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楊黎驚的逃開了黑暗女神的懷抱。
黑暗女神幽怨的注視着他，緩緩道：“此事說來複雜，熾天使具體要如何做連我和曙光都不知道，但她不惜和虛空勾連也要全星域收割信仰，肯定是爲了沖擊主神而做準備，不然沒有别的可能了。”
“這是我和曙光商量下來得出的結論。”
楊黎面色凝重無比。
沖擊主神！
如果熾天使真的成就了主神，那可就危險了！
不止是他危險了，人類帝國、暗影、甚至是深淵也逃不過清算。
曙光雖說也是主神，但她的狀态差到慘不忍睹，本體被封鎖，自我意識還比較薄弱，根本不可能和其他主神相比。
黑暗女神的狀态就更不用說了，還得幾千年才能複原。
兩個最大的靠山都萎了，要是熾天使來殺他，他拿什麽來擋。
“所以我要怎麽做？”楊黎皺眉道。
“最大的依仗在這個女人身上。”黑暗女神扭頭看向角落裏打量他們的莫心憂。
莫心憂眨巴下眼，指着自己，“我？”
“你身上有我的一枚黑暗種子。”黑暗女神聲音清冷，語氣不怎麽好，“諾瑪伽星球上儲存了光明神教大概三成的信仰能量，你作爲祭司長和聖女，可以連接上所有儲存的信仰水晶。”
“所以，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莫心憂遲疑着點點頭，“你要讓我将這枚黑暗中種子爆發滲透，摧毀所有信仰水晶？”
“對。”黑暗女神重新注視着楊黎，柔聲道：“黑暗種子不僅可以毀掉三成信仰，還能夠激發人類的欲望，再加上夫君的自在欲，這顆星球上的所有聖徒、狂信徒，都将化作罪惡的根源，聖光也無法淨化他們。”
“如此，就能極大程度的拖延住熾天使收集信仰的腳步，再加上夫君用的那顆邪種将熾天使牽制，後續計劃就能緩步推進了。”
“等等！”楊黎舉手打斷，“我沒記錯的話，權天使就在這顆星球上吧？”
黑暗女神點點頭，“沒錯，不僅如此，這顆星球是光明領域的中心點，天堂山亞空間就連接着此處。”
“……”楊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黑暗女神。
“夫君，怎麽了？”黑暗女神牽過楊黎的手，疑惑道。
“你說怎麽了，熾天使是被牽制了，可還是三個高等神祇在隔壁！”楊黎無語的看着她，“就算莫心憂能把黑暗種子爆發摧毀信仰，可我哪裏來的時間去擴大欲望，散播欲望？”
“被抓到我就完蛋了好嗎。”
“放心，一切有我呢。”黑暗女神捏了捏他的手，“到時候由我現身，将她們三個引走，不會聯想到你身上的。”
楊黎這才點頭。
“你們準備吧，等我消息。”
黑暗女神拍了拍楊黎的手，頗爲不舍的放開，而後轉身淡漠的看着莫心憂：“此次過後，你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你有兩個選擇。”
“一是跟随我回暗影界，二是前往人類帝國。”
“我選第二個！”莫心憂想都沒想就說道。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我不希望我夫君難受。”黑暗女神冷聲道。
莫心憂心一揪。
隻是因爲不希望楊黎難受，所以你才不殺我嗎……
“相公，我走了，很期待我們下次見面。”黑暗女神微笑向楊黎揮手。
“等等！”楊黎突然想起一事，連忙喊住黑暗女神。
“相公可還有事？”
“那個，死神阿爾薩特是你的下屬吧？”楊黎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是的。”黑暗女神點點頭。
“亞力托斯你知道嗎，就是給我那顆黑眼珠子的那個修羅族。”楊黎說道：“多虧了他我們才能牽制熾天使，本來那東西也是他讓我送給你的，想要拜托你牽下線，讓死神和他吃頓飯……”
楊黎越說越小聲，很是尴尬。
但受人之托，禮物也收下了，不能辜負，隻能硬着頭皮說完。
黑暗女神亦是面色古怪，“阿爾薩特那家夥好像是跟我說過有這麽一個纏着他的男修羅……嗯，好吧，一顆邪種值得我去勸勸他了，讓那修羅等阿爾薩特的消息吧。”
“多謝了。”楊黎松了口氣。
“夫君~”黑暗女神嗔怪的白了楊黎一眼，“你我二人何須說謝謝，可不準有下次了。”
楊黎渾身一個激靈，側過頭嗫嚅着說了一聲好的。
黑暗女神終于走了，楊黎和莫心憂皆是松了一口氣，面面相觑，盡皆無言。
“那個，楊黎，她是你的妻子嗎，她到底是什麽人？”
終于是莫心憂怯怯出聲。
“呃，算是吧，她單方面這麽說的，我又沒辦法拒絕。”楊黎嘴角一扯，“她是光明女神的妹妹……黑暗女神。”
莫心憂兩眼一瞪，嘴巴微張，久久說不出話來。
雖然已經隐隐約約有這個猜想，可真當确定下來，卻依舊還是如此的不可置信。
她在光明領域呆了數年，豈能不知光明女神、黑暗女神兩大主神的地位和實力。
那可是從宇宙誕生初期就存在的原初神靈！
說簡單點，她們就是宇宙法則的具現化。
“我代她向你說聲對不起，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把你牽扯進來了。”楊黎真誠道。
“沒事的，我們都沒有拒絕的餘地對嗎。”莫心憂緊抿嘴唇。
楊黎沉默點頭。
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利。
“走吧。”
莫心憂緊緊跟上。
在莫心憂的帶領下，楊黎一副教堂神職人員打扮，光明的力量綻放，沒有任何一人懷疑他們，所遇之人無不對莫心憂行禮，可見莫心憂在光明神教的地位。
這裏是諾瑪伽星球的三大神教主教堂之一，楊黎看見了不少半神巅峰的紅衣主教。
身爲微弱神祇的莫心憂是這教堂的最高領袖。
難以想象這些年莫心憂是如何做到成爲微弱神祇，還爬到祭司長的位置的，但絕對艱難至極。
穿過重重封鎖，兩人來到教堂頂部，終于看見了那枚鑲嵌在塔尖的超大型信仰水晶。
濃郁的信用力量流轉，聖光神力極爲澎湃。
兩人站立跟前，莫心憂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伸出，猶豫着停滞在半空。
忽而，她扭過頭來，定定的注視着楊黎：
“楊黎，你會帶我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