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陸,密林中的神廟遺址,地下建築。
龐大的地下建築頂層某個房間中,身材高大的清潔協會大牧首坐在完全由黃金和寶石打造而成的寶座之中。
這寶座本身是古代印加帝國的王座,曆經千年曆史,成了清潔協會大牧首的座椅之一。
不過此時大牧首根本沒心思欣賞印加黃金寶座,而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的地面。
地面上,是一個小巧的玻璃蓋金屬棺。
透過金屬棺的蓋子,能夠看到裏面有一具無頭屍體。
這具屍體,是剛剛送到這裏的,應該剛死了不到一天時間,屍體之中還有血水流出。
大牧首盯着這具屍體,面無表情,一動不動,過了半晌,突然發出一陣暢快的笑聲。
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向他人訴說,森然道:
“收藏家,你到底想做什麽?在向我示威嗎?”
清潔協會十二騎士的威名,在全世界的覺醒者之中都是如雷貫耳。
雖然由于收藏家太過耀眼,導緻其他的騎士們相對被忽視,但卻沒有人敢輕視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賭徒更是行蹤詭秘,是十二騎士中最強的幾個之一。
甚至在之前的一段時間,賭徒直接失蹤了,清潔協會總部都沒能聯系上賭徒。
沒想到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一具無頭屍體了。
被收藏家所殺。
清潔協會十二騎士可以說是整個清潔協會明面上的最強戰力,也是清潔協會能夠成爲最強覺醒者犯罪組織的原因之一。
甚至在協會内部,有不少成員都分别崇拜其中的某個或者某幾個騎士。
而這十二騎士除了沒有治權之外,其他的權力都很大。
甚至随便一個騎士和他的扈從們,都足以滅掉一些小國的覺醒者組織。
這是清潔協會的象征。
協會内部最忌諱的,也是十二騎士之間互相殘殺。
可以有競争,但絕對不能下死手。
現在收藏家殺了賭徒,這足以引起清潔協會上層的大動蕩了。
甚至讓清潔協會内部出現巨大的裂痕。
當然,收藏家依然活着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
隻是收藏家這麽做,實在是有些過分了,甚至可以說已經威脅到了總部的統治。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大牧首淡淡地說道:
“進來。”
輕輕擡手,地面上那金屬棺雖然存在,卻仿佛消除了自身的所有存在感,如同隐形一般。
一陣腳步聲響起,身穿黑色緊身作戰服的艾蓮面色凝重走了進來,向大牧首行了一禮,将手中文件打開,說道:
“大牧首,對賭徒先生的調查已經總結完畢,情況……情況觸目驚心!”
“經查,賭徒利用自身所掌握的協會内部資源,在全世界範圍内掌控了大量賭場,甚至在南美和中非的幾個國家建立了實驗場地,秘密進行了多次獻祭召喚試驗。”
“根據目前所掌握的資料,賭徒已經徹底背棄了對深淵之主的信仰,背叛了清潔協會。”
“他在暗中創建了由自己領導的教團,名爲命運騎士團,信奉命運之主,号稱向命運主宰獻祭,就能得到真正的救贖。”
“位于中南半島、南美和中非部分地區的協會組織架構,已經徹底被賭徒破壞。”
“賭徒甚至多次宣稱,清潔協會是異端,他将會是最終的赢家,目前隻知道他在秘密籌謀一個大計劃,很可能對協會造成不利影響……”
“綜上,建議協會立刻調派力量,對賭徒采取行動!”
說完之後,艾蓮将手中的資料合攏,雙手交給大牧首,面容有些忐忑。
她原本就隸屬于十二騎士之一的賭徒,雖然後來脫離了賭徒的組織,但畢竟有牽扯,萬一賭徒真的發瘋,她說不定也會被協會懷疑。
上次做完對收藏家的調查之後,大牧首就命令她去調查賭徒的行蹤,沒想到一查之下,簡直是觸目驚心。
賭徒在暗中所做的獻祭召喚試驗令人發指,光是在南美的叢林中就找到了十幾座布滿骸骨的賭場。
這些賭場之中可以說是屍骨如山,很多屍體都缺少了肢體和器官,死狀慘烈。
當地警方還以爲是販獨集團的仇殺,全都草草結案。
隻有艾蓮知道,這都是賭徒的手筆。
做了這些調查之後,所有的信息都串聯出一個答案:賭徒還要搞一波更大的!
隻是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會在哪裏動手。
因此艾蓮憂心忡忡,立刻來向大牧首彙報了。
大牧首面無表情,翻看着艾蓮遞交的資料,那是一張張慘烈的照片,還有各種關于賭徒行蹤的信息。
艾蓮心中忐忑,正以爲大牧首要大發雷霆,卻見大牧首的目光停在了資料中的一頁。
那是一行淩亂的用鮮血寫成的字。
拉丁文,發現于南新陸的某個廢棄賭場的牆壁。
在那個廢墟賭場中,足足有上千人死于非命,似乎有什麽恐怖的東西現出了一點力量,并控制那些屍體寫下了一句話:
“建造血籌賭場,向命運主宰獻祭最強的靈魂,你将得到救贖。”
這句話幾乎出現在這座廢棄賭場的每一面牆壁上,被塗抹得密密麻麻,而那些屍體大都将自己的食指磨碎了。
大牧首看着這一行字,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自語道:
“不愧是你,收藏家……還是那麽不愛說話,我都差點誤會了你……”
原本以爲收藏家送來賭徒的屍體是向協會示威,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麽多的隐情。
根據資料上的信息來看,賭徒甚至想要屠戮整個清潔協會,向命運主宰獻上祭品。
這祭品之中,自然也包括收藏家。
而收藏家幹掉了賭徒,反而保護了清潔協會,特别是新陸的清潔協會總部。
之所以摘取了賭徒的頭顱,也是一種對賭徒的懲戒。
代替協會懲戒叛徒。
這個不善言辭的家夥,差點誤會了他……
就在艾蓮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見大牧首突然擡手一指,說道:
“看看吧。”
艾蓮心中一凜,立刻注意到了剛才沒有絲毫存在感的金屬棺。
透過透明的玻璃棺蓋,看到金屬棺中的無頭屍體,艾蓮不由全身一顫。
随後朝大牧首行了一禮,一張俏臉上滿是震驚,說道:
“大牧首,這是……賭徒……的屍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雖然這是一具無頭屍體,但艾蓮之前曾經追随過賭徒,幾乎隻看身形就已經辨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大牧首嘴角一揚,緩緩說道:
“很簡單,收藏家殺了賭徒,送來了他的無頭屍體……沒想到收藏家對協會倒是忠心耿耿,反而是賭徒這個滿口誓言的家夥成了叛徒。”
“而且,收藏家送來了新的線索物品,和他之前上交的線索物品相同,擁有極強的深淵氣息,讓我們離深淵之主更近了……”
聽到這話,艾蓮腦海中浮現出收藏家的模樣,心中的震驚無以複加。
收藏家到底有多強?
這簡直是一個妖怪一樣的家夥。
剛剛自導自演了一出讓自己“死去”的大戲,竟然轉手又滅掉了那個可怕瘋狂的賭徒!
在這個過程中,還在搜集深淵之主的線索。
他到底怎麽做到的?
大牧首看向艾蓮,說道:
“你之前在中州對收藏家調查之後得出的結論,再說一遍。”
艾蓮連忙說道:
“利刃入鞘……和光同塵。”
大牧首擡頭看向前方牆壁上的浮雕,那是來自瑪雅神話的羽蛇神,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已經融入光芒之中。
面帶笑容地緩緩說道:
“好,很好……他終于想明白了,這是協會的大幸……東亞,本來就該是一個牧區,隻是之前一直沒有合适的人選……”
……
“柯珂姐,到底怎麽回事?到底誰來了?你慢點說,爲什麽不能睡覺?誰抓走了柯蘭?不管發生了什麽,快向局裏求助!”
李凡眉頭緊蹙,對電話另一頭的柯珂說道。
聽柯珂的意思,顯然是遇到了大麻煩。
隻是柯蘭本身就在醫院之中,菇城不光有警方還有異常局西南局,不管是什麽樣的歹徒,都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一個大活人給劫走,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之前隻聽說過柯蘭的長眠症,卻從未聽柯珂說起過其他的事情,現在看來,柯珂和她的妹妹柯蘭應該還有别的故事。
電話那頭的柯珂苦笑一聲說道:
“沒用的……就算是異常局也不可能到夢裏抓人……這根本不是你能夠應對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回來,否則很可能有生命危險!我父親他多少還是我的親人,可能還有一點感情,至于你就不一樣了……你是我的恩人,絕對不能把你牽扯進來。”
“總之,千萬不要回來!先在外地避避風頭,這邊的事情我自己想辦法解決,如果可以的話,這幾天盡量不要睡覺,雖然他們可能不會找到你,但還是要以防萬一……”
李凡眉頭一蹙,心中更是焦急。
柯珂這說得語焉不詳,簡直讓人頭大。
怎麽還牽扯到她父親了?
不過,睡覺?
唔,怎麽好像有些困,昨天一晚上沒休息,确實是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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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