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陽将前一顆氣球紮住,然後又拿起另一個氣球,一口氣吹下去,一直吹到了人頭大小。停止。
“但,你在丹田容量隻得拳頭那麽大的時候,可以突破的時候,忍着沒有突破,将力量積蓄起來,一直到這麽多的時候……再突破;那麽你在先天階段的起步條件,就比别人多上好幾倍!”
“丹田是沒有極限的。”
“隻要你能夠做到……”
秦方陽将那個拳頭大小的氣球再拿起來,一口氣吹到了西瓜大小:“這個地步,是不是,力量就更加多了?這樣子的時候,再突破先天打通經脈,那麽,比同樣隻是拳頭大小突破先天的……是不是要強很多?”
“你在這個時候迎戰那些在拳頭大小突破了先天的武者,是不是就可以越級戰勝?”
“這就是底蘊的力量。”
秦方陽将玄奧的靈氣底蘊,直接化作具體化的東西來講解,全班所有人都是恍然大悟。
縱使在此之前,已經知道這個道理的,卻也不如現在這樣的直觀比較看得更清楚。
“所以,當突破先天已經成爲必然,擁有十足把握的時候……那麽,就要盡可能的吹鼓丹田,盡可能的最大化!讓自己積蓄更多的力量,更多的底蘊,越多越好,越厚越好。”
秦方陽下了結論:“雖然這樣做,可能會花費更多的時間,但以武者的生命時間而論,未來前路,唯有将底蘊夯結實了,才能夠走得更長遠,才有把握攀上更高的階位!”
“爲何有些武者到了丹元,嬰變,化雲,就再也無法前進?那就是因爲……最初的時候,沒有累積下足夠多的底蘊,及至徹底耗空的時候,自然前行無力,裹足不前,就隻能停留在那個價位,慢慢的消磨時光,經年的掙紮突破,直到無奈死去!”
左小多舉手提問:“那要如何确定,自身吹鼓丹田已經到了極限呢?”
“這個問題問得好。”
秦方陽道:“這個其實是沒有固定标準,隻看個人努力的程度了,從一開始就要努力控制,一直堅持到自己再無法控制的時候,讓真氣自行突破,大抵也就成了。”
“每一次真氣自行沖關的時候,都要嘗試控制,不要讓它沖關成功;若是能夠控制壓制得住,那就是還沒有到達極限!而當你控制不了的時候,自然就是你必須要做出突破的時候!”
秦方陽淡淡道:“便是如此。”
所有人盡都若有所思。
秦方陽心念一動,察覺自己的說法有些極端,急忙加上幾句:“不過我所說的這個方式,就隻限于你們現在的年齡段,最大時限爲二十歲之前。若是接近了二十歲,比如說到了十九歲半了,就不用再想什麽吹鼓丹田最大化,先沖過這一關再說。”
“二十歲之前躍龍門,入先天。乃是前行有路的必要點。”
秦方陽道:“每個人的個人情況不盡相同,都要對自己的情況心裏有數才好。我們班有幾個十九歲的?”
五個人一臉慚愧的站起來。
“你們五個,不受之前我所說的話限制,無論什麽時候感覺能突破了,就要盡快突破,不要顧忌别的!”
秦方陽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嘴角,險些犯下錯誤;自己之前的那種說法,絕大部分都是針對于天才所講。
這種方式,對于資質一般的人來說,非但無益反而有害,幸虧即時想了起來,予以補救。
若是由學生因爲自己的吹鼓丹田最大化理論而耽誤突破,可是要悔恨終生了。
“是。”那五個人都有些垂頭喪氣。
其中一個喃喃道:“秦老師,若我們現在突破了,是否就是……剛才您口中的那些反面教材呗?就是會被人越級戰勝的那部分……”
“噗……”
有人忍不住的低笑一聲。
“是,也不是。”
“能夠越級挑戰之人,基本每一個都是天賦過人的一時之選,或者别有機緣之輩,而此世絕大多數的武者,都是按部就班,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當然了,你們以最尋常的方式晉級先天,肯定比那些隽才之輩的前路要窄一些;但是突破了先天之後,你們還是機會,讓自己追趕上别人,那就是先天高階,突破胎息之前的荊棘路。隻要在那個時候,能夠忍受别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達到六壓以上,還可以将之前欠缺的底蘊,盡數彌補回來的!”
秦方陽道:“隻是那個時候所要經受的痛苦,絕非什麽人都可以忍受,嗯,或者應該這麽說,每個武者都要經曆一次極緻的痛苦磨砺,那一次比較的,乃是忍受,乃是耐力,還有天性!”
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先天階段,乃是武修者之修煉過程中,最最關鍵的一個階位!雖言先天隻是起步,但卻幹系到你這一生最終能走多遠。希望各位同學,謹記!”
“到了先天高階,六壓走完荊棘路突破胎息的,面對五壓走完的同階者,乃是碾壓之格。而六壓面對八壓修者,全無任何還手之力,這就是個中的巨大差異!”
“所以将來對敵,千萬不要以爲,大家都是胎息中階,都是丹元中階,應該勢均力敵。這種想法是絕對錯誤。”
“先天與先天是不同的,胎息與胎息更加不同,丹元與丹元之間,更可能是天差地别的巨大差異!記住了麽!”
秦方陽的聲音很是鄭重,聲音中,還流溢着一種類似暮鼓晨鍾的氣勢,将這番話,牢牢地刻入一衆學生們心田之中!
左小多心中凜然,眼中泛起憂慮。
秦老師,這樣燃燒自身,卻不知還能燃燒多久?
“所有人,盡心思考一刻鍾,然後該去曆練的去曆練,該去修煉的去修煉。”秦方陽結束了今天的授課。
而李成龍等人,飛一般地沖了出去,去重力室了。
左小多走到秦方陽面前:“秦老師,下午我需要請個假。”
“做什麽?”
“去打造兵器。”
秦方陽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現在就打造?早了些吧?”
“先打造好放着;我爸爸說我們家左近來了個很高明的鐵匠,人家不會在這裏待太長的時間,機遇難得,讓我們好好把握。”
秦方陽皺皺眉,有些了然道:“那你去吧。”
“哎,你不是說要見老校長?什麽時候?”
“要不現在?”左小多試探道。
“好。”
秦方陽的臉色一下子柔和了起來,道:“我去問下老校長有沒有時間。”
……
秦方陽帶着左小多,進入了大辦公室,可是才一進去就被何圓月給請了出去。
“秦老師,今天我有話要問左小多,你在這裏不方便,請自便。”
秦方陽一臉郁悶的被趕走了。
這怎麽肥事?
啥事兒還沒說呢,就把我趕走了……
秦方陽出去了。
藍姐也被何圓月打發了出去。
何圓月雙眼注目于左小多:“小多,你應該知道我爲何要讓他們兩個人出去吧?你秦老師和你藍老師,都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人,但我仍舊要他們出去了,你以爲如何?”
左小多撓撓頭,一派天真無邪,乖巧可人的道:“肯定是何奶奶要秘密的傳授給我絕世功法,法不傳六耳?”
“……”何圓月并沒有笑,而是眼神愈發凝重地看着左小多,半晌都沒有說話。
左小多那一身憊懶,在此刻不由自主的盡數收了起來,居然感覺到一絲不安,幹笑道:“何奶奶……您這是?”
何圓月良久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道:“你設置的陣法,是天地陰陽逆轉奪運陣麽,又或者……還不止于此?!”
左小多沉默了。
他并不想讓何圓月知道這件事,但何圓月還是知道了,雖然左小多知道這件事不能瞞老校長太久,但總希望能多瞞一時是一時。
左小多沉默了片刻,這才沉聲道:“是……周天星鬥三魂七魄陰陽逆!”
“……”何圓月忍不住的吸口冷氣。
自己已經将事情想得盡可能的毒辣,沒想到竟還是忽略了一點,還是想的不夠狠,自己的預感竟是真的!
“是了是了……靈珠湖與天珠湖還有左小念本身,這三個交錯點,豈不正是三魂平行陣;也就是表面的天地人三才陣,骨子裏更是三魂陣……”
“而天珠湖,靈珠湖,夢氏集團,甯氏祖墳,兩個人工湖,再加上左小念那邊,複映七魄返照!”
“上應天相,乃爲乾天;下用地勢,得應地坤,天地合局,周天星鬥盡爲所役……而将原本的地勢一朝逆轉,應了陰陽逆之變……”
何圓月長長歎息:“小多,你這作法,可就有些太毒辣了,有傷天和啊!”
左小多沉默了一下,徹底的收起來吊兒郎當的少年氣象,冷漠的說道:“我之毒辣,所應對者,僅止于甯夢兩家前世今生的祖祖輩輩,并無牽涉其餘任何一家一姓。老校長且想,若是這兩家最終成功,受害者是誰,近的是鳳凰城數百萬民衆,遠的是整個星魂大陸億萬民生,如此罪孽,何罰不可施?!”
“就隻基于這個理由,我便覺得我并沒有錯,一點都沒有錯,相反,我隻恨現在力量不夠。若是我的力量夠了,何必如此周折?直接殺上門去,掀翻了夢氏,破碎了甯氏,一樣的祖墳刨掉,一樣的挫骨揚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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