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方記者非常信任阿柔,而且也預料到了,終有一日他會橫死在外面。
他做間諜,做記者,死在外面是遲早的事情,所以才有了這樣的交代。
阿柔雖然很傷心,但還是按照方記者的遺願把一個裝着鑰匙的紅木盒子給了端午,并且與端午說:主人的全部積蓄都在銀行的保險櫃裏面裝着。
端午對這樣的阿柔很是贊賞,因爲一切阿柔都知道,她其實随時有機會将這些錢拿走然後遠走高飛。
但是她并沒有這麽做,而且一直在爲主人守護着這些東西。
端午給阿柔留下了第三憲兵大隊的地址道:“有什麽事情你可以到這裏找我,至少最近一陣子我都會在這裏。但是一旦南京成爲了戰場,那你就别去了。因爲那個時候,我應該在戰場上。”
“謝謝長官!”
阿柔道謝,端午點了一頭,與阿柔從廚房出來,再與惠子閑聊了一會,便離開了。
惠子很單純,并沒有意識到方記者已經不在了。而且正在商量拿金條與阿柔一起去買幾件好看的衣服。
在長達一個月的相處中,惠子俨然與阿柔已經成爲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而阿柔雖然傷心,但覺得端午的話是正确的,惠子還年輕,或許承受不住她主人的死訊,于是她隻能開心的去陪惠子去買衣服,等找一個恰當的時機再告訴惠子主人的死訊。
當然了,如此溫柔的阿柔,或許一輩子都找不到這個時機,而端午将這件事丢給她,簡直太爲難了。
不過,阿柔已經下定了決心,主人雖然不在了,但是小夫人還在。她要繼續守護着她,守護着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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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端午則帶着人到中央銀行,将方記者存在裏面的物品都取了出來。
大部分都是存款的賬單,總計有五十三萬美元,還有一些法币,金條等等。還有一封留給白小姐的信。
這應該是方記者留給白小姐的遺言。
信封沒有封,趙北山說要看看。但端午卻搖頭了。因爲這封信是留給白小姐的。
雖然端午也不知道方記者與白小姐究竟是什麽關系。不過看着這些現金,至少兩個人的關系非同一般。
端午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到一個皮箱裏。然後從中央銀行離開,驅車去百樂門。
百樂門是南京一家大型的歌舞廳,每當夜晚,這裏燈火通明,來到這裏娛樂的上層人士人滿爲患。
但是到了白天,門口的安保會拒絕任何人入内,哪怕端午等人穿着軍裝也是如此。
“先生,現在不是營業時間,請你們晚上再來。”
兩名身着黑色西裝的安保雖然說話很客氣,但卻将身體擋在了端午的面前。
端午拄着手杖撇着嘴,頭微微上揚。
兩名安保但見端午這副表情,心道:對方不是來找茬的吧?
兩個人警惕的攥着拳頭,一副要武力解決的樣子。
而見此,趙北山則上前申斥道:“這位是我們團座,你們想要幹什麽?”
“喲,這不是端午嗎?沒想到,你也喜歡到這種地方來啊?可惜,這裏可不是你們這種低級軍官能進來的,哈哈哈,這裏的酒,你們喝的起嗎?”
還未等趙北山介紹端午的身份,不想從另外一輛汽車裏下來四個人。
爲首的青年人,面帶嘲諷的微笑,正是外交部長之子-孫文。
這孫文,端午在總統府的晚宴上見過。當着唐玖玖的面還想給端午難堪來着,隻是任誰都沒有想到,端午的外語水平以及禮儀比他的父親還要高明。
孫文被無形中打臉,原本隻是他在自讨沒趣,但不想睚眦必報的他,竟然怨恨上了端午。
他自打心裏覺得,土包子就應該是土包子,即便飛上了枝頭,也變不了鳳凰。
好巧不巧,今天孫文也帶着幾個富家子弟來百樂門喝酒。
當然了,百樂門白天對外是不開放的。不過有兩種人,他們是不敢拒絕的。
第一是權貴,權貴他們得罪不起,而且需要權貴爲百樂門保駕護航。
而第二,則是VIP客戶。
當然了,想要成爲VIP客戶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必須每年在百樂門有一定的消費額度,并且這個額度,每年都要被清空。
也就是說,倘若VIP的額度是一萬元法币的話。那麽在結算日期後,你有兩種選擇。要麽在百樂門消費滿一萬法币,要麽就存一萬法币,才能繼續享受VIP待遇。
而孫文,無異于這兩種優勢全部具備。
他是外交部長之子,又是百樂門的VIP客戶,自然有權在百樂門的二層包間内喝酒。并且由百樂門提供陪侍。
當然了,客人自己帶來陪侍他們也不會反對。
所以這種優越感,令孫文可以此時在端午的面前跳舞,唱歌,然後手持VIP的特權卡,帶着他的朋友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百樂門。
端午一直如同看着小醜一樣的看着孫文遠去的背影。然後開口道:“我是來見白小姐的,讓開。”
安保因爲看到他們這裏最尊貴的客人似乎與面前的下級軍官有過節,但最主要的是,孫少爺每次給他們的小費都不低,便有意爲孫文出頭的意思。
更何況,端午竟然要見白小姐。白小姐那是什麽人,哪怕百樂門最尊貴的VIP都要預約,并且還要看白小姐的心情。
于是不知死活的安保便露出嘲諷的笑容道:“先生,想要見白小姐也要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身份。像您這麽一個小小的團長,别說見我們白小姐了。您連這扇門都進不去。
還有,别怪我沒提醒您,您的收入可能喝不起我們百樂門的一杯紅酒。”
“你怎麽說話呢?”
趙北山很生氣,就要上前理論。
但不想此時,端午卻伸出一隻手擋住趙北山道:“作爲軍人,我們要保持幽雅的儀态,這裏是南京城,别讓任何小瞧了咱們從前線下來的官兵。”
“是!”
趙北山雖然有些氣不過,但有團座的命令,他也隻能作罷。
那安保嗤笑一聲:“算你們識相,.”
啪!
那安保笑容還挂在臉上,不想端午一個反手扇,就打在了對方的左側臉蛋子上,留下了五個腥紅的手指印。
安保捂着自己的臉,顯得很驚訝,對方一個小小的下級軍官竟然敢打他。
“你敢打我?你知道這家店的後台老闆嗎?他們每一位股東,都能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捏死你。”
安保指着端午的鼻子,質問端午。
端午嗤笑了一聲道:“那你就讓他們來捏死我吧!”
端午在笑,但此時趙北山卻直接一腳過去:“去你奶奶的,一個小保镖你在這裝什麽大尾巴狼?”
趙北山此時算明白了,團座的話,特奶奶的,得反過來聽。什麽保持軍人最幽雅的儀态?軍人要什麽儀态,不爽幹就完了!.
PS:感謝‘龍love璇’兄弟的打賞,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