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端午的話都沒處聽,要了援兵要武器,要了武器還要飛機。
武器自然是沒有了,軍需處那點好一點的武器都被端午給搜刮沒了。再想要,就得從南京空運過去。
但是空中都被小鬼子給封鎖了,小鬼子的飛機經常跑到南京外圍得瑟去。所以武器裝備,又怎麽能空運到前方戰場?
更何況,那些德式裝備可是貴的離譜。桂軍購買了五萬多條德式快槍,每一條多少錢?八八步槍一條都要八十塊大洋,一條98K一百二十塊大洋,德國人就如同搶錢一樣。
給端午送來的MP28沖鋒槍,一條兩百塊大洋下的來嗎?那可是一條小黃魚的價格。
奶奶的,難怪老美二戰的時候别的國家都在打仗他中立,賣武器裝備,真賺錢啊。
端午說:“你買不起你不會自己造啊?MP18都能仿制出來,MP28還遠嗎?”
楊秘書長很無語,因爲他也想啊,但是現有的技術不成熟。而且槍管對鋼材的要求是很高的。以當時中國的能力,根本無法自主生産。
而倘若再到德國進口配件還有相應機器的話與一條成品槍的價格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那句話說的沒錯,落後就要挨打。沒有好的鋼材就造不出好的槍管來。
沖鋒槍與步槍最大的區别就是沖鋒槍的射速更快,對槍管的要求更高。
而這也是爲什麽中國仿制的沖鋒槍有很多,但是大多都被棄用的原因。因爲倘若進口槍管,造價太高。用普通的鋼材,又根本達不到沖鋒槍高射速的要求。
所以這就造成了沖鋒槍的壽命非常的短,而且時常有炸膛的風險。
但這對于端午而言,完全不成問題。中碳鋼不行,可以使用鉻鎳钼釩的合金鋼嘛。
外國對于槍管,炮管的合金成分都是機密,不會告訴中國人的。因爲中國人都會制造鋼管了,那麽誰還買他們的?
所以這種機密,中國人又怎麽會知道。
楊秘書長聽了也是一頭霧水,說:“鉻鎳钼釩的合金鋼是什麽?”
端午說:“這個要是太複雜,你弄個鉻鎳合金鋼也行。斯泰利特鎢钴合金鋼也行,老美的槍管就是用這東西造的。”
“好,好,好,你等着,我記下來。”
楊秘書長如獲至寶,在端午的嘴裏,可能随口就來。但是在楊秘書長的眼裏,這卻都是各國最高的機密。
制造槍械,火炮,最重要的是什麽?就是槍管與炮管。
好的槍管與炮管,能增加射擊的穩定性,還有使用壽命。
例如你制造出一條沖鋒槍,它的使用壽命隻有三百發子彈,那你造它做什麽?
所以隻有好的槍管,炮管,才是武器制造的基石。
楊秘書長記完了,長籲了一口氣,與端午說道:“我會盡快落石這批鋼材的督造。但這需要很長的時間啊。而且我們還要向德國購買沖鋒槍的圖紙。”
端午嗤笑道:“還買圖紙?把錢給我,等我有時間給你畫一張。多大點事啊?”
“草!”
楊秘書長下意識的吐槽,心道:“這猴崽子到底什麽來頭?不僅知道各國的高精端技術,竟然連槍械的制造圖紙都能畫出來?這簡直就是一個天才啊?”
“猴崽子,不如你回來吧?我向委座請示,給你弄一個軍備處長幹幹?”
楊秘書長太激動了,竟然自己做主就要給端午封官了。
端午擺擺手道:“我志不在此。要幹我就造飛機了。我造一架噴氣式飛機,能甩小鬼子飛機好幾條街。”
“卧槽!”
楊秘書長都開始罵娘了,心想:這猴崽子真是厲害了,還要造噴氣式飛機。那是一個啥東西,他根本沒有聽說過。
“猴崽子,回來吧!飛機場的廠長,也歸你管。”
楊秘書長一個勁的要求,但是根本不知道端午是在吹牛呢!
沖鋒槍的圖紙他能弄出來,造飛機他就省省吧!
所以把楊秘書長的胃口吊起來後,端午趕緊刹車,與楊秘書長道:“我現在不是造槍,造飛機的時候。遠水解不了近渴,我是要槍,要飛機。武器裝備,能給我準備多少就多準備。送不到前線來,你給我送到錫澄線附近去也行啊。
但是飛機一定要有,有兩架戰鬥機就可以。到時候,把我的電台波段給你,你讓他們聽我的命令。我讓他們出現再出現,沒有我的命令,他們絕對不能現身。
但我的命令一出,哪怕是死,他們也要殺出來!”
楊秘書長蹙眉,因爲空戰,他真沒有把握。與日本人的空戰,中國軍隊可謂是屢敗屢戰,損失了多少架飛機,楊秘書長也數不過來了。
不過兩架飛機也是可以接受的。隻是穿過敵空軍的封鎖線,這的确有些難度。
但最終楊秘書長還是道:“好吧,隻有兩架,我找兩名最優秀的飛行員前往虞山陣地支援你。”
“好,謝謝老楊,謝謝!”
端午道謝,楊秘書長撂下電話,便開始調兵遣将。
而與此同時,第48軍軍部,所有的人,都撇着嘴。特奶奶的,端午這小子,是要槍給槍,要人給人,在空軍如此緊張的情況下,竟然還能要來兩架戰鬥機。
“軍座,看樣這個端午特派員,咱們還是要好好的聯絡一下感情啊?”
一旁的王參謀長露出狡猾的笑容。
廖軍長點點頭道:“恩,應該好好聯絡一下感情。這樣,他現在不是缺人,缺槍嗎?把我的警衛營調過去,支援他。”
王參謀長無語的搖頭道:“軍座,你可真舍得下血本啊?您這個警衛營,可是全部的德式裝備啊?”
廖軍長一咬牙道:“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人家都要去造飛機了,咱這點東西,人家看不看的上還兩說着呢。”
“軍座所言極是。但我覺得,單指送人送槍還不行。我們需要一個能言會道,懂得聯絡感情的人去做聯絡官。方是上策。”
王參謀長再度進言,而廖軍長點點頭,而且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在他的48軍中有一個叫做燕無雙的女聯絡官,她今年19歲,上尉軍銜,就沒有她辦不成的事情,擺不平的男人。
廖軍長覺得,唯有燕無雙才能擔此重任。
一聲令下,第48軍廖軍長的警衛營與這位燕無雙聯絡官,便即刻啓程,趕往虞山陣地。
而與此同時,端午要了人,要了飛機,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
虞山陣地就剩下四千多人了。而敵人卻有一個旅團。
具體人數不明,旅團長是誰,也不清楚。所以這就是一場糊塗仗。
而在這個世界上最難打的就是糊塗仗。不知道對方的指揮官是誰,不知道敵人有多少兵力。那麽接下來這一戰應該怎麽打?在虞山上死守?
那就呵呵了。因爲死守就是第一個字是真的,那就死。
但凡有命令下達,命令死守的就沒有幾個人活着的。
端午不做這賠本的買賣。他正在琢磨,按照時間推算老鼾與徐大壯應該已經回來了。但不想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密集的槍聲。
端午不知道從哪裏找了一根Y形的木頭拄在自己的腋下,一瘸一拐的向指揮部外走去。他要去看看,究竟是哪裏打槍。
但不想正在這時,謝晉元卻進來了,一進來便很生氣的道:“你的腿傷的很重,不能亂動。你要幹什麽去?”
端午陪笑道:“外面打槍呢!”
謝晉元道:“應該是特二連與特三連與敵人偵查部隊交上火了。聽槍聲是咱們占便宜,咱們都是自動武器,小鬼子隻要不是大部隊攻過來,咱們不會吃虧的。”
“恩恩!”
端午點了兩下頭,但還是要出去。他必須親眼看看才放心。
他與那些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将軍們不同。那些将軍最多指揮到旅團一級别的戰鬥。但是端午卻精确到了連排一級的戰鬥。
而這也是爲什麽,他經常取勝的訣竅之一。
例如廖軍長這些将軍,最多把作戰命令下達到師、旅、團一級。交給他們任務,怎麽打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但是在這時,一旦遇到蠢的,或者是蠢的下級指揮官,那麽一場戰役往往會因爲這一支部隊的失誤,而導緻滿盤皆輸。
但端午不同,端午将作戰任務精确到了連排一級,甚至是班一級。他們每個作戰單位他都了若指掌。并且一旦那支小隊出現失誤,他也能及時補救。
所以當敵人面對端午這樣的對手,簡直就是一場惡夢。在敵人還在指揮大兵團的時候,端午已經精确到了每一個極小的作戰單位。
例如這一次老鼾與徐大壯的作戰任務就是端午下達的。所以他要時刻關注着,一旦出現任何疏漏,他可以随時補救。
出了指揮部,端午一個沒留神,竟然一腳踩空了,從戰壕的邊緣出溜了下去。還吓了正在挖戰壕的士兵一跳。
174師的士兵連忙立正敬禮,緊着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特派員,這個戰壕是我挖的。”
“哈哈哈,不錯,不錯,挖的挺好,繼續努力。”
端午哈哈大笑,雖然坐了一個屁墩,是而且滾的全身是土,但卻很高興。因爲這戰壕挖的好,已經有兩米二左右了。人躲在裏面,連頭都露不出去。
而這種戰壕的好處就是,隻要小鬼子的炮彈不把前坡的浮土轟沒了,士兵躲在戰壕裏,就會毫發無損。就這種戰壕,小鬼子沒有幾噸炮彈,可是炸不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