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青焦急的踱來踱去,說起話來,對向來敬重的南部長也是毫不客氣了。
“左小多若是真的出事,南部長豈會不知道會是多大的損失麽?有些天才,是值得不惜代價去守護的!”
文行天陰沉着臉,道:“或許,南部長有他自己的考慮?”
“南部長的考量,我們不得而知。”
葉長青沉吟着,神色越來越是堅決,淡淡道:“但我确定的是,左小多,不能死,無論如何都不能死!”
“這一次,隻怕南部長是打算用小多來釣魚。但這個魚餌的份量,未免有些太重了吧?”
文行天若有所思:“左小多修煉的炎陽真經,乃是原屬南部長的東西,南部長不可能不知道左小多的價值,這其中必然有我們不知道的關竅!”
葉長青愣了愣,也是沉思了一下,但還是斷然道:“就算南部長心裏有數,此事也不可行!就左小多現在的能爲,對上那邊的高手,一個不好就是中道夭折!”
“無論如何,左小多也不能死,就算是将整個潛龍高武都賠上了,左小多也不能死!”
葉長青發狠的說道:“左小多可是有可能未來成長到洪水大巫那種級别的苗子……哪怕潛龍高武沒了,隻要左小多能順利成長下去,那也是值得的!”
“我們兩個都去;再帶上幾個人,讓老項留下看家!”
葉長青斷然決定道:“我們帶十個老兄弟過去,再加上早就過去那邊的石家弟妹,還有暗中的老成、展小飛等人,基本已經将潛龍高武的高端戰力都調過去了。如果這樣還是不行,索性就一起死在那邊,什麽心也不用操了,省心省大發了!”
文行天緩緩點頭:“好!”
“那就立即出發吧!”
葉長青這會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但他随即就發現,他這邊話音未落,對面的文行天已經沒了影子。
這小子,竟然比自己還急,難爲他裝得那麽鎮靜,自己剛才竟沒有看出來破綻。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一行十幾人,迅速飛出了潛龍高武。
文行天壓抑了許久,早已經快要爆炸了,現在終于出來,心情大好。
“老大,這次爲啥讓出名火爆的項狂人看家?說到戰陣搏殺,他才是咱們一幹兄弟中的一把好手啊!”
文行天笑吟吟的:“你就不怕留他看家,反而惹出事兒來?這火爆脾氣,若是在學校裏直接殺了人,我也不奇怪哦。”
“此一時彼一時。”
葉長青淡淡道:“之前我們需要忍讓,想要放長線抓大魚;當然要留下老成持重的看家,免得老項這個狗熊脾氣破壞了全盤布局。”
“但是這次,咱們出去可是面對生死危機,若然我們全死了……那麽隻剩下老項在潛龍,他最大的可能就是悲憤之下,沖昏了頭腦理智,不管不顧的就把仇全報了,把人全殺了……那樣反而更爽。既然要死,那也就沒有什麽需要再忍讓的了。”
“所以現在才需要老項看家。”
葉長青淡淡道:“另一點原因便是……這一次去援助左小多,或許便如你所說,南部長真的另有安排,那麽适逢其會的我們,需要時刻審時度勢,确定出手時機,杜絕妄動。免得破壞了南部長的計劃。”
“而老項的火爆脾氣,一個看不過眼就會出手動作,破壞布局。所以這一次老項看家才是最佳安排。”
葉長青笑得意味深長:“所以,無論從哪一方面,老項這次都必須看家。”
文行天哈哈大笑:“要不然是你當校長,我們都沒當校長,這真知灼見,心思深沉,老奸巨猾,面面俱到,我輩不及啊!”
身後的一個絡腮胡子嘿嘿笑道:“最陰的人才是最适合當官的,當官的心都髒。”
衆人一邊疾馳,一邊笑得前仰後合。
此役,葉長青沒有進行任何的戰前動員。
不需要,完全不需要!
對于這一群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兄弟而言,生死……不過是等閑事而已!
比起做些有意義的事情來說,生死,真的不值一提!
從某種程度上來説,他們這一夥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亡命徒!
……
被葉長青無限抱怨的南部長,此刻正自眉頭緊皺,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步了葉校長的後塵。
嗯,不對,他早就開始踱步了,聰這個計劃一開始,他就心急如焚。
每時每刻,都在受煎熬。
比葉校長還要更早焦急踱步,隻不過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而已!
“不行不行,我必須得過去看看,不放心這個……”
南部長超級長超級壯的兩條腿,風車一般的來回倒騰着。
想來想去,委實是覺得自己需要去坐鎮一下,以策萬全。
“部長。”
辦公室裏,另一人哭笑不得:“這個計劃,将計就計,直搗老巢,一切都進行得很完美,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可您要是現在就去了……反而有可能打草驚蛇,這個中關竅,不該由我來提醒您啊!”
南部長皺着眉,一臉的忐忑不安。
“始終是不大放心,萬裏有個一呢……”
“但現在的情況是,遊大人不讓您去啊……”
那人苦着臉阻攔:“他就怕您去了,還專門打電話下令……這其中的态度,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了。”
南部長心亂如麻,脫口罵道:“這個混蛋,他哪裏知道……”
另一人的目光一下子就直了。
啥時候南部長居然也敢罵右路天王大人了?
這要是讓天王知道,恐怕部長的這一頓揍,将會非常慘痛。
“部長,你之前不是專門打過電話,囑咐潛龍高武的那些人不要動麽?要沉住氣麽?怎麽您反而……”
副部長對此很是不解。
你都讓别人沉住氣了,怎麽反倒是你自己沉不住氣呢?
這是什麽道理?
難道是傳說中的有嘴說别人,沒嘴說自己?!
南部長心亂如麻,眉頭皺得都快要打結了。
“你懂個屁!”
南部長伸手,猛搓臉:“遊東天哪遊東天,這一局你丫的可千萬别玩脫了,你玩脫了就是害死我,真要是有個什麽,我是一定拉你丫的下水的……這家夥,自己覺得是右路天王就了不得了?這不就是飄了麽,還飄得很嚴重呢……”
副部長登時不敢接話了。
這種話,連聽到都是罪過好麽!。
“唉,你哪裏知道這其中的蹊跷,我還就告訴你了,這件事情要是處理得不好,出現了纰漏……遊東天估計會玩掉自己的小命……”
南部長仰天歎息,又用一種悲催的聲音道:“若是遊東天一人,死了也就死了,可還會牽連到我……也會賠掉小命……”
“不至于不至于,哪裏至于啊!”
副部長覺得自己必須要出言安慰了:“就現在來看,将計就計,引蛇出洞,全盤計劃都是成功,哪裏就說到失敗去了。”
心中一片納悶。
這一個小小計劃失敗了,連右路天王都能玩掉小命?
吓唬誰呢?
三歲小孩子都知道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嘛!
“哎,你懂個屁。”
南部長今天将這句‘你懂個屁’已經說了十八遍了,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部長,現在木已成舟……”副部長弱弱提醒。
他的意思顯然是,現在布局已成,你過去也沒啥用了。
“知道了知道了。”
南部長困獸一般的轉着圈子,掏出了手機,想要發消息,但是,看了一眼副部長,卻又将副部長大人直接趕了出去:“你出去吧!”
副部長一臉懵逼被推出門,眼瞅着辦公室的門直接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差點将副部長大人的鼻子撞扁。
……
房中的南部長拿出手機,調出來一個久違的電話号碼,有心想要打過去,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打,而是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現在計劃已經在進行中了,應該……沒事兒吧……咳咳。
“遊東天用左小多做餌,在豐海釣魚……此局甚大,牽連更廣。遊天王一意孤行,我苦勸不得,但遊天王已經保證,說會确保左小多的人身安全,若有任何纰漏,皆由他一力承擔。”
編輯完畢。
然後仔細地品味了一番,再三感覺能否将自己摘出來?至于遊東天……死不死與我何幹?
仔仔細細的檢查好幾遍。
然後修改了一下,将‘左小多’改成了‘小多餘’,以示親近之意。
在苦勸不得後面,加上了‘多次’。于是就變成了:
“遊東天用小多餘做餌,在豐海釣魚……此局甚大,牽連更廣。遊天王一意孤行,我多次苦勸不得,但遊天王已經保證,說會确保小多餘的人身安全,若有任何纰漏,皆由他一力承擔。”
完事後,再次逐字逐字的斟酌念了一遍,又加了一句“小多餘現在進步很大,很乖。”
看了三遍之後,終于按下了發射鍵。
隐隐覺得嗓子眼有痰咳不出來,可幹咳了兩聲仍無好轉,臉色不見紅潤,隐隐有些發白。
叮咚。
消息居然被秒回了。
但回複的消息就隻得倆字:呵呵。
南部長的臉上黃豆大汗珠登時就滲了出來,急忙抓起手機回複:“我多次勸阻,但遊東天一意孤行……”
發射。
叮咚。
再次被秒回:“你左哥在睡覺,沒事就别發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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