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帶着紅藥、阿魯直接回了浴桑島,由紅藥給一人一鳥處理好傷勢,盯着倆人服下丹藥之後才拿着飛虺殘骸的毒珠返回羅天宮等候諸将的消息。
禦獸族的來頭,元昭從典籍上略知一二,今兒又聽紅藥講述了下,總算有了相對全面的了解。
據典籍記載,凡地面的珍禽異獸皆在禦獸族裏登記入了冊的。
這一族管理着地面的異獸,遇到有能耐的靈獸會獻與天界的仙神。有些天仙、天神憑自個兒的能力找不到合适的仙寵或坐騎,也會拜托禦獸族代爲尋找。
天上養的那些仙獸一般神仙駕馭不了,都是給大神們養的,旁的仙家隻有觀賞的份。
“聽說在他們的地界還封印着不少上古兇獸,不知是真是假。”這是紅藥在遊曆的途中聽尊長們提過一嘴。
禦獸族的先祖可不是吃素的,那是可以媲美天族上古之神的存在。
可惜,長年捕獸之人最終死于上古兇獸的爪下,要求助天界才免于滅族之禍。而無論是哪一族,都逃不過一代不如一代的自然法則。
天族、巫族如此,禦獸族亦然。
随着遠古、上古兇獸數量的減少,禦獸族的技能開始逐漸減退,如今已淪爲地仙之能。
縱然如此,禦獸族先祖在天界攢下的人脈放到現在仍難以估量。換而言之,此番元昭不由分說宰了那頭兇獸,可能難以善了。
……
自那天諸天戰将報出名号之後,禦獸族雖不敢對他們太過苛責拘禁,眼睜睜看着諸将返回天界。次日午時,清塵仙君、明月仙君聯袂來到羅天宮找娘娘。
得知不在,便将事情的原委告知華笙。沒辦法,六重天距離九重天太遙遠,他們并非時時刻刻都想去的。
原來,禦獸族的族老到天宮把龍元君告了,說她把最後一頭飛虺給絞殺了!
須知那飛虺在他們禦獸族的地盤封印了兩萬餘年,更有族人時刻巡守以防它逃出來禍害蒼生。可封印的力量曆經漫長歲月已逐漸薄弱,才讓它逃了出來。
飛虺滿身是毒,至今無藥可解。
以前禦獸族先祖與藥王有過合作,取各種獸類身上的毒液研制解藥,造福蒼生。飛虺身上的毒仍是至今無解的一種,之後被天神封印在禦獸族的地盤。
被封印的兇獸碰不得,不僅碰不得,更要時刻警惕它破印而出。
否則最先遭殃的必然是禦獸族。
而就在前陣子,有妖族惱恨禦獸族的存在,不知從哪兒盜來神器潛入封印飛虺的地方撞擊結界。用神器對付天神的封印,效果非常顯著,飛虺破印而出。
讓人意外的是,飛虺出來後并未突襲禦獸族。
禦獸族認爲它是害怕了,本能地逃離自己的封印地。雖說追上去有點不自量力,就此放手又不甘心。況且,兇獸破印,作爲鎮守一族必須報于天庭知曉。
于是兵分兩路,一路上了天,一路去追飛虺。
禦獸族的人想着,那飛虺終究被封印了兩萬餘年,既然心生膽怯想必實力有所削減。若能将它逮回禦獸族居住的仙山便隻圈禁,繼續抽取它的毒液制藥。
未成想,如此良機竟被龍元君一手捏爆了!
不錯,禦獸族上天告狀的長老氣憤道明龍元君的能耐。她單憑一隻手就能捏爆它,爲何不将它生擒交還禦獸族繼續看守和制藥?
須知飛虺之毒因爲無解,三界時不時有人铤而走險取它的毒禍害世人。
若無解藥,身中飛虺毒的衆生永無獲救之日。
是以,禦獸族懇請天庭爲他們一族向罪羅天宮,問罪不聽勸強行誅滅最後一頭飛虺的龍元君,并讨回飛虺屍骸繼續研究。
在清塵仙君、明月仙君前來通風報信之前,天宮告訴禦獸族:
“兩萬多年前,龍元君的前身死于飛虺毒爪之下。今日她取道東荒羝陽,恰巧飛虺破印而出,此乃天理循環……”
報應不爽,就算是天君也不能輕易出手幹預衆生的宿緣輪轉。
三界僅剩下的最後一頭飛虺撞到宿敵之手,她若肯饒它一命那是有心與人爲善;若不肯,那便是飛虺命該如此與人無尤,天宮不會爲此問罪于她。
至于禦獸族說那是他們的兇獸,天宮裏的仙家們根本不認同他們的說法。
飛虺乃是天地衍生的兇獸,當年還是天神将它封印,否則禦獸族的地盤就成了它們的地盤。
禦獸族乃是奉命鎮守,何故那兇獸就成了他們族的所有物?如果他們族的所有物,那麽眼下被問罪的應是禦獸族才對,而非遭到飛虺襲擊的苦主龍元君。
她不追究禦獸族的過失已是萬幸,禦獸族可不能倒打一耙無理取鬧。
“可,可那畢竟是最後一頭……”沒想到告上天宮會是這樣的結果,禦獸族的長老試圖強辯,“物以稀爲貴,飛虺乃是獸類,縱有劇毒卻靈智未開,所行源自本能……”
龍元君身爲大神,就該有大神的氣魄和容人的雅量。正如在天界,亦有不少身懷劇毒的珍稀靈獸被養在仙林苑。
“她若無容人的雅量,今日站在這兒哭訴的将是羅天宮的人。”天庭裏的一位仙家忍不住道。
他并非刻意維護誰,而是極其厭惡有人拿大神的身份說事。大神招誰惹誰了?明明占理還得百般隐忍這些低階小仙的無理取鬧,否則就是不夠大氣。
這些低階小仙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既是大神,又怎會在意所謂的雅量大氣這些讓自己憋屈的虛名?正如此刻,聽罷他的話,禦獸族長老的臉上露出一副“沒想到天宮也畏懼強權”的神色。
他心無波瀾,在場的諸神亦不以爲意。
内心感到憋屈憤懑的由始至終是禦獸族的人,真正要自省的,要說服自己擁有雅量的人是禦獸族才對。
諸神的表情足以說明态度,讓天宮問罪羅天宮是不可能的。
禦獸族的長老雖感憋屈,但心裏早有敗訴的準備。
他們原本以爲誅殺飛虺的是哪家的二代,瞧對方那股桀骜強勢的态度,身份必然不低。隻是他們猜中了她的二代身份,卻猜錯了對方的性别和出身。
誰肯爲了區區一個下界的禦獸族得罪道君之女?
據族史記載,道君是位脾性溫厚極喜小輩的長者,倘若是他在還好些。問題是他老人家歸源了,如今那龍元君家的尊長乃是至高無上的寶林天尊。
天尊高高在上,衆生不敢冒犯。
與他家獨苗打官司,焉有勝出之理?所以他們真正的目的隻有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