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雨。
大倉市滄源路,天下人間酒吧的一處地下室裏,站着十幾個男人。
這些男人一看就不好惹,兇相畢露,明顯是混道上的。
最中間沙發上,一副大佬做派的坐着一個光頭佬,臉上紋着紋身,一手摟着一個女人,一手抽着一根雪茄,隻見他緩緩的吐出一口煙氣。
“唐淵老弟,聽說你們這種幹靈媒的,看到的世界,和我們這些所謂的普通人看到的世界,不太一樣?”
這個說話的男人姓葛,人稱葛老闆,道上混的會恭敬一聲葛爺。
“我聽說啊.你們似乎能看到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葛老闆用夾着煙的手,點了點對面闆凳上,坐着的唐淵。
宿主:唐淵
年齡:16
出生地:大夏聯邦大倉市
積分:13
裝備卡牌:虛
已獲得能力:五感操縱,靈性視野,靈性嗅覺,噬魂。
戰鬥評價:黑鐵-
挑了下眉頭,把注意力從眼前的面闆上移開。
唐淵不喜歡這些煙味,更不喜歡這些混黑道的,如果是以前,早就有多遠就離多遠了,可惜
“我需要錢。”
唐淵的目光閃了下。
“是的,葛老闆,我們的确是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周圍站着的幾個黑衣大漢,已經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他們戲虐的看着唐淵,就像是在看着一個瘋子,騙子,白癡。
葛老闆“哦——”的拉了一個長音。
“你的意思就是,你能看到——鬼是吧!“
“.沒錯。”
唐淵知道他們在笑什麽,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恐怕自己也不會相信,因爲他是一個無神論者。
但是自從前幾天獲得系統,然後抽到一個名爲“虛”的怪物卡牌,他的唯物主義世界觀,就已經崩塌了。
“葛老闆,我這次來沒别的意思,那間房子裏的怨靈,我已經祛除了,按照行情估價薪酬是10萬元,葛老闆,咱們是不是應該給先結一下?”
就如同是看不到那些人眼裏的戲虐,唐淵的語氣很是淡定。
自從裝備上“虛”的這張卡牌後,就感覺仿佛是在自己的心裏挖了個洞,感情開始流失,内心越來越空虛,人也越來越冷靜。
“哈哈,10萬,你們聽到了沒有,他竟然張口就是10萬!”
葛老闆大笑着直起腰,他環視着周圍也大笑不止的弟兄們。
“葛老闆,10萬塊”
咚——
葛老闆把手往桌子上,狠狠地一拍。
“CNMD,你個小兔崽子,活得不耐煩了,敢耍葛爺我?
你就往那屋子裏随便的轉了一圈,睡了一覺就給解決了?
小崽子好大的膽子,騙錢騙到你葛爺身上來了?!”
把手往唐淵的方向一指,示意小弟們,
“給我狠狠地打,把他四肢給爺廢了!”
看着周圍的人要撲過來,抓住自己,唐淵的眼神裏泛起一陣幽光。
“麻煩死了,所以,我才不喜歡黑道啊。”
某種波紋在空中一閃而逝。
嗡嗡——
房屋的白熾燈開始極速閃爍,光線一明一暗。
撲過來的小弟們紛紛停下腳步,他們四處張望着,疑惑不已。
突然。
在他們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唐淵竟不知是在什麽時候,來到了他們中間。
隻見唐淵臉上帶着一張蒼白的面具,在那面具上還沾着幾滴新鮮的血滴,視線往下,在那右手上竟然抓着一個染血的腦袋。
那竟然是——葛老闆的腦袋?!
空氣陷入凝固。
小弟們大睜着眼,不知所措。
“呀啊啊啊——”
在一陣高分貝刺耳的尖叫聲中。
地下室的燈,徹底的熄滅了。
——
晚上9點15分。
22歲的葉小柯在一陣淅淅瀝瀝的雨聲中,把一輛粉色的小轎車停在路邊。
透過車窗,能明顯的看到天下人間酒吧的門口圍着一群記者,他們擁擠着,大聲喧嘩着,照相機的夜光燈在夜光中閃爍,警察們勉勵的維持着秩序。
夜小柯揉了下還有點痛的眉頭,之前和朋友聚餐喝了點小酒,現在還帶有一絲醉意。
做了下深呼吸,掂起一個工作包打開車門,夜小柯便急急忙忙的向案發現場跑去。
維持秩序的警察們明顯認識,便笑着把她請了進去。
夜小柯帶着尴尬的笑,一路走入天下人間酒吧。
“夜小柯,你可終于來了,都大半個小時了。”
夜小柯尋聲一看,是同爲大夏聯邦搜查科四組的男同事陳陽。
陪了個笑臉,小聲問道。
“現場是啥個情況?”
“别問了,隊長還在等你呢,快随我過去吧。”
陳陽說着,帶頭向前走去。
張雲生,這個40多歲的精壯男人,這個大夏聯邦搜查科四組的大隊長。
此刻,正緊皺着眉頭,思索着。
“這個案子,明顯的不太正常,而且那種痕迹,會是靈能師做的嗎?”
“隊,隊長?”
一個悅耳的女聲打斷了張雲生的思緒,張雲生回過神來,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夜小柯,問道。
“怎麽現在才來?你幹什麽去了?”
“呃,是這樣的隊長,我和小雨她們”
“好了好了,先别解釋了,快進去先看看吧。”
張雲生随意的擺了擺手,然後向自己身後一指。
“呃,好的隊長。”
夜小柯乖乖的應了一聲,然後小心翼翼的越過張雲生,在陳陽看好戲的目光中,走了進去。
果然,不到1分鍾,就在兩人的目光中跑了出來,扶着牆角嘔吐不止。
“隊,隊長,那,那都是什麽啊?!
什麽人這麽變态?竟,竟然會.
嘔——”
夜小柯的腦海裏浮現出剛才的畫面,放眼望去,滿牆的鮮血噴濺,腳踩在地上,遍地碎裂的屍體殘肢,鼻腔仿佛被塞滿了那些,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房間的桌子上,十幾顆頭顱被擺放成一個金字塔的形狀,在最上方的一個腦袋,葛老闆的腦袋上,插着三豎香.
“嘔——”
夜小柯又是一陣幹嘔。
張雲生沒有搭理夜小柯,轉頭問向陳陽。
“陳陽,調查的監視和法醫們怎麽說?”
陳陽趕緊收起嘴角的笑意、
“隊長,監控室裏的畫面被删除掉了。”
“能修複麽?”
“聽技術人員們說,很難修複。”
“.那,酒吧周邊附近的監控呢?”
“呃,這個也不行,周邊的幾個路口的監控設備都被破壞掉了,所以.”
陳陽攤了攤手,表情很無奈。
“.”
張雲生捏了下眉心。
“看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犯罪!”
“是啊,隊長。”
“法醫蔣青青她們呢?她們怎麽說?”
夜小柯終于緩過勁來,連忙問道。
陳陽看了她一眼。
“法醫推測死者們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的8點~8點20分,從現場和動手痕迹來看應該是同一犯人所爲,
犯人用了一把類似刀狀物的兇器,手法很是專業,從屍體的破碎角度來看,這是一場非常明顯的仇殺。
現場有犯人留下來的足印,由我們的足迹專家判斷,犯人身高應該有1.70米到1.76米之間。
除此之外現場還發現了一些脫落的毛發,我們正在進行進一步的DNA鑒定,相信很快就會出現結果。”
陳陽抿了下嘴。
“但依我個人的經驗判斷,很難查到結果,一個事先有預謀的犯罪分子,應該是不可能留下,這種明顯的低級漏洞的。”
張雲生沒有說話,他有一種近乎直覺般的預感,相信很快,這個犯罪分子就會進行下一場的犯罪行爲了。
轟隆隆——
這個夜,雨,下的更大了。
——
第二天,陽光明媚,時間來到上午10點。
白鳥醫院的走廊上,唐淵攔住給自己媽媽看病的主治醫生,
“楊大夫,這個包裏是10萬塊錢,您看那個手術”
楊大夫是一個40多歲的男性,戴着一副銀邊眼鏡,看起來很斯文。
沒有去接裝錢的包,楊大夫面露複雜,輕輕地把包給推了回去。
“唐淵啊你,你還是趁現在趕緊陪着你媽吧。”
“大夫?我,我媽她.”
“快去吧!”
——
病床上,躺着一位三四十歲的美婦人,這是唐淵的母親,夏芳華。
陽光下,慘白的臉龐透起一絲紅暈,她倔強的直起腰,看着唐淵。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放不下的話,那就是自己的兒子——唐淵。”
唐淵把一束鮮花放在窗台的玻璃瓶中插好,轉過身來,看向自己的母親。
“媽,我我出去打工掙了些錢,我們現在有錢做手術了。
媽,放心吧,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唐淵拉開一個黑色的包,裏面裝着很多百元大鈔。
眼角微微泛紅,強烈的情緒在内心裏翻湧,又随着一個空洞漸漸的流出,這是“虛的力量”。
“媽,楊大夫說了,你這個手術,成功率很高的。”
夏芳華笑了笑,她瞥了一眼那些錢,臉上閃過幾分複雜,向唐淵招了招手。
“來,唐淵,過來坐媽旁邊,讓媽好好看看,陪媽媽說說話。”
唐淵趕忙坐在夏芳華的身邊。
夏芳華握着兒子的手,
“說起來,也怪對不住你的,你從小爸媽就離婚了,比起别的家庭,你從小就缺了父愛,我們的家庭,咳咳,是不完整的.”
“媽我不在意的。”
唐淵搖着頭。
“孩子,你聽我說,我們當時離婚的時候,你還小,所以你不知道,其實,你還有一個親生的妹妹,
隻不過當時法院判決,把你給了我,把你的妹妹給了你的父親撫養,這麽多年過去了,本以爲從此再無相見之日,但是沒想到,竟然再次相見了。
也許是老天爺的幫忙吧,我當時一眼就認出了她,咳咳.”
唐淵認真的聽着。
“你的妹妹也在這個城市,15歲就上了高中了,和你上學一樣早。
她比你小一年級,家庭看起來蠻有錢的,至少看起來比我們娘倆強多了,咳咳.”
唐淵連忙拍了拍夏芳華的後背,幫她順順氣。
一會兒,夏芳華擺擺手,繼續說。
“當時啊,我看到她,我就認出來了,你和你爸長得像,她長相随我,我沒告訴她我的身份有一次,我和她說她就後來啊.”
斷斷續續的說了有20多分鍾,唐淵全程一言不發,他聽的很認真,甚至希望時間能夠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刻。
唐淵近乎貪婪的,享受這一刻的時光。
話的最後,夏芳華甚至用雙手,扯着唐淵的兩個嘴角向上提。
“你這孩子,還年輕,應該多笑一笑,别整天陰沉着一張臉,多出去走走,交上幾個知心朋友。”
努力的維持着笑臉,就是打死都笑不出來。
唐淵知道,一個自己生命中最最寶貴的一塊,将會永遠地缺失。
時光,總是短暫的。
夏芳華似乎是終于累了,睡眼朦胧的向後倒去。
“兒子,答應媽.做一個好人。”
一隻手臂無力的從唐淵臉上垂落,他緊緊地抓住這隻手,重重的答應了一聲。
“嗯!”
别看見好人就覺得主角要做聖母啊啊啊啊啊。
本書不會的,主角也絕對不會是聖母!
他現在才16歲,母親剛死,價值觀還沒有形成。
随着經曆的增多,他會有自己的一套價值體系。
而且主角抽到的角色我已經定義了,全部都是反派角色,噬魂,吃人,獵殺人等等反派角色,就這些想聖母都聖母不起來啊。
但是好人和聖母是不一樣啊,大家不要劃等号。
主角畢竟有正常人的三觀,和大家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