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喪屍的低吼聲傳來,喪屍行走時獨有的窸窸窣窣聲在寂靜的樓道裏格外清晰。
李厚成面色一變,行進的隊伍瞬間停了下來,其餘人也聽到了動靜,緊閉嘴巴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空氣靜悄悄的,可是喪屍的聲音卻越來越近,拖沓着上樓的聲音極爲刺耳。
李厚成慢慢探頭,從樓梯縫隙往下看去,一看之下,臉色更加難看,回頭也不開口,右手瘋狂往右邊走廊揮着,示意衆人往右邊走。
他們現在在二樓,要是往二樓走廊走,可又要回到原來的位置,但衆人沒有絲毫異議,輕手輕腳的挪動着。
直到回到原來的位置,衆人才停下腳步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怎麽回事,那些喪屍怎麽突然上樓了?”李厚成看着對面喪屍稀疏了不少的b3棟,疑惑出聲。
衆人面面相觑,皆是搖頭。
“媽的,晦氣!”李厚成低罵一聲,“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回去,直接從3棟走。”
事已至此,也沒有其他辦法了,衆人收拾了一下心思,重新行動。
楊黎看到很清楚,李輝這家夥全程都面無表情,手裏握着一把磨尖的鐵棍,雖然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麽異常,可眼中時不時閃過的疑惑之色沒能逃過楊黎的眼睛。
那不是對目前狀況的懷疑,而且,李厚成的反應也很奇怪,雖然很疑惑,但并不驚訝,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一行人原路返回,來到3棟教學樓。
“加快速度!”上樓後,李厚成低喝一聲,率先跑了出去。
衆人立馬跟上,楊黎一邊跑,一邊打量樓下。
剛才去往4棟的喪屍竟然晃晃悠悠的又往回走了,就像是要提前堵住衆人的去路。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楊黎收回視線,忽然眼睛一咪。
“吼!”
衆人速度加快,警惕性自然下降,就在最前排快速走過一個下坡樓道,一隻喪屍忽然從樓道下方竄出,吼叫着撲倒隊伍中間的一人,狠狠咬在那人的小腿上。
“啊!”
不可抑制的慘叫聲傳出,在寂靜的昏暗樓道中回蕩着。
第一次傷亡終于出現。
隊伍有些慌亂,旁邊一名隊員手很快,直接一鋼管插死喪屍,但對地上翻滾的受傷隊友卻不知如何是好。
讓他下手殺死這個曾經的隊友,他有些下不去手。
李厚成等人已經跑遠了。
不過楊黎眼疾手快,二話不說沖上前一刀抹掉這個還在慘叫之人的腦袋,頭顱咕噜噜滾出好遠,砸在教室牆壁上停下。
“楞着幹啥,跑啊!”
楊黎冷眼掃視一圈,吼道,說完撒腿就跑。
就在他話音剛剛落下,此起彼伏的喪屍吼聲響起。
剩下之人瞬間驚醒,連忙跑起來。
隊伍已經分散,李輝和李厚成不知道跑去哪了,明明之前還那副義薄雲天的樣子,可現在卻扔下了隊員自顧逃命。
楊黎同樣不會管那些家夥,給對方提一句醒就算仁盡義至了。
來到走廊盡頭往樓下跑,剛沖到二樓果然又看見了大批的喪屍往上擠來,好在還未沖上來,楊黎一個翻身直接從二樓躍下。
雙腳穩穩落地,楊黎毫不停留沖向兩棟樓連接處。
醫務室就在那邊。
“沒在這……先跑了嗎?”
一刀撞碎走廊玻璃,楊黎翻身而入,掃視了一眼,發現醫務室就在大門進樓處的右手側,房門緊閉,沒有人闖入的痕迹。
楊黎嘴唇一抿,暫時沒去管李輝在哪,踹開醫務室的木門,踏入其中再關上。
“感冒發燒的藥……”楊黎皺着眉頭掃視着櫃子裏的藥物,他對這些不怎麽了解。
不過櫃子上倒是很用心的貼好了标簽,楊黎随後扯過一個袋子,裝着各種瓶瓶罐罐的藥物。
耗時兩分鍾分鍾處理完後,楊黎在死亡之嗅的感知裏尋找着李輝和李厚成的位置。
現階段喪屍的紅點是成群移動的,如果有單獨反向移動的必然是幸存者。
可是一百米的距離已經無法感知幸存者的位置,甚至連之前那幾個幸存者都沒有找到,不知是死了還是找地方躲了起來。
“先拿藥,之後再去找他們倆。”楊黎雙眼微眯,打開醫務室的門。
“吼!”
門口三隻遊蕩的喪屍瞬間撲來。
刷刷兩刀劃過喪屍的脖子,一腳蹬開最後一隻喪屍,楊黎借力順勢往大門口處跑去。
教學樓門口有三條岔路口,一條直通校門,一條通往學校的超市,一條則是b區食堂,這是之前李厚成告訴他的情報。
楊黎略微思考一下,往左側食堂跑去。
也有可能那兩家夥先跑去食堂了。
路上喪屍很少,說不定就是李輝他們将喪屍吸引走,這一點更加驗證了楊黎的猜想。
很快來到食堂下方的坡道上,楊黎貼着牆壁冒出一個腦袋觀察着,發現食堂底下有不少喪屍圍堵着,感知裏也有很多幸存者集結在食堂樓上。
此外還有不少屍體,屍體的腦袋上插着箭矢。
有遠程武器……楊黎剛想到此處,餘光不經意間看到三樓處的一個窗戶是打開着的。
腦海中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昨天站在窗前射殺喪屍的場景,瞳孔驟然一縮,直接一個懶驢打滾,滾下坡。
“啾~!”
就在他剛剛彎下腰,一根速度極快的箭矢貼着他的頭皮飛了出去,直直飛向旁邊的樹林裏。
草!大意了!
楊黎隻感覺一陣頭皮發麻,差一點他腦袋就要被射穿了!
一直滾到最下坡,楊黎匍匐來到牆壁邊上,确定對方無論從哪個角度也射不到他才停下動作。
楊黎牙關緊咬,雙眼充斥着無邊怒火,但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貿然動作。
“黎哥哥……”
忽然,懷裏的張雨菲輕輕出聲。
楊黎低頭一看,隻見張雨菲那張被雨淋透的小臉上,順着臉頰低落的水漬有着淡淡的紅色,細看之下,赫然發現其額頭上破了一個小口子,滲出的鮮血被雨滴給稀釋。
想必是在翻滾的時候,張雨菲磕倒了地上。
“額頭有點痛,會不會出血了。”張雨菲一臉憂色。
“沒事,一點點血,還下着雨,喪屍聞不到的。”楊黎安慰道,并不是很慌。
這點傷口很快便能恢複。
聽聞此言,張雨菲松了一口氣,又重新伏在楊黎的胸膛上。
正如楊黎所言,緊緊過了幾十秒,張雨菲額頭上的傷口便已經愈合。
但是楊黎并沒有動,身後的食堂也沒有在射空箭,楊黎能想象到,對方一定還瞄着他,隻待他冒頭便給予緻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