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帥在這裏派駐了兩萬大軍,就是要把這裏打造成不陷落的堡壘,進軍歐洲、北非的橋頭堡,聯系黑海西岸新領土的海上樞紐。
小帥準備在塞瓦斯托波爾停留三天,好好陪陪安娜。
第二天早上,一艘希臘商船從南方駛來,船上載滿葡萄酒、橄榄油和小麥。船長盧卡斯正在大聲呵斥,“老約瑟你個懶貨,不要偷懶,準備出來卸貨了。”
好一會兒,老約瑟才慢騰騰地從艙裏溜達出來,“急什麽,沒看我正跟聖人告解麽?主說,你欺負我這個老人家,是有罪的。”
“噓……老約瑟你不要命啦?去跟異端告解。”
“異端?皇帝都發布了教義規範诏書,馬丁是因爲造反被流放的,不是異端。否則平時我這種小老百姓哪有機會見到教宗?聖人都說了,在主的眼裏,咱們都是平等的。”
“誰跟你平等?我是船主你是幹活兒的,拿我的薪水不幹活兒你還有理了?”
“你說你連個兒子都沒有,這麽起勁兒賺錢有什麽意思?而且你的錢還不是長公主賜的?是靠你自己賺的麽?”
“咱們要不是老鄉我就把你扔海裏去了。你倒是有兒子,把你扔在家鄉不管,自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我好歹知道我女兒跟着長公主享福,等我老了,就去康居投靠女兒,你那個窩囊廢兒子在哪兒?”
“剛才聖人說了,叫我不要着急,隻要我誠心祈禱,主會降下奇迹,我的兒子會回來的。”
“他那是看你可憐,安慰你罷了……咦?碼頭上怎麽換人了?”
碼頭上站崗的成了紅胡子士兵,讓盧卡斯心驚膽戰,這裏不會被異族占了吧?會不會搶我的貨物?
還好,港口的官員和卸貨的工人還是原來那幫人,盧卡斯湊到港口官員那裏,“澤卡長官,那些紅胡子是哪兒來的?這還能交易麽?”
“呦嚯,是盧卡斯又來了。你運氣好,現在這裏歸了大月氏了,從今天開始執行大唐律,你不用繳商稅了。
而且那幫薩比人剛剛遷移走了,臨走前大甩賣,現在馬匹、羊皮都便宜,你算是賺到了。”
“大月氏?那不是長公主嫁的地方……原來公主已經派人接收了領地?”
“豈止啊,長公主親自駕臨這裏了。大月氏的蘇陛下親臨,要在這裏修個超級大的港口,聽說一期投資就有幾萬金币,以後這裏可要繁榮了。”
這裏繁不繁榮盧卡斯不是太在意,他聽說安娜長公主駕臨,立刻就激動了,“長公主在哪兒?我要去見我的女兒貝蒂。”
澤卡還沒等回答,就聽到上官在招呼他,“全體集合,迎候上官,斯巴達男爵來巡視了。”
澤卡趕緊颠兒颠兒地跑過去,一群港口官員一起肅立。隻見五十名希臘士兵打頭,五十名紅胡子簇擁,斯巴達男爵騎着高頭大馬昂然而來。
見到肅立的衆官員,斯巴達沒有下馬,左手持馬鞭指點着他們,“你們要記住,現在這裏是大唐的地盤兒了,要有新氣象。
大唐不收商稅,誰要是敢欺負新來的商人不知道,趁機往自己兜兒裏裝錢,影響港口的商業繁榮,别怪我事先沒有警告你們……”
老約瑟這邊指揮着馬頭工人卸貨,一邊兒笑眯眯地跟船長盧卡斯聊天兒,“我方才一聽什麽斯巴達吓了一跳,還以爲我是那個混蛋兒子呢,原來是不知道哪兒來的新男爵……卧槽!”
老約瑟活兒也不幹了,連滾帶爬地往岸上跑,盧卡斯在後面大罵,“不正經幹活兒的老東西,我扣你的薪水。”
老約瑟回頭哈哈大笑,“誰還稀罕你那點兒薪水,發達了,發達了,老子發達了。這個男爵就是我的兒子,馬丁聖人果然沒騙我,哈哈哈哈……”
“撲通!”
斯巴達在那邊兒訓話,這邊卸貨的商船出事了。發生了點兒小小的混亂,有人突然發瘋從船上跑下來,掉進了海裏。
這裏是港口,水還是挺深的,不過好在跑海船的人總還會水,老約瑟在船員們七手八腳的幫忙下爬上了岸,還在不停地狂笑,“哈哈哈哈,阿嚏!”
斯巴達偶一擡頭,咦,那個老瘋子好眼熟啊,連忙跳下馬,跑了過去。
船上落水的老瘋子原來是斯巴達男爵的老爹,不用領導吩咐,手下們趕緊一起來讨好,拿來幹衣服,老約瑟一挺胸脯,“我就說我有出頭的一天,誰讓我生了個好兒子呢。”
“爹你怎麽來了,太好了,我明天就要結婚。你們還站着幹什麽?還不把老爺子請到男爵府去。”
“不急不急,我得好好氣氣盧卡斯這個蠢貨,還威脅扣我的薪水?現在我兒子是男爵……”
“什麽?盧卡斯?貝蒂的父親?”
“就是那個老混蛋,兒子你幫我好好收拾他……喂你幹嘛去?”
新鮮出爐的男爵老爸立刻被抛棄了,斯巴達颠颠兒地跑到船上,彎腰行禮,“嶽父大人,您來了太好了,我和貝蒂明天就要成婚了,貝蒂正遺憾您不能參加呢,來我攙着您……
你們都在那兒瞎忙什麽?沒看見我的嶽父大人到了麽?趕緊回男爵府準備筵席,我要親自陪嶽父大人喝兩杯。”
看來這個嶽父很受斯巴達男爵敬重啊,盧卡斯立刻得意洋洋,身邊圍滿了讨好的斯巴達侍衛,剛剛還得意無比的老約瑟,身邊的人跑了個精光。
老約瑟雖然被冷落了,依舊樂得合不攏嘴,“盧卡斯你别得意,你那個寶貝女兒還不是被我兒子娶到手了?
我早就跟你說,生兒子比發财重要。你賺得再多,現在你連船帶貨還不都是我兒子的了,哈哈哈哈,阿嚏!”
穿着白袍的馬丁神父從容地從船艙裏走出來,身後跟着兩個押解的羅馬帝國士兵。
馬丁神父在羅馬造反,被捉到君士坦丁堡,以叛國罪,判處流放克裏米亞。
兩個羅馬帝國士兵望着岸上的蘇字大旗,一臉的茫然。這裏好像已經換了主人了啊,這流放的命令還執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