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不好了,我們團座被抓起來了。您能不能救救他?”
孫世玉跑到了醫院去找唐玖玖,因爲就目前來看能救端午的恐怕也就隻有唐玖玖了。
唐玖玖還在生氣,一邊端着一碗茶在喝,一邊踱着步子道:“他不很厲害嗎?很有本事嗎?出了事,幹嘛又讓我救?誰說都不聽,現在闖了禍了想起我了。”
孫世玉是一個不善言談的人,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他不知道怎麽勸,隻能默默的在那等待着。
唐玖玖覺得無趣,要是端午在這個時候一定會想出一大堆的好話來騙自己。
而且她也覺得那個王處一該死,人家趙北山招你惹你了,你把人家給殺了?你被殺了也是活該。
唐玖玖自身是有氣的,因爲她與端午的關系任誰都清楚,你軍統的王處一卻來找麻煩,那還不是該死?哪怕端午不殺他,她都想弄死他。
“好了,你回去吧,我是會想辦法的。”
唐玖玖把孫世玉給打發走了,而她則要回總統府一趟。
值班的大夫知道這件事,連忙攔阻道:“唐小姐,您可記得晚上一定要回來了。還得抽血化驗。還有端午長官,他夜裏也要回來。”
“好了,我知道了。”
唐玖玖擺了一下手打算離開,卻不想她這一動,身後至少跟了四十多人。有中統,還有城防軍的人,他們都是來負責保護唐小姐的。
唐小姐回頭看了一眼,氣道:“你們都跟着我做什麽?”
“唐小姐,這是上面的死命令,您一定不能出事。外面有車,您想上哪裏我們跟着。但絕對不會打擾您的。”
衛隊長躬身施禮,唐玖玖也沒有辦法,隻能在中統特務與衛兵的護送下前往總統府找楊秘書長。
唐玖玖知道楊秘書長還沒有走,而除了他以外,她也想不到還有什麽人能與自己姑父聯系上了。
也就是說,解鈴還需系鈴人,想要救端午,還得去找她的姑父。
然而此時,唐玖玖前往總統府去找楊秘書長暫且不提卻說此時,劉三卻在一個茶館裏與劉遠見面了。
劉三與劉遠道:“事情已經清楚了。是軍統的王處一殺了端午的兄弟趙北山。端午抓到了軍統一幹人等都就地正法了。現如今端午兄弟被關押在第一憲兵大隊。”
“第一憲兵大隊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端午兄弟就是憲兵隊的。而且第一憲兵大隊與端午兄也沒有什麽過節。不過,你還得盯着點,萬一端午兄弟有什麽危險,咱們得救人啊!”
劉遠面色凝重,而此時劉三卻看出了劉遠的爲難道:“你想做這件事還得請示吧?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我晚上進去看看。你放心,不會讓端午兄弟受苦的。”
劉遠笑道:“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三哥啊。那好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有什麽事情,咱們及時聯系。”
“恩!”
劉三應了一聲剛想起身離去,但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道:“兄弟,我今天遇到一個人很奇怪,這個人年紀在四十多歲,笑容很猥瑣,穿着長袍,帶着禮帽,好像是與端午兄弟認識,但他們又裝作不認識。
後來端午兄弟,讓他的手下把兩部電台丢在了警署的後院巷子裏,也被這個人給拿走了。但是那時端午兄弟被帶走了,我跟了端午兄弟,所以這個人究竟是什麽底細,我也不清楚。不過,王處一的去處,好像也是這個人提供的。”
“嚄?竟然有這樣的事?”
劉遠詫異,因爲他也想不出端午這是在做什麽,而那個黑衣人又是什麽人。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這個人一定不是敵人。而且很有可能與白小姐有關。
而白小姐據她猜測,極有可能也是地下黨,隻是他們不在一條線上罷了。
想到此處劉遠愈發的懷疑對方就是自己人,與劉三道:“端午兄那邊就由三哥照應了,那個中年人我去查查看,許是端午兄弟的朋友。”
“得嘞,那我走了。”
劉三說罷起身離去。但此時劉遠還沒有走,他在搜索記憶,因爲從劉三描述上來看,他仿佛對這個人有印象,但卻一時間想不起這個人究竟是誰來了。
“嘿嘿,這位兄弟,拼個桌。”
劉遠的思緒被一個笑聲打斷了,他擡頭看去,一個中年男人滿臉猥瑣的笑容正看着他,并且将一個禮帽放在了桌子上。
劉遠驚訝:“馬委員?”
“噓!”
馬平安示意劉遠把聲音壓低了,然後與夥計道:“夥計,來兩盤包子一碟花生米,再來一碗豆花湯。着急趕路,吃完就走。”
“得嘞!兩盤包子,一碟花生米,一碗豆花湯,這位客爺吃完就走勒!”
夥計喊堂,而此時馬平安則道:“我冒險來找你有兩件事,第一件,我要帶着重要物品出城,你協助一下。第二件,如果憲兵隊第三大隊的端午出現任何危險,不惜一切代價将其救出。當然了,要在不暴露你身份的前提下。這很困難,但是端午這個人對于我黨而言,非常的重要。”
“您就是?”
劉遠仿佛明白了什麽,原來剛剛劉三說的正是面前的馬委員。
而此時馬平安則将自己的帽子往桌子的一側劃了一下。劉遠右手在桌子下面接住,然後也不敢再問了,起身離開,以免被人懷疑。
當他走到胡同裏,才發現是一個地址。他将字條塞到嘴裏吞下,然後便消失在了巷子裏。
然而劉遠爲什麽會聽馬平安的,理由非常簡單。馬平安是劉遠上級領導的領導。
雖然劉遠隻見過對方一次,并且在黑夜裏。但是對方的聲音與笑容,他卻印象深刻。
而至于爲什麽沒有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這樣的口令,其實理由很簡單,如果馬委員叛變了的話,那就無須那麽麻煩還委派給他新的任務,而是中統、軍統的特務早就登門了。
更何況現在是國共合作時期,劉遠在南京的身份原本就是公開的。
所以劉遠沒有理由懷疑馬平安,更何況馬平安還與端午認識。他甚至因此懷疑,端午也是打入中央軍内部的地下黨人員。
劉遠當然有理由懷疑,因爲在這條戰線上的人太多太多了。隻是他們不在同一條線上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