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近似瘋狂的舉動,令李忠仁也始料未及。
他原本隻是想要找回面子,并且在不得罪死委員長的情況下。
但不想端午卻自尋死路,這讓他怎麽辦?
殺死端午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更何況,端午還剛剛立了功,全軍嘉獎。而在這種時候,他把人殺了,這像話嗎?
而至于剁端午一隻手,那也隻是一個交代而已,而且他可以對外宣稱是端午自願的,端午錯殺了人,自知有愧,然後跑到他李忠仁的家裏負荊請罪,然後砍掉自己一隻手算是一個交代。
然而,李忠仁這麽說有人信嗎?
當然有人信,因爲三人成虎,更何況桂軍這麽多人呢,而再加上端午在軍中得罪的人多,幾乎沒有人會願意替他說話。
隻是不想,端午卻反将他一軍,令李忠仁有些措手不及。
因爲倘若端午死了,的确非常麻煩,至少委員長那關他就過不去,并且會遭到全國人民的唾罵。
想想被罵死的袁總,李忠仁便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隻是此時,他被将在這裏怎麽辦?如果此時他改口了,那麽日後他還有什麽臉面去見那些同僚與他的這些弟兄?。
所以思前想後,李忠仁覺得,頭可斷血可流,但是面子不能丢。更何況,整件事還是端午自己提起來的,那自己願意死,那我也沒有什麽辦法!
想到此處,李忠仁道:“既然如此,你小子這麽有覺悟,那你就自裁吧!”
此時,李忠仁并沒有再讓自己的衛兵動手。因爲如果他的衛兵動手了,他還是脫不了幹系。他讓端午自己動手。到時候他也可以與委員長說:端午這小子太混蛋了,到我這沒說兩句話,就要給我一個交代,然後砰的一槍把自己給崩了。
李忠仁想想都想笑,端午自己把自己崩了,跟他也就沒有什麽關系了。
隻是他殊不知,自己又掉坑裏了。
端午也不傻,大老遠的跑到你李忠仁面前就爲了一槍把自己崩了?除非他的腦袋鏽掉了。
但是表面上,端午還要裝作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
端午裝作萬分感謝的道:“多謝李司令寬宏大度,給了我一個自我了斷的機會。這也從側面說明了,咱們李司令胸懷寬廣,大度爲懷,宰相的肚子裏能撐船啊!
而且列位可能有所不知,我自幼便是聽着咱們李司令的故事長大的。
咱們李司令那就是我的偶像,咱們的李司令,不僅爲人寬宏,而且文韬武略無不精通,縱橫沙場百戰百勝,他蹈鋒飲血身先士卒,他忠君,他愛國,他爲這個國家,爲了人民,抛頭顱灑熱血。
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他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于人民的人!”
“好!”
端午說到高潮,在場的衛兵盡數股掌,而此時,哪怕是于軍長都不得不跟着拍起來,心道:“這馬屁拍的有水平,但就不知道李忠仁會不會買賬了。”
果然,李忠仁雖然聽了端午的馬匹心裏舒服,但總不能因爲聽了一段馬屁就放過端午吧?
李忠仁冷哼一聲道:“謝謝你這麽看的起我,但是我們還是進入正題吧?”
顯然李忠仁并不買賬,而且這一次,可是端午自己送上門來的,這可怪不了他了。
而與此同時,于軍長也覺得端午這一次恐怕玩大了,他正想做一個和事佬,勸一勸,但不想正在這時,端午卻輕咳兩聲道:“我早就聽說,咱們李司令說一不二,吐口唾沫都是一個釘。今天我是見到了。
爲了表示我的誠意,今天我就用我腰間的這把戰刀削首,請各位兄弟們做一個見證。”
說到此處,端午又轉身沖着李忠仁道:“李司令,您不會攔着我吧?”
“哼!”
李忠仁不屑的冷哼,而也正在這時端午嗆啷一聲将腰間的戰刀抽出來。
端午這把戰刀,日本的名刀之一,經過一場場的殺戮,甚至與千葉櫻一手中的村正對砍了兩下,也毫發無損。
所以此時,這一把刀拔出,寒光淩冽,連李忠仁都吃驚端午這把刀很不一般。
隻是此時,他又有些歎息,因爲他李忠仁也是一個愛才之人。
他是做大事的人,身邊就缺端午這樣有才能的人。而倘若不是爲了他的面子,他還真不忍心,就讓端午這麽死了。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返回的餘地,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端午拿着那把戰刀,将自己的頭發削掉了一撮,然後遞給了自己。
李忠仁看着端午手中的頭發,氣的都差點笑了出來,問道:“小兔崽子,你鬧呢?你不說把腦袋割下來嗎?你給我一撮頭發做什麽?”
端午理直氣壯的道:“我剛剛說的是削首,您也同意了。我這削下來,您又變卦了,這可不像您啊?您可是大人物,可不能說話不算話,是不是?另外在場的兄弟也都看着呢!”
“不,沒看着!”
在場的衛兵盡數搖頭,雖然他們都差點被端午給逗笑了,但在這種時候,誰敢笑出來。但是他們是不會爲端午作證的。
而見此,于軍長連忙道:“古語有雲,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割掉頭發,那已經算是大不孝了。李司令,.”
“你給我住嘴,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丢出去。”
李忠仁當場翻臉,他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你糊弄糊弄就過去了?
他呵斥了于軍長又與端午道:“小兔崽子,你敢诓我?許是不知道我李忠仁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端午嘿嘿冷笑道:“嘿嘿,老李你許也不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如若你想要撕破臉,我這也沒有什麽好聽的。要不要我把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你聽?
我給你面子,叫你一聲老李,不給你面子,我把我知道的這些事情在軍中說一說,管保叫你臭名遠揚,你信不信?”
李忠仁自認光明磊落,從不與人話柄,所以他自然不信。他與端午道:“你說,我李忠仁一生光明正大,行的正,坐得端,我就不信你小子有什麽髒水,能潑到我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