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但見章利說的斬釘截鐵,微微的點頭贊許,然後與老算盤道:“把這些人都記清楚了,正好獨立團缺人。”
“是,團座。”
老算盤應道,然後掏出紙筆便開始記章利左側胸口上胸牌的名字。
章利不解的道:“你這是做什麽?”
端午微笑道:“沒什麽,你們不用擔心。對了,武器你們入庫吧,但是倘若少了,就别怪我不客氣。老陳,我們走!”
“是,團座。”
端午吼了一聲,陳樹生應道。然後沖着那章利微微冷笑了一下,便一擺手命令戰士們上車。
“團座等等我。”
老算盤在這時喊道,他隻記了三個名字就拎着輪椅去追端午。
當然了,這并不代表老算盤沒能完成任務。因爲他隻需要将那三個軍官的名字記住就可以了。
端午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老算盤把輪椅放在後座上。
而此時,陳樹生則在一輛卡車的駕駛室内問道:“團座,那麽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端午道:“進開封城抓日諜。”
“是!”
陳樹生領命,開着車跟在端午的身後直奔開封而去。
而與此同時,章利等人卻愣在了當場,甚至那章利有些後悔了。心道:“自己是不是剛剛把話說的太滿了?”
想到此處,他問向一旁的軍官道:“你去門禁查一查,對方到底是什麽身份?”
“是,旅座。”
軍官帶着兩民士兵開着車走了,少時便來到機場正門。
機場正門的衛兵敬禮,但是那軍官卻根本沒有時間理會,而是到了崗亭内将記錄本拿過來翻找。
而就當他看到記錄本上,赫然寫着‘端午’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這個端午可不是端午節,而是那個中國瘋子。這個瘋子不僅能打仗,而且能殺人。師長他都殺了兩個了,軍統一處的王處長,也是死于此人的槍下。
所以那軍官想到此處,腿肚子都轉筋,差點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因爲在人家的眼裏,自己這麽一個小小的連長又算的了什麽?
他連忙跑回去向章利彙報。
章利聽了報告後,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因爲端午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幾乎每個來過機場的軍官,都提到過這個名字。
聽他們說,這個瘋子是怎麽殺的劉培緒,怎麽殺的劉英,又怎麽殺的王處一等等。
當然了,他聽的最多的還是那個端午是如何虐打日本人的。但凡與他交手的日軍,五一不損失慘重。
所以當面聽聞,剛剛那個人是端午的時候,章利整個人都軟了,渾身沒有半點力氣,隻能癱坐在椅子上。
“你特麽的,怎麽不問清楚了?”
片刻後,章利猛然暴起,踹了那連長一腳後怒吼。
那連長被踹,癱在地上也不敢動。不過卻不是因爲章利那一腳踹的重了,而是原本他的腿就是軟的。
但與此同時,章利還是有些智慧的,他想在這個時候,必須要向他們路航第三大隊的王師長彙報這件事,讓王師長想想辦法。
這王師長可是第一戰區司令魏立煌身邊的紅人。如果他能說兩句話,做一個和事佬的話,這件事十有八九還有轉機的餘地。
于是章利連忙撥通了王師長的電話,先是嘿嘿傻笑,然後這才道:“師座,您老人家身體還好啊?”
王師長有些不耐煩的道:“你小子有事就說事,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身體好着呢。”
但此時,章利卻不敢直接說,而是繼續道:“師座,我已經跟了您十幾年了,這十幾年的時間,是我過的最幸福的時光。因爲有您在,我就踏實。有您在,我就安心。您就向那天上的太陽一樣,照亮了我,溫暖了我的心,”
“呃!”
電話另外一側傳來了王師長幹嘔的聲音,因爲他覺得有點惡心。
不過,這話裏的意思他是聽明白了,這章利又是問候,又是拍馬屁,還照亮了他,一定是捅了什麽婁子自己抗不住了,才來找自己。
王師長直接冷着臉道:“你是不是又捅什麽婁子了?有事就說!”
章利但見時機成熟了,連忙道:“師座是這樣的,今天飛機場蘇聯人降落了四架飛機,”
還不待章利把話說完,王師長便嗤笑道:“你小子得罪蘇聯人了?不過,這沒有什麽大事。反正委座也不怎麽待見老毛子。這些人與地下黨走的近。所以啊,隻要不是死人了都好辦!”
“不是師座,是蘇聯人給端午送武器來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想給您也弄點蘇式裝備,.”
“嘟!嘟!.”
章利此時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内便出現了忙音。
他還以爲是電話線出現了毛病,但其實是王師長直接把電話給挂了。
奶奶的,這屁股誰給你擦?端午?就是那個四處殺人的瘋子?軍統的王處長都給一槍爆頭了。師長宰了兩個。奶奶的,我命長了?跟你章利扯這個?
王師長心想:别說你跟了我十幾年了,就算你是我親兒子,我此時也要跟你劃清界限。
但不想此時,電話卻又響了。王師長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又是那個章利打來的。
他用手直接将電話線扯掉,然後拿着帽子,披着衣服便出了辦公室。
衛兵隊長跟在王師長的身後問道:“師座,您這是要去哪?”
王師長道:“馬上給我備上上好的禮物,我要去看魏司令。還是老規矩,禮物不需要多值錢,但一定要實用,而且量還要大。咱們拉一車去,晚上就在司令家裏吃飯了。而如果有人來找我,你交代下去,特别是機場的章利來找我,就說我不在開封,我出差了去了WLMQ,聽明白了沒有?”
“是!”
衛隊長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應道。然後便按照王師長的意思去辦了。
但王師長卻沒有在家裏等,而是坐車出去避風頭。在這種時候,他可不想與那個章利扯上半毛錢的關系。
于是王師長躲了,而章利則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辦公室内來回走。
因爲一開始,他還認爲是線路故障,但是仔細想一下便不難猜出王師長這是躲了。
什麽狗屁情誼,在這種時候根本一文不值。
但與此同時,章利也徹底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那個端午絕對不能得罪。而如果得罪了,那就馬上去磕頭道歉吧,否則真把他丢到一線戰場上去,他恐怕絕對活不過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