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指揮室,推着端午的老算盤問道:“團座,那個韓複榘爲人奸詐,他說的話不可信。”
端午笑道:“不僅不可信,而且我們還要反着聽。這開封的防務是宋哲元在搞。這個宋哲元還算有點本事。所以小鬼子能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滲透進入了開封城,那麽就說明在城内必定有一個或者幾個日諜的據點。
而至于韓複榘所說的住在客棧裏,純屬是在放屁。沒有城内的人接應,那千葉千手能帶着武士刀進城嗎?
所以我們要做的是,就在城防軍四處搜查的時候,去監視他們看不到的地方。而這樣一來,我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将那些日諜找出來了。
這些日諜很危險,他們的目的理應是來刺殺我的,但是現在我沒死,而且受到了保護。那麽這群日諜就會轉移目标。畢竟他們冒着這麽大的風險,可不是來開封遊玩的。”
說到此處,端午看了一眼身後的老算盤又道:“你去找一幅開封的地圖來。”
“是團座,我這就去。”
老算盤應道,并且轉身就要往回走。因爲在宋哲元的指揮室内便有開封城的地圖。
端午氣道:“你到那裏找地圖不就等同于告訴别人,我們沒有相信韓複榘的話嗎?去别處找。”
“嘿嘿!”
老算盤傻笑,然後在四周掃視了一圈,便奔着那酒店的大堂經理去了。
大堂經理但見有軍官走了過來,不敢怠慢。更何況對方還像一個**一樣。
老算盤留着長發,極少帶帽子,除非是到前線打仗,他會找一個頂好的鋼盔扣在自己的腦袋上,否則平日裏跟端午一樣,都是不帶帽子的。
而再加上他的披肩長發,還在帶着雅痞的銀框眼鏡,就更像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了。
所以那大堂經理但見老算盤叫自己,還哪裏敢怠慢?
現如今,但凡進入這幢酒店的人,他一個都得罪不起。
于是,那大堂經理連忙堆了滿臉的笑意走了過來,問道:“長官,請問有什麽可以爲您服務的?”
老算盤一指坐在輪椅上的端午道:“我們團座好不容易來一趟開封,想到處走走,遊玩一翻。你這有開封的地圖沒有?”
“·············”
那大堂經理看了端午一眼十分無語,心道:“您都這樣了,還有心思遊玩呢?您的心可真大。”
顯而易見,端午渾身是血,那軍裝上還都是血洞呢。眼見是受傷了,而且還坐着輪椅,連路都走不了了,您還要遊玩呢?
所以這位大堂經理也真夠無語的了。不過這種事情他是不敢說出口的,并且隻能快步小跑到自己的辦公室裏去拿地圖。
這種地圖是民用的,而且酒店會常備一些。畢竟能住在大金台酒店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少時地圖拿來了,雖然看着跟城防圖沒有任何可比性,但總算能夠分清東西南北,并且很多名勝古迹都被标注上了。
老算盤連忙拿給端午去看,端午看了看道:“還湊合。去買點吃的,開封本地的風味小吃多買點回來。别怕花錢,讓兄弟們都嘗嘗。”
“是,團座!”
老算盤點頭哈腰,這種美差他最喜歡了。
端午就坐在大堂内等着,而一個個衛兵則排列在兩旁足有二三十人。
這些人雖然現如今都歸陳樹生調遣,但其實他們都是老鼾三營的偵察兵。
然而,偵察兵爲什麽會跑辎重營去了?
理由很簡單,現如今是在打仗,雖然開封到蚌埠這條線路還是國統區,但是日諜,土匪,甚至是一些流竄的潰兵,地方軍等等,端午也是不得不防。
所以爲了應對可能突發的狀況,端午抽調了特務營一百多名偵察兵化妝成爲了辎重營的士兵,用來押運這批武器彈藥。
但不想此時,在開封卻派上了大用處。否則辎重營的士兵即便發現了日諜,也未必會是其對手。
更何況,端午的辎重營傷亡慘重,在劉台子村一戰中,辎重營幾乎全軍覆沒。
所以倘若真從辎重營抽調兵力押運這批武器彈藥的話,恐怕辎重營也沒有那麽多人。
于是你就看吧,這些特務營的士兵,一個個眼放精光,而且一個個荷槍實彈,将途徑的酒店工作人員都吓的繞道走。
而一些進入酒店内的軍官,也在看了端午一行人後,從另外一側繞行。
顯然,有這麽一夥人戳在大堂内,可真夠紮眼的。
那大堂經理見狀,雖然有些膽怯。但還是走過來道:“這位長官,我見您身上有傷,這大堂内風很大,不如我請您到休息室喝茶怎麽樣?”
端午看了看門外,覺得老算盤恐怕還要等一會回來。而且自己呆在大堂内也的确夠紮眼的了。
于是端午一擺手,那大堂經理連忙在前面引路。
“請,長官,這邊請!”
大堂經理引路,端午身後的衛兵推着端午向大堂的側門走去。
隻是不想正在這時,從大堂的門口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個人,這人穿着棕色的西裝,頭上還戴着一頂帶花邊的禮帽,手裏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
當看到端午後,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
可能是太過心急,左腳絆在了自己的右腳上,嘭的一聲還摔了一個狗啃屎。
衛兵見狀喝道:“什麽人?”
“特派員,别開槍,是我!”
來人擡頭,滿臉洋溢着谄媚的笑容,竟然是章利。
這章利在發現端午身份之後,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連忙給他的頂頭上司打電話。
那王師長也很仗義,不僅立即挂斷了電話,而且當時就跑了,到魏司令那裏避難去。
因爲端午,人的名樹的影,師長都殺了好幾個了。他沒事閑得蹚這渾水?
所以王師長連想都沒想就跑了。
而此時,章利才知道事情大了,師長聽到端午兩個字就颠了。此時别說是用腦袋想了,就是用屁股想也能想明白,自己這次死定了。
他之前還跟端午叫闆來着,把武器彈藥都強行留在了機場。奶奶的,現在想想,對方什麽沒說就走了,這是等着弄死自己呢!
所以這章利又怎麽能在機場坐的住?他換了便裝,買了禮物就來負荊請罪來了。
當然了,他并不知道端午住在哪裏,完全是在碰運氣。畢竟所有來開會的軍官,現如今都住在大金台酒店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