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垃圾99級:“?”
戒煙:“?”
尾巴:“⊙ω⊙?”
我想靜靜:“?”
撿垃圾99級:“?????”
WC真有蚊子:“噗哈哈哈哈哈!”
撿垃圾99級:“卧槽!你笑屁啊!(怒)(怒)”
夜十:“你也不說啊。(滑稽)”
伊蕾娜:“雖然我大概能猜到……總之心疼垃圾君。(滑稽)”
WC真有蚊子:“這特麽還用猜嗎?(滑稽)”
精靈王富貴:“哎,這遊戲也太真實了。(滑稽)”
撿垃圾99級:“@#%&!”
……
十峰山下。
河床升騰着絲絲熱氣。
沸騰的烈焰就如同墜落在地表的太陽,一瞬間竟是蒸幹了一片近百米寬河道!
兩岸原本一片青蔥翠綠的蘆葦蕩全都化作了草木灰,随着爆炸物的濃煙緩緩飄揚。
一座巨大的彈坑印在百米寬河道的正中央,而爆炸的沖擊波竟是掃到了一公裏之外!
至于原本站在那兒的變種人,更是被轟的連骨灰都不剩下。
也隻有那倒在岸邊的家夥,還有一絲絲力氣嗚咽和哀嚎。
但也僅此而已。
千人規模的變種人部隊,在毫無防備之下轉瞬間被殲滅了一半!
而那些跟着綠皮大隻佬們一起上的小矮子們,死傷更是不計其數!
躲在半山腰的一塊凸起的岩石後面俯瞰着戰場,強人所難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
說那是被彗星撞出來的他都信。
雖然不是核武器,但那威力似乎和一些小當量的戰術核武也沒多少差别了。
甚至就那座深坑而言,這玩意兒對固定掩體的威力,搞不好還在常規核武之上!
畢竟當量和毀傷效果雖然是正相關,但并不是完全等同,還要考慮傷害類型、傳遞介質以及毀傷半徑和能效衰減等等。
看着緩緩蓄滿河水的彈坑,他默默在胸口畫了個自創的大角鼠神教的符号,嘴裏“媽耶媽耶”着的念叨。
爲垃圾君祈禱半秒……
……
窺屏的不隻是半山腰的小老鼠,還有一艘飄在十數公裏外的科研船。
看着那升騰數百米高的濃煙氣柱,坐在駕駛位上的楊凱輕輕啧了啧舌頭,臉上帶着不以爲然的嘲笑。
“我當是什麽厲害的東西呢……野蠻人的玩意兒。”
不出他所料。
這902mm炮彈的裝藥,八成是空天巡洋艦的裝甲魚雷改出來的。
在太空戰中,核武器的殺傷效果相當有限。尤其在偏導護盾能夠有效抵禦中子射線的情況下,那東西也就剩下熱輻射那點可憐的殺傷效果。
因此人聯在給艦隊設計武器時,爆炸物以及制導武器的戰鬥部,主要還是以攜帶有氧化劑、膨脹系數高、爆速快的化學能炸藥爲主。
這種武器主要是用于對付數量密集的子實體,以及執行軌道轟炸任務。
想來威蘭特人繼承了相關技術之後,用自己的想法改了改,就做出了這麽一個落後與先進并存的玩意兒來。
說它丢人吧,戰鬥部的裝藥偏偏有點東西。說它先進吧,這發射裝置擱工業時代晚期、原子能時代早期的古代人都能做出來。
或許,這幫威蘭特人隻有在一種情況下有希望征服世界。
那便是拖到兩個世紀之後。
等到理想城在醉生夢死中崩塌,等到學院完成所有準備離開這片星系,等到舊時代留在這片土地上的避難所全部消亡,不再有任何繁榮紀元時代的玩意兒出現在這片土地上。
到那時候,威蘭特人憑借龐大的工業能力和戰争能力也許能快速統一整個星球,然後重建一個以威蘭特人爲主體民族的軍事、排外主義新人聯,宣布廢土紀元的結束……
在結論博士的推演中确實存在這麽一種可能性,隻不過可能性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采集了爆炸數據,楊凱通過一路上沿途設置的通訊中繼器,總算是頂着巨大的延遲和丢包率連接到了位于彷徨沼澤的學院本部。
“……如計劃中的一樣,聯盟的前線部隊已經與火炬教會的前線部隊接觸,目前來看戰鬥沒什麽懸念。不出意外,他們能夠在兩小時内結束戰鬥。”
短暫的等待過後,通訊頻道内傳來了平緩而莊嚴的聲音。
“火炬教會有亮出他們的底牌嗎。”
他是學院的首席技術官,學院的最高領袖,同時也是科委會的最高領袖,四大司長的直屬上級,直接對結論博士負責。
甚至可以說,結論博士不在的時候,他就等同于結論博士意志的投射。
“有一些改裝義體的變種人,還有一些劣化品種,大概是火炬弄出來的新玩意兒……如果那種東西能稱之爲底牌的話。”楊凱語氣恭敬地做了彙報,謙卑的态度就像一名學生。
“永遠不要輕視我們的對手以及競争者們,”聽出了那藏在恭敬背後的一絲不以爲然,首席技術官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頓了頓又接着說道,“這是寶貴的實驗機會,我需要你采集一切能采集到的數據,無論是我們的人,還是聯軍的其他參戰方。無論是軍團、企業……還是聯盟。”
早在很多年前,甚至比軍團的遠征軍發動東征更早之前,觸須遍布中洲大陸各地的學院便已經盯上了火炬,而且越是深入了解這個組織,便越是感到忌憚。
如果說啓蒙會利用的隻是藍外套人性中的陰暗面和面對廢土的絕望,那麽火炬便利用的是所有理想主義者們對人性的絕望。
它們的扭曲之處不僅僅在于技術,而且影響範圍之廣,甚至連那些隻顧眼前的廢土客們都能成爲他們的潛在同化對象。
如果威蘭特人在這場競賽中勝出,對于人類文明而言不過是唯物平等思潮向軍事排外或者軍事威權思潮的轉變。
而如果讓這幫家夥在競賽中勝出,整個星球恐怕會成爲一團類似于“蓋亞”的蜂巢,而人類也将完成他們口中的“飛升”,成爲一種擁有統一意識以及強悍肉身的新物種。
令人細思極恐的是,類似的事情搞不好在蓋亞行星上曾經發生過。
畢竟根據殖民地提供的相關研究文獻,在蓋亞意識形成之前,那顆星球上疑似存在過一個FTL引擎前的高度發達的文明,類似于人聯的繁榮紀元中期……
換而言之,若是廢土上的諸多勢力繼續混戰下去,這幫家夥不是沒有獲勝的可能!
綜合評估風險和收益,學院爲遏制火炬的擴張作出了一系列的布局,包括對河谷行省當地幸存者勢力的暗中扶植,以及引導聯盟向南進軍等等。
按照原本的計劃,河谷行省當地幸存者勢力會在廢土紀元214年或者215年發動對火炬教會的攻勢。
隻不過由于諸多變量的引入,包括404号避難所開啓、開拓者号事件、軍團東擴派死灰複燃、嚼骨之亂、以及落霞之戰等等,導緻原本的計劃偏離了最初的軌道,不但讓本來隻打算間接幹涉地區事務的學院被直接卷入了進來,甚至讓原本阋牆的三大勢力重新聯合。
很難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對學院來說,這至少是個窺屏的機會。
能讓他們看看,彷徨沼澤之外的其他勢力,這一個半世紀來都發展的怎麽樣了……
聽完首席技術官的指示,楊凱神色一肅,立刻收斂了心中的輕視,畢恭畢敬說道。
“遵命。”
……
就在強人所難跑去官網上安(xiao)慰(hua)垃圾君的時候,剛剛沖到山腳下的格瑞,醜陋的臉上正是一片茫然和驚恐。
從府山的山峰下湧出的烏泱烏泱足有千人之衆,然而等它沖到山腳下的時候,那最先下山的數百個弟兄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鮮血被烤幹成了黑色,四處散落的都是蘆柴棒一樣的斷臂。
就連那衛河都像是窄了一截,也深了不止一截……
一口滾燙的唾沫從喉嚨中滾過,将流到嘴邊的血和恐懼一同咽下,格瑞臉上的惶恐很快被燃燒的怒火取代,呲着的牙龈如同鮮血一般猩紅。
人類玩意兒!
都得去死!
看着遠處越來越近的一道道影子,它仰頭發出了一聲驅散恐懼的怒吼。
“散開!沖鋒!”
雖然死傷過半,但這幫家夥到底是變種人,一身的血肉本身便是未完成的奇點級技術“完形生命體”的副産物!
火炬教會更是對其進行了改裝,賦予了它們在原本有機體之上強悍的力量!
抓着霰彈槍的格瑞身先士卒的沖了上去,鋼鐵腳掌在地上踏出一個個深陷的腳印。
在那吼聲的鼓舞下,一隻隻炸懵了的變種人紛紛搖晃着腦袋回過神來,伸出鮮血淋漓的手臂重新握住掉在地上的步槍,朝着遠處的列車和奔騰而來的死亡兵團重新發動了沖鋒,越過了那條幾乎被烘幹的溪流!
然後——
這些站上北岸的畜生們,便看見了它們此生難忘的一幕。
隻見一隻隻死亡之爪,踏着迅捷而強有力的步伐在大地上奔騰。
被那壯碩的後足揚起的沙塵,在天際形成了一道滾動的洪流。
好不容易恢複勇氣的變種人,臉上扭成一團的表情重新變成了惶恐。
不等它們回過神來,一道道粗長的橙黃色曳光便如飛蝗一般撲向了它們。
20mm穿甲燃燒彈雖然比不上19毫米爆矢彈兇猛,但依舊不是血肉之軀能抵擋的。
身上中槍的變種人紛紛嚎叫着倒地,剛站起沒多久又被碾倒在泥濘不堪的河岸邊上。
憑借着戰鬥的本能躲過迎面飛來的炮彈,格瑞踏着流星大步向前奔去,手中的霰彈槍不斷噴出粗長的火舌,嘴裏狂怒地吼叫。
“去死吧——!”
“都給我死!”
那槍聲和吼聲震耳欲聾,然而在那撼天動地的轟鳴聲中卻顯得多少有些蒼白。
百獸奔跑的轟鳴越來越近。
當他終于和那琥珀色的瞳孔對上視線,他隻覺背脊一陣深入骨髓的寒冷。
死亡之爪!
這些家夥騎着的是死亡之爪!
在列車上的時候根本看不見,他尋思着那上面頂多站着些人類玩意兒,卻沒想那幫人類竟是馴服了如此恐怖的異種!
已經來不及躲避了!
他往槍膛裏塞上了一枚同口徑的槍榴彈,對着最近的那隻死爪噴了上去。
隻見那榴彈直挺挺的砸向了那死爪的腦袋,卻被旁邊的死爪一口咬住彈頭的側面,一扭脖子扔飛了出去。
榴彈在空中爆出一團火,隔着十幾米飛來的彈片挂在外骨骼上就像刮痧一樣。
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格瑞眼睛瞪大地都快從眼眶裏掉出來。
顯然它并不理解神經連接裝置和智力系玩家合體能打出怎樣逆天的操作。
看着那隻扛着霰彈槍的變種人,邊緣劃水騎着身下的死亡之爪,不閃不避的直接沖了上去。
格瑞隻感覺一道勁風襲來,接着他那三米高的身軀就像被火車撞上了一樣,整個人騰空而起向後倒飛了出去。
“啊——!”
不等它的慘叫呼出口,挂在騎槍上的三棱刺刀便如閃電一般貫穿了它的胸口,将它硬生生地從空中挑了起來。
格瑞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塊抹布,被粗暴的扔了出去。
還不等它落在地上,它便眼睜睜的看着一隻血盆大口咬了上來,一瞬間剪斷了它的意識。
“咯吱——!”
那顆腦袋就像被捏爆的西紅柿一樣,紅的白的一并從死亡之爪的嘴裏榨了出來。
戰場上的變種人們全都看傻了眼。
它們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老大,就像一隻擋在車輪前的螞蚱一樣,被碾成了一地碎肉。
再也繃不住心中的恐懼,好不容易恢複一些士氣的變種人們徹底崩潰了,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開始四散逃離。
然而它們顯然沒有意識到,面對騎兵的沖鋒散開逃竄究竟有多愚蠢。并且這些騎兵騎着的還不是馬,而是廢土上最迅捷的獵手!
對死亡的恐懼反而更加速了它們的滅亡!
發出一聲暢快淋漓的嚎叫,在鮮血和殺戮的刺激下,渴求着血肉的死亡之爪變得更加兇殘,更賣力地向前奔跑。
眼看着變種人逃跑,玩家們紛紛切換了手上的武器,将20毫米口徑的“騎槍”挂在死亡之爪的背上,換上了“旋風”榴彈發射器和“城鎮衛士”霰彈槍。
這一刻,腥風血雨的厮殺才剛剛開始!
而此時此刻,不遠處軍事基地前的陣地上,南方建設兵團的士兵們都在眺望着那喊殺聲沸騰的戰場。
他們之中不少人都曾參加過對抗浪潮的戰役,也有一些鐵塔組織的人員曾經和變種人面對面的交手,加入南方建設兵團之後更是無時無刻不面對着變種人的威脅。
然而即便是如此,他們也從未見過這般令人瞠目結舌的陣仗!
那一隻隻兇神惡煞的綠皮大隻佬們就像是待宰的小雞仔一樣,被騎着死亡之爪的避難所居民們攆着到處跑。
“大角鹿神在上……”比特咽了口唾沫,瞳孔中晃動着震撼與驚訝。
和這些家夥們相比,當初堵在街上對抗浪潮的他們簡直就像鬧着玩兒一樣……
事實也确實差不了多少。
聽說北郊的戰鬥才是真正的慘烈,大部分的壓力都被曙光城的兄弟們分擔了,最後突襲市中央母巢的也是他們
昔日鐵塔組織的成員李錦榮站在旁邊,臉上同樣寫着震撼的表情。
尤其是當他看見,那些變種人們恐懼地轉身跳進河裏逃跑的時候,那表情更像是撿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變種人也是會恐懼的!
它們并非不可戰勝,面對更強大的家夥同樣會害怕的逃跑!
一團看不見的火種在他的瞳孔中燃燒着。
他的家鄉還是有希望的!
……
戰鬥很快結束了。
甚至比某位觀戰者預測的還要快的多,别說兩小時,連半個小時都沒用到,死亡兵團的弟兄們便将變種人淹死在了河裏,看到有腦袋冒出水面就是一刀戳上去,或者直接一槍爆頭送走。
逃回南岸的變種人寥寥無幾,全都被追上去的死亡之爪咬斷了喉嚨。
猩紅色的血液甚至染紅了河流,一具具墨綠色的屍體被沖去了下遊。
看着那窄了一大截的衛河,駐足北岸的邊緣劃水忍不住啧了下舌頭。
“看來軍團的力量還是不容小觑啊……”
這一發炮彈的威力,都快趕得上一輪火箭炮齊射了!
如果是一整輪炮擊,恐怕就連比斯特鎮那種要塞都剩不下來多少東西……
當然,後勤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五噸重的炮彈恐怕也隻有列車或者反重力飛艇能裝得下,而生産這玩意兒所消耗的物料和工時,恐怕能造一台二号坦克了!
902mm的口徑有一部分是實力的象征,但也不排除炫耀的成分。
總歸這玩意兒肯定是要比克隆人步兵的刺刀沖鋒成本貴的多……
“嗯……”
看着躺在衛河.南岸的一地屍體,工地少年與磚慎重地點了點頭。
雖然如今的聯盟已經不是當初的聯盟,但不得不承認他們和那些已經領跑了一個半世紀的老家夥們還是有些距離的。
能在有限的領域實現趕超已經屬實不易,不必妄自菲薄,卻也不可盲目自大。聯盟最強大的底牌本來也不是口徑,也不是科技或者經濟,而是凝聚在一起的人心。
理想城的居民願意放棄優渥的生活來曙光城當一名普通教師,學院的研究員願意放棄未來的船票來曙光城幫他們從頭開始。甚至就連被他們俘虜過的威蘭特人,都有不少人放棄了流淌在血管裏的傲慢,選擇了更崇高的理想。
他現在倒是有些理解,管理者爲何要把那兩門炮撥給他們用了。
而且還是用在首場戰役上。
他們需要了解對手,從中學習,最終超越,而不是成爲比他們的對手更傲慢的家夥。
不遠處的陣地上,一行穿着軍服的男人走了過來。
爲首的那人眼中帶着崇敬的目光,走到旁邊之後行了個軍禮。
“我是李錦榮。”
沒有從死亡之爪身上下來,因爲戰鬥還沒有結束。
邊緣劃水看着他笑了笑,右拳貼在胸口回了個禮。
“死亡兵團的兵團長,邊緣。”
李錦榮聞言頓時驚訝,臉上的崇敬更加顯眼了,神色激動地說道。
“我聽說過您的事迹,聽聞您經曆大大小小戰役十數場,每一次都身先士卒的作戰,而且每一次都能平安無事的歸來!”
聽到這句吹捧意味十足的話,邊緣劃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他也不是每一次都平安歸來。
在所有玩家中,他死的算是比較多的了,以至于等級什麽的都快混不到T1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玩家手冊”才是!
打了個哈哈,邊緣劃水笑着說道。
“客氣,客氣,都是科技的功勞,科技……你就當我們開了吧。”
科技?
開了?
李錦榮愣了一下,沒聽明白,卻也不當回事,笑了笑說道。
“我們爲你們準備了下榻的駐點,請随我們去營地内休整吧!”
整個衛府軍事基地的按照10萬人的标準修建,不隻是聯盟的部隊,各方聯軍的部隊都能駐紮在這裏。
拿下十峰山之後,這裏便是聯盟陸軍的陸上後勤樞紐。
聽聞援軍要來,他們早就準備好了被褥和美食,就等着曙光城的兄弟們過來了。
邊緣劃水爽朗一笑,卻是謝絕了這番好意。
“不必了,我們的駐地在前面那座山上!一會兒你們看到那山頭上飄起我們的旗,就把東西都送上來吧!”
“山上?”李錦榮愣了一下,神色遲疑地看着躍躍欲試的衆人,詫異的張了下嘴,“你們難道……”
邊緣劃水咧嘴一笑,将目光投向遠處的山峰,眯了眯雙眼。
“管理者說了。”
“讓我們拿出聯盟的氣勢來,莫讓遠方的朋友們看扁了!”
說罷他看向駐住在北岸的弟兄,向前揮了下手中的“騎槍”。
“兄弟們!随我殺上山去!把我們的旗幟插在他們的山頂!”
稍作休整的衆人聞言,頓時爆發出氣勢如虹的戰吼。
“喔喔喔!”
就在衆人氣勢洶洶的過了河之後不久,負債大眼總算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MMP!累死老子了!”
在他身後還跟着一百來個膘肥體壯、走起路來東倒西歪的大胖子。
胡吃海塞了小半年,這幫家夥再也看不到原來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一個二個都胖的像“肉山”似的。
撐着膝蓋喘了口粗氣,負債大眼擡頭四下張望了一眼,卻連個隊友的人影都看不見了,隻看見幾個穿着軍服的男人一臉詫異地站在那兒。
也顧不上那麽多,他開口問道。
“人呢?那些騎狗的!”
李錦榮茫然的指了一眼山上的方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群子實體。
負債大眼擡頭看了一眼遠處,又看了看眼前的河,眼中寫滿了無奈。
“你們咋不修個橋?”
李錦榮苦澀的笑了一聲。
“山上可是變種人……我們急着把橋修起來,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麽,不過東西我們都備着,修起來很快。”
“算了算了……一會兒我來修吧,你們去把東西帶過來。”
李錦榮點了點頭,連忙招呼着手下朝着駐地的方向趕去。
尋思着追也追不上了,還不如幫忙收拾下戰利品,負債大眼幹脆也不追了,便朝着身後嚷嚷了一嗓子。
“小的們,開飯——淦,老子還沒發話呢,你們咋都吃上了?”
……
十峰山最北邊的山峰名爲府山,衛府市正是因那府山和衛水而得名。
如今山腳下的衛府荒原,則是承襲舊時代衛府市的名諱,包括先前消失的那座府莊也是如此。
至于這府山上的變種人們,則大多是石角氏族的部衆。
連綿八十裏的白骨路,便有它們一份“功勞”,埋在山上的每一塊骨頭背後,都有一行觸目驚心的血淚。
變種人用人的頭骨鑄成了方塔,用股骨鑄成了哨塔和營寨,以炫耀那份野蠻和勇武。
不過如今,這幫妖魔鬼怪總算是啃到了一塊咬不動的硬骨頭。
騎着死亡之爪的人類殺了上來,而且戰鬥的手段極其兇殘,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将它們勉強組織起來的防線給沖的潰不成軍。
真正勇猛的戰士都跟着它們那個叫格瑞的頭兒死在了山腳下,還在山上的要麽是上了年紀的老東西,要麽便是剛剛高過膝蓋的小家夥,亦或者在之前幾場戰鬥中負了重傷的傷員和被拴在門口看門的哥布林。
對于這些野蠻的家夥,死亡兵團的玩家們沒有留手,隻要看見便是一刀戳上去,或者一槍放倒,賜予了它們的平等的死亡!
這場戰鬥殺的昏天地暗,從岩壁殺進了洞穴,又從洞穴殺進了地道,最後又從山的另一側殺了出來,仿佛就連那遠處的黃昏都染上了一層渾濁的猩紅。
兩個小時的時間,石角氏族屠戮一空,屍首在空地上堆成了小山,不計其數。
粗略一數,不算那哥布林,光山上的屍首便有一兩千之多!
而若是算上哥布林,恐怕得有五六千之衆!
可見這筆血債有多深重!
在統計完傷亡和戰利品,邊緣劃水将坐騎栓在了一塊大石頭上,随後便帶着幾名玩家徒步進了石角氏族宮殿。
與其說這是宮殿,其實也就是位于正中央的那座巢穴。
一般來講,變種人們喜歡把俘虜放在營地的正中央,這樣方便他們取樂,無論是吃掉還是吃掉。
剛跨過那巢穴的石門,衆人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洞穴中飄來。
“……硫化氫的味道,我猜是臭雞蛋。”午夜帶傘不帶刀捏着鼻子吐槽了一句。
走在旁邊的拉普拉斯用電筒仔細搜索着周圍,壓低嗓子說了一句。
“你可别猜了……注意搜索角落,尤其腳下,别被陷阱給坑了。”
【太太你也不想吧】嬉皮笑臉的補了一句:“就是!你也不想被變種人喂臭雞蛋吧?”
“滾吧你。”午夜老兄做了個嘔吐的表情,臉上的神色卻認真了起來。
不過所幸的是,這些變種人似乎壓根就沒考慮過俘虜可能會逃跑,一路上玩家們并沒有碰到任何陷阱,很輕而易舉的來到了那黑暗的最深處。
那是一片很寬敞的空間,約莫十數隻能塞進大象的鐵籠子陳列在空間的兩側。
一衆幸存者們就擠在那髒污不堪的籠子裏,連把腿伸直的空間都沒有,對同胞們的到來也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雙目無神地維持着之前的動作。
相比之下,就連掠奪者的地牢都顯得仁慈許多,至少那幫惡心的家夥會把一些糞便倒出去,而不是任由病菌在這繁殖。
直到玩家踏入這片空間,還有幾隻矮小的哥布林叽叽喳喳地叫喚,在一具髒兮兮的軀體上粗魯地宣洩着原始的本能。
看洞口的寬度這裏應該是變種人的孵化室,并不是那種洞口修的很矮很小的洞窟。
這些矮個子們大概是趁那些大隻佬們外出劫掠,偷偷溜進了這裏。
殘忍的一幕連一秒鍾也不想看下去,穿着外骨骼的邊緣劃水大步流星地走上去,伸手捏斷了那幾隻哥布林的脖子,一把将哀嚎着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它們丢在了牆角。
那個蓬頭垢面的女人躺在石桌上,肚子腫脹的像氣球,雙目無神地看着他。那灰暗的表情就像已經死掉了一樣,唯一還活着的證據隻剩下那微弱的喘息。
大多數幸存者在被變種人逮着之後都是這般凄慘的下場,無論是河谷行省還是錦川行省。
唯一的區别是,火炬的生物技術延長了這種絕望。
“火炬給這些幸存者使用了藥物……八成是納果,否則這兒的人們可能早就死了。”工地少年與磚低聲說了一句,便停住了話頭。
邊緣劃水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送她們去奇點城吧。”
最終他還是沒有狠下心來,像盧隊長那樣送這些可憐人們一程,即便他能感覺到那個人在祈求他動手。
無論這兒的可憐人們以後做何選擇,至少這個選擇至少應該由她們自己來做……
“嗯。”
工地少年與磚點了點頭,沉默地走上前去,将戴在身上的裹屍布撕開蓋在了那女人身上,扛着她走去了洞穴外面。
将解救出來的幸存者們全部帶走之後,死亡兵團的玩家們在山上放了一把火,并徹底封住了那些藏污納垢的洞穴入口。
變種人的體格較大,很難躲進人進不去的洞穴,但身形矮小的哥布林卻能輕易藏進人進不去的縫裏。
這把火應該能燒死一些,但絕對燒不完。
徹底清除這片山區的變種人并非一件易事,那遠遠不是幾千幾百枚燃燒彈或者溫壓彈就能辦到的事情。
不過駐紮在這兒的他們會一直殺下去,輪流上線換崗地殺下去,死了就從曙光城坐火車再過來繼續——直到将這扭曲的罪惡屠戮殆盡。
雖然廢土上的罪惡遠不止眼前的一角,但所幸他們有流不完的血和力氣!可以一直殺下去!
黃昏進入尾聲。
聯盟的旗幟與死亡兵團的軍旗飄蕩在府山的最高峰。
負債大眼帶着他那一百來個子實體小弟,在建設兵團的工兵們的指導和幫助下,總算是把那座浮橋給搭了起來。
看到自己喂出來的大胖小子們總算幫上了忙,負債大眼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修工事也有分,隻要參團了就不算混。
雖然很快他便想到自己在飼料上花的錢,能幫助好多需要幫助的小姐姐了,整張臉又肉痛了起來……
一車一車的補給送到了山邊,由穿着外骨骼的後勤兵送了上去。
十峰山的第一座山頭已被聯盟拿下,這八十裏白骨路也終于邁出了第一步。
聯盟的戰線距離最高的血山山峰還剩下四十裏山路,而距離海涯行省的北門戶——萊山還剩下七十七裏。
這是聯盟與火炬教會正面交鋒的第一戰!
此戰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