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禾在紅雨之家外面荒地從伊麗莎白那聽到安琪的最新消息時,吓了一跳。
那天的爛泥塘之旅,牛郎值是有漲了一些的,安琪對他和洛娜都願意聽講的樣子。
他還告訴安琪說讓她好好讀書,知識多,思維才廣闊,她回頭就把學校食堂炸了。
“那安琪現在?”
“安琪沒什麽事,就是得轉校了,花園中學第一炸,哈真有她的,我真爲她高興,她活出了自己。我也要加油,繼續争取其他潛在特障人。”
兩人邊走邊談,倉庫前的這片小荒地已經被紅雨人員收拾好了,現在作爲孩子們玩耍的場地,也有種上綠植,但在初冬季節,隻有一些草還倔強生長着。
伊麗莎白笑仰起了藍眸望着天空,“賽思特障人可真多,我帶壞頭。”
顧禾知道安琪是高天賦者,有成爲财團潛在繼承人的機會。
結果一個,兩個,都成了特障人……那麽,維克-斯特林……
“伊麗莎白,你那個超速檔哥哥有沒有什麽反應?”
顧禾想來有點怕,這事兒在賽思内部,受益的人無疑是維克-斯特林,維克的潛在繼承人位置坐得更穩了啊。
拿雅庫紮那一套去說的話,這是要從若衆升爲若頭的節奏。
還不是因爲自己做了多少事情,而是對手接連地退賽。
“我沒打聽。”伊麗莎白應道,“維克在整治河鄉區,他不怎麽發聲。”
這叫悶聲發大财啊,顧禾沉吟地問:“賽思有沒有那種意思,讓你在歌舞伎町經營、你哥哥在河鄉區經營,看你們誰能帶來更大利益,你們誰的那一套更行得通?”
伊麗莎白想了想,點頭道:“這是個對沖。維克跟我不一樣,我聽說他是那種舊派食血者……現在我在歌舞伎町還行,師兄,我們穩步前進。”
顧禾聽着想,賽思和銀行要的是利益。
伊麗莎白是個對沖,是英雄商品,是街頭對銀行長期利益的實驗。
因爲伊麗莎白,賽思在歌舞伎町确實蠶食了三藤的利益,但對于銀行整體呢?
他現在看到的是她不斷籌錢砸錢,還在拉攏發展特障人團體,還會搞上更多動作。
顧禾真是越想越犯嘀咕,鵝始終是賽思的人,保她的最大力量始終來自賽思。
她對賽思越重要,或者說維克-斯特林越搞砸越倒黴,鵝就越穩……
有時候不需要自己做了多少,隻需要對手崩不住了。
“用戶請小心,我檢測到陰謀的氣息。”劍寶發出電子合成音說道,“我可以非常肯定,這股氣息來自你身邊這位牛郎。”
“劍寶……”伊麗莎白無奈地問,“你又在開什麽玩笑?”
但表面平靜的顧禾知道,劍寶這回真的沒錯。
他的性命安危早就跟伊麗莎白綁在一起了,現在還多了個安琪。
他都不怕安琪說是剛來過壽惠街點過他這個牛郎,一起去過爛泥塘,受他的影響才炸的學校。自從頂上戰争後,他就露了臉,還能沒事是因爲伊麗莎白和雅庫紮。
所以他的确是在想,自己能不能搞點什麽小動作陰維克一手呢……
河鄉區很遠,可是幽靈女很近。
“劍寶,什麽陰謀?”顧禾望着那把電子長劍,“我倒想你給我說個清楚。”
那種事情似乎也就隻能想想而已,至于怎麽搞?毫無想法。
顧禾上次聯系幽靈女的時候,就打聽不到什麽情報了,她雖然回到河鄉,卻由于上次的戰敗而被更加“工具化”。
天禀者不應該有自己的想法,幽靈女說不想赢才輸掉,就已經犯了禁忌。
她有了故障,算是天禀者裏面的特障人。
大概就因爲她的這些未知性、不确定性,維克-斯特林不再讓她那麽近身。
但維克-斯特林繼續用她戰鬥,用她反制河童幫,而幽靈女還沒有發生第二次反制失敗,她這個武器是維克在河鄉區能以小代價拿到大利益的一大原因。
如果不是幽靈女反制着奎宿旁門的河童們,河童幫怎麽也會好好撲騰一番。
“如果沒有我劍寶,你就可以爲所欲爲。”劍寶說,“我的用戶可能會損失慘重。”
顧禾心頭一跳,不對耶,如果沒有幽靈女,維克-斯特林會不會損失慘重……
沒了幽靈女的反制,河童幫會更難搞的吧,如果再放風出去,河童們或許就反攻起來了;而且搞沒了一個天禀者,維克本來就會有過錯。
他知道幽靈女對自身的處境一直都不喜歡,她想結束那一切。
他作爲神秘人大可以勸說幽靈女跑路,但她不會聽啊,她總說受着天禀鎖鏈限制。
“伊麗莎白,關于天禀鎖鏈,有沒有什麽新情報?”顧禾之前就吩咐鵝多留意了。
“有!現在我覺得天禀者真是斯蒂文-雷擴前輩留下的信息盒子曝光、銀行是順勢應對的可能性更大,因爲曝光的東西很多,這些本該是秘密的。”
伊麗莎白說起了收集到的一些新信息,“天禀鎖鏈好像是一種人格數據,無法剝離,是把人變成機器的東西,天禀者會被鎖鏈指令控制着行爲。”
“什麽意思?”顧禾疑問,“怎麽個控制?”
他想起索菲娅的絞繩,那隻能純粹地勒死她而已,還可以看到她的一些超凡狀态,但沒辦法控制她的想法。
“聽說是這樣的。”伊麗莎白微一醞釀,再講起來:“隻有超人研究協會能通過特定的神經連接儀器設備,像做手術一樣,調校天禀者的天禀鎖鏈,編入一些指令。
“比如幽靈女,如果被下了一個指令是‘不能離開流光城’,這樣就算幽靈女心裏很渴望離開流光城,她就是無法去做,指令無法違抗。”
顧禾聽得有點寒意,這比發條橙還可怕,自己有意願卻都無法去做。
“據說所有天禀者都有一個鎖鏈指令。”伊麗莎白聲音也肅然,“叫‘永不自殺指令’,指令内容就是‘不管多麽痛苦,不管想什麽,都不會自殺’。”
顧禾皺了皺眉,這就明白了,爲什麽幽靈女說自己不想赢不是特别有說服力。
說不定在她的鎖鏈指令列表裏,就有每當戰鬥必要全力争勝,否則就是出了故障。
又或者,銀行已知道,根本就是他的力量比幽靈女的力量強。
“斯蒂文-雷擴前輩的說法是,超人研究協會的最終目标是把天禀鎖鏈研究成爲超凡鎖鏈。”伊麗莎白搖搖頭,沉思着什麽。
顧禾當然明白如果真有那樣的超凡鎖鏈,這個世界将會更加暗無天日。
如果天禀鎖鏈是一種人格數據,屬于是數據的話……
他忽然想起了誰來,同時冒出一個想法,地牢奇人。
自己與幽靈女神秘聯系的時候,索菲娅能不能把對方的天禀鎖鏈給争走呢?
這樣……如果行得通,幽靈女和索菲娅,好像都能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