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喝點水啊,我看你渾身都冒煙了……”
小姑娘在後方繼續嘟囔着。
“……”楊黎緩緩轉過身看向她。
“呃,黎哥哥你要幹嘛?”
張雨菲身子一縮,抱着一罐水果罐頭瑟縮的看着他。
媽的,老子一個人在前面累死累活的,你倒好,坐在後方看着戲吃着零食,真是自在!
心裏越想越氣,楊黎慢慢走近對方,然後一把捏住對方堪堪一握的小蠻腰抱了起來。
“呃,那什麽,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見楊黎突然抓住她,張雨菲小臉 頓時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楊黎不爲所動,将其放在滿是血肉骨沫異常黏糊的樓道地上,一指下方在屍體上往上爬的幾隻喪屍。
意思很簡單:“你來。”
“雖然我也很想幫黎哥哥,可是我沒有武器啊。”張雨菲瞅了一眼喪屍,眼中倒是沒有什麽害怕之色,隻是攤了攤手無奈道。
但這哪能難倒楊黎,略微琢磨,瞄向了身體上那聳立的有半米多長的彎曲利刃。
控制着身上的護铠,楊黎一把掰下背後的一根利刃遞給少女。
看着手中閃爍着寒光,宛如一把寬厚長刀的彎曲利刃,張雨菲尴尬的笑了笑,沒有再推辭,雙手握着底部試着揮舞了幾下。
唰唰!
少女力道不差,揮起來虎虎生威。
“黎哥哥,你可要看住我啊,我盡力。”張雨菲舔了舔嘴唇,說完便集中注意力盯着兩隻快要爬上來的喪屍。
楊黎點點頭站在少女身後,尾椎懸浮在少女面前,随時準備救援。
這時候張雨菲要是受點傷,留點血,把更多的喪屍引過來,他就不得不考慮跑路了。
既然決定将少女控制在身邊,那楊黎需要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喪屍聚怪器,還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幫手。
經驗獲取,這個隻能自己動手,哪怕是打殘了再交給對方殺都不行,經驗會根據傷害目标程度的人員進行分配。
而且,不止要進行戰鬥技巧上的磨煉,心智也一樣需要磨煉,以後可有不少鬼怪怨靈之類的蠱惑怪物,心智若是不強大,那可是會死的很慘的。
“這丫頭的心智倒是很不錯,很少能從她眼裏看到害怕之色。”楊黎低頭看着她,白皙的小臉上神色嚴峻,不見之前嘻嘻哈哈 的模樣。
這丫頭之前在他面前時不時露出的害怕,他能看得出來完全就是在瞎鬧騰,那表情上一秒還怕着呢,下一秒就滿是喜色。
正當楊黎思緒翻騰間,兩隻喪屍一前一後的爬了上來,面對這種完全沒有危險的情況,張雨菲沒有一點猶豫和害怕之色,高高舉起深藍色利刃,猛地刺下。
“噗~”
利刃入肉聲,但很可惜并沒有刺中頭顱,而是擦着喪屍的臉頰刺入了腳底下的屍堆。
張雨菲沒有絲毫停留,抽出利刃伴随着噴射的黑血,又一次刺了下去。
這一次,精準的刺入喪屍的後腦勺,喪屍抽搐兩下 不再動彈。
沒等她松口氣,另一隻喪屍已經伸出幹巴巴的爪子抓向她細嫩的小腿。
張雨菲這時候面臨着兩個選擇,一是繼續抽出利刃用來攻擊,還是先後退躲開喪屍的抓撓。
如果繼續抽的話,她或許來不及抽出刀就會被抓傷,雖然不會被感染,但流血疼痛是免不了了,如果躲避的話,等喪屍爬起來,以她這麽嬌小的身軀,零級的身體素質,根本不可能打的過喪屍。
電光火石間,張雨菲已經來不及考慮這麽多,銀牙一咬,竟然不管喪屍的抓勢,雙手一提利刃彎刀,忍着喪屍鋒利爪子刺入肌肉的劇烈疼痛,狠狠刺入喪屍的後腦。
喪屍死了,張雨菲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轉過臉 ,微笑的看着楊黎,撲閃撲閃的大眼睛滿是期盼,似乎在等待着楊黎的誇獎。
楊黎卻絲毫不懂風情,一指下方因爲她露出新鮮血液而更加瘋狂爬上來的喪屍。
張雨菲順勢望去,臉色瞬間變得更加凝重起來,抽出自己被抓住的右腿,拔出利刃彎刀,兩腿分開,身軀微彎,警惕的看着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喪屍潮。
喪屍更狂暴了,新的血液在吸引着它們。
楊黎尾巴一忽然動,将 張雨菲攬腰抱回身後。
接下來的戰鬥就不是這零級的丫頭能插得上手的,剛才看到張雨菲就要被抓傷,他原本是想出手的,但内心也想 看看這丫頭會怎麽處理,結果倒也沒有讓他失望。
很果斷,也很決絕,知道自己不會被傳染後,能第一時間做出 最合适的判斷,并且也不是那種嬌滴滴,受到一點疼痛就哭喊的女孩子。
這是末日!如果這種時候還怕痛,因爲疼痛而失去戰鬥力,那就不配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也不可能活下去。
張雨菲驟然被抱到楊黎身後,有些呆愣的眨巴下眼睛,然後長長松了一口氣,低頭看着自己小腿上的傷口,頓時怪叫着單腿 跳了回去。
“好痛啊~黎哥哥你要幫我報仇啊。”
楊黎心裏微微一笑,擺開陣勢迎接喪屍潮。
又是一輪新的苦戰,打開能量護盾,機械式的揮動利爪,尾椎一片又一片的掃過 喪屍的脖子,每當路口被屍體堆積擋住,楊黎又補上一發電漿炮将屍體轟下去。
張雨菲在這種關鍵時刻也沒有出聲打擾楊黎,坐在背包邊上捧着自己的小腿輕輕吹着氣,圓潤的小臉一抽一抽的,顯然剛才喊痛是真的痛。
隻見原本纖細的小腿下方處出現了四個深深的洞窟,此刻還在往外頭流着殷紅的鮮血,想要愈合,短時間是做不到了。
小姑娘皺着眉梢,從羊毛織針衫的口袋中掏出幾張紙巾小心擦拭着傷口,忽然目光被地上流淌的鮮血給吸引住了。
鮮血在光滑的地闆上 流淌,順着縫隙一直往前流,張雨菲擡眼順着望去,雙眼猛然間瞪大,猛地站起身,不顧疼痛跑到天台邊緣處低頭看去。
隻見她腿上的血液在她坐下後的這段時間内,已經彙聚成了一條線順着瓷磚的縫隙從天台流 了下去!
天台的圍欄可不是圍牆,而是一塊塊懸空的玻璃!
此刻,鮮血已經沿着大樓的玻璃窗勢不可擋的往下劃去!
而下方,則是一群又一群黑壓壓的喪屍擁擠在一堆,高舉雙手擡着頭朝她天台的方向嘶吼着!
已經有喪屍開始踩着同類的 屍體想要直接從大樓表面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