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基地裏的不少幸存者,都發現了一個比較奇怪的情況。
基地内每天負責巡邏和放哨的紅警士兵數量銳減,很多時候都隻能看到圍牆上很遠一段距離,才會有一名站崗的士兵。
這種情況,讓不少人更加确信,是真的出現了什麽情況。
各種謠言紛紛四起,雖然基地每天的工作以及食物供給都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但依然人心惶惶,甚至謠言都傳到了負責後勤部的徐媛那裏。
“徐姐……外面現在都在傳,有人說是喪屍要攻破基地了,也有的說基地的食物緊缺,已經快要維持不下去,那些男人們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不少後勤部的姐妹們最近都遇到到騷擾,抱怨不斷呢。”
徐媛的助理,是一個18歲的年輕少女,名叫張莉,長相頗爲青春可愛,最重要的是末世前,她才剛剛以高分考入一所985重點大學。
可惜,精彩的大學生活還未開始,就先等來了末世。
吃過很多苦頭,輾轉來到金礦基地後,張莉靠着聰明伶俐和高效的辦事風格,很快取得徐媛的賞識,跟在她身邊成爲了助理,協助徐媛管理後勤部的日常工作。
兩人年齡相差不大,雖然是上下級關系,可還是很快成爲好朋友。
張莉的抱怨,讓徐媛皺了皺眉頭。
“有這種事嗎?你将那些人的名字記下來報給侯樹,交給他處理。”
金礦基地,目前已經借鑒了南X市市政府基地的管理模式,登記了每一個基地内的幸存者的姓名,并且發放姓名名牌,出入基地如果不佩戴名牌,會被紅警士兵作爲非法入侵直接擊斃。
最開始實行的時候,有幾個刺頭不信邪,故意不佩戴名牌,結果在大搖大擺的走進基地時,被紅警士兵沒有絲毫猶豫的當場射殺!
隻會嚴格執行命令的紅警士兵怎麽可能會在這種事情上有遲疑的心理?
也正因此次事件的發生,基地内的幸存者都安分守己,規規矩矩的不敢有任何出格行爲。
這才沒多久,發現紅警士兵們守備力量減少,居然又有人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徐媛也清楚,此時基地内的武裝力量的确較爲薄弱,才會導緻此類事件的發生,但她更清楚,這種事情一定要杜絕,否則對方必然會變本加厲,一旦事件沖突加劇,很可能會演變爲無法收場的局面。
“這件事情,恐怕單靠侯樹是沒辦法處理的,要跟夏娜商量一下。”
想着,徐媛便對張莉說道:“你去将侯樹請來。”
……
片刻之後,張莉領着侯樹,來到徐媛的辦公室内。
走進辦公室,侯樹才發現徐媛和夏娜都在裏面。
“侯隊長,聽說近些天,你那邊的工作出現了不少問題,有部分幸存者不服管理,還出現騷擾後勤人員的現象,是這樣嗎?”
徐媛開門見山的說道。
侯樹聞言,不由歎了一口氣。
“确實如此,最近,流傳着各種流言,基地裏人心惶惶,我已經很盡力的去維持,可是卻也已經有些開始壓制不住了。”
“我記得指揮官好像說過。”夏娜冷冷的道:“那些幸存者如果有什麽情況,你要第一時間告知我,由我對那些幸存者進行處理,爲什麽沒有第一時間向我報告?”
侯樹看了夏娜一眼,并沒有說話,心中卻歎了一口氣。
如果王毅在,或者基地裏紅警士兵的數量還很多的話,他肯定會第一時間上報,可惜并沒有!
雖然跟夏娜接觸不多,但侯樹卻很清楚,眼前這個看上去異常美麗的外國女子,絕對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主,相比懷柔,她面對紛争時幾乎隻會遵循一個原則——殺!
這一點,在之前身份名牌事件的時候,他就已經了解到了。
如果基地内武裝力量充沛的情況下,這樣做無可厚非,畢竟末世之中強者爲尊!
可眼下卻明顯并不适合使用過于強硬的手段!畢竟基地内的幸存者足有五百多人!而紅警士兵此時最多隻有幾十人,哪怕有着武器上的優勢,可在巨大的人數差下,也很難保證可以控制住局面。
“你應該知道主要鬧事的是那些人吧?”
夏娜見侯樹沒說話,有問道。
侯樹點點頭,他自然知道,這些事件的主要幕後主使就是孟東!
那家夥真是個混蛋,他不僅僅用各種危言聳聽的言語來迷惑其他幸存者,更是用基地倉庫中的食物,武器,甚至是後勤部的那些女人們作爲誘惑,引動其他人内心的欲望,使其主動的站在孟東那邊!
這種手段很老套,但卻很有用,畢竟人是永遠不知道滿足的,剛開始來到基地的時候,或許會因爲能吃上一口包飯而慶幸,可随着時間長了,總會有人不滿于每天都要辛苦的幹活,想要獲得更多。
“那好。”夏娜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等今天下午工作結束後,就在基地外将他們都攔下來,剩下的交給我處理。”
聽到夏娜的話,侯樹心中猛地一跳,似乎是猜到夏娜想要幹什麽,連忙說道:“夏副官,你可能不清楚,這些人現在情緒并不穩定,而且人數很多!如果用太過強硬的手段,我怕會發生嘩變!眼下基地内人手不足,我覺得還是等王隊回來後再處理比較好。”
“沒有那個必要。”夏娜的聲音依然冷酷。“膽敢違背軍令者,格殺勿論!有一個殺一個!有一百殺一百!如果你的人全都嘩變了!那就全殺了!”
侯樹被這番斬釘截鐵,殺機畢露的宣言驚呆了。
全……全都殺了?那可是四五百個活生生的幸存者!他完全沒想到,夏娜居然會這樣說。
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的他不由将視線轉向徐媛,似乎是想要讓徐媛幫着勸一勸夏娜。
然而當他看向徐媛時,看到的卻是一副平靜如水的表情。
“侯隊長,有什麽問題嗎?”徐媛開口,語氣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不過的事情。
“沒……沒有問題。”侯樹頓了頓,很是艱難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