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興亡皆系于一人之上】”
“當人類邁出太陽系，駛向星河，面對的不是更加美好的未來，而是無法抵擋的恐怖！”
“無妨想象的怪物自宇宙深處數以億計湧來，人類軍隊節節敗退，不僅沒有邁出星際的步伐，甚至一度被異族逼到母星上，瀕臨滅絕。”
“就在這關鍵時刻，祂站出來了！”
“祂用祂那無所不知的智慧帶領着人類奮起反抗，科技高速發展，個體逐漸強大，經過兩個千年的休養生息，人類吹響了反擊的号角！”
“艦隊駛向星空，遠征大軍掃除異族，藍紅雙刃下無數異族聞風而逃，揚我人類之威名。”
“人類帝國進入高速發展期，版圖擴張至數個星域，但危機也悄然埋下。”
“亞光速航行已經更不上越來越大的疆域擴張速度，人類帝國版圖下的星球各自進入了自治狀态，光明領域、暗影、死靈等等異族不斷對人類帝國進行騷擾襲擊，阻擊我們航行的艦隊。”
“更有虛空在虎視眈眈，湮滅的力量侵蝕世界、我們的肉體，乃至心靈。”
“諸多異族聯合起來，企圖再次對我們人類帝國發動種族滅絕戰争。”
“再一次，又是祂再一次站了出來！”
“爲了應對虛空的侵蝕，爲了将分散的人類帝國聯合成一個整體，爲了人類的即時通訊，爲了突破亞光速航行的障礙，爲了不進入虛空折疊航行，祂将自己的身體、靈魂、神格，乃至心智全部獻于人類帝國！”
“至此，人類帝國再無間隔，所有人聯合起來，空間通道随時打開，心靈完美防護，人類邁入神級勢力，鎮壓無數異族，揚我族威！”
“祂是人類的曙光！是人類帝國的支柱！是所有人類必須永遠銘記的無上榮耀！”
“祂便是——曙光女神！”
在文字旁邊是各種圖像，有人類在星球上面對衆多奇形怪狀的艦隊，有人類在星空與異族交戰等等，但其中最多的，還是一名最顯眼的身影。
飄飄若仙，渾身散發着暈光，長劍所指，所向披靡，正是學校門口那一座雕像的模樣。
也是從末世降臨後一直跟着他的曙光！
“看完了嗎？”聶雨桃适宜出聲，目光平靜，面無表情：“現在你覺得如何？”
“很偉大的一個女人。”楊黎點點頭，表情肅然。
“女人？！”聶雨桃面色一怔，表情似憤怒，又極爲怪異，顯得很是糾結，當楊黎奇怪的看向她時，才低聲道：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麽稱謂曙光女神大人，呵，女人嗎，我都快忘記曙光女神原本也是個女人了。”
“不過你總算說的沒錯，祂确實是一個非常偉大的人。”
楊黎繼續點頭表示贊同，但心裏卻有些沉悶。
他總覺得沒這麽簡單。
從第一次接觸人類帝國時遇到的白鲸區，曙光就毫不掩飾的透露出她對白鲸區的厭惡，對從異族雜交裏實驗基因模塊的極度厭惡。
之後從交流中，也能聽出曙光的落寞。
還有很多事情，比如曙光不能很明顯的偏向他，明明曙光很急切的想要培養他變強，但卻總是處處受制。
這說明，曙光在人類帝國的地位很尴尬。
不對勁！很不對勁！
什麽時候一個主神級别的存在都要看他人臉色了？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他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
曙光前身一直是人類，她自己也透露過，可爲什麽中間會變成沒有情感的AI機器？
當時他正和兩丫頭深入交流所以沒有細想，可現在卻越想越不對勁。
“認識到你的錯誤了嗎？”聶雨桃還在旁邊喋喋不休，楊黎卻壓根沒搭理她，緊緊盯着牆面上的一行字體。
【祂将自己的身體、靈魂、神格，乃至心智全部獻于人類帝國】
“心智？心智？！”
楊黎低聲不停呢喃着，眼瞳漸漸緊縮。
“心智是情感？爲什麽要付出情感？！”
曙光爲了人類将自己的靈魂、神格都奉獻出來，那隻能說她是真的全身心爲了帝國，但作爲一個人，沒有人不想活着，尤其是在能夠活着的前提下！
而且還是一個主神級别的頂級存在！
她爲什麽要連自己的心智都付出？情感對于人類帝國有什麽用處嗎？
乃至連自己的情感都要抹去，變成一台無情的AI機器？！
“你在嘀咕什麽？！你現在知道你所犯的錯了嗎！”
“老子日你娘！煞筆玩意别煩我，滾！”楊黎陰沉着臉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不管聶雨桃那極度驚愕的神情，暗中呼喚曙光：
“曙光！你恢複情感的事人類帝國知道嗎？快回答我！”
“應該不知道……”曙光很及時說話了，但卻讓楊黎大驚失色。
曙光什麽時候露出這樣不确定的語調？！這還是以前那個無所不知，算計一切的主神曙光嗎？！
“應該……？”楊黎呢喃一聲，隐約嗅到了一絲緻命的危險味道。
“那我問你，被抹除心智情感是你自願的嗎？還是人類帝國強迫的？”楊黎緊追問道。
“是……自願的。”
“你猶豫了！媽的！”楊黎面色很是難看。
自願的？可去他媽的吧！
“那你跟我坦白，爲了完成上面所說的條件，什麽即時通訊，空間通道構築，防衛人類心靈靈魂，需要讓你抹除掉自己的心智嗎？”楊黎雙手握拳，面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不需要。”曙光期期艾艾的低聲回答。
“我他嗎就知道！”楊黎嘴角一扯，低罵一聲。
過河拆橋，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這種事簡直不要太多。
就算人類走上了星際，科技再怎麽發達，曆史的脈絡依舊是那般的相似。
以曙光的聲望、實力、榮譽，隻要有她在，她就是人類帝國至高無上的王。
那其他執政高官會坐視一尊主神站在自己頭頂上左右整個帝國嗎？
哪怕整個人類都不能舍棄她！
她爲了人類，将自己關了起來，成爲人類帝國的一件工具，可就算這樣，人類都沒有放過她。
什麽自願，全他媽是狗屁！
“你不要這麽激動……我、我沒事的。”曙光輕聲安慰道。
“可别吧，還沒事！”楊黎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指着她鼻子罵：“你是不是傻，要不是我，你就是一台毫無感情的機器！機器你知道嗎！永生永世爲别人工作，成爲别人的奴隸，永遠不得翻身！”
“爲了人類，我……”曙光想解釋什麽。
但立馬被楊黎打斷：“爲了他媽個錘子，你現在所有的目标都是爲了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還有，我可沒忘記剛開始你沒恢複情感時各種算計我的事！”
楊黎深吸兩口氣，淡淡道：“那都是你沒恢複情感時的事了，我已經原諒你了，但是，如果你被人類帝國發現恢複了情感，又逼迫你抹除自己的情感，這我可不答應。”
“楊黎！你辱罵班級班長，侮辱高年級學姐，跟我走一趟吧。”
正當楊黎還有很多話和曙光讨論時，忽然耳旁又想起了不合時宜的聲音。
“我特麽真是服了，煩不煩啊你！”楊黎眯着眼盯着眼前這個同樣一臉陰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