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将信将疑的心情,背着弓箭的小夥點燃了始祖賜予的“燃料棒”,朝着星艦殘骸的内部摸索了進去。
揣在他手中的銀色圓盤向前投射了淡藍色的光芒。
那一顆顆細小的光粒在空中彙聚成了箭頭形狀的圖标,指引着他向前。
而與此同時,坐在獵戶号導彈巡洋艦艦橋裏的蔣雪洲則是一邊啃着壓縮餅幹,一邊遙控指揮着土著人小夥子。
整個流程就像是在玩第一人稱視角的RPG遊戲。
如果夜十在這兒的話肯定會這麽吐槽。
甚至不隻是第一人稱,必要的時候她還能讓那小夥子手中捧着的“無人機”飛到後面,切換成第三人稱視角。
就在蔣雪洲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艦載服務器忽然收到了一條消息,以彈窗的形式呈現在了她面前的全息屏幕上。
【關于“茵索夫之樹”、森林人部落以及當地人特有的“心靈能力”的調查報告】
看到這行彈窗的蔣雪洲眼睛一亮,輕輕咳嗽一聲,對着通訊頻道說道。
“我沒電——我的意思是,我的法力不夠了,你自己探索一會兒。從遺迹裏出來休息的時候記得把探索過的區域做好标記,把銀色的金屬圓盤放在陽光下。”
邱嶺:“?”
扔下一句話的蔣雪洲也不等那個正在遺迹裏探險的土著小夥兒回複,立刻迫不及待地點開了夜十上傳的那篇調查報告。
在報告中,夜十詳細記錄了多瑪部落神殿侍女對“茵索夫之樹”的解釋以及“蠻荒紀元”和“覺醒紀元”期間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當地人出于某種原因忘記了人聯時代的文字和曆史。我的推測原因是,那場戰争中活下來的大多都是性狀未發育完全的孩子,甚至是出生不久的嬰兒。蓋亞或者說茵索夫之樹改變了這些孩子們的基因,賦予了他們在特定情況下進行光合作用的能力,以至于他們能夠從那場戰争的餘波中幸存。然而由于沒有父母的緣故,文明和知識的傳承就此發生斷層。】
【不過與之相對的是,那次基因改造賦予了部分幸存新生兒們“心靈感應”的特殊能力,以下簡稱爲“靈能”。】
【通過這種特殊的能力,他們能夠直接以心靈感應的方式進行彼此之間的交流,與自然界中其他生靈交流,與茵索夫之樹進行交流,甚至連接過去和未來。】
【這種特殊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當地人的文明進程,即便當地人并沒有意識到這種特殊能力的存在。在“靈能”的催化作用下,他們很快發明了新的語言,并在新的語言和文化的凝聚作用下形成了龐大的部落社區。】
【時間來到了覺醒紀元,以雙子号導彈巡洋艦幸存船員的登陸爲分水嶺,當地幸存者在十七名雙子号艦員的協助下徹底領悟了“靈能”天賦,真正意義上的認識到了“茵索夫之樹”的存在,并将用維度理論将其理解爲某種更高維度的存在。】
【在“茵索夫之樹”的幫助下,當地人重新認識了被遺忘的曆史,并将過去的記憶總結爲蠻荒紀元,将“意識到本我與祂的存在”之後的記憶稱之爲爲覺醒紀元,直到第二次審判日的來臨。】
【在關于“茵索夫之樹”的問題上,雙子号的艦員發生了分歧。其中部分人帶着疑似無法感應到茵索夫之樹的“罪民”出走森林,餘下的人則帶着信仰茵索夫之樹的幸存者繼續留在禁林山谷,在最初的聖樹——也就是茵索夫之樹的枝芽下休養生息。】
【雙子号艦員具體是因何而産生分歧,在神殿的壁畫上沒有明确的記載。神殿侍女透過神殿壁畫所能“看”見的曆史似乎并不包含這部分。】
【根據她所言,“靈能”感應的基礎必須建立在互相認同的基礎上,并且所能交流的信息也必須是共同理解的概念。我的理解是……這種靈能就像是互按對方手中的提詞器因此當這種聯系建立在過去和現在之間時,現在能夠傳遞給過去的信息更多,但相對而言對未來的影響更小。過去能夠從現在接收到的信息更小,但相對而言基于已知信息作出選擇之後對未來産生的影響更大。】
【這和我們在“超空間航道”的遭遇極爲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不過雖然和雙子号艦員之間建立“靈能信道”的希望渺茫,我仍然能夠依靠有限的信息作出大緻的推測:他們的争吵或許與是否要繼續協助當地人覺醒以及是否乘坐雙子号返回太陽系有關。而這場争執最終也以雙子号導彈巡洋艦墜毀在大氣層告終,自此森林人被迫離開禁林山谷,将祖傳聖地讓給了如今的山谷人。】
“原來如此……難怪森林人稱山谷人爲罪民,而山谷人又稱呼前者爲‘變節者’。”将報告從頭看到了尾,蔣雪洲的嘴角翹起了一抹贊許的笑容。
尤其是“報告”這個詞,狠狠滿足了一把她心中的征服欲,連帶着氣也消了不少。
“嗯哼,不錯不錯,看來這家夥也不光是盯着肥肉在看,還是有在好好工作的。”
回到報告本身。
這個變節者,指的應該是背叛了人聯?
雖然人聯這個詞彙在“邱人”的文化中已經被“始祖”替代,就像“維度”的概念在森林人的文化中被“高等存在”替代一樣,然而兩者之間的仇恨卻代代相傳了下去。
時至今日,禁林山谷仍然是森林人心中的聖地以及舊日的恥辱。
不得不說,夜十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挑起這場戰争确實是個很壞的主意。
并且這個小聰明搞不好還會把他自己給搭進去。
始祖的宮殿摧毀了森林人的聖樹,雖然森林人仍然尊敬始祖,但明顯更尊敬“茵索夫之樹”。
如果是兩者發生了沖突,又或者疊加上領土、世俗名望和财産等等其他因素,她想都不用想便能猜到那群森林人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茵索夫之樹”這邊。
“就算邱人歸還了‘聖物’,森林人那邊大概也不會就此罷手了吧……到了那時候那家夥良心過不去又想踩刹車了,怕是兩邊都不讨好。”
雖然夜十不止一次吐槽她“聖母”了點,但她其實能感覺到那家夥并不是真的冷血,隻是偶爾有點自作聰明和魯莽。
這場戰争真要打起來,等他看到那屍橫遍野的景象以及想到這些人其實也是人類的後裔,隻怕又開始後悔了。
這種對同一件事情一會兒喊着要一會兒喊着不要,一會兒喊着太軟弱了一會兒又喊着太殘忍了,其實正是不成熟的表現,而且是會付出代價的。
當然了,她這麽吐槽也并不是想說自己有多成熟就是了。
尤其是在坦率的表達這方面……
“靈能啊……聽起來真是個方便的能力,要是我也有辦法覺醒那種特異功能就好了。”
靠在辦公椅上的蔣雪洲悠悠歎了口氣,食指點在了全息屏幕上。
“算了……還是提醒一下這家夥吧。”
看在他服軟的份上……
就在蔣雪洲心中如此想着的時候,一行淡藍色的彈窗卻浮現在了窗口中。
看着全息屏幕中的彈窗,蔣雪洲的臉色瞬間變了,整個人條件反射似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連接丢失?!”
什麽情況?!
……
《廢土OL》官網論壇,一條關于五光年外世界的讨論貼正挂在熱搜的榜首,而帖子的标題正是蔣雪洲在艦載服務器上看到的那條——
【關于“茵索夫之樹”、森林人部落以及當地人特有的“心靈能力”的調查報告】
戒煙:“卧槽,靈能?!”
WC真有蚊子:“心勝于物!!!(尖叫)”
精靈王富貴:“快進到輪回之終末。(滑稽)”
伊蕾娜:“人生五十年是吧,我替聯盟簽了。(滑稽)”
邊緣劃水:“草,你們的梗越來越難懂了。(驚恐)”
不隻是邊緣老兄沒看懂,這次夜十也沒看懂,可能是因爲他沒有覺醒靈能,沒有和這幫狗東西們建立“靈能信道”。
不過看着那一行行熱心腸的回複,他原本焦慮不安的心情卻是沖淡了許多。
方長的猜測和他一樣,他可能是中了類似催眠術的把戲。
那并不是什麽特别離譜的能力,不過是通過心理暗示的方法産生催眠的效果。
别說是遊戲裏附加上了“靈能”的設定,就算是沒有“靈能”的現實也是存在類似的情況的。
方長:“……根據你的描述,那些小綠人能通過靈能理解你說的部分人聯語甚至漢語,基于類似的原理向你施加催眠的心理暗示也是能做到的吧。”
夜十:“連催眠都能辦到嗎。(苦笑)”
方長:“至少心靈幹涉裝置是可以的,我總覺得靈能是類似的東西,想來應該也是可以辦到的吧。”
峽谷在逃鼹鼠:“話說我記得心靈幹涉裝置對心智活躍的生物影響不大來着?”
狂風:“我記得具體的解釋應該是,心智水平越高受到的影響越小,接受到的信息越具體。”
負債大眼:“好家夥,你們又偷偷黑夜十老弟。(手動滑稽)”
夜十:“??”
方長:“類似不等于完全一樣,心靈幹涉裝置發射的信号畢竟是機械模拟的,和真正的“靈能”天賦者應該還是有區别的。我倒是更傾向于認爲是你的戒心太低了,被那些土著鑽了空子,别太往心裏去。(微笑)”
夜十:“滾滾滾!”
看着這幫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家夥,葉玮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上。
這時他眼角的餘光落在了被他放在一旁的頭盔上,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将它拿了起來。
距離他掉線已經過去了五六個小時,如果是催眠術也該醒了吧。
再試一次好了……
如此想着,他第N次将頭盔戴在了腦袋上,接着卯足力氣将意識延伸向那片透不過光的黑域,試圖從那片黑暗中穿過去。
這是他在無數次嘗試上線的時候發現的“訣竅”。
當遊戲中的身體陷入昏迷而又沒死透,戴上遊戲頭盔的同時并努力讓自己的意識向周圍的黑暗蔓延,可以隐約的感知到遊戲中角色的情況。
比如現在,他便感覺到一絲溫暖的觸感從後腦勺傳來。
那溫暖的感覺越來越清晰,【連接異常】的封印似乎出現了一絲松動的迹象。
夜十心中一喜,遂将自己想象成了一條小蝌蚪,奮力朝着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遊了過去。
就在這時,他的眼前終于出現了一抹光亮,并且越來越亮!
下一個瞬間他猛地睜開了雙眼,從昏睡中驚醒。
也就在同一時間,兩顆豐碩的果實躍入了他的眼簾。
“你醒了?”
溫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雙膝跪地的朵拉微微俯身,恬靜的笑容從那豐饒的山峰上露了出來。
借着螢火蟲發出的微光,夜十看見了那張溫柔而漂亮的臉。
他的後腦勺似乎正枕在她的膝蓋上。
意識到這一點的夜十心中沒有半分蕩漾,更無暇欣賞那恬靜的笑容,而是臉色狂變地脫口而出了一句“卧槽”。
這幫土著——
把他動力裝甲給偷走了?!
對于此時此刻的他而言,再沒有比這更驚悚的事情了。
朵拉微微偏了下頭,似乎并沒有完全理解那句“卧槽”所包含的複雜意義,不過卻是讀懂了他眼中的震驚是所爲何事。
“首領,解除了您的盔甲,他希望您能待在這裏……直到一切結束。”
她停頓了片刻,用不标準的人聯語繼續說道。
“多瑪城無意冒犯,我們……将在一切結束之後,将天上之物雙手奉還,并向您道歉,以及……對您補償。”
沒有等她把話說完,夜十已經一個激靈從她的膝蓋上彈了起來,雙腳站在了地上。
神殿還是原來的那個神殿。
不過地上卻多了一張桌子和兩隻椅子,還有一隻蔓藤拼成的床。
“伱們是怎麽知道如何解開動力裝甲的?”
看着神色警惕的始祖,朵拉依舊維持着雙膝跪地的姿勢,用溫柔的聲音說道。
“您……告訴我們的。”
我告訴你們的?
夜十懵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這裏的“您”指代的應該是“始祖”!
他們通過靈能和過去的“始祖”——那17名船員中的某些或者某個人建立了聯絡!
想到超空間航道中的遭遇,夜十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他抓起了一枚鋒利的石頭,一個健步上前抵在了朵拉的脖頸上,用冰冷的聲音威脅道。
“帶我離開這裏!”
看着殺氣騰騰的夜十,朵拉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閉上了雙眼。
首領讓她滿足他的一切要求,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讓她去死。
她不會有怨言。
看着這幅引頸就戮的樣子,夜十頓時沒了脾氣。
殺了她又有什麽用呢?
這家夥隻是個侍女而已。
吞南别說不會在意,搞不好會再送個侍女過來讓他發洩。
在原始人部落裏講人權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人在這兒和物品的區别僅僅隻是會說話而已。
至于掌握靈能的人,也隻是昂貴一點的物品。
此刻的夜十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了似的,咬牙切齒了一陣,最後狠狠地将手中的石頭摔在了神殿的牆壁上。
那根須纏繞的牆壁發出“咚”的一聲鈍響,卻沒有留下半點兒痕迹。
附近沒有金屬。
如果有的話,他倒是說不定可以一炮把這牆壁給轟爛了。
當然了他也不是隻會這一個技能。
除了電磁炮之外,他還能直接放電給這棵破樹來一波電療。
然而指望用這點電量把一棵摩天大樓那麽高的聖樹給碳化了,多少還是有些異想天開。
外面的人不可能幹等着。
就算土著未必了解電流是個什麽東西,在知道是他搞的鬼之後,想必也會用老辦法讓他再睡一次,而且搞不好會給他來個不間斷施法。
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死亡的降臨,朵拉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向了獨自一人生着悶氣的“始祖”。
那張溫柔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心疼,她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您是一個……溫柔的人,您不忍心殺死我,即便您可以這麽做。”
夜十瞟了她一眼,自嘲的冷笑了一聲,聲音沙啞的說道。
“這就是好人沒好報嗎……”
好吧。
他其實也不能算好人,或許善惡有報更準确一點兒。
朵拉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用很輕的聲音繼續說道。
“爲什麽,您不願意聽從首領的吩咐……我們并不打算害您,還打算幫助您。”
“幫助我?”夜十呵呵了一聲,諷刺的反問了一句,“你們就是這樣幫助我的?”
朵拉輕輕的點頭,柔聲繼續說道。
“森林中的部落正在集結,我們很快會再次團結起來,将天上的聖物從罪民手上奪回并歸還于您。我們的首領還說過,讓我滿足您的一切要求……除了從這裏離開,您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情。”
看着那張乖巧動人的臉,夜十冷冷地回了一句。
“我沒那個興趣……”
況且他也做不了什麽。
呸。
就算做得了,他也是不會做的。
和負債大眼不同,他是個有節操的人,而且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看着無動于衷的夜十,朵拉并沒有多做勉強,隻是安靜的等候在那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而随着時間的推移,夜十心中也愈發的焦急。
現在最麻煩的是,他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情況,也許戰争的動員正在進行,也或者森林人和山谷人之間的滅族之戰已經開打了。
再一個他在這兒躺了這麽久,也不知道蔣雪洲那邊又是什麽情況。
他其實更擔心她一些,尤其是擔心她做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
怎麽辦?
夜十腦袋轉的飛快,短短數分鍾的時間腦海中已經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看着在神殿壁畫前來回踱步的始祖,朵拉忽然用溫柔的聲音再次開了口。
“有什麽我能替您做的事情嗎?”
壓根沒覺得這家夥能幫上什麽忙,夜十不耐煩地扔下一句話。
“你能幫我做什麽。”
朵拉恭敬的說道。
“什麽都可以。”
夜十冷笑一聲。
“放我出去呢?”
朵拉輕聲道。
“除了這個之外。”
夜十撇了撇嘴。
“那你替我去一趟禁林山谷好了。”
這句話他隻是随口一說,并沒有真想過讓這家夥去那裏。
況且去了有什麽用?
一個神殿的侍女,還能替自己把兩個部落說和了不成?
且不說他自己都未必有這本領。
然而令夜十沒想到的是,朵拉卻輕輕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
“如果是爲了您,我願意去那裏。”
夜十愣住了。
他轉頭看向了朵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雙晶瑩剔透的眸子,好半天才從嘴裏擠出一句話。
“你是認真的?”
朵拉再次點了下頭用溫柔的聲音說道。
“您出不去的,外面都是首領的人,他隻用動動手指就能将您送回來,就算我願意幫您出去,您也走不出這座神殿……”
頓了頓,她看着夜十的眼睛,用真誠的語氣繼續說道。
“但我可以從這裏出去……首領大人吩咐過,讓我滿足您的一切要求,我會爲您做任何事情。”
那真誠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狡黠。
很顯然,她其實有意識到,自己這麽做可能背叛了首領的本意。
不過朵拉相信着,站在她面前的始祖大人是個善良的人。
而且,她從見到他的第一面起就如此相信着。
即便他并非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我能感覺到您是認真的,您是真心希望幫助我們渡過難關,将我們當成您的孩子……就和覺醒紀元之初時一樣。”
“我們……其實都一樣。”
夜十愣愣地看着那張恬靜而虔誠的臉龐,猛然間想起來蔣雪洲之前和他說過的話——
他們能讀懂語言之外的東西!
甚至是語言無法表達的東西……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靈能”還真是方便的能力。
連接在心與心之間的橋梁,極大降低了他們族群内部彼此之間的信任成本。
如果非要找一個反例,婆羅行省大概能算一個,那裏的人們實際擁有的凝聚力和幻想中的凝聚力永遠差了一個正負極。
至于正面的例子,巨石城大概能算半個,而那已經是廢土上獨一無二的奇迹。
而這種達到匪夷所思程度的凝聚力,即便是聯盟也不曾擁有。
或許隻有将集合的“取值範圍”縮小到做完新手任務的玩家身上,才能找到類似的情況……
夜十心中感慨萬千。
看着那張認真的臉,他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決定将希望托付給她。
其實這本來也是理所當然的。
就像獵戶号的艦員們将星艦的控制權交到他的手上一樣——
雖然陰差陽錯因他而起,但那終究還是屬于當地人自己的命運。
“我需要你幫我去做一件事情……”
“爲了生活在森林裏的幸存者,也爲了生活在山谷裏的幸存者……
“以及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