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鳥...”
今天輪到一菲做早餐,一大清早剛把盤子擺上桌就聽到明爲期在吊嗓子,而且還是用的美聲唱法。
“從藍~~天飛過!我愛你...”
胡一菲豎起了耳朵。
“中~~~國!”
胡一菲:...浪費老娘的感情,也是,以這家夥的性子,就算對誰動了春心也不太可能唱出來。
一曲終了,明爲期來到餐桌前。
“都在啊,曾老師,你半夜做直播,還起床這麽早,身體吃得消嘛?”
明爲期今天心情好極了,說話的語調都有些飄飄然。
“不就是半夜嘛,我賢哥别的别有,就這副身體,嘶...”
昨晚是曾小賢直播第一天,他拍了拍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胸大肌,但顯然力道沒有掌握好。
丁建國一如既往地一言不發,小口啃着三明治。
“阿七,今天興緻不錯嘛,好久都沒聽你唱歌了。”
确實好久了,上回聽到明爲期唱歌,好像還是幾個月前自己和他一起爲《大唐》錄制片尾曲《緣分一道橋》的時候。
“忙前忙後幾個月,終于要開拍了,感慨萬千,急需抒發。”
“感慨萬千,就一首歌?”
丁建國不鳴則已,但明爲期怎麽可能會被這個難倒。
明爲期利落地跑回自己房間,從裏邊搬出了一台便攜式的電子琴。
随着一段悠揚簡介的前奏之後,明爲期開始了他的表演。
【無限柔情像~春水一般蕩漾,蕩漾到你的身旁,你可曾聽到聲響。】
【你的影子閃~進了我的心房,你的言語你的思想,也時常教人神往。】
【我總是那樣盼望,盼望有一個晚上,傾訴着我的衷腸,從今後就莫再彷徨...】
如是重複一遍,婉轉的尾奏聲中,明爲期按下最後一個琴鍵。
“嗯,這首歌就和你的臉契合多了,歌名叫什麽?”
來自一菲的肯定,其實之前那首也不是不契合,就是總感覺年代感太強了...
“《訴衷情》,我存了好多年了。”
可不是麽,《僞裝者》的片尾曲,明明是諜戰劇,片尾曲卻整了首情歌。
而且越聽越感覺好像是在暗示着什麽?所以明爲期這些年一直沒敢唱給奶奶聽。
“《訴衷情》?
當年忠貞爲國酬,何曾怕斷頭?
如今天下紅遍,江山靠誰守?
業未就,身軀倦,鬓已秋。
你我之輩,忍将夙願,付與東流?
怪不得這首歌聽起來這麽...意境悠長。”
曾小賢當即朗誦一首,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從歌詞上看,這顯然是一首情歌,但作爲一首情歌,它又顯得過于悲壯了。
聽到《訴衷情》這個名字他恍然大悟,這大概是閣//.銘(mìng)時期的愛情吧...
明爲期小小地驚訝了一下,沒想到曾小賢能背出這一首。
《訴衷情》是一個詞牌名。
不過大多數人聽到這個詞牌,首先想到的應該都是陸遊的那首:“當年萬裏覓封侯,匹馬戍梁州......”
畢竟是寫在中學課本裏的。
而這一首《訴衷情》又名《訴衷腸》,背後意義深遠,不便多說...
“行了行了快吃飯。”
一菲趕忙打斷了這個話題的讨論,太危險,差點兒書就沒了...
......
明爲期打點好了行裝...其實也沒什麽可打點的,他一個大男人,又是住酒店,帶兩套換洗的衣服就行。
隔壁丁建國呢,她更潇灑,依然隻準備背一把吉他。
明爲期有點頭疼,大小姐該不會是又準備到地方現買吧,影視基地不是市中心,那裏可沒有...維多利亞的秘密。
“建國,你這樣不行的,那邊買東西可沒這裏方便。”
明爲期忽然覺得自己苦口婆心的樣子,有點像曾小賢...
“哦。”
丁建國坐在椅子上擺弄着吉他,還時不時俯身在身前的紙上寫寫畫畫。
“哦!”
即使明爲期脾氣再好,但一番好心被人無視,泥人還有三分火氣。
“我知道啊,可我要帶着它,騰不開手。”
似是察覺到剛才的語氣有些不妥,丁建國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向明爲期的眼睛解釋道。
“你早說啊,我幫你,需不需要我幫你...算了還是你自己收拾吧。”
本來還想幫這位大小姐收拾一下行李,但是想到之前陪她買的内衣...
“建國,你寫的這是...《訴衷情》?”
明爲期随手拿起一張被丁建國揉成團的廢稿捋平,發現似曾相識。
難怪剛才聽着感覺莫名的熟悉,這不正是他那首《訴衷情》的和弦嘛。
這就是傳說中的“絕對音感”?
隻聽了一遍就把譜子扒了個七七八八,而且還隻是草稿。
想當初自己扒曲的時候...算了說多了都是淚。
“這首歌有故事,能和我說說麽?”
丁建國的目光依然緊緊注視着明爲期的眼睛,早上在餐桌邊的時候,她就像一個局外人。
好像就隻有她一個人不知道子任先生是誰,隻有她一個人沒有聽懂曾小賢朗誦的那首《訴衷情》背後的含義。
以至于回想明爲期演唱的《訴衷情》時,總有一種雲山霧罩的感覺。
“要說故事,那可就說來話長了啊...”
明爲期立馬換上了自己那标志性的微笑。
“這樣,我回去構思一下語言,你先收拾行李,收拾好了過來找我。”
......
明爲期躺在沙發上,電視裏在播着某保健品的洗腦廣告,他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電視上,眼眸深邃、輕咬嘴唇...
自小耳濡目染,講述爺爺明台的故事自然不需要組織什麽語言,那隻是督促丁建國收拾行李的借口罷了。
至于現在的明爲期在思考什麽,他發現自己對丁建國的态度,有大問題。
按理說,一個嬌生慣養的富二代,對周圍任何人、任何事都散發着不合時宜的高冷,明爲期對這種人應該非常不感冒才對。
但不知爲何,自己對她的耐心值和容忍度都莫名的高...
因爲她是美女?
如果那天初見時在超市裏的高雯是這副樣子,明爲期保證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因爲她是投資人?
明爲期之前也是這麽對自己解釋的,隻是現在,好像越來越沒有說服力了...
‘難道,我的内心深處居然有受虐的傾向,還是說我有潛藏的“舔狗”體質?’
這兩個答案不論哪一種,明爲期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