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在群裏。
群裏安靜了一會兒。
忽然，大家開始冒泡了。
老白：“燕京申奧成功了。”
方長：“T翼3G也太快了叭。”
狂風：“你是GG還是MM。”
夜十：“靠！你們聽人說話啊！”
MMP！
看到發财的機會，老子第一個時間想到你們。
握着手機的葉炜一臉哭笑不得，又好氣又好笑，正要打字解釋清楚，這時候方長老哥的消息又彈了出來。
方長：“沒，就是群裏都讨論半天了，你突然這麽來一句，讓我有點兒不知所措。”
葉炜：？？？
啥？
讨論半天了？
葉炜一愣，連忙食指滑着屏幕往上翻，果然看到了大家讨論銀币價格忽然暴漲的消息。
好家夥。
村通網的竟是我自己？
葉炜的表情有些微妙。
本來想和兄弟們裝個逼。
這下尴尬了。
方長：“直接說結論吧，官網上冒出來的這些收購方，來頭恐怕不小。”
戒煙：“啥意思，講講啊。”
方長：“這還用講？正常人會拿出一個億買一堆數字嗎？”
而且還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群人約好了似的組團買！
其他币種就不說了。
光是RMB的交易區，就有土豪豪擲一個億，200萬銀币的買單拆成20個，整齊劃一地塞滿了55~45這個價格區間。
雖然挂單是匿名的，無法判斷這些買單是不是同一個人挂出來，但金額卻騙不了人。
在銀币交易平台挂單可不是輸個數字就完事兒了。
是需要驗資的。
撿垃圾99級：“這些人是瘋了嗎？（傻眼）”
WC真有蚊子：“靠，我怎麽懷疑是遊戲官方狗托！”
方長：“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可能性不大。一般玩家數量稍多些的大廠都不屑玩這些微操了，更何況是這種百萬級關注量，掌握劃時代技術，設備免費借你玩的遊戲公司。”
戒煙：“那你說他們是想幹啥啊。”
方長：“我估計是和那個拍賣有關。”
盯着手機屏幕的葉炜愣了下，打字道。
“……拍賣？”
方長沒有解釋，直接把阿光的帖子發到了群裏。
而且深怕好兄弟看不見，還給他劃了重點。
看着那段被紅筆圈出來的話，葉炜頓時傻眼了。
夜十：“我靠……這就是阿光日常扯淡吧？！”
在帖子裏扯淡不是阿光的基操嗎？
老玩家們都知道的吧！
咋可能真有什麽拍賣會……
而且拍賣什麽？
自動喂香蕉機嗎？
方長：“話是這麽說，但就怕有人當真啊。”
葉炜戳着屏幕打字道。
“這……能怎麽當真？”
方長：“比如電池。”
“電池？！”
阿光不是在遊戲公司上班嗎？
葉炜有些迷惑了。
方長：“我做個假設哈，你們覺得那個頭盔領先我們現在的5G智能手機多少年。”
狂風：“……這根本沒有可比性吧。”
方長：“沒錯！完全沒有可比性，這兩件東西仿佛不屬于一個時代，而問題正是在這裏！一個掌握了神秘技術的神秘機構，突然宣稱他們打算拍賣一件聞所未聞的技術……換你剛好是相關領域的從業人員，你會不會感興趣？”
盯着手機屏幕的葉炜愣住了。
這麽一說……
好像有點道理啊。
雖然阿光沒少調侃他們公司的土豆服務器，但正常來講，這種能夠容納數千人同時在線的“完全沉浸式虛拟現實遊戲”，怎麽可能運行在土豆服務器上？
别說是土豆服務器了……
天河X号都未必夠吧！
搞不好是傳說中的量子計算機。
而且還不是實驗室裏的那種實驗機，而是已經發展成熟，由數個量子處理器組成的超算陣列！
葉炜感覺腦瓜子嗡嗡。
他的腦洞已經不夠用了。
撿垃圾99級：“媽耶……你越說我越覺得，咱們這遊戲像是外星人做的。（瑟瑟發抖.jpg）”
戒煙：“要不咱們直接艾特阿光問問？（緊張）”
老白：“關于遊戲的問題阿光不會回你的，而且他的賬号都好久沒上線了，你艾特了也沒用。”
戒煙：“但我還是不明白，他們真需要錢的話……何必這麽麻煩，直接公測不就賺瘋了嗎？”
先預售，再擺爛，業界不都是這麽玩的嗎？
反而像這種閉門造車的才比較奇怪吧！
方長：“嗯，這确實很奇怪，我的推測是……阿光也許說的都是實話，他們的服務器确實隻能允許幾千人同時在線。”
一直沒說話的西紅柿炒蛋忽然冒泡了。
“阿光說的要是實話，那那些死掉的程序猿……”
群裏安靜了一會兒。
老白：“咳，好了，你們别講鬼故事……咱們讨論銀币價格呢，咋跑題到阿光身上去了。先不說阿光，說說你們的打算吧。”
做夢啊。
葉炜對這個話題最感興趣了，嘴角合不攏地打字道。
“買房啊！這還用問嗎？”
他想好了。
江城的房間不貴，二手房更便宜，趁銀币這麽搶手，先套現個兩三百萬，在學校附近買一套，再給老爹老娘買一套。
到時候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别人一問他你家物業費多少，直接掏出兩把鑰匙——“學妹，你問的是哪一套？”
雖然土了點。
但不重要！
裝逼當然是爲了自己爽。
注意到旁邊哥們兒投來怪異的表情，葉炜立刻意識到自己又得意忘形了，幹咳了一聲，收斂了誇張的笑容。
手機屏幕中消息噌噌地往上跳。
戒煙：“土豪！”
撿垃圾99級：“666！”
方長：“這個可以有，改善生活是合理的。不過涉及到數目較大的轉賬，你千萬得注意安全。”
看着屏幕上的消息，葉炜愣了下。
“注意安全指的是……”
方長：“幾十萬，甚至是一兩百萬都無所謂，小打小鬧沒人會在意你，一些做生意的個體戶流水也能達到這個量級，隻要你合法納稅，不牽扯到刑事案件，銀行最多也就打個電話問問你要不要買他們的産品。”
“然而金額一旦達到了千萬級，甚至是破億，你就得慎重考慮交易對象和交易方式了。”
匿名和安全永遠都隻是個相對的概念，而不是絕對的。
個人賬戶流水異常，本身就會被銀行列爲重點監管對象，如果這彙入的錢還是外彙，那就不隻是稅的問題了。
不止如此。
最讓方長擔心的還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那些金主們背後的身份。
如果是一般的企業也就罷了。
但就怕不隻是企業，還有更麻煩的事情牽扯了進來。
方長甚至有種感覺。
在某個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正在進行着另一場遊戲。
甚至于這場遊戲已經進行了好幾個回合，雙方在博弈中已經達成了初步的共識，并且默契地維持着一種看似穩定的平衡。
WC真有蚊子：“你說，那東西要是真有那麽好，要不咱們強強聯手，直接自己湊些銀币把它拍下來得了。（壞笑）”
雖然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這其實是有操作空間的。
牛馬磚廠的老闆和地精科技的老闆都在這群裏，還有一大票早期版本進入遊戲的玩家。
100萬銀币雖然貴了點，但大家咬咬牙還是能湊出來的。
甚至别說100萬，再拉幾個人合夥，湊200萬都沒問題。
最關鍵的是，銀币交易平台上的籌碼就這麽多，隻要他們把水龍頭一擰，完全可以“圍标”。
到時候場外資金再多也隻能看着交易平台幹瞪眼，隻要官網不公開買家身份，最後東西被誰買走了都不知道。
方長：“我知道你特麽想幹什麽，我承認這是選項之一，但老子可不想當這個出頭鳥。更何況真給了我什麽電池設計圖還是啥的，我也是一臉懵逼。打遊戲才是我的主業，幹别的我沒那個精力，也沒那個時間。”
老白：“哈哈，這是什麽廢人發言……不過我也沒什麽資格說你。我的建議和方長一樣，拿點銀币出來改善下生活就行了，廢土OL才到封測，現在套現離場虧大了。”
WC真有蚊子：“哎，你們這些沒追求的家夥……開公司和玩遊戲又不沖突！”
圍标這種事兒，一個人是玩不來的，隻有大家一起玩，才能保證籌碼都在自己這邊。
老實說，蚊子對阿光拍賣的東西，确實挺感興趣。
倒不是指望那東西能有多“值錢”，主要是他這人……有點兒手欠。
萬一是好東西呢？
買回來看一眼總不過分吧？
實在用不上，大不了加個零再賣掉就是了。
拍賣會還有三天才開始，官網上就有人開價一個億買銀了。
這麽想要，一個億拿去得了，也省得讓阿光賺那手續費。
不過蚊子轉念一想，方長說的也有道理。
貿然牽扯到不了解的事情中，确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算了算了，你說的也有道理，我仔細一琢磨這事兒有點玄乎，先觀察一下比較好。”
方長：“你能這麽想我很高興，順便一提，我有個提議。”
戒煙：“什麽提議？”
方長：“剛才夜十提到買房的事兒我想起來了，以後出銀币的機會恐怕不少，頻繁的個人轉賬還是存在風險，不如我們幹脆注冊一家公司，私對公轉賬，然後再公對私，這樣雖然多了一道程序，但方便交稅，也更合規一點。”
看到屏幕上的消息，葉炜眼睛一亮，立刻打字表示認同。
“這個主意妙啊！”
當房東哪有當股東聽起來有逼格！
當然，他倒不完全是爲了裝逼。
隻是純粹覺得，以個人的身份去解釋收入，和稅務局打交道太麻煩了。
他還得上學，還得去廢土搬磚，現實中還有自己的社交和生活。
正如方長說的，不如直接注冊個公司，請專業的人幫他們打理這些事情。
撿垃圾99級：“可是注冊什麽公司呢？”
方長：“這個其實好說，就照着一般代練公司、遊戲工作室的模闆填就好了。有填信息技術服務的，還有填電子商務的，方法很多。”
戒煙：“我靠，還能這樣？”
西紅柿炒蛋：“啊這……經營範圍不會有問題嗎？”
方長：“看地方，同一個規定在不同地方的執行情況也是不同的，我們這兒放的還是比較開的。”
“你們要是覺得沒問題，交給我來辦也是OK的！”
比起賺到了錢怎麽花，果然還是共同的事業更能激起大家讨論的熱情。
群裏七嘴八舌地讨論了起來。
有正經的，也有不正經的。
話題很快從公司的業務範圍，歪到了古早時代網遊文的風流韻事上。
看着手機屏幕上的消息，葉炜忽然想到了什麽，打字道。
“話說咱們的公司叫啥好？”
該不會還叫牛馬吧……
他還要拿着名片裝逼呢。
群裏安靜了一會。
方長：“這還用問嗎？（斜眼）”
狂風：“确實。”
老白：“這家夥是不是被盜号了。”
戒煙：“哈哈哈哈！”
葉炜：‘……’
焯！
……
101号營地。
艾文正翻閱着手中的資料。
作爲營地的檔案管理人員，他的主要工作是将“導師們”給予他們的知識進行整理分類，并從中挑選出合适的部分，交給生産科或者教育科，作爲指導生産的資料或者教材。
這份工作并不輕松。
所謂的科學和技術并不是幾張紙片，更不是一串數據。
而是整個“體系”。
在遙遠的人聯時代，數以億計的研究人員以及相關從業人員，共同支撐着人聯的科研體系。
有人負責采集，有人負責分析，有人負責論證，有人負責指出方向，有人提出質疑，有人總結，有人負責管理……
那是數以億計的細胞共同組成的血肉。
而所謂的技術，不過是從這塊血肉上生長出來的毛發。
至于現在？
他們所能做的，不過是搜集巨人的汗毛，裹在身上取暖罷了。
别說是他了……
就算是那個傳說中的“學院”又如何呢？
他們之中不少人，可都是正兒八經來自那個時代的老冰棍。
但即便如此，人聯的遺産仍然在以秒爲單位流逝着，他們所能做的不過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内，盡可能地多保住一點。
艾文相信自己的工作是有意義的，畢竟隻要還活着就有希望。
造不了星艦沒關系，他們可以從最基礎的螺絲釘做起。
然而随着年齡越來越大，這項工作對他來說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事實上，這項工作本來也不該由他一個人去做。
但奈何101号營地的人口實在太少了，很多人不得不身兼數職。
比如他自己。
即是檔案科的管理人員，又是學校的教授，偶爾生産科碰到了解決不了的問題，還得麻煩他這個什麽都懂一點的人幫忙。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多招點人手，但一般的廢土客根本派不上用場，頂多能幫他們做個飯，打掃下衛生，或者回收些垃圾……
思索片刻之後，艾文将最後一摞打印紙，塞進了資料夾中。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敲門聲。
聽聲音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他開口說道。
“請進。”
門開了。
悅耳的聲音和風一起飄了過來。
“師傅，您找我？”
站在門口的是帕伊。
她的個子不算高挑，穿着藍條紋的白外套，淡金色的短發垂過下巴，鼻子和眉毛帶着幾分英氣，眸子是海一樣的蔚藍……雖然艾文并沒有見過海。
或許是因爲她的眼睛和藍外套是一個顔色，從很小的時候她就很受避難所的先驅們寵愛。他們甚至還給了她一塊寶貴的仿生學芯片，賦予了她遠超常人的記憶力和計算能力。
聽說那是黑箱也無法生産的東西，即使是放在戰前也彌足珍貴，用一塊就少一塊。
拜此所賜，年僅16歲的她就已經掌握了機械工程、微電子工程、天文物理多項專業技能。
按照學院的标準，她的專業水平已經足以勝任D級研究員或者勘探員的工作，和更高等級研究員的差距也不過是經驗罷了。
畢竟經驗，是無法簡單地通過學習獲取。
聽着那活潑的聲音，艾文輕輕歎了口氣，看向站在門口的女孩，一闆一眼地糾正道。
“是老師。”
帕伊嘟了下嘴。
“好的老師！”
幹嘛這麽嚴肅？
不過想到教育事務官先前和自己說的話，她還是努力耐住了性子。
這樣能讓自己看起來稍微穩重、乖巧、成熟——尤其是靠譜一點！
看着站在門口的帕伊，艾文的表情有些複雜。
這個孩子是他最得意的門生，不但聰明，而且勤奮。
然而她的缺點也不少。
比如好動，比如缺少敬畏之心，比如受不了枯燥的工作……
先驅賜予她的“寶物”讓她遠離了思考的煩惱，然而包括耐心在内的許多品質，都是需要在煩惱中獲得的。
艾文實在無法想象她老老實實地坐在桌子前，像自己這樣整理資料的樣子。
看來退休的年齡又得推遲了……
“學校那邊應該和你說過了，從明天開始，你将作爲訪問團的代表，前往新聯盟的首都曙光城訪問。”
帕伊站直了身子，幹勁十足地說道。
“放心吧老師！我肯定會拿一份漂漂亮亮的協議回來！”
艾文笑了笑說。
“那倒沒必要，你的任務主要是表示友好，然後考察當地的人文風貌，社會環境……回來之後，我需要你寫一篇調查報告。”
“啊？那不就是當個吉祥物嗎……”帕伊的表情有些失落。
教育事務官和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還以爲是讓她當外交官，代表101号營地的大夥兒和101号避難所的先驅們，去和新聯盟以及404号避難所簽訂平等友好互助的協議。
結果就這？
雖然能出趟遠門也不錯的，但她更想爲大家多做一些事情。
尤其是更有意義的事情。
猜到了自己的學生會這麽說，艾文語氣溫和地解釋道。
“溝通之前首先要做的是了解，别小看了這份工作，你的調查報告能夠幫助我們更準确的評估我們的鄰居，這非常關鍵。”
這句話讓帕伊的心情稍微愉快了些。
尤其是最後那句“非常關鍵”。
“放心吧，老師！我保證把他們聚居地裏有多少顆螺絲釘都給數出來！”
看着重新拿出幹勁的帕伊，艾文贊許地點了下頭。
“倒也不用做到這份上，禮貌地和他們交談就好……回去準備一下吧，明天一早就出發。”
“遵命！”帕伊開心地揚起食指敬了個禮，蹦蹦跳跳的走了。
聽着門外傳來歡欣雀躍的聲音，艾文笑着搖了搖頭，将桌上的資料夾塞進了抽屜。
他相信霍恩不會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一個人身上。
随行的還有其他人。
相比起考察這件事情本身，重視和禮貌的态度其實更重要。
說白了，他對于她唯一的期望，就是能當個努力的吉祥物。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
能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已經足夠了。
……
翌日清晨。
黎明城的營地。
原本光秃秃的土地上，此刻坐落着一座座四四方方的集裝箱宿舍。
以曙光城的标準，這兒的居住條件無疑稱得上是簡陋，但相比起大多數幸存者們自己蓋的窩棚而言，還是要好上許多。
在援建隊和當地幸存者們共同的努力下，附近的土地已經被平整的差不多。
解決了臨時住宿的問題，援建隊的隊長魯迪并沒有急着蓋房子，而是帶着施工隊在地上挖起了坑道。
這些坑道并不是戰壕，而是未來黎明城的下水道。
馬上6月份進入雨季，會給施工帶來很多挑戰，排水問題越早處理越好。
讓楚光欣慰的是，援建隊的工人們和當地的幸存者們，在勞動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用P社玩家的話來概括就是——【主流思潮吸引力+50%，穩定度+10】
雖然以後的日子還長，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但這無疑是個好的開始。
站在營帳的門口。
楚光正指揮着小柒，操作着飛天上的無人機窺屏。
這時候，殷方從旁邊走了過來。
“這是你要的資料。”
從兜裏掏出了一張拇指大小的存儲卡，他遞到了楚光手中。
新聯盟絕大多數碳基電子材料，都是用VM上拆下來的零件做的。
這張存儲卡也是一樣。
楚光接過卡片，随手塞進了兜裏。
“謝謝。”
“不客氣，不過話說你要這東西有什麽用？我們早就不用锂電池了。”殷方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好奇地問了句。
他記得大概是北伐之前，當時是在B4層的浏覽室裏，楚光拉着他一番促膝長談，然後就聊到了锂電池上面。
說起來他當時就覺得奇怪了。
繁榮紀元對于锂礦的需求雖然不低，但幾乎不會用在電池上。
畢竟和“純粹”且環保的氫電池相比，那種老古董幾乎沒有一點兒優勢，隻能說對于那個時代而言是最合适的選擇。
後來倆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科學史上，他提到了一種當時人們用來限制锂枝晶生長的膜材料，然後這家夥就來了興趣，非要他把那東西的相關文獻和生産工藝整理出來。
不過後來這事就沒了下文。
過了這麽久，他都差點搞忘了。
聽到殷方好奇地詢問，楚光并沒有做詳細的說明，隻是淡淡笑了笑。
“在恰當的地方，它剛好能派上恰當的用場，你就當是我的個人興趣吧。”
聽到這個敷衍的解釋，殷方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這說了和沒說有什麽區别？
不過，其實他也不是很在意。
繁榮紀元之前的資料雖然冷門了點，但并不複雜。
如果讓他把固态氫電池這種C類技術的相關資料整理出來，即使新聯盟已經能夠生産，這個過程也得花上100個工時甚至更多。
但一項曆史上的老古董……
即使是非專業的科普書籍中都能翻到一些線索，隻要循着蛛絲馬迹去找一下就行了。
反正科考團有那麽多“勇士”，什麽廢墟都敢往裏沖。
他自己當勘探員的時候，可不敢這麽莽。
培養一名專業的研究員可太難了……
“你不想說就算了，反正我也就随口一問，不過話說回來，101号營地那邊怎麽回你的？反應堆的事情有着落了嗎？”
“修複反應堆是一個系統性的工程，深入合作之前他們需要了解我。”
“這倒是，”殷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修複了還要維持反應堆穩定運行……你找的那些廢土客可幹不來這活兒。”
楚光笑了笑說。
“那是肯定的，每個人都有自己能力的邊界，比如我……你讓我去研究那東西，我估計也是兩眼抓瞎。”
殷方：“是嗎？我倒是覺得你挺有這方面的天賦。”
“真的假的？”楚光饒有興趣道。
爺還有這天賦？
他自己都是第一次聽說。
殷方用确信的語氣說道：“當然是真的！即使是在學院，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從事研究工作。那兒可太缺尊重知識和研究員的管理者了，我聽說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說着說着，他憂傷地歎了口氣，似乎是回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楚光開了句玩笑，安慰他道。
“也許是因爲你們那兒的人才太多了，所以快來我這裏吧。我這兒人少，聰明人更少，好糊弄的很。”
殷方哈哈笑了聲。
“我差點就信了！”
聰明人少？
好糊弄？
這是他今天聽到的最有意思的笑話。
正說話間，楚光胳膊上的VM輕輕震了下，是小柒發來的消息。
楚光擡起胳膊看了一眼，眉毛輕輕上揚。
“他們已經要到了。”
沒想到還挺快的。
聽說随行的人員中不但有工程師，還有來自101号避難所的保镖。
殷方問道。
“他們？誰。”
“101号營地的代表團。”
關掉了屏幕，楚光看向殷方，用随意的口吻說道。
“正好你也在這兒，一起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