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前時代“獵戶号”導彈巡洋艦殘骸疑似被非法武裝組織占據!
目前,聯盟當局正與學院、企業等各方勢力展開磋商,研究探讨通過更緊密的合作應對戰前時代遺留武器的威脅。
本報記者呼籲大家保持理智,切勿聽信謠言!雖然鉛确實能夠屏蔽一定程度的輻射,但把鉛挂在脖子上或者纏在腰上是毫無意義且缺乏科學依據的。
——《幸存者日報》亞文特城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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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組織浮出水面!身份疑似人聯時代遠征軍的數字幽靈!
聯盟社科院專家發表社論,“天人”組織的存在充分論證将思維上傳至電路闆的行爲是“刻舟求劍”的愚蠢,及其不可靠的集體自殺行爲。
但也有社科院專家分析稱,“天人”組織的極端理念是由于拉格朗日空間站上的社會階層過于單一所緻,他們面臨的困境與軍團相似。
無論如何,來自外層空間的威脅已經引起各方勢力高層的重視。
代表會秘書長司文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聲稱,尊敬的李明輝總統将與天人勢力戰鬥到底,絕不會臨陣脫逃。
李明輝本人暫未對代表會的聲明發表看法,隻表示十萬枚中子魚雷可能是個嚴峻的挑戰,南海聯盟應該盡快發展高軌道反導系統。
——《幸存者日報》環形島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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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州戰役進入焦灼!
猛犸國新任統領沙瓦鐵腕治軍,在撐過最初攻勢之後已穩住戰線。
婆羅國方面雖然首戰獲捷,但由于後勤供給不足以及山地作戰裝備缺乏,多支部隊出現大量非戰鬥減員,北方野戰軍在最近一次突圍中幾乎全軍覆滅!
新任工業委員強烈譴責前任統領阿布賽克,稱其在任期間劣政嚴重損害婆羅國經濟以及工業發展,是前線士兵傷亡慘重主要原因。而若想要恢複到受損之前,或至少需要二十年。
雖然困難重重,危機四伏,但委員會對渡過難關充滿信心。家人會二把手薩瓦在委員會上再次表示痛苦隻是暫時的,并再次号召天都各階層團結起來。
另據消息人士聲稱,紮伊德在内部會議上言辭批評薩瓦對蟑螂和老鼠開刀是“短視”的,是小姑娘打情罵俏式的進步,既沒有格局也不夠徹底。
爲保證永流河畔的耕地,他表示應該采取更激進的措施,對紅土出拳。
——《幸存者日報》金加侖港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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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的威脅正在迫近,不過天塌了總有高個子頂着不是嗎?
那鬼地方離新西帆港實在太遠了,本報記者暫時采訪不到受苦難的天人們,隻能希望他們再多忍耐一會兒。
不過值得關注的是,薩倫陛下在今日晨會上重重咳嗽,或暗示東帝國将有大動作,而關于其背後的深意我們将發行一篇特刊專門解讀!
另外,自由邦的戰争已經進入尾聲,效忠于市政廳的警察部門和獵犬特種部隊已經控制了一半以上的城區。
公司大概是完了,但鹿死誰手也不一定,畢竟布格拉不僅僅是布格拉市民的自由邦,同時也是廣大廢土客的自由邦。
就算本地的幫派分子死完了,火石集團也能從廢土上找來新的幫手。
自由邦的公司和平民可能還得打上一會兒,而那種幫派火拼式的戰争,和我們的鄰居比起來隻能算是小打小鬧了。
雙方在羊州殺的血流成河,傷亡的數量甚至超過了自由邦内戰交戰雙方人數的總和!
事實證明,即便是世界末日也阻止不了婆羅人自相殘殺。
而除了戰争之外,其他的災禍也在輪番上演。
由于婆羅國大力發展工業的緣故,舊西帆港的工業設施幾乎凋敝殆盡,産業主紛紛轉型當起了遊泳健将。
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稅務局官員抱怨,日子越來越苦了,以前他出門上班之前都會抹些凡士林唇膏,現在隻能去廚房找塊豬油親一口。
本報記者也覺得,這簡直太慘了。
當然,這位稅官先生的頭油并沒有變成窮人鍋裏的糧油,畢竟紅土不需要太複雜的烹饪技巧,而當地恰好又爆發了不遜色于西岚時代的饑荒。
英明神武的薩倫陛下百思不得其解,他聲稱自己雖然拆走了西帆港的一些重工廠,但輕工廠還是留下來不少的,絕對不至于像天都報紙污蔑的那樣地皮都扒走了。
在他的規劃中,婆羅行省西海岸完全可以成爲東帝國的輕工業生産基地,就像金加侖港和百越海峽之于聯盟一樣。
我們能看得出來,薩倫陛下是某人真正的粉絲,他已經很努力的在抄作業了。
隻可惜我們的鄰居實在不争氣,以至于我們的陛下不得不補貼他們一點凡士林油,幫助他們先渡過眼前的難關。
——《幸存者日報》新西帆港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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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争從未結束,繼火炬教會之後,來自繁榮紀元的“天人”又一次地試圖爲地表上的廢土客們指示未來的方向。
顯而易見,他們希望我們去死。
對于來自外層空間的威脅,大裂谷的反應是沒有反應,看來十萬發中子魚雷應該打不穿它們的龜殼。
理想城的理事會召開了緊急會議,會議的結果預計将在危機結束之後公布。
至于軍團……好吧,軍團已經沒了,幸虧它們已經沒了。
所幸的是,這次學院沒有繼續躲在幕後,終于久違的硬氣了一回,爲了全人類的利益賭上了一艘寶貴的科研船!
當然,也可能是因爲這次的簍子是他們捅出來的緣故,如果他們沒有丢那艘科研船的話,也許拉格朗日點的空間站想要登上“獵戶号”導彈巡洋艦還是有點困難的。
目前,聯盟已經向同步軌道派遣了燃燒兵團。
請大家不要擔心,如果實在睡不着覺,就想想鋼鐵之心号吧。
麥克倫将軍的評價是,如果要和燃燒兵團做對手,他甯可調轉槍口面向上帝。
另外,新西帆港的朋友請不要太荒謬,你們的薩倫陛下大概隻是感冒了。
——《地精觀察報》】
……
關于“天人”組織以及三萬六千公裏之外的威脅,無論是學院還是聯盟都沒有刻意封鎖消息。
一來這麽大的事情想完全瞞住幾乎是不可能的,再一個則是爲了避免引發不必要的恐慌。
畢竟主動公開還有機會把事情講清楚,藏着掖着就等于将輿論的陣地主動讓出去了。
到時候會傳出什麽離譜的版本都不奇怪。
也正是因此,在流言蜚語出現之前,楚光便讓曙光城的《幸存者日報》就此事件對聯盟的科考團做了一期專訪,向社會各界公開了聯盟爲應對危機所做的策略以及準備。
而曙光城居民的反應也令楚光相當的欣慰。
混亂和騷動僅僅隻持續了兩天。
還沒等到第三天的太陽升起,惴惴不安的人們便恢複了正常。
也許是經曆過一次世界末日的緣故,絕大多數廢土客對于世界末日這種事情的反應都相當平靜。
再一個,這種波及全球的災難就算慌也沒用。
更何況以前發生類似危機的時候,他們都在管理者的帶領下成功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刻。
他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這次一定也會是一樣。
對于無所不能的管理者,他們心中無比虔誠的堅信着……
……
西洲市的西部城區。
一棟棟殘破的房屋坐落在那滿目瘡痍的廢墟上,廢棄的鋼鐵殘骸和木闆随處可見,殘留在牆根窗沿的水草仿佛還在散發着潮濕的氣息。
自從進入廢土紀元之後,這片城區有相當長一段時間都被淹沒在倒灌的湖水中。
直到聯盟的士兵來到這裏,并以“黎明”之名重新命名這片土地,這座浸泡在湖水中的城市才得以重見天日。
不過話雖如此,即便聯盟将秩序帶來了這裏,當地由于裂爪蟹頻繁出沒的緣故,也很少有人會光顧。
直到“天人”的危機出現,這片被遺忘在犄角旮旯裏的城區才重新被聯盟重視了起來。
此時此刻,一輛輛卡車穿行在廢墟旁邊的公路上,那繁忙的樣子就是比之曙光城的市中心也不遑多讓。
而在那塵土飛揚的工地中央,還藏着一座更令人瞠目結舌的奇觀——
隻見一座巍峨的巨井,正坐落在那密密麻麻的混凝土廢墟中央!
那龐大的井口得有好幾個足球場的面積,從天上向下俯瞰就如一隻仰望天空的深淵巨口!
而更令人驚歎的還不隻是那口巨井的占地面積和看不見底的深度,還有那座井的内部構造。
隻見一根根鋼筋骨架就如同巨獸的脊椎,從井口一直蔓延至底部,而那鋼筋骨架之下的井壁更是完全由金屬鑄造,在黑暗中散發着森然的威嚴。
這裏是100号避難所。
爲了讓避難所中央的“鑄造井”發揮作用,聯盟的施工隊拆除了避難所上方的穹頂!
如今拆除穹頂的工程已經完成,重新服役的“100号鑄造井”将正式作爲聯盟的航天工業的引擎使用。
此時此刻,來自學院的工程師正站在鑄造井的上方,向下俯瞰的瞳孔中寫滿了震撼的表情。
雖然平時他沒少嘲笑聯盟“簡單粗暴”的工業體系,但此時此刻卻講不出一句輕率的話來。
這已經不能用奇觀來形容。
簡直就像一座藝術品。
“真是不可思議……”過了良久,鍾景初發出了一聲由衷地感慨,看向站在一旁的老工程師說道,“沒想到你們能在廢墟上創造這樣驚人的……奇迹,是我小看你們了。”
那聲音沒有半分恭維的意思。
站在旁邊的老工程師爽朗笑了笑,謙虛地說道。
“不至于,僅憑我們肯定弄不出來這麽誇張的大家夥……嚴格來說,這也算是繁榮紀元的遺産,我們隻是廢物利用了一下。”
他的名字叫齊向松,是101号營地的教授,同時是聯盟航天工業集團的總工程師。
聽到齊工的解釋,鍾景初感覺心裏稍微能接受了一些。
這時候,他忽然注意到井道内部閃爍着一顆顆淡藍色的光點,不由好奇地看向一旁問道。
“那些閃爍的藍色光點是?”
仿佛猜到他會這麽問一樣,齊向松神秘一笑,也不解釋,隻是遞了一隻望遠鏡在他手上。
“你自己看吧。”
鍾景初将信将疑地從老工程師的手上接過了望遠鏡,朝着井口下方眺望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
當他看清楚那一顆顆幽藍色的光源是什麽之後,兩隻眼睛頓時不由自主地瞪圓了。
那藍色的光芒本身并沒什麽神秘的,隻不過是電弧焊在焊接合金時濺射的火花而已。
真正令人震驚的是電火花的光源!
那是“十字蛛”工程機器人發出的光芒!
它們就像織網的蜘蛛一樣,在垂直構造的鋼筋骨架上往複穿梭和攀爬,按照預編好的程序将井口上方吊具輸送的物資搬運到特定的位置,并完成焊接以及組裝作業。
在數以萬計的機械蜘蛛的忙碌下,一艘萬噸乃至十數萬噸級的鋼鐵構造幾乎是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向上“生長”着!
雖然不是航天領域的專家,但鍾景初對航天工業也是有所了解的。
也正是因此,他很清楚這一幕有多麽的不可思議!
難怪聯盟的管理者有自信在南部海域再造一座重力井。
若是完全發揮出這座鑄造井的實力,别說什麽重力井了,聯盟的航天器搞不好真能和下餃子一樣鋪滿近地軌道!
“這些機械蜘蛛……”
“是100号避難所遺民的技術成果,”齊向松看着那深邃的井口,開口說道,“他們在了解了我們的事情之後,決定加入我們。”
鍾景初的喉結動了動,将目光重新投向了腳下的垂直鑄造井,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開口。
“我記得最早的時候,人聯有過一段在地面上制造航天器的時間……當時他們在地表生産好零件,然後再通過化學動力火箭發射到近地軌道上組裝,直到後來太空采礦和合金冶煉技術成熟、以及太空電梯落成之後,航天産業才逐漸從地表轉移到了同步軌道,然後又轉移到了拉格朗日穩定點。”
齊向松笑着說道。
“我聽說過那段曆史。這麽說來,在地面組裝飛船還是頭一回?隻有我們幹過?”
“算是吧。”
鍾景初點了下頭,表情頗有些感慨地說道。
“當時我們的科學隻能解析自己所在的維度,暫時還沒有滲透到其他的維度,更别說掌控引力子和幹涉重力場。我們隻能用最笨的辦法,和那些對抗我們向外遷徙的‘阻力’扳手腕。”
“但現在不同了,我們不但能掙脫引力的束縛,還能讓引力成爲推動我們前進的季風……”
說到這兒的時候,他心中的佩服溢于言表,由衷地贊歎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們确實創造了曆史。”
以前他不理解那些叛逃的研究員爲什麽最後大多都去了聯盟,現在他終于理解了那些人的想法。
他們在聯盟看見了以前未曾見過的希望。
那不是一個人創造的奇迹。
而是一群人共同創造的。
如果不是同樣懷揣着使命,他大概也會忍不住想要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