會很開心。”
顧長鳴這時回了頭,冷聲說,“我們是來京城辦事,順路問問你,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說完就挨了幾個眼刀子。
雲霁沒說話,他起身走到書房,在其他人奇怪的眼神下搬出了幾個箱子。
箱子打開,其他人最先看到的就是滿箱子的信。
記憶一下子回籠,所有人都想起了那些寄到了單位但卻無人接收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信。
現在恐怕都有幾千封了吧?
“這些,是要帶的嗎?”歐陽問。
雲霁點點頭,啞聲說,“她不讓我寄信太頻繁,但已經十年了,她就算煩也該習慣了,不習慣也不能把我怎麽樣了,這些本來是屬于她的,遲到了這麽多年,我想帶給她。”
歐陽張了張嘴,話沒說出來,眼睛卻濕潤了。
其他幾個人也都低下了頭掩飾起了自己的情緒。
雲霁又打開一個箱子,裏面是一些裙子絲巾大衣毛衣,還有一條純手工但針腳不整齊的紅圍巾。
另外一個箱子裏是一些他親自設計的戰機模型,側面刻着他們倆的名字。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給顔素的禮物。
不知道壓了多少年,一直沒有機會送。
看到這些,幾個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面對槍林彈雨都不會炸一下眼睛的鐵血兵王都紅了眼。
歐陽和張路幾人偏過頭拭淚,顧長鳴仰着頭退出來去了陽台,很快就傳出了他的咳嗽聲。
他們其實都知道雲霁沒有結婚,甚至這十年來雲霁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有出現過。
他愛顔素,這毋庸置疑。
若是不來這一趟,可能他們一輩子也想不到有人這樣深愛着顔素。
雲霁要帶的東西不少,他們要借車,雲霁說自己開車。
又說起顔素送他考試的事,他們走了很遠的路才乘到車,他說等自己買了車不管顔素去哪裏都接送她。
他的車買了很多年了,顔素一次也沒坐過。
去陵園的路上,雲霁說了很多。
他把他們的相識,他怎麽動心、顔素如何拒絕,他們往來的信件以及顔素參軍後唯二的兩次見面都說了一遍。
其他幾個人都一言不發地聽着,雲霁也并不需要什麽回應,他隻是把他壓抑了珍藏了十多年的感情宣洩了出來而已。
他們以爲這就結束了,可他們又錯了。
到陵園後,一直繃着情緒哪怕聽到顔素的死訊也沒有什麽反應的雲霁,在看到顔素墓碑上連個名字都沒有時,終于克制不住,跪地痛哭。
雲霁心态崩了,我心态也崩了【哭哭哭哭】
我感覺我現在特别像幹完這一票就跑路的人啊啊啊啊你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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