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的某個小巷之中。
經過幾次變換路線,原本就熟悉地形的葛爲民三人已經确定不會有人跟蹤,此時正在小巷中的一輛車裏。
葛爲民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煙,緩緩說道:
“清潔協會的人有兩把刷子,突然發動襲擊,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孫玉田正坐在司機的位置上默不作聲。
高虎坐在後座上,聽到葛爲民的話,漠然一笑,說道:
“正是因爲他剛來所以才要試試深淺,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個牧者大人不簡單呐……他身邊的那幾個侍從,看着有點眼熟……”
葛爲民眉頭一皺,問道:“這個怎麽說?”
三人此時在私下裏,葛爲民反而對高虎有些畢恭畢敬,整個兒都反了過來。
高虎的眼睛一眯,緩緩說道:“那個使用血果的人,應該就是曾經的收藏家的手下血珍珠……至于那個噴出一口煙氣把老張的腦袋炸掉的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幽冥!”
孫玉田和葛衛民同時一愣,葛衛民眉頭一皺迅速說道:
“怎麽可能是她!?血珍珠和幽冥不都是收藏家的手下嗎?”
高虎森然道:“所以這件事就很有意思了……誰都知道收藏家已經被菇城的所謂守夜人幹掉,收藏家的手下竟然又轉投了這位所謂的牧首大人,說明這位牧首大人在清潔協會内部的地位不低,而且本身也有極爲強大的實力……”
“我們之前的很多事情都要加快進度了,本來還想從長計議,現在看來,不能再等下去了……夜長夢多!西南那邊布置的怎麽樣了?”
孫玉田點點頭說道:
“已經辦妥了。畢竟我們是以異常局的名義前去,西南那邊根本不會想到其中的問題,等他們反應過來,人都已經到東北了。”
高虎說道:“那就好,本來還想用清潔協會的這位牧首和他的手下作爲陣引,現在看來倒是不可輕舉妄動了……不過沒關系,我們還有西南局的三位朋友,幻夢之陣已經布置完畢,避免夜長夢多,盡快發動吧。”
葛爲民點點頭說道:“是!”
汽車在黑暗之中啓動,在夜幕之中就像一條魚一樣悄然離去……
……
與此同時,留在會場中的李凡和清潔協會五人組也已經在黑暗中悄然離開。
李凡在一座座高樓之間遊蕩,很快回到了原本的酒店套房外。
虎柱神超絕的聽力讓他能夠聽到楊杆和張健深沉的呼吸,兩人正在酣然入睡。
楊杆倒是心大,有了張岚的催眠加持之後,竟然就這麽直接睡了。
悄無聲息的将窗戶打開滑進房間裏,李凡已經随手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将面罩和衣服全部收好,又換了一套小熊睡衣。
右手掌心的鎮獄之匙發動,将洗手間的門拉開,邁步走進了監獄之中。
轉眼間,他已經化身爲頭戴黑火冠冕身穿小熊睡衣的蒼白鬼魅,來到了鎮獄之中的卧室。
一番洗漱之後,安然躺在了床上。
将手一招,八首和生命三巨人身上的鎖鏈已經來到了他的手中。
八首和生命三巨人的意識同時順着鎖鏈傳來,他們已經找到了柯柯和柯蘭的線索,即将把兩人帶回鎮獄之中,同時也找到了幻夢境的線索。
李凡滿意的點點頭。
這麽一來,很快任務就要徹底結束了。
沉睡病問題将徹底得到解決。
在東北的所謂沉睡病調查将隻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
明天到了東北局裏面,他就随便的查點資料,簡單的磨磨洋工,磨磨唧唧,拖拖拉拉,最好再找孫玉田他們出來花天酒地一下。
這麽一搞,直接連帶在張健面前的形象也徹底破壞掉,最好他能給他在總局政工部的父親告個狀就完美了。
等到沉睡病的問題自然而然的解決了,這次調查也就圓滿結束。
當然,爲了避免夜長夢多,這幾天還得找個機會把高虎、葛爲民、孫玉田三人全部解決掉。
最好是讓他們死的悄無聲息,直接人間蒸發消失掉,或者在某些調查工作中造成遇難的假象……
這樣兩邊的事情都能夠徹底解決,安穩的很。
想到這裏,李凡在鎮獄之中露出滿意的笑容,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直睡到八點多了,李凡才起床。
楊杆和張健早就已經起床,一直在外面等着李凡。
吃過早飯,孫玉田開着一輛公車到酒店來接他們前往東北局駐地。
似乎是因爲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孫玉田今天顯得格外熱情,甚至超過了昨天。
一路上,孫玉田都在忙着給三人拿東西、開車門、遞礦泉水,噓寒問暖。
李凡三人同樣顯得十分客套,一時間搞得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
每個人此時都是心懷鬼胎。
很快來到了東北局的大院裏。
放眼望去,東北局大院裏比較冷清,基本上見不到什麽人影。
偶有幾個人,也都是行色匆匆,看他們幾人一眼,就一臉冷漠的各忙各的了。
不過整個東北局的整體建築構架和西南局差不多,畢竟都是同一批建設的地方局。
同樣包括幾個主要建築,指揮中心、調查部、政工人事部、研究部、支援中心等五大部門的辦公大樓,外加一些零星的特殊部門的小樓。
比如解剖處用來存屍體的小樓等等。
看到這個建築布局,就讓李凡三人心中感覺有些親切。
應沉睡病調查組的要求,孫玉田和高虎直接帶着李凡三人進了東北局指揮中心的辦公樓,往檔案室走去。
既然孫玉田和高虎都說東北局最近并沒有什麽沉睡病,那就查查檔案,看看以前的案件之中有沒有蛛絲馬迹。
對于這一點,東北局的高層倒是大方,直接把檔案室放開,讓沉睡病調查組的三人随便查。
一路走過去,很快已經來到了指揮中心的大樓,張健突然說道:
“孫隊長,田局到底執行的什麽任務?”
孫玉田打個哈哈說道:
“這我哪知道,這是局領導層面的事情,我一個小隊長知道什麽啊,光聽說是絕密任務,就在咱們當地這邊,局領導制定計劃都制定了好幾個月。”
張健點點頭,又說到:
“對了,孫隊,咱們局的馬英才馬局長在哪個辦公室?多年前我父親在總局那邊培訓學習的時候,曾經和馬叔叔是同班同學,我去年還給馬叔叔拜過年,好久不見他老人家,正好去看望一下。”
孫玉田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停下來看着張健說道:
“沒想到張隊和我們馬局關系也這麽好,不過真不巧,馬局他這幾天身體不好,請了病假回家休養了……”
張健一臉遺憾地說道:
“哎,馬叔叔一直胃不太好,是不是又是腸胃的問題?萎縮性胃炎不好治啊……”
孫玉田同樣歎息一聲說道:
“對啊,馬局這是老毛病了,這不最近又犯病了。”
正說着,腳步聲傳來,前方一名身穿制服的幹練中年男子走過來,正是葛爲民,老遠就說道:
“玉田,這三位就是西南局的客人?年輕有爲,年輕有爲啊。”
孫玉田連忙介紹道:
“這是我們局一支隊葛爲民支隊長,葛支隊,這位是張健張隊長,楊杆楊隊長,還有李凡李處長。”
葛爲民伸手和張健握手,爽朗大笑道:
“張隊長,真是年輕有爲,我前年去總局公幹的時候,有幸你父親張主任一起吃過飯,深受啓發啊!”
随後又握了握楊杆的手,說道:
“楊隊長,一看就是咱們西南局的骨幹人才,希望我們以後能多多合作。”
緊接着輕輕握了握李凡的手,簡單說道:
“李處長,幸會。”
顯然關注的重點都在張健和楊杆身上。
李凡面帶微笑,心中吐槽:明明昨晚還跪着求我摸你的頭……
高虎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了葛爲民一眼。
寒暄幾句之後,葛爲民和幾人道别離開,孫玉田和高虎帶着三人來到檔案室。
東北局的檔案室足足占地三百多平,完全就是一個圖書館了。
裏面是一排排的各種放在書架上的檔案,有些明顯是十幾年前的檔案。
異常局雖然現在有大量的電子檔案,很大程度上實現了無紙化辦公,但是按照總局的規定,異常事件的檔案必須還有一份紙質備份。
看到這滿滿當當的檔案,李凡三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不同的念頭。
之前孫玉田還說東北局這邊根本沒有什麽異常,怎麽會有這麽多的異常檔案?
似乎是察覺到幾人的想法,高虎在一旁說道:
“以前的異常也不少,這不自從張春旺副局長主管業務工作之後,咱們的三預方針立竿見影,異常事件就少了很多了。”
孫玉田同樣說道:
“對,就是這樣,三位請便吧,我就在旁邊的調查部辦公,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叫我,我們東北局這邊也抽調了兩個大隊,專門配合咱們一起調查沉睡病的問題。”
眼看孫玉田和高虎要走,李凡立刻将孫玉田拉到一旁,笑着說道:
“孫隊,先别急着走,這個沉睡病查不查的也沒那麽着急,本來就是個慢性病,反正病人幾年都死不了……我想問問,咱們這邊有沒有什麽好玩兒的休閑娛樂項目沒有?我們好不容易出趟遠門來咱們這邊出個差,也想好好放松放松……”
聽到這話,孫玉田的臉上露出有些猥瑣的笑容,低聲問道:
“李處你想要什麽樣的休閑娛樂?都有。這不靠近邊境嘛,咱們這邊的特色就是北邊的大洋馬,都是烏國逃荒過來的,身材那個好,又白……”
這話一說,就連一旁的高虎都露出了笑容。
孫玉田深深看了李凡一眼,問道:
“李處你真想放松放松?”
李凡連忙肯定地用力點頭道:
“當然,這誰不想啊,進異常局是爲了啥?不就圖個輕快嘛……”
我是帶着腐敗指标來的。
孫玉田和高虎兩人對視一眼,雖然臉上帶着笑意,眼神中卻滿是警惕與不信。
經過了昨天的籌謀之後,他們對西南局的這三個調查員已經有了新的打算。
不過現在還不能翻臉,該虛與委蛇的,還是要虛與委蛇。
孫玉田立刻給了李凡一個“都懂”的眼神,笑着說道:
“李處你不早說,早知道咱們昨天晚上還喝什麽酒啊,去潇灑放松一下就是了……”
李凡同樣點頭表示認同。
對啊,也省得你們給我磕頭了。
“擇日不如撞日,我看檔案這麽多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完,不如咱們現在……”
李凡的一句話還沒說完,高虎的手機突然響了。
随後就見他拿起來接聽了幾句,神色一肅,說道:
“得到沉睡病的消息了!咱們立刻出發!”
李凡一愣。
什麽情況?
怎麽突然又找到沉睡病的線索了?
我是真想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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