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伊渾身動彈不得，驚恐的看着那隻絕美的手抓向自己的脖子。

“暮兒！你要幹什麽？！”楊黎驚怒道，一把抓住其手腕。

黑暗退去一小部分，黑暗女神那華貴端莊的身影飄然而入。

“相公。”

黑暗女神落至楊黎身旁，反手合上楊黎的手掌，目光卻看向依舊動彈不得的青伊。

“這個人類女性，我要帶走。”

不是商量，不是請求，僅僅是陳述。

至高無上的黑暗女神從來不需要向其他存在解釋。

這也是楊黎深感雙方巨大差異的地方。

“不行，我絕不允許你帶走她，熾天使我會想辦法解決，而不是犧牲她！”楊黎抓的更緊，滿臉決絕。

“相公，你有什麽辦法？”

黑暗女神扭過頭來，漆黑的雙眼牢牢注視着楊黎的雙眼，極爲審視。

“你甭管我現在有沒有辦法，但要犧牲她，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

楊黎毫不退讓的與其對視。

黑暗女神那美麗的丹鳳眼微微眯起，雖然臉上溫柔依舊，但語氣卻冷了下來，“相公，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我任性？！”楊黎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指着自己，但随即又頹然的嗤笑一聲：

“也對，你們是高高在上上的神祇，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誰能反抗你們的決定呢？”

楊黎面色徹底冷了下來，面無表情的伸出手貼在青伊身上，引導出她體内的守護之劍放置混沌空間中。

“你說對了，我現在就是在任性。”

楊黎平靜的注視着微微蹙眉的黑暗女神，“别再惺惺作态了，真的讓人很惡心。”

“你可以選擇殺了我，如果不滿意，想要另外找一枚棋子，你們大可把光明神格抽出來，混沌空間也可以抽出來；若是要洩憤，還可以将源質信息也抽掉，對你們來說，我存在的所有價值都能拿走。”

“但你們拿不走我最後的底線。”

“相公……”黑暗女神滿面不解，“爲何要說這種話，隻是爲了這個女人嗎？”

她是真的不理解，明明她爲他做了這麽多，他爲什麽還要說出這麽傷人的話。

“狗屁的相公，我們很熟嗎？！”

看着她那無辜的疑惑模樣，楊黎徹底憤怒了。

“口口聲聲說愛我，我愛你二大爺！”楊黎面色漲紅，“老子從來有過選擇嗎？！”

“末日！我可去他媽的末日！我以爲是天災！結果是人禍！我們滄瀾十多億人，正常的生活被你們無情的撕碎！你問過我們嗎？！”

“你們把莫心憂抓走，讓她在光明領域潛伏，用完了直接舍棄，就像一件工具！你們問過她嗎？！”

“青伊的家園被毀，讓她隻能在末日之劍裏苟活，以暗裔的身軀存世，如今好不容易重見光明，你們現在還要讓她去死！你們問過她嗎？！”

“老子從藍星一路殺到人類帝國，殺到深淵，殺到光明領域，你們他媽的問過我願不願意嗎？！老子他媽做這麽多到底是爲了個什麽？！”

“爲了讓虧欠我的人全部去死嗎？！”

“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愛我？！你确定不是在折磨我？！老子要不是打不過，現在就要按着你們的腦袋給死去的幾十億人，給莫心憂，給青伊道歉！草！”

一連串毫不留情的髒話噴吐而出，直接讓黑暗女神呆愣住。

而一旁的青伊卻是緊咬銀牙，淚眼婆娑的注視着楊黎。

混沌空間中，莫心憂怔怔的仰望着天空，眼淚劃過臉龐。

“不、不是這樣的……我從來沒這樣想過……”黑暗女神慌張而又焦急，自己不知道怎麽說，手足無措的環顧四周，想要找個人幫幫忙。

但沒人能幫她。

“我隻是爲了你，爲了我們能夠活下去……相公，我真的沒有害你……”

“呵。”楊黎冷笑一聲，“強者支配弱者，你可以掌控我們的命運，操控我們的生死，我們無力反抗，但你擺出這幅樣子是來惡心誰呢？”

“今天，你就算說破了天，也别想從活着的我這裏拿走守護之劍！”

“我、我不拿就是了！”黑暗女神急的眼淚都快掉了，一跺腳轉身鑽入了黑暗中。

竟是狼狽的離開了。

……

“呼——呼——”楊黎靜立了數秒後猛然松掉了筆直的脊梁，大口喘着氣，面色一片蒼白。

“楊黎……”青伊終于能動了，抿着嘴，手掌搭在了楊黎肩膀上。

“我沒事。”楊黎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陰晴不定。

剛才的不吐不快雖然是爽了，但那真的是他在憤怒的快要失去理智下的破罐子破摔。

如果黑暗女神真的隻是拿他當做一枚可以舍棄更換的棋子，那就相當于撕破臉皮、掀桌子不下了，他真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好在自己這顆棋子似乎不能更換。

“來，曙光，你出來和我說道說道，這黑暗女神到底是幾個意思？她到底看上老子哪了？還有她爲什麽知道青伊的事？是不是你透露給她的？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你應該明白我剛才的意思吧？”

楊黎冷冷道。

“我們确實對不起你，沒有給過你選擇，但……”曙光苦笑一聲，“我們也沒有選擇。”

楊黎從怒火中漸漸平複，面露沉思，“我記得你之前一直有跟我說，沒有希望、沒有希望……到底是什麽給你們這麽大的絕望？”

“以後，你去一趟腐蝕之界就知道了，光明女神的死，最主要的原因就在那裏，不然光明領域裁決庭不可能殺死她。”

曙光女神低聲道：“你剛才很多都說對了，但有一句說錯了。”

“什麽？”楊黎一挑眉。

他哪句說錯了？不全都是事實嗎？

“你和黑暗女神真的很熟，你們以前真的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