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對戰争法庭審判的畏懼,火炬教會高層在頑抗無果之後,選擇向外層空間流亡。】
【目前,海涯行省地區的戰役已經進入最後階段,黏共體聯軍已經控制87%以上的戰區,九成以上的“天國領域”均已被瓦解,納果的腐蝕正從這片神聖的土地上清除。】
【面對勢如破竹的聯軍,火炬教會的抵抗愈發消極,殘餘的火炬使徒及其變種人支持者已經從廣田市一帶前線撤往羅松山一帶,試圖依靠險要的地勢進行最後的掙紮。不過他們很快便會發現,垂死掙紮不過是徒勞,他們唯一的出路隻有投降并向死去的人忏悔。】
【截至昨日晚間,聯盟的叢林兵團和風暴兵團正兵分兩路向羅松山一帶前進,聯盟的裝甲部隊已經封死火炬教會殘餘撤退的全部可能。風暴兵團團長在接受本台記者采訪時表示,他們将不負聯盟人民的期望,對混亂的始作俑者予以重拳出擊,像風暴一樣席卷戰場,将勝利與榮耀帶回曙光城!】
【《幸存者日報·曙光城版》爲您報道!】
奇點城,松果木農莊。
一排排脫了葉的果樹上挂着碎雪,遠處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田埂。
坐在陽台上的寒霜翻着手中的報紙,臉上帶着陽光燦爛的笑容。
“噢,日蝕,這場該死的戰争終于要結束了,好日子終于又要回來了。”
“或許吧。”
和面帶微笑的寒霜稍有些不同,日蝕似乎因爲沒能上前線這件事情還稍有些遺憾。
注意到了它的表情,寒霜不解地詢問道。
“是我的錯覺嗎?你的興緻好像不怎麽高。”
日蝕瞳孔微微閃爍了一下,用稀松平常的語氣說道。
“并不是你的錯覺,我的興緻确實一般……畢竟整場戰争都結束了,我卻完全沒有派上用場,實在是愧對理想城的納稅人。”
寒霜驚訝地看着它。
“你怎麽能這麽說自己?我們爲前方供應了那麽多補給!連那位尊敬的管理者都說了,這場戰争能如此輕松的走向勝利,我們的貢獻是必不可少的。”
聽着耳邊的叽叽喳喳聲,日蝕輕輕歎了口氣,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
“話雖如此,但我畢竟是爲戰争用途而設計的仿生人。就算在其他領域取得了再卓越的成就,如果無法在正面戰場上發揮作用,我恐怕也很難高興起來。”
“好吧……你居然是這麽想的。”對于同伴的回答,寒霜的臉上露出深受打擊的表情。
站在兩人的旁邊,從頭到尾都一語不發的茵茵正目不轉睛地望着南邊的方向。
自從這場戰争開始以來,她每天都會花上一些時間看着南邊的天空發呆。
似乎是看見了什麽,她忽然毫無預兆的開口說道。
“……我逐漸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了。”
她的意識是寄宿于羅乾留下的仿生學芯片上的,也正是因此在死亡之後才能以數字化的形式活下來。
由于承載她思維的芯片和火炬教會其他先行者使用的芯片是基于相似的算法,因此她一直都能模糊地感應到其他同樣隸屬于火炬教會的仿生學芯片的存在。
而随着戰線的推進,她對于那些芯片的感知也越來越弱了。
顯然就如《幸存者日報》上所說的那樣,火炬正在逐漸失去對地面的掌控——
攜帶着芯片的使徒已經所剩無幾了!
看着思緒飄遠的茵茵,寒霜微笑着說道。
“那不挺好的嗎?那群瘋子終于從這顆星球上滾蛋了。”
茵茵輕輕歎了口氣,小聲地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但我總感覺他們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
直到今天,她仍然記得發生在這座莊園裏的慘案。
在納果的腐蝕下,原本和藹可親的大夥們全都變成了如同厲鬼一般的存在……甚至就連她自己也曾不受控制的在其中沉淪。
錦川行省的地獄已經畫上了句号,她衷心的希望那些邪惡的東西再也不要回來。
然而他們顯然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無論是創造過一次地獄的他們,還是那些在幕後操縱着他們的人。
看着眼神憂慮的小丫頭,寒霜嘿咻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将手放在她的頭上輕輕摸了摸,給了她一個可靠的笑容。
“不用擔心。”
看着眼神懵懂的茵茵,它用柔和的聲音繼續說道。
“……等到了那時候,我們再把他們趕走一次就行了。”
……
就在燃燒兵團與軍團第37萬人隊在海北市舊址會師的同一時間,從另一個方向朝着海岸線腹地進發的叢林兵團也終于行進至了羅松山一帶,并與從北線挺進海涯行省的風暴兵團順利會師。
看着那個胸前焊着鋼闆的大個子迎面走來,心情不錯的泉水哈哈笑着走上前去,打了聲招呼說道。
“你們不行啊,雞兄,我們這都快打完了你們才剛剛上岸。”
午夜殺雞憨厚笑了笑說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正是因爲我們上岸了,你們才推得這麽快。”
泉水指揮官笑着擺了下手。
“嗐,不存在的,就這些綠皮牲口也能擋住老子的37mm炮?倒是你們,要是再晚幾天登陸,恐怕連口湯都喝不到了。”
午夜殺雞翻了個白眼。
“吹吧你!”
“哈哈哈!”
倆人笑着寒暄了幾句,絲毫沒有正身處于戰場最前線的緊張感,哪怕火炬的裁判庭小隊以及變種人的斥候就活躍在近在咫尺的那片山區。
風暴兵團旗下的多支偵查連已經深入到火炬殘黨實際控制的區域,并對火炬的戰略設施以及疑似戰略設施進行了标記。
就在兩軍會師的同一時間,風暴兵團的炮兵陣地已經準備完畢。
隻待一聲令下,立刻便能将火炬殘黨的陣地化作一片火海!
而另一邊,退守至羅松山一帶的火炬殘黨卻是士氣低迷,絲毫沒有了之前在錦川、河谷行省行動時的嚣張。
能夠逃到這裏的人,無論是使徒還是裁判庭,亦或者變種人,都至少吃了三場以上的敗仗,在正面戰場上被聯軍打的暈頭轉向。
不止是如此。
就在他們向南轉移的這一路上,聯盟的飛機隔三差五便從他們的頭頂飛過,并時不時地扔一枚航彈下來聽個響。
這一路上他們沒少挨炸彈和機炮,不少人都被那飛機的引擎聲吓破了膽,一聽到天上傳來動靜便慌忙的尋找掩體。
羅松山上雖然地勢險要,但不可能比十峰山一帶更險峻。
站在亂石嶙峋的山頭上,人皇面無表情地注視着遠處聯盟的陣地,心中漸漸升起一絲悲涼。
即便他心中有一萬個不甘,也不得不承認海涯行省的天國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
隻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當他意識到這最後的時刻即将來臨時,他卻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平靜。
就好像已經接受了最後的結局。
這時,笨重的腳步聲從上山的方向傳來,一名穿着動力裝甲的使徒在他身後停下了腳步,壓低了聲音說道。
“尊敬的先行者大人,我們在海北市的基地失去了聯絡……我先前嘗試與指揮部取得聯系,但聖子的信号似乎消失了。”
他的名字叫巴斯金,是一名服役于“鐵鋒”騎士團的使徒,同時也是這支騎士團的團長。
退守至羅松山一帶的使徒總共隻有677人,這其中還包括了417名裁判庭的裁判,以及少量非戰鬥研究人員。
作爲目前編制相對最完整的一支騎士團,“鐵峰”騎士團也僅僅隻剩下120人,已經很難再支撐一場戰役的消耗。
雖然前線的變種人還有4000多隻,但光靠那些炮灰想翻盤是不可能的。
他們需要更多的增援!
無論是人員還是裝備,哪怕隻是一點武器彈藥也好!
他想從人皇那裏得知聖子的下落,他相信無所不能的聖子大人一定還有着其他底牌!
然而令他失望——乃至于絕望的是,在聽聞聖子失蹤的消息之後,站在他面前的人皇卻隻是輕輕點了下頭。
“我知道了。”
随着他話音的落下,周圍的空氣重新回歸了安靜。
看着無動于衷的人皇,巴斯金愣住了,眼中也罕見的浮起了一絲焦急。
“大人……”
人皇轉過身,眼神平靜的看着他。
“還有什麽事嗎?”
對于聖子的離去,他沒有任何意外,唯一意外的僅僅是那家夥竟然走在了自己前面。
看來聯盟從其他地方弄到了情報,在解決掉自己之前先找到了20号避難所。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
此刻便是最後的時刻。
從那平靜的眼神中感到了一絲前途未蔔的恐懼,巴斯金喉結動了動,最終還是從喉嚨裏擠出一句顫抖的話來。
“我們……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
聽到那因爲絕望而顫抖的聲音,人皇古井無波的臉上也不禁浮起了一絲苦澀。
他也想知道,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然而已經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無論做什麽似乎都隻是徒勞。
有那麽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挺對不起那些追随自己的人們。
他曾許諾要帶他們去往天國,然而最終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被那沉重的引力拉回了地上。
天國的崩塌已經不可避免,他們其實沒必要和自己一起溺死在水裏。
人皇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
“從這兒逃走吧。”
巴斯金愣住了,難以置信的看着人皇,似乎不敢相信這是從他嘴裏說出的話。
然而那位令他尊敬的先行者卻繼續說着那大逆不道的話。
“去廢土上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找個聯盟找不到你們的地方,把你們的理想、名字還有過去全都埋進土裏,然後隐姓埋名的過完一生——”
“不!”
巴斯金忽然憤怒地咆哮了一聲,打斷了人皇說到一半的話。
此刻的他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通紅的雙目滲着駭人的血絲。
死死的瞪着面無表情的人皇,他握緊着雙拳,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向您尋求的是繼續戰鬥下去的辦法,而不是如何苟且度過一生。如果是那樣屈辱的結局,我甯可在天國沉淪的最後一刻死去!”
将這位使徒的話聽到了最後,人皇沉默了許久,輕輕歎了一聲。
“是麽……那我尊重你的選擇,我承認你是真正的勇士,你爲你的理想戰鬥到了最後一刻。”
巴斯金的嘴唇抽動了下,看着似乎已經放棄了的先行者,用帶着一絲哀求的聲音說道。
“已經沒有機會了嗎?”
人皇搖了搖頭。
“……大概是沒有了。”
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緩緩擡起頭,将目光投向前方的天空,嘴裏輕輕默念了一聲。
來了……
那話音似乎剛剛落下,遠處的天空便如約而至地浮現了一道巍峨的身影。
隻見那堅不可摧的艦艏劈開了雲層,露出了那碩大的400毫米炮管,以及那覆蓋着鋼鐵的裝甲輪廓。
鋼鐵之心号!
那聲拖長了音的氣笛聲,似乎已經吹響了進攻的号角。
注視着那艘緩緩駛入戰場的飛艇,人皇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松動,經繃着的心弦也松弛了一抹釋然。
這一刻終于來了。
一切都結束了……
此刻他的心中沒有瘋狂,也沒有絕望,隻剩如釋重負的解脫……
同一時間,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巴斯金,爬滿血絲的瞳孔則露出了一絲驚恐。
尤其是當他看到那400毫米主炮炮口炸裂的火光,他隻感覺雙目被那耀眼的火光灼傷,全身的血管都沸騰了起來,仿佛灌入了滾燙的岩漿。
“準備戰鬥!!”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了一聲嘶吼,随即便驅動全身的力量奔向了距離最近的掩體。
他絕不會承認火炬的失敗!
絕不!
幾乎就在他跳進防炮洞的一瞬間,那從天而降的炮彈便落在了山頭上,那炙熱的沖擊波裹挾着滾滾濃煙瞬間掃蕩了整個戰場!
“轟!!!”
那沸騰的火焰猶如噴發的岩漿,橫掃之處皆是一片焦土!
從洞口灌入的泥土和碎石渣險些将躲進防炮洞裏的巴斯金給活埋了。
而他還算是幸運的。
那些位于炮彈落點附近的使徒,尤其是沒來得及跑進防炮洞裏的使徒,直接被那毀天滅地的火焰轟的連渣都不剩下!
巴斯金掙紮着推開壓在身上的碎石塊和泥土,勉強從防炮洞裏爬了出來,眼神驚恐地環顧看下四周。
也就在這時,那令他此生難忘的一幕,映入了他雙絕望的雙眼。
“嗚——!!!”
密密麻麻的火雨遮蔽了天空,呼嘯的火箭彈甚至在空中連成了一片。
蜂鳴器的嘶吼聲統治着整個戰場,甚至連爆炸的轟鳴都被遮掩。
無論是機械外骨骼還是動力裝甲,在那猶如世界末日一般的火力面前都像是紙糊的一樣。
他幾乎剛剛将腦袋探出防爆洞,便被那爆炸的沖擊波撞得頭暈目眩,踉踉跄跄地重新跌回了防炮洞裏。
很顯然,聯盟和他們一樣把這場戰役當成了最後的決戰,絲毫沒有節省彈藥的意思,更沒有任何留手的打算。
就在那火箭彈的呼嘯聲中, W-2對地攻擊機也如同蝗蟲一般撲着上來,攢射的機炮持續轟鳴,朝着剛剛被火炮耕耘過的戰場傾瀉出一波又一波的彈雨。
裁判庭的裁決者們已經被徹底的炸懵了。
包括“鐵鋒”騎士團的使徒們,在那兇猛的火力覆蓋之下,隻有蜷縮在地上哀嚎求饒的份。
甚至就連不知死亡爲何物的變種人,在那炮火的洗禮下也發出了恐懼的哀嚎。
“吼——!”
一隻受傷的變種人掙紮着從戰壕裏爬起來,朝着天空揮舞着霰彈槍,不斷的朝着天上開火。
它試圖将那漫天飛舞的飛機射下來,卻連後者的影子都摸不到一下。
那無能狂怒的吼聲非但沒有起到一點作用,反而顯得它像個小醜。
就在這時,遠處的炮火聲終于停歇,取而代之的是從四面八方圍向羅松山的槍響。
穿着K-10“鐵壁”外骨骼的大塊頭們率先發動了進攻。
他們一手拎着爆彈槍,一手握着電鋸,如同逆流的山洪一般從山下殺去了山上。
總算看到了敵人在那,被炸的暈頭轉向的變種人們嚎叫着撲了上去,試圖用手中的步槍和棒槌給眼前的敵人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
然而它們甚至還沒摸到那群大塊頭們的旁邊,便被怒吼着的爆彈槍炸成了一片碎肉和血漿,不甘地倒在漆黑的污泥上。
不過,這些變種人終歸是在數量上占了上風,再加上有改造義體和防彈甲的掩護,到底還是有幾個幸運兒沖破了那密集的火力網。
一名變種人總算沖到了那群全副武裝的大塊頭門面前。
然而還不等它嚎叫着砸出手中的戰斧,便被迎面戳來的電鋸割開了胸膛,攔腰切成了兩節。
“瘋狂!!徹底瘋狂!!哈哈哈!!!”
殺到興頭上,午夜殺雞興奮地吼叫着,渾身淋滿了那瓢潑落下的鮮血。
看着那猶如惡鬼一般的模樣,周圍的變種人都被吓破了膽,一時間竟是忘了誰才是吃人的家夥,誰又是被吃的玩意兒。
不止是變種人怕了,裁判庭的裁決者以及騎士團的使徒們,幾乎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生怕被那種瘟神靠近了。
眼看着那人踏着大步走到面前,巴斯金吞咽着唾沫,腿肚子不住的發軟。
即便他的身上穿着動力裝甲,那厚重的鋼鐵也沒能給他帶來了一絲一毫的安全感。
午夜殺雞停住了腳步,俯視着那個半截身子埋在防炮洞裏的家夥,殘忍地裂開了嘴角。
“你,還是投降吧。”
這家夥雖然穿着動力裝甲,但午夜殺雞卻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丁點威脅。
太弱了。
這家夥甚至都不是覺醒者,搞不好連基因改造都沒有接受過。
聽到投降這兩個字,巴斯金頓時感覺一股熱血沖上腦門,心頭湧起一絲被羞辱的屈辱。
投降……
絕不!
“去死吧!”
他掙紮着從防爆洞裏爬了出來,拔出挂在動力裝甲上的大口徑突擊步槍,死死瞪着那個拎着電鋸的家夥,怒吼着摳下了扳機。
子彈如雨點一般飛向了眼前那人,眼看着就要命中那個身形魁梧的家夥。
然而就在即将得手的一瞬間,他卻感覺眼前匪夷所思的一花。
好快!!!
那速度已經超出了他對人體構造的理解,快的他甚至看不見那一閃而逝的殘影。
呼嘯的電鋸幾乎是一瞬間拍在了他的肩甲上,将他肺部的空氣整個拍出了體外。
“啊——!”
嘴裏剛剛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巴斯金便感覺自己的半截身子淩空飛了起來,接着重重砸在了地上。
他用最後一絲殘存的意識看見,隻剩半個身子的自己一動不動站在原地,肩膀以上的部分隻剩下了噴湧的血柱。
那個拎着電鋸的家夥大步流星地走過了他的身邊,看也不看墜落在地上的他一眼。
“太弱了。”
帶着一絲嘲諷的聲音,将他僅剩的意識推下了萬丈深淵,也徹底推倒了火炬教會的最後一絲抵抗意志。
在炮火的掩護下,殺到山上的叢林兵團就如同一塊戳進雪堆裏的烙鐵,毫無懸念地将火炬教會的陣地戳了個對穿。
羅松山上的陣地與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崩潰着,血漿在戰壕裏流成了一條條小河。
這已經不能稱之爲戰鬥,簡直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無論是火炬的使徒還是變種人。
既然他們已經選擇頑抗到底,那麽聯盟也将毫不留情的帶給他們所有人平等的死亡……
鋼鐵之心号的艦橋上,站在落地窗前的楚光俯瞰着整個戰場,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站在他的身旁,瓦努斯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緩緩開口說道。
“這片山區應該就是火炬最後的陣地了……看樣子今天太陽落山之前,您就可以發表勝利的宣言了。”
“嗯。”
楚光點了下頭,心中的思緒卻已經飄到了戰場之外。
對于他而言,這種闆上釘釘的事情沒什麽可提的。
事實上,早在數日之前聯軍就已經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現在不過是收尾罷了。
忽然想到了什麽,楚光開口說道。
“這場戰争結束之後,我打算去南邊的海島上看看。”
瓦努斯微微愣了下,沒想明白爲何尊敬的管理者先生這時突然提及南邊的海島。
不過,這其中想來應該是有着某種自己不了解的用意。
沒有繼續多想,瓦努斯微微颔首,從善如流地恭敬說道。
“我陪您一起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