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羽徹底甩手扔給了落羽,楚光便閃人不知去哪兒鬼混了,再也沒在B6層露過臉。
而此刻B6層。
完全沒有帶娃經驗的落羽,正盯着這個以自己爲藍本拟态的母體,已經小眼瞪大眼瞪了半天。
總之……
先慣例給它改個名好了。
清了清嗓子,落羽開口道。
“喂,你能改個名嗎?”
羽歪着腦袋。
“咿唔?”
落羽:“比如……就叫咿唔如何?”
羽:“咿唔?”
落羽:“……”
完全溝通不了!
落羽放棄的歎了口氣,打消了給這家夥改名的念頭。
“那個……羽。”
“羽!”
聽到自己的名字,飄在羽後腦勺的觸須開心的跳起了舞。
看得出來它很喜歡這個名字。
落羽思索了一會兒,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小羽,以後你的小名叫小羽如何?”
比起一個字的名字,這個小名念起來更順口些,而且識别度也比以前要高多了。
“小……羽!”
連續發音對它還是有些困難,不過那副樣子應該是理解了自己這句話的意思。
落羽臉上露出笑容,伸手揉了揉它圓溜嫩滑的腦袋。
這小家夥……
原來能聽懂說話啊。
這時候,賤賤的聲音忽然從電梯口的方向傳來。
“爲啥小名比大名還長?”
回頭一看果然是蚊子,見那嬉皮笑臉的樣子,落羽翻了個白眼。
“要你管。”
蚊子笑嘻嘻地走上前去,套近乎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肩膀。
“哈哈,不說這個,走,哥帶伱看個寶貝。”
“等等,你要給你爹看啥?”
落羽一聽這家夥又要給自己看個寶貝,頓時緊張了起來。
根據他以往的經驗,凡是蚊子随手弄出來的東西應該是有點用的,正兒八經弄出來的東西大概率是沒什麽用的。
這可都是血的教訓!
“我先說好,管理者給我的任務很關鍵,這幾天我得苟一點,你要不換個人測試?”
一聽這話,蚊子頓時不樂意了,嚴肅的眉毛都豎了起來。
“淦!你這話什麽意思?爺弄出來的東西事故率很高嗎?”
落羽的臉上浮起微妙的表情。
“這種話你怎麽好意思問出口。”
說完他帶着小羽就往電梯的方向走,打算帶這小家夥去外面透透氣。
蚊子見狀頓時急了,連忙跟了上去。
“哎!等等,給個兄弟……不,給個機會兄弟!我向你保證,這次絕逼不坑!要不你先看看,好用你就帶走,不要錢,不好用我自己留着!”
聽到不要錢,落羽的腳步停了下來,眼神中帶着一絲懷疑回過頭。
“真的?”
蚊子連忙點頭。
“真的!我啥時候騙過你?”
“……”
雖然不認爲蚊子能弄出來什麽好東西,但落羽還是懷着将信将疑的心情跟在了他後面。
萬一呢?
蚊子偶爾也是能做出來兩件“神裝”的,隻不過發揮的不太穩定罷了。
很快,落羽帶着小羽,跟着蚊子離開避難所,一路來到了基地南邊的小屋。
隻見一台約莫三米高的類人型機甲,伫立在小屋的門口。
它有着厚重的胸甲,和棱角分明的輪廓。兩隻機械手臂就像布裏茨的手,如同大鉗子一樣。肩部和背部的連接部件似乎還可以挂載其它武器,隻不過大概是沒想好挂什麽,這會兒還空在那裏。
它就像一台縮小版的“泰坦”,和鼹鼠老哥在論壇上手繪的那張插畫簡直一樣一樣的。
落羽愣住了幾秒,随後爆了一句粗口。
“我焯!”
站在旁邊的小羽歪了下頭,也附和了一句。
“焯?”
落羽慌忙看向它說道。
“你别學這個。”
小羽點了下頭。
“焯!”
落羽用巴掌捂住了臉。
蚊子壞笑着走到他旁邊,用胳膊肘戳了戳他。
“毀滅者1号,造價大概6萬銀币左右,成本主要在鋼材上……如何?這裝備牛逼不?”
“簡直太牛逼了,”落羽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台鐵疙瘩,咽了口唾沫,“你說這東西是動力裝甲我都信了……對了,它的供能裝置是什麽?”
蚊子幹脆地說道。
“沒有那東西。”
“沒那東西?!”落羽愣了下,整個人都傻眼了,“啥意思?”
這麽大台鐵疙瘩自重少說也有五六噸,沒有電機結構提供外部動力那不純純就一擺設!
剛才他還以爲是金屬氫電池功能,但六萬銀币的成本聽起來又不像,于是又猜測大概是汽油機或者固态氫,結果沒想到蚊子竟然告訴他沒有!
這尼瑪,力量系的牲口穿這玩意兒也跑不起來啊!
“當然就是字面意思啊,”蚊子嘿嘿笑着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放心,這東西本來就不是給人穿的。”
落羽立刻警覺地看向他。
“啥意思?”
蚊子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小羽,炙熱的眼神閃閃發亮,像極了拐騙小朋友的怪叔叔。
“嘿嘿……根據我的觀察,不管是清泉市的進化體,還是失落谷的進化體,本質上都是依靠有機體本身的力量來提供動力!既然如此,爲什麽我們不幹脆直接抛棄動力部件的設計,讓能夠爲我們所用的黏菌來支配整套機器!用最純粹的力量來驅動我們的裝甲!”
落羽目瞪口呆地看着蚊子。
好家夥。
照這個邏輯,是不是隻要車主各個都是超人,造車的就可以不賣發動機了?
直接座椅下面留兩個洞,讓車主的腿兒能伸出去跑,既節能又環保,而且還鍛煉身體。
不過……
它這話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
泰坦他雖然沒在遊戲裏見着,但那種侵蝕動力裝甲的“腐朽騎士”他還是中見過的。
那玩意兒拎着一把鏈鋸,不但手劈破甲彈,打起架來更是一刀一個小朋友,整個就一人形坦克,甭管T1還是T0玩家都不是對手,後來還是管理者出手把它秒了的。
不隻是腐朽騎士,聽老白他們說,類似強度的進化體在市中心還有一堆,那些繁榮紀元的垃圾到了這些黏菌的手上簡直被玩出了花來。
小羽也是黏菌,而且還是比進化體更高一級的母體!
沒道理不會啊!
想到這兒,落羽的眼神也漸漸火熱了起來,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家夥。
“小羽,你試試這個?”
“咿唔?”
羽歪了下頭,順着落羽的目光,看向了那台鐵疙瘩。
它湊上前去瞧了兩眼,後腦勺的觸須向前飄去,敲了敲堅硬的胸甲,又敲了敲胳膊,随即轉過身,腦袋搖成了波浪鼓。
“咿唔!”
或許是血脈相連的緣故,落羽雖然沒有聽懂它說的話,卻意外理解了它的意思。
撓了撓頭,他表情微妙地看向蚊子。
“呃,它好像把這玩意兒當成吃的了……在說不能吃。”
“噗!”
蚊子頓時沒忍住噴了,連忙走上去試圖和小羽解釋清楚。
“乖,小朋友,這個不是給你吃的,你先鑽進去試試!”
或許是被那猴急的樣子給吓到了,也或許是因爲這家夥說話的方式本來就不像正常人,小羽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接着便迅速溜到了落羽的身後。
“咿唔!”
見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心地善良的落羽也不忍心強迫它了,看着焦躁的蚊子老兄輕咳了一聲,提醒了他一句。
“你把它吓到了。”
“我就是想教它怎麽用,哎……怎麽這麽費勁!”見這家夥死活明白不了自己的意思,蚊子急的把後腦勺都快撓秃了。
落羽耐心地說道。
“耐心一點,它的心智還是個小孩子,什麽都不懂……就算你和它說這東西是裝備,它也理解不了是幹什麽用的。”
說着的時候,他心中忽然漸漸有了思路。
或許自己應該帶它去城區邊上走走,讓它學習一下如何捕獵,至少知道自己每天吃的食物都是從哪來的。
這也算是言傳身教嘛。
比單純的灌輸肯定要靠譜一些。
然而蚊子老兄似乎是鑽進了死胡同,咬了咬牙,不信邪地朝那台鐵疙瘩走了過去。
“MMP!爺就不信教不了這家夥!等着,老子給你示範一下!”
說着,他拿起撬棍,掰開了毀滅者1号後面的連接部件,緊接着雙手雙腳伸了進去。
敲鍾般的悶響聲,從鐵罐頭裏飄了出來。
“像這樣鑽進去,握住裏面兩個把手,然後用力一擰,就能切換到運動模式——”
話音還未落下。
隻聽咔嚓的一聲輕響。
伴随着鉸鏈滾動的聲音,背後的活動門闆重重關上,各個關節部位的閉鎖結構也解除了鎖定,而與此同時也産生了不可控的連鎖反應。
毀滅者1号的身子緩緩向前傾斜,然後開始加速摔倒,兩條向前伸展的胳膊如同倒插的大蔥,重重地戳進了泥巴地裏,上半身向前折成M形的同時,腦袋也一頭紮進了地裏。
看着突然跪下的蚊子,落羽頓時傻眼了,旁邊的小羽卻發出了感興趣的聲音。
“咿唔。”
落羽輕輕咳嗽了一聲。
“……就算現在能吃了也不能吃哦,不可以吃人。”
漂浮着的觸須耷拉了下來,小羽的臉上寫滿了可惜。
“咿唔……”
怪了……
明明聽不懂這家夥說啥,但交流意外沒有障礙。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落羽走到了毀滅者1号旁邊,朝着那台動彈不得的鐵疙瘩喊了聲問道。
“喂,還活着嗎?”
隔了好一會兒,夾着回音的聲音才從那台鐵疙瘩裏飄了出來。
“……淦,差點兒給爺整掉線了,咳咳……我還活着,你幫我一把。”
落羽上前抓住那鐵疙瘩的肩膀,使出吃奶的力氣拉了一把,卻發現紋絲不動。
五六噸的重量,對于敏捷系玩家來說還是難搞了點。
接着他又試着動了動後面的活動門,想幫蚊子從裏面出來,卻發現那門就像焊在了裝甲上一樣,不管是用手掰還是用撬棍都一動不動。
似乎是看出了落羽的用意,鐵疙瘩飄出一句虛弱的聲音。
“沒用的……戰鬥狀态下活動門是鎖死的。”
落羽忍不住吐槽道。
“那你特麽趕緊解除戰鬥狀态啊!”
蚊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來一句。
“解除戰鬥狀态……得先站起來。”
落羽丢掉了手中的撬棍,歎了口氣,掏出VM點了兩下。
“……總之,我幫你聯系老白他們好了。”
在地圖上放置了求助的坐标,落羽便帶着小羽離開了這兒,去了清泉市的五環線。
由于大量新人在這附近練級、再加上啃食者可以生産營養膏和活性物質,北郊的子實體數量已經大幅度減少,想要刷怪隻能往城區深處走。
原本想着小羽好歹也是SSSR級别、全服唯一的神寵,戰鬥中多少能幫上一點忙,落羽也就沒在低難度區域浪費太多時間,直接鎖定了一座疑似有爬行者活動的寫字樓,帶着小羽殺了進去。
根據管理者的說法,這小家夥在所有的黏菌子實體裏面,最愛吃的是爬行者,其次是屠夫。
後者血厚防高有點難搞,但前者還是比較好對付的,數量也不算稀少。
然而這裏存在一個問題。
爬行者活動的區域,通常距離孵化室較近,這種地方除了爬行者之外,啃食者、殉爆者等等異種的數量也不再少,甚至還有恐怖的暴君。
而落羽這邊,由于天天開飛機,不是訓練就是出勤,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打過步戰了,更别說是城區裏的本。
和變種黏菌作戰的思路,與和掠奪者、異種、變種人作戰的思路完全不同。
光是槍法好還不夠,必須得利用地形拉扯和走位,避免被成群結隊的子實體包圍。
一旦被足夠數量的啃食者圍住,别說是覺醒者,就算是穿着動力裝甲的覺醒者也得頭皮發麻。
隻帶了些輕武器的落羽,剛一進入寫字樓廢墟便陷入了苦戰。
差點沒被藏在牆角的殉暴者給陰了。
閃身避開腐蝕性的粘液和夾着硫磺味兒的孢子團,落羽還沒來得及站穩,一頭爬行者便從正面沖了上來。
“吼——!”
震耳欲聾的吼聲在樓梯間回蕩,落羽連忙抖出步槍的刺刀,朝着那爬行者的腦袋紮了上去。
敏捷系的速度給他帶來不小的優勢,這一道白刃直接戳進了那爬行者的眼睛。
爬行者發出一聲吃痛的叫喊,黑色的血液飙射噴出。
落羽就地一個翻,避開了着向地面的爪子,拔出插在腰上的十夫長手槍,對着那爬行者的後腦勺連開了數槍。
“砰——!”
爆炸的火光閃爍,随着硝煙散去,那爬行者終于耷拉下了雙肩,向着一側軟倒過去。
喘着粗氣的落羽松了口氣,将手槍插回腰間,走上前去撿起了地上被黑色黏液打濕的步槍。
“……早該組兩個隊友來的。”
這種刷怪密集的本,單刷還是吃力了點。
瞧着躲在樓梯間出口探頭探腦的小羽,落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倒是幫我點忙啊!”
“咿唔?”
小羽歪了下頭,不知是沒聽懂,還是裝作沒聽懂。
不過當它看見倒在樓梯間的爬行者時,那雙猩紅色的眼睛頓時放出了光芒。
“咿唔!”
根本不用落羽去教。
它一個閃身便撲到了那爬行者的身上,揚起腦袋一口啃了上去,愉快地胡吃海塞了起來。
瞧見這小家夥貪吃的模樣,落羽倒也生不起氣來,笑着搖了搖頭。
算了。
畢竟是剛到手的寵物。
指望它立刻擁有“拳打管理者,腳踢老白”的本事也不太現實,或許自己應該更寬容一點,給它一點成長和适應的時間。
想象着這小家夥成長以後驚豔所有人的模樣,落羽等待着它進食的同時,觀察起了它的吃相。
隻見那芊芊一握的腰肢上下鼓動,吃掉的食物似乎都被送到了腰部以下,裝進了那裙擺狀的菌塊中。
胃是長在下半身嗎?
真是奇怪的構造。
說起來,它好像稍微長高了一點,不過變化大概在一厘米之内,因此并不明顯。
就在這時,小羽忽然停止了進食,警覺地擡起頭四處張望,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咿唔!”
聽到那示警的聲音,落羽的臉色微微一變,手中的步槍上膛。
而也就在這時,陣陣壓抑的低吼逐漸變的清晰,伴随着奔跑的震顫,如海嘯一般從樓梯間的上下同時向這邊湧來。
啃食者!
落羽的額前劃過一滴冷汗。
那數量至少也在一百——不,搞不好得有四五百!
來不及猶豫,他伸手抓住小羽的胳膊,将它從爬行者的屍體旁邊一把拉了起來。
“快跑!”
……
多虧了小羽的感知,他們沒有被包圍在樓梯間,而是移動到了最近的樓層與洶湧而來的啃食者展開了周旋。
槍聲和爆炸聲持續了好一陣子。
當落羽帶着小羽從寫字樓的廢墟中逃出來,已經是兩小時後。
用一枚手雷解決掉了追出來的啃食者,落羽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路旁廢車的引擎蓋上,擡起髒兮兮的袖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真特麽險!
差一點兒就交代了!
想他一名王牌飛行員,交代在這種地方,多少還是有些丢人。
時間總是悄無聲息的溜走,不知不覺已經是黃昏。
西斜的夕陽将一人一母體的影子拉長,融入了鋼筋水泥殘骸的影子中。
小羽靠近了過來。
一根纖細的觸須飄到了他的額頭旁,輕輕蹭了一下額角的黑色黏液,發出輕聲呢喃。
“咿唔。”
聽到那安慰的聲音,落羽笑着回了一句。
“謝謝。”
“咿唔!”小羽發出了愉快的聲音作爲回應,高興的像一隻小海豚。
落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得意的笑容中帶着一絲腼腆。
他忽然感覺,這拖油瓶也挺可愛的,抽象的五官也沒那麽醜。
畢竟是以自己爲藍本……
就在他剛這麽想的時候,那根剛剛擦去他額前黑色黏液的觸須,收回之後伸進了它的嘴裏。
鼓動的腮幫子似乎在吮吸。
冷汗和熱汗同時從落羽的腦門上冒了出來。
總感覺……
畫風變得奇怪了起來。
……
另一邊,前哨基地的南門口。
在老白的幫助下,蚊子算從自己造的鐵疙瘩裏面爬了出來。
由于之前燃燒兵團在外面做任務,他在這兒撅着屁股趴了一個下午,差點兒沒給憋死。
瞅着一臉狼狽的蚊子,夜十用戲谑的語氣調侃了句。
“好家夥,你這又是發明了什麽刑具?自動裝罐機?”
戒煙發出沒心沒肺的笑聲。
“哈哈哈哈,感覺要配合魚竿使用!”
蚊子翻了個白眼,懶得跟這幫不懂藝術和欣賞的家夥計較。
“滾蛋!這是老子的毀滅者1号!啧……看來傳動部件還是得改良下,或者至少得安裝個輔助電機。”
站在一旁的狂風摸了摸鼻梁。
“講道理……摔倒是重心的問題吧,重心不在中軸線上,甭管你怎麽設計都會向前倒。”
蚊子撓了撓後腦勺,嘿嘿一笑。
“……好像是哦,我給整忘了。”
狂風:“……”
爲了把話題從自己身上轉移開,蚊子咳嗽了聲問道。
“話說你們咋沒去前線?”
夜十笑着說。
“咱是快反部隊,又不是填線師,都去前線了誰來搞本土防衛?”
狂風點了點頭。
“嗯,說起來最近我們還抓了兩個奸細……是從布格拉自由邦那邊混過來的,有人收買他們假扮流民混進黎明城的的工業區,想炸掉我們的坦克生産線,”
蚊子驚訝道。
“我靠,那些人還不老實?”
老白笑着說。
“可能是急眼了吧,畢竟邊緣老兄整黃了他們幾個億的買賣。企業駐紮在天水南岸,明的他們來不了,隻能來暗的咯……說起來你呢?咋在後面待了這麽久。”
“就是,一個星期了,都夠你送兩回人頭了都……你就整了個這玩意兒出來?”夜十笑着調侃了句,将話題又給扯回到了那個中看不中用的鐵疙瘩上。
知道今天是邁不過這個坎了,蚊子歎了口氣。
“哎……說多了都是淚,我本以爲可以幫落羽兄弟的戰寵弄套神裝,結果沒想到那母體是個智障,完全理解不了我的意思。”
狂風表情微妙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誤解了母體的用法。”
哪怕從字面意思理解,那玩意兒也不是用來打仗的吧?
根據他們目前爲止發現的線索,狩獵基本上都是“子實體”和“進化體”的活兒。
此兩者相當于黏菌社會中的“勞工”和“專家”。
“也可能是它的力量還太弱了,沒那個能力吃下這麽大的鐵疙瘩……”
老白伸手在那毀滅者1号的外殼上上敲了敲,臉上浮起饒有興趣的神色。
“這玩意兒要是設計的再輕點就好了,如果隻有一兩噸的重量……力量系倒是可以試着穿一穿。”
蚊子眼睛一亮。
“我琢磨琢磨!”
……
太陽很快下山。
在浏覽室處理了一整天公務的楚光,從小柒那兒簡單地了解了母體的情況。
爲了防止“羽”暴走,從落羽帶着它離開避難所之後,他就安排了一隻蜂鳥無人機跟在了一人一母體頭頂。
目前來看,羽表現的狀況都還算是穩定,沒有發現對人類有明顯敵意。
而從其他黏菌的态度來看,它們并沒有把它當做同類,而是當成了和其他有機體一樣,需要“淨化”的對象。
敵人的敵人不一定是朋友,但卻可以成爲拉攏的對象。
楚光伸出食指關掉了懸浮在面前的全息視窗,向後靠在了沙發上。
“羽那邊你繼續觀察,沒有異常的情況或者變化,就不必事無巨細的向我彙報了。”
小柒:“好呢,主人。”
楚光繼續問道。
“前線那邊呢?有消息嗎?”
“根據玩家在遊戲中的彙報與論壇上的交流,目前9号的綠洲全境已經在我們的控制之下,西北部的防線偶有摩擦,但基本沒有大規模的交火……根據您的陸軍指揮部分析,軍團似乎是在等待我們深入沙漠進入他們的主場。”
聽完了小柒的報告,楚光的嘴角翹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那就讓他們等下去好了。”
骷髅兵團已經在9号綠洲西部完成集結,風暴兵團對雄獅王國軍隊的訓練已經持續了一周。
企業增援的5架“雲蜓”撲翼機已經轉移到天水支流南側的航天基地,隻等聯盟的飛行員完成訓練,即可前往前線作戰。
而且就在昨天,楚光已經和雲松聯系上。
二十多台動力裝甲與上百台外骨骼士兵組成的輕步兵突擊隊,很快将與康茂集團派遣的數百名仿生人突擊隊重新混編成一隻獨立的千人隊,并在正面戰場打響的同時向獵鷹王國的本土——2号綠洲發動進攻。
坐落在大荒漠邊界的2号綠洲,是進入大荒漠的門戶。
根據羅骅提供的線索,開拓者号就是在借道2号綠洲進入大荒漠之後不久被軍團拿下的,距離2号綠洲西部邊界應該不會太遠。
爲了防止軍團狗急跳牆,徹底拆除或者炸毀開拓者号,他們需要同時向兩個方向發起進攻。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如果一切順利。
年底之前,格裏芬就能和他的老朋友麥克倫團聚了。
就在楚光陷入遐想的時候,小柒的聲音飄入了他的耳邊。
“主人,蜜獾王國的王子薩默想要見您一面。”
“讓他直接來這兒吧。”都已經這個點了,已經在北街吃過飯的楚光,懶得再特意出去一趟了。
坐在辦公桌上的小柒幹勁十足地點了下頭。
“好嘞!”
……
同一時間,荒漠深處的失落谷,站在山谷頂上的小紅一動不動地望着東邊的方向。
過了很久,它發出了一聲很輕的呢喃。
“咿唔。”
站在它身後的白鴿聽見之後,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是說……播撒的生命之種消失了?”
“咿唔。”
小紅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但又像是什麽都說了。
不過白鴿顯然是聽懂了。
傳遞信息的媒介有很多種,不是每一種信息都需要通過物質世界的媒介。
雖然他的小紅無法與遠在上千公裏之外的“孩子”對話,但那種冥冥之中的連結卻能讓它感知到它的存在。
現在這種連結中斷了,但小紅又否定了那是“死亡”。
如此說來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那個小夥子身上的“共生體”,被改變成了其他東西。
會是什麽呢?
食指摩擦着下巴,那張腐爛的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變化,不過那雙猩紅色的瞳孔卻閃爍着感興趣的光芒。
“原來如此,有意思……這些晚輩們有點東西啊。”
他鑽研了幾十年才破解的奧秘,竟然被這些人隻用短短幾天的時間就破解了。
這個文明衰退的世界竟然有人對黏菌的了解還在他之上。
這太不可思議了!
——
(感謝“世界堂”的盟主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