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州的東線正彌漫着沸騰的烈焰與濃煙,另一邊的西婆羅海卻是一片甯靜祥和。
三艘滿載的大型貨船正平穩地行駛在海面上,巍峨的船艏劈碎了一重又一重波浪。
站在甲闆的邊緣,迎着海風的亨克正是一副躊躇滿志的表情,那翹起的鼻梁骨和劈開波浪的船艏簡直一模一樣。
毫無疑問,他是一名血統純正的威蘭特人,并且還是出生在擁有着無上榮光與财富的凱旋城。
隻不過由于凱旋城太過擁擠,于是在他還年幼的時候,便随着父母去了遙遠的新大陸,在新的土地上爲威蘭特人開疆拓土。
他的父親是一名百夫長,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本該和他父親一樣成爲一名光榮的軍人,在戰場上建立功勳。
而偏偏不巧的是,虎父卻是出了犬子,他實在不是打仗的料,無論是青年軍的選拔還是儲備軍官的考核都接連落榜。
尤其是青年軍的選拔。
他甚至都沒有撐到第二輪,在首輪的體檢環節就被篩掉,多項體能測試更是隻有遊泳這一項勉強及了格。
事實證明,即便是爲戰鬥而生的種族,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擅長戰鬥的。
心灰意冷的亨克一度自暴自棄,整天酗酒麻醉自己。直到有一天,他在青訓營時期結交的友人,給他帶了一瓶從“舊世界”弄來的“大鳥轉轉轉伏特加”,他才猛的從渾渾噩噩中驚醒——
自己之前喝的都是什麽馬尿?
那辛辣的口感中帶着一股能讓人忘記一切煩惱的微甜,自從嘗過之後他便迷戀上了這種感覺,再喝其他酒都感覺索然無味了。
不過,這玩意兒的産地在遙遠的聯盟。而即使是在凱旋城,想弄到也不容易,最好的貨源大多都被東方軍團給壟斷了。
雖說這玩意兒的制造工藝并不複雜,原料也很簡單,但凱旋城酒廠生産的仿制品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他知道那些仿赝品們缺的是什麽,那是最令他沉醉的東西——那能夠令人忘記一切煩惱、有時候幻覺一般的微甜。
爲了以後能更好的酗酒,亨克暫時從消沉中走了出來,先是自制的連續蒸餾器,接着在自家的倉庫裏搗鼓起了釀酒,改進釀造工藝……結果沒想到一番搗鼓,居然還真把那“令人忘記一切煩惱的微甜”給還原了出來。
其實讓人忘記煩惱的秘訣,就在那“安全計量範圍内的甲醇”上。
凱旋城的酒廠癡迷于改進蒸餾工藝,追求釀造出最純粹的伏特加,在品質上精益求精,卻忽視了底層的威蘭特人真正需要的是什麽。
他們沒有時間在高級餐廳裏點上一杯特調酒,細細品嘗那柔順而豐富的口感。他們需要的是能夠忘記一切煩惱的東西,哪怕第二天頭痛欲裂。
如果再加上便宜這一條就更好了,哪怕這份快樂并不健康。
總之拜這項“發明”所賜,亨克一舉成爲了新大陸東海岸小有名氣的酒商,讓伏特加從“舶來品”變成了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喝得起的玩意兒。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可能會賣一輩子的酒,然後生意越做越大,甚至把他搗鼓出來的“小雞伏特加”反向輸出到遙遠的曙光城去,讓那群聯盟的家夥們也見識一下他靈機一動的小聰明。
然而無奈的是,天不遂人願,賣酒的利潤還是太低了。
他的“小雞伏特加”雖然火了一陣子,但也僅僅是一陣子而已。
尤其是這一行沒什麽門檻。
既然他能仿制聯盟的産品,别人自然也能仿制他的。
而且從他的酒廠挖人去凱旋城的難度,遠比從聯盟挖人簡單的多,一張船票和一棟凱旋城郊區的房子就搞定了。
眼看着事業陷入了瓶頸,亨克隻能和大多數白手起家的威蘭特人一樣,無奈地将目光投向了其他沒那麽卷、并且前景廣闊的新領域。
在軍團,隻有軍火是永恒的買賣,并且地位也是所有行商中最高的。
而好巧不巧的是,也就在這時,尊敬的元帥大人再次爲他開了一扇窗戶。
南方軍團正在爲戰争造勢!
雖然這場戰争名義上是西岚帝國與諸叛軍之間的戰争,然而三十支萬人隊的“雇傭軍”哪怕放到人類的文明史上也是實屬罕見的。
聯盟不出意外也下了場。
并且可以預見的是,企業、學院、乃至大裂谷以及舊世界東部的一切幸存者勢力都會參與到這場戰争中。
以南方軍團本土的工業和運力顯然無法獨自支撐這場戰争的物資開銷,而西方軍團的擴張又恰好陷入了擴張的瓶頸,大量滞銷的軍火堆在倉庫裏無處可去。
恰逢此時西方軍團與南方軍團簽署了軍事物資免征稅協議。
嗅到風聲的亨克一眼便看中了其中的商機,并且立刻将全部的身價都壓了上去。
沒有人比他的反應更快。
不出意外,他大概會成爲最先從婆羅行省挖到第一桶金的新大陸商人……如果不統計那些早早搶跑的大人物們的話。
等到成爲西帆港最大的私人軍火承包商之後,他會順便向當地的威蘭特人士兵們推銷他的“小雞伏特加”。
他相信他們一定會喜歡上那種令人欲罷不能的感覺。
而這也算是一條“曲線救廠”的路子了。
幾隻白鳥遠遠的飛來,盤旋在夾闆的上空,似乎是想停下來歇會兒腳。
“嘎——”
聽着那抑揚頓挫的叫聲,亨克的心情說不出的愉悅。
“是海鷗!哈哈,看來我們快靠岸了!”
走到了他的旁邊,皮膚曬的蠟紅的船長咧嘴笑了笑,忍住了吐槽。
“那是信天翁,先生……而且似乎是變種的,您最好不要逗它。”
他們距離婆羅行省還有20多個小時的航程,最快也得明天中午才能到靠岸。
瞧這家夥興奮的模樣,他便猜到這位老闆八成是頭一回出海,更别說這人連信天翁和海鷗都分不出來。
亨克卻不在意,隻是打了個哈哈将尴尬給糊弄了過去。
“哈哈哈!不管它是什麽,都是我的幸運鳥!去拿點面包上來……記得拿快過期的那種。”說着,他推搡了身旁的秘書一把,催促着一臉無奈的秘書回了船艙。
那船長咧嘴笑了笑,隻覺得這個從新大陸來的老闆還挺風趣幽默。
聽說新大陸的人都是如此,比“舊世界”的威蘭特人更圓滑,也更狡猾。
不過他并沒有真正在那兒生活過,了解的東西也都是道聽途說。
将這份船長工作介紹給他的是一位南方軍團的商人,而他隻是在新大陸的港口做了短暫的停留,便上了這艘開往婆羅海的貨船。
甲闆上一片甯靜祥和,就和那風平浪靜的海面一樣。
散漫的水手們或是将手搭在欄杆上曬太陽,或是用啤酒瓶蓋當籌碼下棋打發時間,亦或者計劃着等上了岸去哪兒找樂子。
此時此刻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隻潛望鏡悄悄的伸出了海面,盯着他們看了一會兒,又悄悄地縮了回去。
建去船艙裏取面包的秘書還沒回來,亨克正打算去船艙裏催催那家夥,卻見那翻湧的浪花中滾出了大片的氣泡。
有什麽東西正向着他的貨船快速接近着,而且看那東西的體積還不小。
亨克猛然間想起上船之前,某個在酒館裏和他吹牛的水手說的故事。
據說在遙遠的婆羅海和南部海域,有一種叫拉肯的海怪。
那玩意兒就像遊走在深海的巨龍,能夠輕而易舉地掀翻排水量上千噸的貨船。
不過亨克卻并不擔心,畢竟他的三艘貨船都在五萬噸以上,而且還安裝了驅趕異種的聲呐。
看着那條越來越近的“大魚”,他甚至将腦袋伸出了船舷外,興奮地喊了聲。
“那是什麽東西?拉肯嗎?”
那船長聞言笑了笑,走到了亨克的旁邊。
“拉肯可不會對我們感興趣,我們開了聲呐波——”
話剛說到一半,他的臉色忽然變了,驚恐地朝着身後吼了一嗓子。
“魚雷!!!”
這種事兒他從來沒碰到過,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但還是本能的扯下了挂在護欄上的救生衣,一件扔給了亨克,一件套在了自己身上上。
也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震耳欲聾的轟鳴從倆人的腳下傳來。
一發魚雷命中了貨船的側面!
在那能夠擊沉軍艦的恐怖破壞力面前,區區五萬噸的貨船脆弱的就像根牙簽。
根本無暇顧及另外兩艘貨船的情況,亨克隻感覺自己飛了起來,整個人翻了出去,撲通一聲掉在了海裏。
事情發展的過于突然,他甚至來不及恐懼,意識便斷了片……
……
數分鍾前,海面之下。
鋼鐵森然的艦橋内,十幾名身着軍裝的軍官正神色嚴肅地盯着投射在全息屏幕上的畫面。
二十四小時前,李明輝司令下達了代号“拉肯”的作戰計劃。
他們将作爲潛伏在西伯婆羅海之下的幽靈,襲擊将軍火運往西帆港的運輸船。
在不确定對方軍艦真實實力的情況下,這是最穩妥的方法。
一方面可以打擊南方軍團的後勤,拖延前線的攻勢,一方面可以逼迫西方軍團出來護航,由此暴露他們的真實戰鬥力。
“……目标檢索完畢,發現多門120毫米野戰炮,船上運載的貨物确認是軍火無疑。”坐在操控台前的觀察手回頭看向了艇長,語氣肯定的說道。
那艇長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沒有任何猶豫,拿起通訊器下達了命令。
“各級戰鬥單位準備!送他們去見拉肯!”
通訊頻道中很快傳來一片回聲。
“收到!”
随着命令的下達,整艘攻擊核潛艇上的船員們頓時像上緊了發條的齒輪一樣行動了起來。
聲納鎖定的目标,魚雷艙開始蓄水,緊接着一枚又黑又粗的魚雷從魚雷艙内發射了出來,如一道潛在水下的魚叉,刺向了毫無防備的貨船。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對方甚至連發現他們的手段都沒有。
他們一共發生了三枚魚雷,無一例外的命中了目标。
注視着那爆炸的火焰和緩緩沉入水中的鋼鐵,艦橋内的衆人沒有慶祝。
被擊沉的目标畢竟不是軍艦,就算赢了也沒什麽值得慶祝的。
不過這并不意味着他們會爲參與這次行動而感到任何後悔。
無論是以什麽樣的形式或什麽樣的理由,既然參與到了這場戰争中,那就得做好付出相應代價的準備。
就像站在這裏的他們一樣。
他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麽,以及如果被對方的軍艦盯上又會面臨什麽樣的下場……
确認目标沉沒之後,艇長立刻下達了下潛的命令。
在各單位的協作下,潛艇很快沉入了海底,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而與此同時,十數公裏外的海域,一艘滿載着移民的貨船上。
聽見那聲遠遠傳來的爆響,站在甲闆上的亞爾曼和身旁的船員們一同愣住了。
“……發生了什麽?”
聽着老闆的詢問,站在亞爾曼旁邊的船長皺了下眉頭,片刻後用不确定的口吻說道。
“三聲爆炸……搞不好是魚雷。”
“這你都聽得出來?”亞爾曼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這本事。
“不然呢,還能是異種弄出來的嗎?”船長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聳了聳肩膀。
見老闆一臉放不下心的樣子,他低聲忠告了一句。
“我們最好别摻和這事兒……您應該深有體會的吧,給那幫大人物幹活兒準沒好事。”
亞爾曼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最終還是歎了口氣說道。
“……銀月教派的教義,不能放着落水的人見死不救,不管怎麽樣我得過去看看還有沒有活着的人。當然,我不會要求你們陪着我一起冒險,我隻帶幾個想跟着我一起去的人過去就好。”
如果有人還活着,得在他們被海裏的異種盯上之前将他們撈上來。
猜到了老闆會這麽說,那船長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歎了口氣說道。
“讓你一個人去我更不放心,我帶幾個人跟你一起過去吧。”
沒有耽擱很久的時間,幾艘柴油動力的救生艇從船上放下,朝着爆炸發生的水域疾馳了過去。
當他們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向上揚起的船艏基本已經沉入了水中,隻剩下一些殘骸和垃圾,混着零星燃燒的燃油飄在海上。
亞爾曼并不知道這三艘正在沉沒的貨船上運着的是什麽東西,不過所幸的是沒有發生二次爆炸。
發現落水幸存者之後,他立刻招呼着船員将他們拖上了救生艇,随後趕在那火勢蔓延之前,離開了這片危險的水域……
南方軍團想将戰争限制在婆羅行省之内,西方軍團想躲在幕後悶聲發大财,然而事情不可能總是朝着他們期望中的方向發展。
就和西帆港一片狼藉的火車站和倉庫區,以及獅州中部平原上被打爆的一輛輛坦克一樣,那沉入海底的三艘運輸船以及價值數千萬第納爾的軍火僅僅隻是個開始。
就在亞爾曼将落水的同胞救回船上的同一時間,瑞恩萬夫長率領的五支萬人隊也終于殺氣騰騰地推到了裏德布爾縣,距離雄獅城隻有一步之遙。
當地有着整片平原上爲數不多的丘陵,數條永流河水系的支流橫貫過此地,彙入一座名爲“日出湖”的淡水湖中。
和蘇拉克縣一樣,這座“裏縣”同樣屬于一位大姓貴族的領地,隻不過這位裏德布爾子爵卻沒有蘇拉克子爵那麽命好。
早在當初“天王之亂”的時候,他便被一群造反的農奴、佃戶們綁起來砍了腦袋,一家老小被殺的隻剩下幾個遠房的男丁。
後來亞努什死了,天王軍改旗易幟成了婆羅國,他家的血脈才算沒有斷絕,變賣了一些土地和家産,總算讓這漫山遍野的農田沒有荒廢下來。
然而好景不長。
眼瞅着那田裏的秧苗總算要長起來了,南方軍團又打了過來。
爲了保衛雄獅城,尤多諾萬夫長大手一揮,将二十萬大軍填了十萬上來。
這些大頭兵們又是修工事,又是挖戰壕,把那好不容易出苗的作物又給填了回去,地裏的莊稼糟蹋了大半。
雖說會給補償,但給的卻是婆羅币,誰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什麽用,甚至連這個婆羅國還能存在幾天都不知道。
不過繼承爵位的小裏德布爾倒是個識大局的人,沒敢在這時候唱反調,甚至帶着一衆家丁主動給這些大頭兵們幫忙。
反倒是一些得了土地的自由民們心中頗有不滿,隻是識時務地忍了下來。
聽說軍團的人給第納爾補償,而這阿布賽克對自己人卻摳摳搜搜的,掏幾張廢紙就将他們打發掉了。
不過這抱怨的聲音終究隻是少數,至少此刻大多數人還是認同着阿布賽克的。
尤其是軍隊中的人。
那家夥不是個好人。
狡猾、小市民、優柔寡斷……一切負面的形容都能用在他的身上,然而唯獨卻有一點不得不承認,他比亞努什更像是個正常人。
這其實已經很不錯——甚至于很難得了。
婆羅國是從不缺能人的,隻是怪異的是,站在塔尖上的卻少有正常人。
就在這上下一緻的團結之下,一條條交錯縱橫的地道很快爬滿了裏德布爾縣的山野。
還有那些隻有入口沒有出口的地洞。
帶着武器和幹糧的士兵義無反顧地鑽了進去,已經做好了用自己的血肉先填滿它們的準備。
同一時間,聯盟援助的第二批物資也到達了前線。
在這新送到前線的裝備中,除了RPG火箭筒和無後坐力炮之外,還多了一些威力巨大的金屬氫炸藥和地雷。
尤其是後面者,隻要使用的方法得當,已經足以對軍團的征服者10号坦克構成威脅!
至少,他們不會讓軍團輕易拿下背後的雄獅城。
……
雄獅城内。
尤多諾萬夫長盯着指揮桌上的地圖,食指上夾着一支燃着的香煙,眉宇間寫滿了愁容。
他曾經是天王亞努什的部下,後來亞努什發兵攻打天都,便将他留在了雄獅城斷後,或者說留給軍團“洩憤”。
當時尤多諾都以爲自己死定了,卻沒想到軍團還沒來得及打過來,倒是那個亞努什先去了一步,被革新派的軍官刺殺在了天都皇宮的大殿上。
再後來阿布賽克聯手其他幾個天王,清洗了亞努什的舊部,并且給天王軍改了婆羅國的旗幟。而他本人也是順應大勢,帶着麾下投靠了新當局,并且還因此得到了提拔。
雖然這個提拔在他看來,和讓他去送死基本沒什麽兩樣,然而作爲亞努什的舊部,他卻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
在交投名狀這件事兒上,婆羅國和天王軍是一脈相承的,他也有着自己的投名狀要交,隻有交了才算是自己人。
而眼下阿布賽克交給他的任務便是,帶着駐紮在獅州的二十萬大軍阻擋住南方軍團的攻勢。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聯盟的裝甲部隊正在朝着我們的方向趕來,而且據說是聯盟的精銳部隊之一。不過他們的數量并不多,隻有一個團的兵力。”
“除此之外,還有猛虎軍和黑豹軍派來的兩個裝甲團,以及金加侖港的一個機步師……他們已經抵達了裏德布爾縣南側。”
站在指揮桌的旁邊,年齡約莫二十出頭的軍官語速飛快地做着報告,然而這些好消息并沒有讓尤多諾的眉頭完全舒展。
三個團勉強能湊一個師了。
聯盟的裝甲團不用擔心,然而黑豹軍和猛虎軍的裝甲團能有多少戰鬥力還是個未知數。
那些人未必肯出全力。
金加侖港的機步師應該會聽聯盟的,估計也指揮不動。
盯着地圖看了良久,尤多諾歎了口氣說道。
“靠外人是靠不住的,到底還是得靠自己……”
定了定神,他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指揮桌前的一衆軍官。
“無論怎麽說,我們手上有二十萬大軍,威蘭特人隻有五萬……這場戰役是我們的主場,就是死也要給我守好了!”
猛犸國的主意雖然不錯,但獅州畢竟不是狗州,雄獅城的百萬居民就在他們身後,他們就算想退也沒地方可退了,這場仗終歸是躲不掉的。
讀出了長官眼神中的堅決,站在指揮桌前的衆軍官神色一肅,紛紛将右拳貼在了左胸。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