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黎面色駭然。
什麽樣的攻擊才能讓一艘如此龐大驚人的飛梭戰艦直接斷成兩截?!
要知道飛梭最少也在上千米的高度,甚至上數千米!
不可能比翠樹還要低!
但就這樣還被瞬間砍成了兩截!
沒時間讓他細想,機甲人猶豫了一會後,将楊黎反手用機械捆在後背上,雙手全部化作藍色震動刀,怒喝一聲沖出下墜殘缺飛梭。
剛一沖出去,那巨大的樹枝突然向機甲人襲來,速度極快!
但安德諾斯實力也不弱,雙刀舞的密不透風,将所有襲來的樹枝全部砍碎,瘋狂向外頭沖去。
奇異的是,沒有任何一條樹枝是向楊黎攻來的。
“這是翠樹白狐一族的攻擊手段?唔……應該不會攻擊我。”楊黎松了 口氣,甚至有心思打量周邊的情況。
他們正身處一大片巨木中,無數樹枝瘋狂攻向穿梭在其中的機甲人。
往下方看去,雖然看不太清楚,但那一大截龐大的飛梭殘骸依舊沒有落地,可見有多高。
轟——!
一道劇烈的藍光從機甲胸膛噴吐而出,将前方一大片樹枝全部燒成黑炭,盡管迅速複原生長中,可安德諾斯依舊帶着楊黎順利沖出了這個恐怖無比的樹木圍擊。
安德諾斯沒有停留,向着天上另一條龐大戰艦飛去。
借着這個時機,楊黎終于能夠将全場的樣貌收入眼中。
一片綠色!
整個大地都變成了樹木的海洋!那是一顆顆放大數倍後的翠樹!
無窮無盡的巨木瘋狂舞動着枝幹,将一條條飛梭給擊碎擊落,但在 天際之上,依舊有數之不盡的飛梭在往地面瘋狂開炮,将巨木海洋打出一個又一個深坑,火焰燃燒彌漫!
而在巨木海洋中心處,一道極爲顯眼的深沉綠光肆意綻放着,爲周邊巨木提供能量。
更有密密麻麻的白色機甲人一刻也不停的攻擊那道綠光。
胸口處噴吐的小型等離子炮彈、耀眼的不知名白色火炮、機甲人手持的高頻震動粒子刀,與無數密布在綠光周圍的白狐戰鬥着。
死亡,随處可見。
但往往要付出數十隻白狐的傷亡代價,傾力攻擊後才堪堪将一個機甲人的外殼打破,然後才将裏頭的肉身給擊殺。
楊黎看得滿臉駭然。
眼前的一幕,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想象,那是隻有連在科幻電影中都不會出現的場景。
數十艘還在飛梭之上的龐大戰艦将天空遮蔽,一望無際的巨木瘋狂攻擊來犯的敵人。
盡管戰況焦灼,巨木被擊毀又迅速複原,似乎不分上下。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白狐在整個戰況上,已經落入下風。
人類占據天空優勢,那一艘艘遠比之前飛梭要龐大不知多少的戰艦還沒有動作,僅僅隻是出動一些小型的飛梭進行攻擊。
但就這樣,也讓白狐們死傷慘重。
“白狐們打不過……”
楊黎感歎一聲,有些爲他們感到悲哀。
戰敗後的結果,他已經一清二楚了。
安德諾斯帶着楊黎一路上飛,從戰艦底部的小端口穿過一層白色的薄膜後進入其中,穿行在通道中向着不知名的地方而去。
飛過層層緊閉的金屬大門,最後被把守在通道處的兩名機甲人給攔了下來。
“二級列兵,爲何返回運輸艦!”
面對質問,安德諾斯将背上的楊黎改抓在手中,“我來安置我的私人戰利品!”
“私人戰利品?”
機甲人微微一愣,随後點點頭,将橫攔的粒子刀收回。
安德諾斯繼續前進,可楊黎卻面色有些難看。
這家夥也要下去?
萬一要是死了怎麽辦?
好不容易搭上這條線,他要死了,難不成再去找一個人來慢慢魅惑?
怎麽辦……楊黎緊緊咬牙,思索着對策。
一路飛到一個房間前停下,開門後的一幕卻讓楊黎和安德諾斯的心都迅速往下沉。
隻見裏頭,大量的白狐被擁擠的關在一個個晶殼牢籠中,數量之多,恐怕所有飛梭上的白狐都被抓了進來。
一個個晶殼牢籠中盛滿了粘稠的液體,限制住他們的行動力。
但沒有重力裝置,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手持怪異器具的機甲人,把那形似水管的物體從通道口塞入牢籠中的液體,藍光閃耀後,一隻隻白狐渾身發抖,兩眼翻白,濃郁的綠色能量光芒順着管道流轉回來。
這是在強硬抽取白狐們身上的能量!而且一看就能知道這是一種極爲痛苦的折磨!
“你要把我扔在這?”
楊黎忽然滿臉驚懼的瑟瑟開口。
“我不要!我不要呆在這!”
“媽的!我也不想!”安德諾斯憤怒開口,但又不能不照顧到楊黎的感受。
他可沒有多餘的功勳點來扣。
“‘光子’!我申請放棄這一次任務!”
安德諾斯一咬牙,低聲喊道。
“什麽?!要扣二十點功勳?!我一趟最多才這麽點!”
“那我申請擔任一艘小型多功能白鲸梭隊長!繼續執行任務!”
“沒有多餘的?”
安德諾斯聲音已滿是焦急,隻能無奈道:
“我先把你放在這,任務結束我就回來!”
“不要!别丢下我一個!”
楊黎死命搖頭,一臉淚痕的哭腔喊道。
“我特麽……”安德諾斯怒極。
怎麽就攤上了這麽一個累贅!
但他還真不能放任不管。
“‘光子’,我現在沒有這麽多功勳點,申請在下一次任務中扣除。”
不得已,安德諾斯隻能試探着說道。
“嗯?真的可以?!”
安德諾斯有些驚喜,松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了這個集中關押牢籠。
一直來到一處有些狹小的密閉金屬房間内,安德諾斯才歎着氣将楊黎給扔在地上,有些惱火的喊道:
“你這白狐什麽情況!剛才還要死要活的,現在讓你和你的同伴呆在一塊你還不樂意了!”
楊黎心下一緊,知道對方起疑心了。
确實,他前後的反差有點太大了,對方應該是敵人,而且還說了是把他買下的人,如果能脫離,他應該更高興才對。
不過他也準備了說辭,當即淚眼婆娑的哽咽道:
“萬一你要死了怎麽辦?萬一你死了,我不就會被他們抓去做生育器嗎,我不想這樣!我真的願意死,但我怕死不掉!”
“你肯定不會這樣的對吧,你肯定不會這樣對我的對嗎?”
可憐兮兮的妖媚臉蛋微仰着,狹長的桃花眼滿是水霧,紅潤的小嘴緊緊抿着,一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放手的希冀神色。
“……”
看着這張美的不可方物的臉龐,安德諾斯心下一揪,一股想要永遠保護她的沖動猛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