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河市的南郊。
空無人煙的城區坐落着一座不起眼的廠房。
寬敞的院内堆着廢棄了不知多少年的貨箱,生鏽的鐵門前搖曳着幾撮荒草。
幾顆綠油油的腦袋藏在廠房窗口的陰影下,警覺地監視着臨近的幾條街道。
這裏是火炬教會向奇部落輸入武器彈藥的中轉倉庫。
雖然距離前線足有十數公裏遠,但通過錯綜複雜的地鐵網絡,後勤人員可以輕松将武器送到前線士兵的手上。
林立的高樓遮擋了那此起彼伏的槍聲,隻有時不時傳來的一兩聲爆炸的巨響提醒着伽恩,戰火已經燒到了他的鼻毛邊上。
現在爆炸的聲響聽不見了,伽恩的心情卻沒有一絲好轉,反而更加的煩躁了。
就在剛才他得知,他的麾下已經從地表撤退到了地下,而這也意味着奇部落位于地表的巢穴徹底失守。
站在倉庫廠房的門口,伽恩的拳頭攥緊,牙齒幾乎咬碎,憤怒的眼神幾乎噴出火來。
被一群兩腳的牲口占下了巢穴……
這等奇恥大辱,一個世紀以來從未有過!
注意到了伽恩,守在窗口的變種人連忙離開了窗口,連滾帶爬地小跑着去給族長開了門。
伴随着咯吱的金屬摩擦音,生鏽的大門打開了一道縫,一位身形佝偻的變種人老頭從門縫裏鑽了出來,看着伽恩微微躬身。
“族長大人。”
伽恩平時對這位站在自己這邊的老祭司還算客氣,然而此刻卻沒有任何的好臉色。
大步走到了戈摩的面前,伽恩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銅鈴大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他。
“我要的支援呢?”
戈摩心平氣和地說道。
“都在這裏。”
見到他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一臉氣定神閑的模樣,伽恩頓時火冒三丈,唾沫星子橫飛地吼道。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那堆燒火棍兒,我要的是能把那個鐵疙瘩弄下來的東西!告訴火炬的人!如果他們還在繼續磨蹭,那個研究所就他們自己去守好了!”
當然,這句話他也就是說說。
真要是離開了火炬的支援,奇部落可能分分鍾就被聯盟給剿滅了。
不說那些改造義體。
就奇部落自己的加工技術,做個自動步槍都費勁兒,勉強搓出來也是打三槍卡殼一槍的那種。
他心裏清楚的很,拿那個生物研究所裏的肉塊當籌碼威脅一下盟友是可以的。
但如果“冠軍”制藥生物研究所真的失守,奇部落恐怕立刻就會失去火炬教會的支援。
看着臉色因憤怒而扭曲的伽恩,戈摩輕輕歎了口氣。
他猶記得幾天前,這位年輕的族長一臉自信地安慰愁眉苦臉的自己,隻管繼續那個儀式便好,戰場上的事情無需操心。
然而這才幾天的功夫,隻不過遇到了一點小小的挫折,他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不但忘了自己說的話,甚至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火炬教會這個外人的身上……
不過也罷。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頓了頓,戈摩緩緩開口繼續說道。
“我說的就是那種東西,它也在這裏。”
伽恩微微一愣,随即眼睛微微眯起。
從那眼縫中,戈摩看見了他對力量的渴望,哪怕他并不是真正的了解他所擁有的力量究竟是什麽。
那表情簡直像極了一個渴望着新玩具的孩子。
看着眼前這位魁梧的嬰兒,戈摩的心中忽然泛起了些許的悲傷。
或許正是這種天真,讓他們走到了這片未曾設想過的田地……
松開了抓住眼前老祭司衣領的手,伽恩的語氣稍微帶上了一絲客氣。
“帶我去。”
“跟我來。”
戈摩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身後那扇生鏽的大門。
眼神中閃爍着對力量的渴望,伽恩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踏進了那座漆黑的廠房。
廠房内一片漆黑。
爲了避免被聯盟的飛機發現,這兒并沒有開燈。
伽恩眯起眼睛,适應了廠房内昏暗的光線,很快看見了一座座圓柱狀的盛滿了墨綠色液體的培養罐。
一具具兩米高的軀體浸泡在培養罐内,它們的皮膚呈灰黑色,有着外翻的獠牙和尖細的下巴,細看還有一層細小的絨毛。那瘦高的身形下藏着能看見纖維紋理的肌肉,雖然不多卻極具爆發力,并且周身環抱着一圈褶皺的肉膜。
伽恩走進了過去,眼睛微微的睜大。
仔細一看,那環抱周身的肉膜竟然是兩對折疊的翅膀,從腋下一直延展至胯部!
他從來沒見過這麽醜陋的怪物。
“……這是?”
戈摩走到了那個培養罐的面前,答非所問地輕聲說道。
“一個半世紀前的學者們在研究完型生命體時,首先爲那個還在藍圖上的完美生命設計了一個框架。它的DNA必須足夠穩定,能夠抵抗外來因素的幹擾,而同時它又必須有着足夠的包容力,能夠接納人們爲它設計的一切基因……而變種人,便是這麽一個框架,即便它距離最完美的生命這一命題還很遙遠,但它已經實現了通往完美生命的第一級階梯。”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它是這顆星球上最完美的‘載體’,幾乎萬能的多功能平台!”
伽恩微微皺起了眉頭,對這位老祭司說的話感到一陣雲裏霧裏。
最完美的生命?
他毫不懷疑,自己就是最完美的生命,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和那個什麽命題差的有多遠。
至于什麽載體,什麽多功能平台……
他根本不知道這個老家夥到底在說什麽。
對于伽恩的困惑完全在意料之中,戈摩緩緩開口繼續說道。
“……我們能夠給這個完美的載體植入一切我們需要的優良素質,讓我們先天便能勝過一切機器的能力。比如歌利亞,它能吞噬幾乎一切有機物,将其轉化成能被我們利用的生物質。外面堆積如山的屍體,都能通過它轉化成對我們有用的生物質原料。再比如你眼前的這些蝠翼人,它們無需借助飛行器,自己就能在空中自由的翺翔。”
“蝠翼人。”嘴裏咀嚼着這個名字,伽恩眼中的困惑漸漸變成了明悟,再然後變成了狂熱。
如果每一個變種人都能掌握飛行的能力……
自己的族群毫無疑問将成爲這片大地上的主宰!
那艘鋼鐵之心号不就是欺負它們不會飛麽?
然而這個念頭在伽恩的腦海中隻持續了不到一分鍾,當他看到廠房内那數量少的可憐的蝠翼人,眼神中的狂熱頓時漸漸冷卻了下來。
“能飛……這聽起來确實不錯,可惜這些小家夥兒的數量太少了。”伽恩摸了摸下巴,罕見冷靜分析起來,“這滿打滿算也就百來隻,恐怕還不夠那台鐵疙瘩塞牙縫的。”
要是在多來點兒就好了。
看出了族長肚子裏的那點兒心思,戈摩淡淡笑了笑,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當然不隻是您看見的這點數量,就此刻,整個錦河市内至少部署着上萬隻蝠翼人。”
伽恩的瞳孔微微收縮,那原本偃旗息鼓的狂熱,重新浮起在了那雙嗜血的眸子裏。
上萬隻!
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那艘飛艇給淹了!
看着重新燃起戰意的伽恩,戈摩緩緩開口繼續說道。
“鋼鐵之心号的火力很猛,而且有着幾乎能免疫一切動能武器的偏導護盾,但對來自近距離的威脅卻無計可施……當初聯盟正是利用了這一弱點,從軍團的手中奪下了鋼鐵之心号,我們當然也能用同樣的辦法将這艘飛艇從他們的手上奪走。”
“現在聯盟的部隊基本都在錦河市内,鋼鐵之心号上的防禦必然空虛,我們隻要借着灰霧的掩護對他們突然發動襲擊——”
“那你還在等什麽?”伽恩抓住了戈摩的肩膀,神色激動地說道,“趕快動手吧!”
隻要能将那艘飛艇搶下來,對着城區裏的聯盟士兵一頓狂轟亂炸,就算沒辦法把那群讨厭的家夥消滅幹淨,至少也能減輕前線的壓力。
“别激動,我還沒說完,”戈摩輕輕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蝠翼人的基因其實并沒有設計完成,和歌利亞一樣處在一邊摸索一邊從實踐中汲取經驗的階段。其中尚未解決的一個最明顯的缺陷便是,它們需要在心靈幹涉場的影響下才能發揮完全的戰鬥力。”
青蟲似的眉頭擰成了一團,伽恩死死地盯着他。
“什麽意思。”
戈摩繼續說道。
“簡單來說,如果沒有一個主心骨,它們就是一群沒有心智的野狗,隻知道瘋咬身旁的目标然後進食。我們需要一位足夠強大的勇士,憑借自己的意志驅使它們作戰。”
說着,戈摩轉過身,自顧自地走到了庫房的盡頭,站在了一座巨大的培養罐面前。
這座培養罐與其他的培養罐有着明顯的不同,不但體積龐大了一倍,保存在其中的東西也更加的特别。
它的全身附着着黑色的鱗片,足有四米多高,有着人形的輪廓,卻不像是人,而更像是一件皮囊——
或者說盔甲!
跟在戈摩的身後來到這裏,伽恩在看向那座培養罐的一瞬間,視線便徹底黏在上面挪不開了。
那向外敞開的衣襟内側鼓動着猩紅色的血肉,就像一張會呼吸的嘴巴,正向他發出呼喚或者說邀請。
他不知道那是什麽。
他夢寐以求的力量,就在他的眼前。
戈摩沒有說話,隻是伸出食指,輕輕地在那控制終端上點了一下。
随着按鈕的按下,那台培養罐很快發出了咕咚的抽水聲,沒過多久那墨綠色的液體便被抽幹了。
艙門緩緩開啓,将這套生物質裝甲徹底展現在了伽恩的眼前。
那漆黑色的鱗片和厚重的生物質外殼暴露在了空氣中,肋骨兩側的肉膜輕輕鼓動着,背部向兩側張開了褶皺的肉翅。
而讓伽恩挪不開眼的還不隻是那對黑色的翅膀,而是那膨脹鼓動着的胸口。
那裏的肌肉,仿佛有着撕裂鋼鐵的力量!
伽恩問道。
“……這又是什麽?”
戈摩輕聲回答。
“一種生物質裝甲,它的名字叫‘噩夢’。它不但擁有着恐怖的力量、堅固的生物質護甲以及飛行能力,最關鍵的是它能生成功率足夠的心靈幹涉場,穿上它便能号令所有的蝠翼人。”
噩夢……
伽恩反複咀嚼着這個名字,心中甚是喜歡。
他毫不懷疑,穿上這件裝甲的自己,将成爲所有舊人類心目中永恒的噩夢。
他看向了戈摩,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東西該怎麽用?”
戈摩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隻要穿上它就可以了,當它成爲您身體的一部分,您自然會明白如何使用它,這就像呼吸一樣簡單……不過您得想清楚了,一旦穿上了它,就不可能再脫下來了。”
“正合我意!”
伽恩哈哈大笑一聲,二話不說脫下了衣服,赤着魁梧的身子向前走去,一腳踏進了那培養罐中。
奇部落以強者爲尊。
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
這種變強的機會,身爲一族最強者的他斷然不可能讓給其他人!
哪怕他清楚這其中存在着風險,他也願意一試!
就在伽恩的背脊靠在那台生物質裝甲上的一瞬間,一根根觸須立刻爬遍了他的全身。
銳利的接口刺入了他的血肉,無數細小的纖毛與他全身的神經系統糾纏在了一起。
“啊啊啊!!!”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伽恩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吃痛的吼叫,雙眼布滿血絲,全身肌肉如同觸電似的顫抖。
這其中的痛苦要比義體改造手術龐大上百倍,他感覺有什麽東西被塞進了自己的體内,而自己也有一部分血肉湧進了那家夥的身上。
最先融爲一體的是神經,再然後是血液,乃至全身心的一切!
伽恩感覺自己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一片混沌的胎盤中,一根看不見的臍帶将他與環繞周身的肉塊粘合在了一起。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已經是不知多久以後。
伽恩已經感知不到原來的身體,自身的意識似乎完全融入了一件新的軀殼——
一件更強有力的軀殼!
他握緊了拳頭,一陣劈啪作響的聲音從臂膀傳來,全身每一顆細胞仿佛都在暢快的歡呼雀躍。
欣喜的伽恩接着動了動身後的翅膀,掀起的飓風将地上的獸皮衣服吹飛了出去,大祭司和幾名喽啰也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
戈摩目光炯炯地盯着重獲新生的伽恩,渾濁的瞳孔中漸漸也浮起了一絲狂熱。
這條道路雖然充滿了曲折——
但一個更強大的生靈降生在了他的面前,多少讓他感到了些許的慰藉……至少那些犧牲不是白費的。
伽恩握了握那充滿力量的拳頭,滿足地看向了站在台階下的戈摩。
“對了,那些蝠翼人到底是怎麽做出來的?能不能讓教會的人多弄一些?”
戈摩低垂了眉目,畢恭畢敬說道。
“和歌利亞一樣,主要是通過幼年期的變種人培育而成,産量恐怕沒有您想象中的那麽誇張……但我相信隻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他們肯定能爲您打造一支所向披靡的空軍。”
伽恩皺眉道。
“那這件生物質裝甲呢?”
“也是類似……隻不過加了一些别的東西。”老實說,戈摩其實也不是很清楚,隻能含糊地做了回答。
不過這個解釋對于伽恩來說已經足夠了,那琥珀色的瞳孔中浮起了一絲恍然,接着那恍然變成了愉悅。
原來如此。
難怪他從這套生物質裝甲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原來它也是族人的血脈。
雖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他并沒有放在心上。
隻要能夠獲得更強的力量!
那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怎樣都好!
“吼——!”
他仰頭發出了一聲暢快的吼叫,連在背脊的肉翅猛地向兩側伸展,刺耳的音波随着翅膀卷起的氣浪湧向四周。
變種人喽啰驚恐地向後退着,衰老的戈摩也是一樣,不過眼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恐,隻有狂熱。
一隻隻培養罐中的蝠翼人就像是聽到了他的号令似的,紛紛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發狂似的用手腳和牙齒毆打着培養罐的玻璃,拖着濕哒哒的身軀從裏面鑽了出來。
很難想象,這玩意兒是變種人的嬰兒孵化成的。
不過就如伽恩所想的那樣,這種細枝末節的問題根本無關緊要。
注視着那一隻隻面目可憎、尖牙利嘴的野獸,伽恩的臉上浮起了殘忍的獰笑。
“……複仇時刻到了!”
……
同一時間,距離那座廠房數公裏遠的寫字樓頂,穿着外骨骼的老人緩緩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他聽見了那藏在風中的尖銳嘶吼,也聽見了那藏在霧中的暗流洶湧。
火炬教會部署在這座城市的生物兵器終于啓動。
一隻隻尖牙利嘴的怪物正在一頭野獸的帶領下,朝着那座鋼鐵巨物呼嘯而去。
很快一切都将結束。
雖然不知道羅乾到底去了哪裏,但此刻開始不會再有任何髒東西幹擾神聖的天國降臨在這片土地。
緩緩看向了那座飛艇的方向,阿爾祖的嘴角翹起了一絲凜冽的冷笑。
“一群趴在舊日遺産上吸血的蛀蟲,不去重建舊日的烏托邦,教化那些愚昧的子民,卻把車倒着開回了繁榮紀元之前。不過撿了艘護衛艦的殘骸,就狂妄成了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
這種級别的艦艇。
在三年戰争期間連個炮灰都算不上。
他冷笑着從唇縫間擠出了那句話。
“伱們不是很能打麽?”
“我倒要瞧瞧,你們有本事給自己留個全屍不。”
……
錦河市北部。
聯盟與奇部落交戰的前線。
在控制了地鐵站入口以及通往“冠軍”生物研究所的街道之後,聯盟的地面部隊沒有繼續向前推進,而是穩紮穩打地構築了新的防線,等待後方的補給送到。
經曆了一整天的作戰,大多數玩家的彈藥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就算人扛得住,手上的家夥也扛不住了。
劃定各自防區之後,各兵團長立刻召開了簡單的作戰會議,确定下一個階段的進攻計劃。
指揮部給了前線部隊足夠的自主決策權,可以根據前線情況自行選擇任務完成順序。
即,玩家可以自己決定,是優先攻略“冠軍”生物研究所,還是乘勝追擊殲滅逃進地鐵的變種人。
爲了交流方便,也爲了集思廣益,讨論和往常一樣放到了官網論壇的玩家闆塊進行。
不過說是讨論,其實壓根兒沒有什麽争議。
幾乎所有兵團長都一緻認爲,雖然那些綠皮畜生們可恨,但把冠軍生物研究所拿下才是當務之急。
這不僅僅是因爲裏面存放着一千立方米的核燃料以及支配着灰霧的僞母巢,從戰略的角度來講拿下了那裏也能有效分化他們的對手。
畢竟火炬教會與奇部落的盟約主要便是靠那座研究所維系着的。
一旦聯盟攻破了那座研究所,并且摧毀了降臨在錦河市一帶的“天國”,奇部落對于火炬教會而言便失去了它們最大的戰略價值。
而如果反過來包圍研究所,将殲滅地鐵内的有生力量作爲首要目标,雖然能盡可能地削減變種人的數量,避免那些家夥藏在地鐵的牆角旮旯裏不出來,卻也可能産生新的變數。
丢了一個教區的主教,火炬教會不可能到現在還蒙在鼓裏,就算沒有更大的動作,也肯定會派個新的過來。
速戰速決對聯盟來說是最有利的選項,哪怕之後得在剿滅變種人殘黨上多花點時間也是值得的。
隻用了十分鍾的時間,各兵團長便達成了共識,然而就在這時,一直沒冒泡的泉水指揮官忽然蹦出來一句話。
“我總感覺你們進展也太順利了點。”
之前風暴兵團接替了叢林兵團的活兒,在聯盟北境的山林地帶剿匪,并沒有參與這次服務器活動。
雖然自家兵團和這次活動無關,但看着好兄弟們在那兒讨論的熱火朝天,泉水還是忍不住心癢癢,于是插了句嘴。
到沒有在意這家夥拆台,邊緣劃水打字道。
“順利一點兒不好嗎?(滑稽)”
泉水指揮官:“我倒是沒說不好……隻是感覺你們赢得太輕松了,你們的對手要麽是真的憨,要麽很有可能在憋什麽大招。”
午夜殺雞:“何以見得?”
泉水指揮官:“一般來講哈,要是一點兒勝算都沒有,我要是那個變種人頭領肯定掉頭就跑了。火炬教會給我再多,有錢沒命花有個錘子用,關系再好也犯不着爲盟友拼命到這份上吧?何況這麽大的霧,它們真的從錦河市跑了我們也沒辦法,這地鐵四通八達的,你們還真未必攔得住它們。”
撿垃圾99級:“邏輯是這個邏輯……不過放在變種人身上不太适用吧?也許它們隻是瞧不起一直以來都被它們當成綿羊宰的舊人類?可能它們到現在都沒想過自己會輸。”
午夜殺雞:“+1,那群牲口不像有那麽多心眼。”
泉水指揮官:“這不是心眼的問題,真要是完全沒想過會輸,它們都不會撤到地下去,直接和你們在地表來個大決戰不香嗎?”
方長:“嗯……我剛才也在想這個問題,不過我确實想不出來,它們還有哪張牌可以用了。而且如果真有哪種能扭轉局面的牌,爲什麽早不用,現在才用?”
泉水指揮官:“兄弟,你好好想想,咱當初是怎麽把鋼鐵之心号給搶下來的?”
伊蕾娜:“草,這家夥要開始裝逼了。(滑稽)”
精靈王富貴:“好了,我知道是你指揮的了。(滑稽)”
泉水指揮官:“咳,我真沒那個意思,我是認真的!你們仔細想想啊,有沒有發現什麽類似的地方?”
戒煙:“把地面部隊牽制住,然後突然偷襲……卧槽?你的意思是它們可能學我們?”
峽谷在逃鼹鼠:“可問題是變種人沒有飛機吧?”
泉水指揮官:“那些大塊頭确實不可能造個飛機出來……但我說如果哈,如果他們掌握的生物兵器不隻是‘歌利亞’和‘肉山’那種血厚抗揍的大塊頭,還有會飛的家夥咋整?”
方長:“到目前爲止我們都沒有目擊到你說的那種會飛的精英怪……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火炬教會既然能培育出反常識的生物學兵器,确實不能排除你說的那種可能。”
峽谷在逃鼹鼠:“嗯,除了需要提前部署的相位炮之外,對付有偏導護盾的飛艇……跳幫戰确實是唯一有效的戰術。”
負債大眼:“不是……那種玩意兒真的有可能嗎?!”
泉水指揮官:“打仗不是打牌,戰場上什麽事兒都有可能發生。我隻是建議,保險起見調一隊人回飛艇上會不會好一點兒?反正你們已經推到人家門口了。”
老白:“了解,我們回去一趟好了!(龇牙)”
不管變種人的手上是否藏着這張牌,高地上留個人防偷塔,也好讓推塔的隊友們放心一點兒。
反正就像泉水老兄說的那樣,前線也不缺他們這點人。
有骷髅兵團、死亡兵團以及叢林兵團的弟兄們在,拿下一座研究所綽綽有餘。
WC真有蚊子:“媽耶……爬樓看你們讨論,看的爺菊花一緊,我特麽先滾回線上去了!(驚恐)”
夜十:“不慌,哥回來陪你。(斜眼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