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劉英該死,那燕無雙呢?她一個女人,你殺她做什麽?”
劉英之死,李忠仁的确說不出來什麽,而且根據他的調查結果,即便端午不殺他,他也會殺了劉英。因爲這個混蛋簡直就是廢物,把桂軍的臉都讓他丢盡了。
所以,劉英被端午斃了,李忠仁雖然生氣,但還不至于不死不休。主要是燕無雙,那是他的幹女兒。
如果他的幹女兒被人殺了,他再連一個屁都不放的話,那他這個李司令也就太窩囊了。
但不想此時,端午卻冷哼一聲道:“在委員長那裏我就與你說過,那個燕無雙是個日諜,她當時挑撥我與48軍的關系。你聽清楚了,她不是挑唆我與48軍軍長的關系,而是與整個48軍的關系。其用心險惡,我已經不能再留她在這個世界上了。”
“證據?你有證據嗎?”
李忠仁質問,但此時,端午卻不屑的道:“直接證據我沒有,但是非常時期,就要使用非常的辦法。大敵當前,她一再挑唆高層軍官之間的矛盾,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那也不足以讓你殺人吧?如果你懷疑,将她關起來審問即可,爲什麽非要殺人?”
李忠仁怒喝,因爲回想起在湯山溫泉招待所,燕無雙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的心便痛若刀絞。
所以端午槍殺了燕無雙,他是無論如何不能原諒他的。
隻是不想此時,端午卻道:“日諜人人得以誅之,無論她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一樣。更何況,我抓她、關她,就真的能關的住嗎?”
“哼,沒有證據,你這就是莫須有!”
李忠仁不買賬,而且倘若端午要隻與他說這些,那麽他們的談話也就應該到此結束了。
但端午自是有備而來,更何況他當時殺了燕無雙并非隻是因爲頭腦一熱,而是從他第一眼見到燕無雙起,便覺得其有問題,而再加上她的身份特殊,以及在48軍軍長面前極力的挑唆,令他笃定這個女人即便不是日諜,也是一個禍國殃民的紅顔禍水。
所以當時,端午直接開槍崩了燕無雙,到現在他也未曾後悔過。更何況,端午有充分的理由懷疑燕無雙就是日諜。
他與李忠仁道:“李司令,這燕無雙是什麽人?爲什麽她會成爲你的幹女兒?
而且她的幹爹,仿佛不止你一個吧?咱們的白總參謀長,也是她的幹爹,還有中央軍的高官她認識一半,西北軍,川軍,晉綏軍,湘軍,桂軍,甚至是黔軍的人她都認識。
她認識這麽多男人,難道就隻因爲她是交際花?
你還記得廖雅權嗎?
八一三事件的始作俑者,幕後的真兇。她的出身就在湯山招待所。
這湯山是一個好地方,有溫泉,适合療養與度假。于是各地的高官齊聚于此,甚至在這裏開一個軍事會議什麽的。
日本人不傻啊,這麽一個竊取情報的好地方,他們難道能放過嗎?
于是,就想盡辦法,安插了大量的女日諜混入了湯山招待所。因爲湯山招待所來的不僅是高官,而且都是聲色犬馬的情場高手。
都認爲自己英雄無敵,蓋世無雙,那小妹妹崇拜的喲,都不要不要的咯,”
端午的話,李忠仁聽到一半就聽不下去了。
他喝止道:“胡說八道,我與那燕無雙可不是你說的那種龌龊的關系。當年我負傷,到湯山療養院療養,是燕無雙照顧的我,與我談心解夢。又說到她家裏的事情聲淚俱下,我看她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在招待所又總受到客人的騷擾,這才認了她這麽一個幹女兒。
燕無雙人很好,很會說話,而且她這一生很坎坷,自幼父母雙亡,被她的叔叔賣到了北平,她從北平逃出來,一路南行到了天津。
那時候兵荒馬亂,她有差點被人販子拐到了窯子裏。
她甯死不從,被打的遍體鱗傷,後來還是一個夥計救了她。
當然了,那小子也沒有揣什麽好心思,貪圖的是燕無雙的美色。
但是東窗事發,那夥計被老闆打死,燕無雙這才逃到了南京在湯山招待所做了一名服務人員。這一樁樁一件件難道都是假的嗎?”
聽聞此言,端午嗤笑道:“要說坎坷,我可比她坎坷多了。世人都知道,我端午能打仗,善于計謀,文韬武略無不精通。但是你們誰又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你的真實身份?”
李忠仁好奇,而且别說他好奇了,恐怕軍中就沒有人不好奇的。端午一介保安團的大頭兵,仿佛一夜之間便崛起了,從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一躍成爲了世界名人。
很多人在心裏都在問:這個青年到底是誰?他來自哪裏?他的身世如何?
而李忠仁自然也不例外,他也想知道端午到底是誰。
李忠仁追問道:“你是何出身?你這樣的人,我不相信是從鄉下走出來的。”
端午笑道:“你還真說錯了,我的祖上還真是鄉下人,他的本名叫做洪仁坤。”
“你是?”
李忠仁震驚。
但此時,端午卻不予理會,繼續說道:“當年太平天國起義失敗了,祖上也因此丢了性命。我這一家人遭朝廷打壓,洋人的追殺,不得不隐姓埋名。
但是祖上之志不可滅,複興我中華,不再受外族欺辱,所以我自幼才熟讀兵書,學習西方的文化。否則我一介小兵,如何敢帶着人去守四行倉庫?”
“啊?”
李忠仁聽到此處,震驚的長大了嘴巴。他萬萬沒有想到,端午竟然有這樣的身份。
因爲要說起洪仁坤,那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創立拜上帝教,扶清滅洋,主張就是不承認一切與西方列強簽署的不平等條約,與清政府一同抵禦洋鬼子的侵略。
遠的不說,就拿李忠仁來說,他便非常佩服洪仁坤。
而且不止他,很多的桂軍将領,也是如此。所以此時當端午說出自己乃是洪仁坤的後人之際,面前的這位李司令,便早已忘記了之前的仇恨。
隻是不想正在這時,端午卻微微一樂道:“我逗你的,我說什麽你都信,也不知道你這司令究竟是怎麽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