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當聽聞隔壁的槍聲,端午微微歎了一口氣。
端午來了,但卻一直沒有露面。因爲之前說過,對于12軍而言,他就是一個外人,所以這種場合,他不宜出現。
隻是不想,孫同軒完全會錯意了。
之前端午還以爲孫同軒明白自己該怎麽做,但現在看來,他選擇了最愚蠢的辦法。
端午告訴他杯酒釋兵權,說的多麽明白?把所有人叫到一起,大家去什麽怡紅院樂呵樂呵,把那些将軍灌醉,他們什麽都會答應你。
而你再寫一個文書什麽的,按下手押,即便他們酒醒之後即便不承認也不行了。
但是孫同軒呢?卻直接用了最笨的辦法,把人全部約來了,然後一槍就給斃了。
一個王勇是好殺,但是其他人呢?
換句話說,就是殺了一個王勇,還有千千萬萬個王勇站出來。而第22師,也将難以控制,甚至是因此發生兵變。
所以端午因此歎了一口氣,因爲他必須要出面去收拾殘局了,否則還不知道孫同軒會再弄出什麽亂子來。
于是,就在孫同軒自認爲震懾住了衆人,準備将兵權收入囊中的時候,端午出現了。
孫同軒詫異的看着端午,因爲原本,端午說自己是不會出現的,但是爲什麽此時卻又出現了?
孫同軒百思不得其解,但這麽多人,他也不好開口問,隻能詫異的看着。
而與此同時,衆多12軍的軍官也一并看向端午,他們之中有的人認識端午,而有的不認識,也不知道這個穿着中央軍軍服,并且已經坐輪椅的青年軍官爲什麽不到後方醫院好好的養傷,而是出現在LY會場上。
然而,也不想正在這時,端午卻淡淡的開口道:“呵呵呵,在下端午,與諸位初次謀面,真是三生有幸啊!”
“端午?”
“端午?”
大多數軍官愕然,但是片刻後,那些韓複榘的親信們便眼懷不善的瞪着端午。
顯而易見,端午已經成爲了他們共同仇視的目标,甚至将王勇之死都怪在了端午的頭上,認爲這一切皆是端午主使的。
當然了,對此端午自然是清楚的。他此時出來,那麽所有的仇恨就都會轉移到他的身上。
但是,倘若他不出來,恐怕孫同軒不僅會搞不定不說,而且會縱虎歸山。
然而爲什麽要這麽說?
因爲孫同軒在殺了王勇之後,認爲震懾住了衆人,在他收了兵權後,就會将這些人放回去。
但如果孫同軒好說好商量,在酒桌上把這件事辦了,再曉以利害,或許這些人會俯首稱臣。但錯就錯在孫同軒把王勇給殺了。
兔死狐悲,這些王勇的手下與韓複榘的親信雖然對王勇未必那麽忠心,但是王勇死了,他們就會想,下一個會不會是他們?畢竟他們之前可是跟過王勇的。
所以他們一旦回去,就隻有一種選擇,即便不兵變,也會帶着部隊迅速逃離,最終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選擇投靠日本人淪爲漢奸也說不一定。
端午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他才不得不出來給孫同軒擦屁股。
面對諸多不友好的目光,端午顯得十分的淡定,并且笑道:“諸位遠道而來,不辭辛苦。我作爲特派員爲黨國能有如此優秀的軍官,而由衷的趕到高興。這樣,今天我做東,在大福樓宴請各位。還請諸位務必賞光啊!”
“抱歉特派員,兵權我們已經交了,而且王師長也不能一直擺在這吧?我們打算将王師長的屍體帶回去。總該跟他的家裏人說一聲吧?”
正在這時,22師的一個旅長婉拒道。
而其他人雖然并沒有說話,但顯然對這位旅長的話表示贊同。
端午心想:“果然,這些人,說是把兵權交了,但實際上,就是在虛與委蛇,等回到22師後,脫離12軍,甚至是發生兵變。”
于是端午再度笑道:“呵呵,對于王師長的死,我也是非常惋惜的。但是非常時期,采用非常手段。列位也不要怪罪孫将軍。這樣,王師長的一切喪葬費用就由我來出了,并且王師長爲國捐軀,以民國政府的名義,向王師長的遺孀,發放兩千塊大洋的撫恤金。”
說到此處,端午回頭看向老算盤道:“這件事,老算盤就你去辦吧,爲王師長買一口上好的棺材,然後派人把王師長的遺體送回去。”
“是,團座!”
老算盤領命,然後一擺手,便有衛兵去擡王勇的屍體。
然而此時,那旅長卻再度阻止道:“特派員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這王師長的遺體,還是我們親自護送吧?”
“對,對,我們親自護送,才會放心啊!”
王勇一衆手下跟着附和,顯而易見,這些人早已成爲了驚弓之鳥,生怕自己也把命留在LY。
“哼,你們怎麽?想要給王勇陪葬嗎?”
正在這時,孫同軒冷着臉問道。因爲他此時也反映過來了。剛剛這些人在王勇死後說要交出兵權,恐怕都隻是權宜之計。如果放他們回去,恐怕22師就會發生兵變。
而且他也終于明白了,爲什麽特派員說好的不會露面卻突然出現了。原來是怕自己縱虎歸山。
孫同軒殺意盎然,因爲殺一個王勇是殺,把二十二師這些軍官都殺了也是殺。
還有那些其他部隊陽奉陰違的家夥,一并都殺掉,永絕後患。
雖然他覺得,這樣仿佛與杯酒釋兵權已經沒有什麽關系了。但是木已成舟,箭已在弦,他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
而與此同時,王勇的那些手下,包括一衆韓複榘的心腹,則盡數一驚。
這些人可不是傻子,眼見孫同軒話中有話,而且雙目赤紅,這明顯是又要殺人。
于是盡是瞬間,他們就在互視一眼後達成了共識道:“即便是特派員誠心邀請,我等又怎敢不從?特派員,那就讓您破費了。”
“呵呵呵!哈哈哈!”
端午哈哈大笑,緩解此時尴尬的氣氛。但旋即便看向孫同軒,心道:“你老小子讓我破費,這筆錢,必須你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