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火柴餐廳?”李凡聽得一愣。
賣火柴這麽賺錢?
金火柴?
阮文一邊喝酒一邊笑眯眯地低聲說道:
“這個餐廳,主題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就是一個大房間,燈全部關着,什麽都看不見,裏面坐着一群沒穿衣服的姑娘,本地的歐美的都有,客人去了之後,必須買火柴照明選人,一支火柴能燒個十幾秒鍾,要是能選到心儀的,就可以直接帶走,費用另算,要是沒找到,那就接着買火柴……”
聽到這話,李凡不由眉毛一挑,心中驚歎不已。
好你個驕奢淫逸的封建殘餘資本剝削,太過分了!
這是物化女性啊!
令人憤慨!
同時又擡頭看了看笑眯眯的阮文,心道,好你個阮處長,本來還以爲你和吳謙是一類人,現在看來吳謙簡直就是個單純的小白兔啊!
當下低聲問道:
“這也太會做生意了,一般來說不都得全部看一遍?光是選人,就得花個幾十幾百美金吧?”
人性都是貪婪的,有錢去這種什麽火柴餐廳的人,自然也不會差那幾根火柴錢,一般來說不全部看完不會罷休的。
阮文嘻嘻一笑,說道:
“這都不算什麽,不過是一點小錢罷了,關鍵是那種在昏暗火光下面若隐若現玉體如林的感覺,啧啧,感覺就像是一幅油畫,古典主義的美,那種刺激可是普通人享受不到的……”
李凡眉頭一皺,心中義憤填膺。
這種腐朽堕落的地方,必須去好好批判一番!那些補貼家用的少女,很可能都是因爲種種原因在人生的道路上失足,作爲一個正直的人,必須要挽救她們啊!
随後又搖搖頭,一臉正氣地對阮文說道:
“阮處長,好意心領了,今天剛從中州那邊過來,有些累了,這種地方也不太适合我,我們異常局都是有紀律的,嚴禁出入這種會所類場所,還請阮處長見諒……”
不是不想去批判本地的封建腐朽,主要是實在不敢出門了。
一切還是以不立功不升職不獲獎的“三不原則”爲前提,盡量在皇家驅魔局貓着吧。
眼看李凡這麽不上道,阮文也懶得再勸,打個哈哈,開始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在座的一些皇家驅魔局的官員此時從阮文的眼神也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相視一眼,都在心中對中州異常局的這個李老師的迂腐有些不屑。
已經加入了異常處理組織,說實在的其實就是一個超凡特權組織,不去及時行樂,你進來幹什麽?
雖然表面上十分友好,心中已經給中州異常局的人打上了“鄉巴佬”的标簽。
歡迎晚宴一直持續到了很晚才結束,苟道人被一群權貴圍着勸酒,已經變得醉醺醺。
其他的一衆年輕調查員顯然也接到了一些什麽邀請,不過眼看李凡還在那裏穩坐泰山,他們也沒敢跟着去。
宴會結束之後,皇家驅魔局立刻派車将一衆中州異常局的調查員送回了住處。
平穩度過歡迎晚宴,李凡十分滿意,洗漱一番之後,倒頭就睡。
一群調查員此時也都乖巧入睡,哪兒都沒去。
李局都回來休息了,他們哪好意思再出去浪?
而且畢竟這是出來做支援的,要給中州異常局樹立一個好的形象。
第二天一大早,衆人紛紛被一群女仆叫醒,起床洗漱之後,在别墅之中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望着外面的花園美景吃早餐。
然後就是躺在沙發上一陣閑聊,紛紛感覺十分舒爽,這種在異國他鄉做貴賓的日子,簡直不要太開心。
一直到了上午九點鍾,才有幾名皇家驅魔局的警員出現,作爲向導帶衆人離開。
一名自稱皇家驅魔局支援部解剖處警員、名叫敏東的年輕男子,帶着李凡前往皇家驅魔局支援部的大樓。
路上遇到的皇家驅魔局的警員們,全都是昂首挺胸,一副人上人的模樣,顯得十分傲氣。
路上遇到的一些園丁、清潔工等,看到身穿制服的警員之後,立刻雙手合十,躬身行禮,就差直接下跪了。
搞得李凡十分不自然,隻能同樣合十回禮。
藓國這邊禮這麽重的嗎?
敏東對此顯然已經十分習慣,根本連看都不看那些清潔工,在前面扭來扭去地走着,隻有轉頭看向李凡的時候,才立刻換上笑臉。
而偶爾遇到幾個調查部的一線警員,特别是一名據說是覺醒者的警員,敏東立刻滿臉堆笑,遠遠行禮。
隻是這次輪到人家懶得理他了。
顯然這皇家驅魔局裏面的等級,比中州異常局要森嚴得多。
李凡此時忍不住好奇問道:
“敏東,我有個事情想問你一下……咱們皇家驅魔局的制服,都是這種緊身的嗎?”
來到這邊之後他就已經發現,皇家驅魔局這些警員身上穿的制服,全都是緊身的,把身材全都勾勒了出來,這個敏東在前面走路,屁股都給勒圓了。
敏東妩媚一笑,操着不太熟練的中州語對李凡說道:
“李老師,我們藓國這邊的制服都是這樣子的,哪怕是警察的制服,也要時尚,曼城可是國際時尚之都呢……您的制服也都準備好了,待會兒到了處裏就可以換上。”
李凡連忙擺手道:
“不用這麽麻煩……”
很快到了皇家驅魔局解剖處,一群解剖處的警員早就已經在阮文的帶領下等候多時,看到李凡出現,立刻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皇家驅魔局解剖處總共有三十多人,比之前西南局解剖處的人還要多不少。
授課室就放在了解剖室,看到站在講台上的李凡,幾名年輕的解剖處女警員和男警員不由竊竊私語,全都臉上帶着興奮和花癡的笑容,對李凡暗送秋波,
他們可知道,這位李老師絕對是中州異常局那邊的重要人物,搞好關系絕對沒錯。
李凡被幾名化着濃妝的英俊男警員看得頭皮發麻,趕忙簡單自我介紹了幾句,然後迅速開始授課。
來接他的敏東就是給他配備的翻譯,此時敏東顯得十分傲嬌,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好在他偷偷和一名女警員打情罵俏,李凡這才放下心來。
“解剖異常感染體,最重要的就是四個字:膽大、心細。”
站在一張解剖床前,手持一柄手鋸,隻戴一個口罩的李凡看着眼前的感染體緩緩說道。
皇家驅魔局解剖處的一衆警員此時全都圍在解剖床邊,穿着異常精神輻射防護服,一群年輕警員全都是一臉緊張和刺激的表情。
藓國的皇家驅魔局成立時間很短,雖然解決了幾次異常感染事件,但是真正送到解剖處的感染體并沒有多少,也讓解剖處的一衆警員缺乏練手的機會。
再加上最近又新招了一批警員,衆人看着眼前的感染體,眼神中滿是好奇和畏懼。
擺在解剖床上的這具感染體,身體極爲瘦削,簡直像是幹屍一樣,偏偏兩條手臂卻十分粗壯,遠超正常的形态,說是兩條大腿都有人信。
李凡先是拿着簡易的異常輻射探測儀來了一個全身掃描,确定沒有什麽異常精神輻射,随後打開手鋸,開始沿着屍體的肩膀切下去。
看到這一幕,一衆皇家驅魔局的警員不由都屏息凝視,臉上帶着興奮之色,等着觀看中州異常局李老師的專業手法。
想來絕對是極爲精巧細緻,應該像是繡花一樣精美……
正想着,就見李凡十分粗魯地切開了感染體的肩膀,随後以肩膀這個缺口爲起點,開始歪歪扭扭地往下切。
眼看感染體的手臂因爲電鋸的鋸片震動而抖動,李凡直接擡腳踩住這條怪異的手臂,繼續往下切。
很快将這條手臂徹底切開到了手掌的位置,露出了裏面的東西。
這感染體的手臂之中,赫然塞滿了一條條已經死去多時的水蛇。
随着皮膚和肌腱被切開,原本鑽在肌肉裏的水蛇屍體沒有了束縛,紛紛噼裏啪啦掉在了地上。
李凡眉頭一皺,藓國這種地方不愧是一直以來各種陰邪法術盛行的地方,這感染體看起來都要更惡心一點。
一旁的很多新警員沒想到解剖異常感染體會這麽粗暴這麽兇殘,看到那些跌落在地密密麻麻的水蛇,很多人直接當場吐了滿滿一防護面罩。
作爲翻譯的敏東同樣面色慘白。
阮文倒是沒啥反應,不過對手下的表現感覺十分丢臉,不由狠狠瞪了他們幾眼。
李凡拿起一支長長的改錐,撥了撥感染體已經變空的左臂,發現沒什麽東西,也沒有感染源存在,随手在口罩上摳了個洞,說道:
“給我點支煙。”
敏東連忙哆嗦着給李凡嘴裏塞了一支煙然後點燃。
深深吸了一口煙,李凡拿着手鋸又切開了這具異常感染體的另一條變異手臂,發現裏面同樣是一群水蛇,沒有其他的異常感染源。
當下轉頭看向那些水蛇,示意身邊的人把這些玩意兒都裝起來。
幾個面色蒼白維持沒有嘔吐的男警員連忙用夾子把這些水蛇夾起來,随後放進了收容盒裏。
李凡說道:
“記錄,解剖異常感染體畸變肢體後,發現十幾條水蛇在肌肉與骨骼之間,無其他異常精神輻射感染源存在,建議對水蛇進行深度解剖及異常精神輻射檢測。”
一旁的敏東連忙迅速在平闆電腦上記錄。
李凡想了想,感覺還是有些不放心,又用手鋸随手把感染體的頭蓋骨給切開了,立刻露出了一顆有些發灰的大腦。
“鉗子。”李凡說道,旁邊的敏東立刻把鉗子遞了過來。
李凡仔細撥開感染體的大腦看了看,伸出鉗子準确地從裏面夾出來一條不停蠕動的水蛭。
随手将這水蛭丢進收容盒裏,說道:
“感染源找到了,下一個。”
看到李凡如此一番粗暴的操作,一旁的一名有幾分英俊神色一直有些傲慢的男警員問道:
“怎麽确定這就是感染源?老師你的操作方法也……也太簡單粗暴了吧?就是普通的把異常感染體切開,然後找到裏面的東西,看哪個不太正常就說是感染源?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也……”
李凡淡淡地說道:
“因爲它長着一張人臉,下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