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他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應該發生,那些被小心翼翼供奉的舊神,怎麽可能就這麽被關在牢房裏求饒?
難道一直以來他對異常局西南局的實力,還有對守夜人實力的估計,根本都是錯誤的?
他們文化局根本就是一群井底之蛙,以爲異常局無法鎮壓舊神,所做的一切都是井底之蛙的短視?
就在他心中茫然的時候,就見那玄天娘娘猛然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随後一條條蛇一樣的頭發連同她的雙手,都死死抓住牢房的欄杆,拼命呼喊道:
“不要把我拉進去!我不想進去!饒命!求求你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是封建迷信,我居心不良,我是蟲豸,我是蟲豸!”
隻是下一個瞬間,從她身後傳來的狂暴力量讓她的頭發寸寸碎裂,緊接着雙手也無法抓住牢房的欄杆,就這麽被猛地向後拽去,徹底消失不見。
鄒剛猛地打了個冷顫,隐約能夠看到那牢房之中閃現出一抹紅色。
那是一抹恐怖而又詭異的血紅,随後再也看不見,原本燈光璀璨的牢房之中,仿佛所有的光都被吞噬了一般,變得一片漆黑。
下個瞬間,窺窗猛地被關上。
鄒剛失魂落魄的向身後的調查員問道:
“那是……在做什麽?發生了什麽?”
年輕調查員看了看那間牢房,說道:
“哦,守夜人甄局長正在審訊這些封建迷信非法傳教嫌疑人。”
随後安慰道:
“放心吧領導,後面守夜人甄局長也會來審訊你的,是不是挺期待?”
鄒剛打了個冷顫,乖乖在對方的押送下走進了一個單間。
與此同時,血紅色的恐懼博物館之中,一個個被抓來的低等舊神,此時正被一條條血紅色的鎖鏈觸手所束縛,被安置在一座座高台之上,面露驚恐和畏懼之色。
恐懼博物館的神座之上,收藏家端坐在那裏,面無表情地看着在場的一衆舊神。
想要嚴刑逼供什麽的,還是恐懼博物館更方便,起碼讓這些舊神進來之後就感覺到畏懼,後面也好下手。
最主要的是,相比于以正義善良爲基石的守夜人,收藏家更适合幹這種活兒。
也更喜歡這麽幹。
端坐在神座之上,李凡看着在場的一群歪瓜裂棗的舊神,眼神中滿是戲谑。
這些所謂的傳統文化保護項目的主角,也就是最近複蘇的舊神們,基本都是不入流的貨色。
簡直有辱神這個名字。
擁有獨立的洞天秘境也就是神域的,都沒幾個,大部分的精神力數值也就三五千,可能連虎柱神都不如。
不過這種程度的力量,爲禍一方倒是足夠了。
當李凡以守夜人的身份前去抓捕他們的時候,這些複蘇的舊神全都在吸收着信衆們的精神力,沒一個好東西。
“上神,求上神饒命!”
“不知道小神到底哪裏得罪了上神,引得上神大動幹戈,小神罪該萬死,求上神息怒啊……”
“不知上神何方神聖?希望上神能夠明白,我們這些舊神,都是天庭所屬,上神如此對待我們,難道不怕天庭震怒嗎?”
聽到這話,李凡不由眉毛一挑,“哦”了一聲。
就是你了。
随後将手一揮,一道道銳利而又殘忍的鎖鏈觸手探出銳利的棘刺,将剛才說話的那名壯漢外形的舊神死死捆住,緊接着開始不停轉動!
這些銳利的荊棘鎖鏈如同繩鋸一樣,将這名舊神的身體磨碎,将頭顱徹底斬下,在他的慘叫聲中,放到了一根空白柱子的頂端。
與此同時,一個透明的水晶罩子出現,将這舊神的頭顱罩在其中,緊接着這水晶罩子裏面湧現如同琥珀一樣的神力結晶,完全将這腦袋給徹底封印了。
從眼神中可以看出,這名舊神的頭腦仍然擁有意識,隻是從此之後,卻要永遠成爲這恐懼博物館之中的一件藏品。
能夠思索,能夠觀看,卻永遠無法動上分毫,而且沒有人會和他交流,就這麽成爲了一塊擁有意識的石頭,直到永恒!
作爲神性生物,這些舊神自然明白這到底意味着什麽,這是比死亡,比灰飛煙滅還要殘酷得多得多的刑罰!
一瞬間,所有被捆縛的舊神都是肝膽俱裂,不敢再有絲毫不恭敬的行爲,甚至都不敢再次發出任何聲音。
神座之上,那個渾身血色的男人終于滿意地點點頭,開口說道:
“你們之中,隻有一個能獲得自由,其他人将獲得永恒的展示。”
此言一出,一群舊神全都心中凜然,瞬間繃緊了精神。
對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隻有最順從的,才能夠在這惡魔的手下獲得自由!
随後就聽這惡魔緩緩問道:
“我要聽鎮獄之主的消息,要最完整的信息。”
此言一出,一衆舊神不由争先恐後地說道:
“我知道!”
“上神,我曾經見過鎮獄主人!”
“小神對鎮獄主人的傳說了如指掌!”
“……”
李凡滿意地點點頭,果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些舊神明明很乖嘛。
當下朝那玄天娘娘一指,說道:
“一個一個來,你先講。”
那被選中的玄天娘娘連忙迅速說道:
“鎮獄主人……據說鎮獄主人原本是一個修道的凡人,天資聰穎,感悟力極高,修行三十載之後,才出山入世……”
“隻是……隻是他入世之時恰逢亂世,凡人相互攻伐殘殺,妖魔鬼怪橫行,天庭也将人間當做牧場,放牧人群……”
“這鎮獄主人見到這番場景,一怒之下,宣稱要替天行道,以一人之力清剿世間污穢……”
“隻是他所行的替天行道之事,反而爲天庭所不容,玉帝派人從淩霄秘境下界,阻攔鎮獄主人,想要招撫他。”
“鎮獄主人拒絕了天庭的招撫,繼續滌蕩人間,引來天庭攻伐,最終鎮獄主人一怒之下,與天庭決裂,投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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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