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總統府。
“怎麽回事啊?那個猴崽子爲什麽還不回來?你一個人回來有什麽用?我給你兩天的時間把刺客給我抓回來,否則我就先拿你開刀。
哼,我已經下了多少命令讓他回來了?他爲什麽就是不聽呢?
現在好了,日本的殺手竟然盯上了我的腦袋。那個猴崽子就這麽盼着我死嗎?”
委員長拍着桌子,略微有些失态,因爲今天差一點他的腦袋就搬家了。
一旁的謝晉元緊着賠話道:“委座多心了,實在是因爲前方戰事十分吃緊,特派員無暇分身啊。
特派員在前方戰場的時候就時常對我們說,咱們的委座英明神武,明察秋毫,是不可多得的領袖。
我們團座還說,黨國有您這樣的偉人作爲領袖,實屬我中華之幸甚。
所以我們團座如此敬仰您,他又怎麽不願意回來呢?一定是前方的戰事刻不容緩,他才被絆住了。
而且他如此奮不顧身,忘我殺敵,其原因也是爲國家争光,爲了委座您嘛!
委座您放心,我一定會督促他,早日回南京複命,還請委座寬限一些時日。”
謝晉元這個累,恐怕把這半輩子的好話都在今天說了。
委員長聽着假話也覺得舒坦,但是刺客的事情,還是令他很生氣。
他與謝晉元道:“這樣,由你們警備獨立團暫時編入憲兵第三大隊,主要負責這一次刺客的事情,還有南京城内的日諜,**的事情你們也要給我多多關注,中統,軍統,哼,就會抓一些小蝦米,或者屈打成招一群百姓。一群飯桶,都是廢物。”
委員長罵罵咧咧的,上一次他去視察淞滬的軍務就差點被日本炸死,他就申斥過軍統與中統。但不想這才過了短短幾個月日本人的殺手都已經滲透到南京來了。那麽在中國,還有沒有能夠讓他安心的地方了?
謝晉元在這種時候也不敢言語,而楊秘書長則覺得自己慶幸,要不是他把謝晉元強拉來,恐怕現在被罵個狗血臨頭的人就是他了。
并且趁機,楊秘書長雙手奉上謝晉元帶來的金柄戰刀,賠笑道:“委座您看,這是那猴崽子讓謝團長帶回來的日軍中将的軍刀,呵呵呵!您看看?”
委員長看着那軍刀果然心情大好:“何以解憂,唯有這個猴崽子啊!”
委員長正在歎息堂堂黨國數百名将軍,卻唯有一個猴崽子能寬慰他。
但不想正在這時,門口的那位衛兵隊長,卻一路小跑跑了進來道:“委座,委座,唐小姐與端午特派員回來了。”
“嚄?那個猴崽子回來了?”
委員長大喜,正要起身看看那個猴崽子到底是不是孫猴子的變的。但不想正在這時,謝晉元刷的一聲便站在了委員長的面前,喝問道:“你是誰?爲什麽要冒充我們團座?”
原來與唐玖玖一同進來的并不是端午,而是周衛國。
周衛國按理來說謝晉元應該見過。因爲在常山鎮的時候,周衛國給獨立團送過武器。
但是時間太久了,而且别說是周衛國了,即便是獨立團的人謝晉元也根本認不全。
獨立團人員流動性大,即便謝晉元記憶力超群也根本記不住,更何況隻是見過一面的周衛國了。
所以當再次遇見周衛國的時候,謝晉元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想要拔槍,但一摸自己的腰間,槍已經不在了。槍在他進谏委員長的時候被警衛給收走了。
但是楊秘書長腰間有槍,聽聞謝晉元不認識周衛國,立時拔槍指向周衛國,質問道:“你是什麽人?”
唐玖玖驚訝的道:“怎麽回事啊楊叔,他是端午啊?”
楊秘書長示意唐玖玖到他的身邊道:“玖玖過來,這個人不是端午。我身後的是獨立團的副團長謝晉元。他又怎麽能不認識自己的團長?”
“哼!”
嘭!
唐玖玖聽到此處什麽都明白了,氣鼓鼓的照着周衛國的小腹就打了一拳。
周衛國毫無防備,因爲他正想與楊秘書長解釋這件事,結果被唐玖玖一拳打中,差點沒把他打的岔氣了。
但是周衛國好面子,雖然很疼但他卻忍住了。
他輕咳一聲道:“報告委員長,八十七師少校營長周衛國向您報道。我奉特派員端午的命令,返回南京爲您送來戰防圖。”
“周衛國?哦!”
此時楊秘書長恍然大悟,因爲周衛國可是黃埔軍校的高材生,後來送到德國留學。回來後被分配到了八十七師,楊秘書長有印象。
但此時,那個門口的衛兵隊長,卻震驚的道:“你,你,你不是端午特派員?我,我斃了你!”
衛兵隊長都快恨瘋了,因爲他是衛兵隊長,而且把守的又是最重要的正門。但是此時,連進入總統府的人他都搞錯了,輕者衛兵隊長的官職沒有了,重者他就會被槍斃。
所以此時,衛兵隊長拔槍就要将周衛國就地正法了。
“小劉,放下槍。”
正在這時楊秘書長喝止,那劉隊長不敢違命隻能放下槍。而且緊着沖着楊秘書長解釋道:“秘書長,他跟唐小姐一起進來的,我就,”
“滾,你的事情稍後再說。”
楊秘書長罵了一聲,然後便與周衛國道:“到底怎麽回事?端午人呢?怎麽你跟唐小姐一起回來了?”
周衛國立正敬禮道:“江陰要塞日軍大舉進犯,特派員無暇抽身,而唐小姐又要将特派員押回來,特派員因此出此下策。”
“江陰要塞到底現在怎麽樣了?”
委員長在這個時候問道。
周衛國連忙回道:“戰況不容樂觀,日軍兵力是我軍數倍,唯有江陰炮台可以與之對抗。但炮台彈藥并不充足。特派員說:江陰要塞與錫澄線擋不了日軍多久。而南京城防需要盡快修建。而且要重新布防。”
“重新布防,那個猴崽子說的輕松。時間這麽緊,我們如何重新布防?難道原有的防禦工事,就入不了他的眼了嗎?”
委員長氣道,因爲南京的城防可是他直接參與制定的。
而此時,周衛國則賠笑道:“委座,我們特派員說了,日諜活動猖獗,南京城防圖未必還在我們手上。”
“哼!”
委員長氣的冷哼一聲,心道:這猴崽子說的也對,在南京城裏日本人都敢對他動手,恐怕小小的城防圖也未必能保得住。
但是想要重新布防,談何容易?
第一要有人,第二要有兵。現如今大軍都是在錫澄線,而潰退下來的各軍,各師還都在休整。兵員尚且無法得到補充,傷員尚且在救治之中,他又拿什麽重新修建防禦工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