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處長跟端午說了兩句話,竟灰溜溜的走了。這令劉洪章大跌眼界。
這劉洪章,也隻是小有門路,他隔壁的王叔叔在第三戰區長官部任秘書。所以才有能力給他弄了這麽一個閑職。
他消息閉塞,每天混吃等死,所以對于端午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原本以爲自己要被端午害死了,但不想,對方竟然是隐藏的大佬。
那他還不趕緊去抱粗腿?
于是就在王處長走後,劉洪章便屁颠,屁颠的來攙扶端午道:“兄弟,門子硬啊?連王處長聽到你的名字,都要忌憚三分?您家裏是?”
“啐!什麽人啊?”
朱勝忠在一旁唾棄,其他獨立團戰士也一個一個的露出鄙夷神色。
但是劉洪章根本不在意,人是爲自己活着,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目光?
所以這種唏噓與鄙視的聲音完全阻擋不了劉洪章抱粗腿的決心。
端午也很無奈,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他隻能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道:“我沒什麽門子,我就是一個小農民,在一年前還在家裏種地呢?”
劉洪章連忙道:“種地好啊,春華秋實,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獲。我記得有一首歌是這麽唱的:丢下一粒籽,發了一顆芽。麽稈子麽葉?開的什麽花?結的什麽籽?磨的什麽粉?.呀得兒呀得兒喂呀得兒喂呀得兒喂得兒喂的喂上喂,叫做什麽花?”
“呵呵!”
端午呵呵笑,沒想到今天小農民還要翻身了。
但是太鬧人了,端午喊道:“老算盤!”
“到!”
老算盤出現,一臉的谄媚:“團座,有什麽吩咐?”
“表示!”
端午吼道,老算盤看了看劉洪章也覺得挺讨厭的。于是在兜子裏摸了摸,又扣出十塊大洋來,拍在劉洪章的手裏。
劉洪章詫異的問道:“端午兄弟?這是?”
端午呵呵笑道:“我花錢買你歇會。你去該幹嘛幹嘛去,我這還忙着呢!”
“呃,嘿嘿!”
劉洪章尴尬的笑了笑,然後連忙立正敬禮:“端午兄弟忙,我就在辦公室,有事您叫我,随叫随到。嘿嘿!”
“去吧,去吧!”
端午擺擺手,劉洪章走了。而此時老算盤則心裏不是滋味的道:“團座,這劉洪章算是一個什麽東西?這一會,你可是給他不少錢了?”
一旁的朱勝忠也道:“就是團座,這劉洪章就是一個牆頭草,你看他那張阿谀奉承的臉,跟狗一樣。”
端午道:“這劉洪章啊,雖然膽小怕事,見風使舵,貪财好色。但是這個人沒有什麽壞心思。而且給了咱們不少的幫助。
第三憲兵大隊,原本就隻有三百多人,但卻給咱們獨立團,補充了一百多兵員。
武器也很好,絕大多數都是德式的沖鋒槍,彈藥也很充足,并且給我們準備了很好的營房。
咱們做人得知道感恩,人家對咱有一個好,那麽咱們就得對人家兩個好。所以這點錢,咱們花的不虧,明白了嗎?”
“哦!”
老算盤與朱勝忠同時點頭。但此時,朱勝忠卻又想起了剛才的事情。剛才團座好像說了,那王處長把錢送來,他就把王老虎給還回去。
這王老虎作惡多端,獨立團的弟兄們可都憋着一口氣呢。
朱勝忠雖然也清楚,團座一定有自己的用意,但還是問道:“團座,那王老虎,你還真要還回去?”
“廢話,人家拿錢來,咱們不還人?做人得言而有信,明白嗎?”
端午反問,但此時朱勝忠卻臉色一下子沉下來道:“團座,那王老虎作惡多端,你就這麽把人給放了,别說我老朱不服了,我想兄弟們都不會服氣的。”
端午歪着頭看向朱勝忠道:“你不服,你還想怎麽的?你想造反啊?”
朱勝忠躲開端午的眼神,抱着膀子卻沒有說什麽。造反他是不會的,但是他自打心裏不服。
一旁的老算盤也覺得端午做的有些欠妥,就爲了那十萬美金,難道就要放過一個壞事做盡的街痞惡霸?
“報告團座,多寶閣的鑒定大師請來了,他們有六位:精通書畫,瓷器,兵器,木器,青銅器等等的鑒定,能給出最權威的認證。”
正在這時有士兵前來報告,而端午則猛點頭道:“好,好,那些古董值不值錢就靠他們了。快去有請。”
端午高高興興的去迎接大師去了,而此時,朱勝忠卻眼珠一轉:“要是那王處長真的把錢湊齊了,團座一定會放人,那王老虎就得撿回一條命去,我不能讓王老虎活着離開憲兵隊。”
想到此處,朱勝忠去找老鼾、孫世玉。這兩個人對王老虎的所作所爲,那是有目共睹。而且之前兩個人,也是認爲王老虎該死。
他找到兩人把團座的話原封不動的照搬。
孫世玉道:“團座不是這樣的人,他說話,一定是别有用意吧?”
老鼾也道:“團座現在說話越來越難以捉摸了,而且特别是進城。他一直勸我們低調,别惹事。但是他卻一直爲所欲爲,這不得不發人深省。”
孫世玉想了想道:“莫非,團座是怕我們得罪了人,在城内不好混?”
朱勝忠道:“是啊,現在團座說話,越來越搞不懂了。不過剛剛團座讓我給軍統的人道歉,我把人揍了,他也沒說什麽啊?”
老鼾道:“這就對了,團座是擔心我們在城裏的安全,怕咱們在城裏得罪人,遭人報複。所以他把什麽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這團座呢,有委員長罩着,他不怕。但咱們就不一樣了,咱們除了團座,誰能保咱們?哥幾個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此時,孫世玉與朱勝忠恍然大悟:“對,對,對,老哥說的太對了。團座一定是不想咱們出事,所以把一切都抗了起來。那看來,團座這是要親手處決王老虎啊?”
孫世玉道:“團座待咱們不薄,好事沒落下咱們兄弟。這次,團座要冒險自己殺了王老虎,必定把那位王處長得罪透了。”
“哼!”
老鼾冷笑一聲,面露狠色。與朱勝忠,孫世玉道:“兄弟們,這事,與其讓團座去做,不如我們來做。要死,咱們陪着團座一起死,要活,咱們就跟着團座好好活着。”
朱勝忠疑問:“老哥的意思?”
老鼾壓低了聲音:“我記得在三十年前,我跟着我師父守大牢的時候,我師父教過我一百種在大牢裏殺人的方法,這人死了之後,身上一點外傷内傷都沒有,也檢查不出死因。二位兄弟,敢不敢跟我做他一票?”
孫世玉與朱勝忠同時道:“敢啊,這有什麽不敢的?老哥你一聲令下,咱水裏火裏。”
“好,我要的就是你們這句話。老孫一會去把謝團副支走,剩下的事情,就由我與朱兄弟兩人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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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