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帥率領的娘子軍是看着太陽的位置往北走的。諸女聽原來的領隊說過,南面是沙漠深處,不管要去哪兒,先要走出這個沙漠。
大漠的風光看久了,非常的無聊,和美女聊天就有趣得多了。“喀麗絲啊,現在這麽熱,是幾月份啊?”
“現在是貞觀二十三年六月,要是冬天啊,可是冷得要死呢。”
“那個腰牌上明明寫着貞觀二十一年…...”
“那是兩年前阿史那社爾将軍出征時候打造的。”
“額,那我可白上網了,查了那麽多沒用的東西。等等,你說兩年前,那李世民應該已經挂了,嗯,就是已經死了的意思。”
“天可汗陛下已經駕崩了麽?主人在仙界可以知道這種事情?那額們跟了主人就對了,不然要是到了長安,沒準兒要殉葬。”
“你當大唐跟龜茲一樣麽?我都查到了,阿史那社爾要求殉葬昭陵,都被李治拒絕了。”
“新的聖人叫李治麽?主人的身份當然可以叫,額們是不敢稱呼名字的。不過,我們作爲先皇的人,肯定是要打入冷宮的。”
“那可不一定,這位李治陛下,收他爹的女人可是挺有名的……”
胡亂聊了一會兒,小帥又問了另五個舞女的名字,額,自己的女人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帥可能是獨一份兒。
五個人說完名字,小帥一個也沒記住,“你們的名字太奇怪了,我給你們另起一個吧。”
五女一起行禮,“謝主人賜名。”
蘇小帥嚴肅地思考了會兒,賜名曰:熱巴、娜紮、麗娅、依紮、紅妹。
晚上宿營的時候,馬被栓成了一圈,喀麗絲一邊鋪毛毯一邊遺憾,“要是有帳篷就好了。”
“這個可以有,一會兒推醒我,不過我現在睡不着,你們再想想辦法啊…...”
…………
南京理工大學湯山科研試驗中心,西門,晚7點。
邵學海把迷迷糊糊的蘇小帥扶進了一輛白色奔馳S320汽車,一邊嘟嘟囔囔地抱怨,“我說小帥啊,咱倆什麽關系,不用跟我這麽客氣。我那天罵你就是一時激動,還能真生你的氣?
你出錢請我打靶,這是應該的,孝敬大哥我的事情要常幹,不過你都困到在打槍的時候睡着,這就過了。
不用這麽累,改天我也能等,這下你上了靶場的黑名單了,我就說遊戲要少玩兒……”
“滾,誰是你小弟,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要不是打靶必須兩個人來,我能叫你?
當然,還有個次要原因,其實是因爲咱們公司在這裏包活兒,作爲關系單位,靶場送了宋老闆兩張招待券,宋老闆看我幹活兒努力,送給我了。”
“我看錯你了,原來招待券是白來的。别把宋資本家想那麽好,上周我還看見老宋領公子去‘真槍會’靶場玩兒,人家是嫌這兒太遠不愛來,甯可五十元一顆子彈在市内玩兒。
你這個摳門兒貨,要是真誠心請我,咋不也請我去真槍會?”
“有的打就不錯了,你還挑挑撿撿的。”
蘇小帥能說是因爲城裏的靶場看得太嚴,所以才不去的麽?那裏教練貼身陪練,加無死角監控,安檢嚴到空包都不讓帶進去,打完數了彈殼還要到靶上數彈頭,小帥根本無機可乘。
當然這裏也很嚴,槍不能帶出屋,要數彈殼,對普通人足夠用了。
不過小帥這種情況誰能想到?練了會兒,學會了怎麽開槍後,偷偷吃了安眠藥,困勁兒上來,把槍塞進空包,神不知鬼不覺。
哥們兒誤會就誤會吧,跑到靶場來是爲了臨時借把槍,去唐朝殺人,這話說出來有人信麽?
邵學海坐進駕駛室,“今天我來開,我還沒開過公司的奔馳呢,你在後座趕緊補補覺,到家了我叫你。”
蘇小帥嘟囔了一句,“睡了就賠了,空跑一趟。”
忽然從背包裏拿出一個頭盔,“邵哥啊,你是我朋友裏最有學問的,我這有個唐朝的頭盔,你看是不是很值錢?你反正天天上網帶貨,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邵學海回身接過,看了看,“嗯,這個高仿品做得不錯,還特意做舊加了這麽多刮痕,我試試,叫價兩千估計能賣出去。”
“這就不能是真的麽?”
“唐朝的鐵盔就沒有真的,早就鏽爛光了,隻能從陪葬的陶俑裏看樣子。唐朝的鐵盔大部分是分瓣的劄盔,這種一體的也有,比較少見,你淘這玩意花了多少錢?”
“我是撿的,你就随便賣吧。”
蘇小帥很傷心,看來鐵器以後不用拿回來了,真貨當高仿賣,這上哪兒說理去。
邵學海發動了汽車,小帥在後座咬牙切齒,挺住不睡,過了會兒,“邵哥,你靠邊兒停下。”
邵學海莫名其妙,打了右轉向燈靠邊臨時停車。隻見小帥下車,向路邊一個旅行用品商店跑去,過了會兒,背了四個折疊式帳篷跑了回來。
上車後将一個帳篷放進雙肩包,緊緊抱在懷裏,一頭睡了過去。
邵學海搖搖頭,這個鹹魚好友最近特别忙的樣子,真不知道在忙什麽。
車到了錢塘路小區,邵學海叫醒了小帥,拎着唐朝頭盔打車走了。蘇小帥安眠藥的勁兒還沒過,上了樓,把第二個折疊帳篷裝進背包,很快又抱着背包睡着了。
…………
在沙漠裏步行,速度是很慢的,時而還會遇上沙暴,分不清方向,不過小帥再睡一覺後就有了指南針。
現代的快遞員在給小帥送來一噸黑豆的時候,很奇怪地在房間裏四處打量,打死他也猜不出這黑豆是給另一個時空的馬匹準備的。
随後幾天,馬背上的東西逐漸增多,除了折疊式帳篷,還有沐浴露、牙膏牙刷、杯子、暖水壺、菜刀菜闆、手電筒、平闆電腦、太陽能充電寶等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小帥的帶貨很随機,需要什麽,想起來了,就搞點兒什麽。舞女們在沙漠裏還能偶爾洗澡,隻需要小帥多打幾次盹兒而已。
每次小帥睡醒後的開包儀式,是舞女們最快樂的時候,主人指不定帶給她們什麽驚喜。現在她們已經開始追劇,窺伺“仙界”的生活。小帥也換上了白袍子,很有土豪的派頭,戴了口罩、墨鏡,還塗了防曬霜,隻有晚上宿營才換回正常的服裝。
走了八九天的時間,不愁吃喝的沙漠旅程似乎也不是那麽難熬。當舞女們吃到了新鮮的榴蓮的時候,終于走出了沙漠。
榴蓮是純正的泰國貨。穿越的第一天,小帥心潮澎湃的時候,做了很多設想,第一步就去申請了護照。
十天過去了,蘇小帥的護照到手,請了假去泰國,準備按最初的計劃買槍了。唐朝太危險,沒槍心不安。到靶場去借槍,可一而不可再,沒病吃安眠藥也有害健康嘛。
離開了沙漠,即使是荒涼的古道也顯得那麽可愛,在路邊剛剛紮好營,駝鈴聲聲,一隻駝隊從西邊緩緩而來。
天色漸黑,駝隊也在不遠處紮營了。蘇小帥甫一穿越就碰到馬匪,對唐朝的世界充滿了戒心,有向被迫害妄想狂發展的趨勢,根本不想和對方交流,然而對方主動來找他了。
來人是個圓臉巻髯的胡人胖子,帶着一個侍從,侍從手裏抱着一壇葡萄酒作爲禮物。
胖子眼珠靈活,見小帥皮膚白皙,衣服質地精美。又左右看了看小帥這邊精緻的帳篷、漂亮的侍女,立刻臉上笑眯眯地,叉手鞠躬爲禮,“康國行商康祿,見過上國貴人。”
唐人的地位這麽高,胡人見了就要行禮,蘇小帥覺得不大習慣,上前扶了起來,“不要這麽客氣……”
這胡商如此有禮貌,看樣子是個好人啊,就是身上的味道不大好,想必是長途旅行沒有沐浴的機會。
小帥剛剛有了這樣的想法兒,胡商營地那邊忽然傳來一聲女孩子的慘叫,聽聲音甚爲稚嫩,遠遠地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