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忠仁氣的怒指端午，因爲他剛剛聽的入神，并且對端午有了一丁點好印象，不想端午竟又诓騙他。
但此時，端午卻不以爲意的道：“老李，你太容易相信人了，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最不可靠的就是兩片嘴，它可以随口編出成百上千，悲傷的，痛苦的，憤怒的，興奮的，有趣的，無趣的，美好的，期待的，各種各樣的故事。
你信了這樣的故事，給予了燕無雙一個幹女兒的身份，而她則借助這樣一層身份，與各個軍，甚至地方上的官員打成一片，從中竊取我軍重要的情報。”
“這隻是你的一面之詞，你沒有證據。”
李忠仁還是不信，因爲端午一直都沒有拿出證據來。
但此時，端午一點不慌，而是拿着茶機上的茶壺與茶碗道：“這裏是48軍的指揮部，這裏就是當時告急的虞山陣地。
我到48軍隻是路過，順便做點生意。這件事你應該知道，48軍買了我不少武器，價格低的就跟白菜一樣，可是比你從西洋人那裏買的八八式步槍要便宜多了吧？
當然了，這些不說了，我要說的是，虞山告急，你48軍無兵可派，從四處抽調兵力已經來不及了。
于是48軍的廖軍長就跟我商量，讓我到虞山解圍。
同是中國軍人，這個忙我不能不幫。而也就在這個時候，燕無雙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裏。她要跟着我上前線打仗，言語中很輕浮。
哼，隻是可惜的是，我的隊伍裏有一個規矩，就是從來不帶女人。于是我就拒絕了。”
“你說這些，又與你殺燕無雙何幹？”
正在這時，李忠仁質問。
端午道：“你聽我把話說完。”
說到此處，端午繼續說道：“我到了虞山也沒有感覺什麽不對，打鬼子，鬼子進攻兇狠，這很正常。
但是鬼子抓了174師師長鍾久山的一家人，鍾師長的父親，母親，還有老婆孩子，都在鬼子手裏。
鍾久山是一個好樣的，爲了虞山陣地，一點都沒有妥協。
但作爲軍人，我不能看着這麽好的将軍流血又流淚。
我化妝成鬼子，混進了鬼子的營地，我與詐降的鍾久山裏應外合，打的鬼子潰不成軍。
鬼子的營地歸我們了，鬼子急于逃走，什麽都沒帶走，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傳令官叫老算盤，搜到了一份還熱乎的電文，上面說的是，我端午到了虞山陣地。
但這就奇怪了，呵呵，我前腳剛從48軍出來，後腳我到虞山陣地的消息就到了鬼子那裏。
這裏可是前線啊，從48軍的司令部，到鬼子前線，這其中需要多少鬼子的部門周轉？
但就是如此短暫的時間，我到了虞山的情報便已經擺在了鬼子前線指揮官的辦公桌上。
所以，這還用我說明白嗎？48軍的軍部有内奸。”
“雖然如此，你也不應該斷定燕無雙就是内奸吧？”
李忠仁還是不信，并且反駁端午。
但端午卻笑了笑又道：“可以，48軍軍部那麽多人，未必就是燕無雙。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我打了重藤支隊。虞山守軍，我獨立團還有40師的79旅，外加我從收容所收編的那些人傷亡很大，而正在這時，鬼子的波田支隊氣勢洶洶而來。
當時我就覺得，守住虞山容易，但是隻守不攻，虞山早晚得破，不如快刀斬亂麻，圍殲了波田支隊，重創日軍的先頭部隊。
我電告廖軍長，抽調兵力給我，我要圍殲波田支隊。并且我在這時，告訴他，48軍軍部有奸細，讓他秘密行事。
但結果呢？廖軍長派出的4路大軍，都被鬼子精準無誤的給攔截了。
而這下好了，日軍奸細的範圍縮小了。
因爲廖軍長抽調兵力趕往虞山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除了廖軍長以及他的副官與軍部參謀以外，沒有人知道。”
正在這時，李忠仁再度插話道：“當時48軍軍部不揪出來一個參謀嗎？”
端午笑道：“參謀？參謀難道會是土生土長的間諜？他被策反了，那麽策反他的人呢？”
李忠仁反駁：“那你也不能就斷定就是燕無雙策反的。”
端午反問：“那四路大軍前來支援虞山，唯有燕無雙跟随的32師在仗打完了趕到虞山又怎麽回事？
而且虞山我交給了劉英，不到五個小時，虞山就丢了，這又怎麽解釋？
或許你認爲劉英是豬，但他再怎麽蠢用一個師去守虞山也不會一擊即潰吧？一定是有内奸與鬼子通風報信，虞山這才如此輕易的就丢了。
那麽我們重新再梳理一下，内奸在軍部，而此時又出現在虞山，那麽除了燕無雙，當時還有其他人嗎？
那劉英是抽調過來打援的，即便他知道自己的行軍路線，也不可能知道其他幾路的行軍路線。
而且倘若劉英是内奸，那麽虞山就不是丢了，而是他會拱手讓給日本人，并且在虞山便投靠了鬼子，更不會帶着殘兵敗将，跑回48軍的軍部。
其實劉英死的冤，因爲他是被自己的第三條腿給害了。
在虞山的時候，我就警告過劉英，讓他離燕無雙遠點。但這老小子是jing蟲上腦了，一直圍着燕無雙的屁股後面轉。而結果呢，被我重創的波田支隊去而複返，僅用一些殘兵敗将便将虞山給收了，并且令32師傷亡慘重。
所以，您現在還覺得，那燕無雙是無辜的？她不是日諜？還是劉英是日諜？”
“這，.”
李忠仁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而此時，端午卻繼續質問道：“我的李司令，你無話可說了吧？但我還要告訴你，當時在48軍司令部的時候，我就想要拆穿燕無雙的身份。那燕無雙有所察覺，挑撥我與整個48軍的關系。
我見48軍的廖軍長搖擺不定動搖軍心，我這才直接槍斃了燕無雙永絕後患。
而至于你說的抓起來調查？對不起，在當時那種情況下，第一我沒有那個時間。而第二，就短我讓48軍的廖軍長把她關起來，以你與燕無雙的關系，她還會被放出來。
我的老李啊，如果她再犯案被抓，而且實錘了的話，那麽你李司令，将情何以堪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