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炮擊與心理戰

第329章 炮擊與心理戰

晚上九點。

這個點兒正是牙氏族巡邏隊換班的間隙。

“這裏交給你了。”

臉上寫滿疲憊的灰狗打了個哈欠,如往常一樣背起步槍,下樓搭乘木筏,前往四新區外圍的崗哨換防。

最近這些日子他們并不好過。

新聯盟的空降兵似乎是和當地的遊擊隊取得了聯系,東部地區的槍聲越來越頻繁。

他能很明顯感受到,那些遊擊隊的戰鬥素養和火力都比以前強了不少。

原先那些老鼠們也就敢用鐵管步槍對着他們放個冷槍,現在已經變成抱着自動步槍躲在窗戶裏對他們掃射了。

有的甚至還用上了火箭筒……

讓人防不勝防!

那些空降兵也沒閑着,除了訓練遊擊隊之外,他們自己也在策劃襲擊,而且規模也在日漸增長。

雖然火炬教會的使徒總能時不時地幹掉一批,但這些人很快又從其他地方冒了出來。

灰狗甚至有種錯覺。

這些人好像越打越多?

由于大量裝甲部隊和重火力被抽調往前線,牙氏族在面對遊擊隊的襲擊時相當被動。

他們已經被迫放棄了東部城區的大量檢查站和哨所,在實際上失去了對東部城區的控制權。

即使巡邏隊的編制已經提升到百人以上,他們也隻有白天敢過去巡邏。

“希望今天不要遇上他們的傘兵……”

跳上木筏的灰狗在心中默默地祈禱了一聲,坐在了其他掠奪者的旁邊。

今天的夜晚格外的安靜。

當木筏即将駛出四新區的時候,天上下起了雨。看到這場突如其來的雨,不少人都松了口氣。

衆所周知,新聯盟的飛機隻會在晴天出現。

雨天雖然讨厭,但至少不用擔心頭頂。

“這場戰争還要打多久。”

“應該快了,”臉上刺青的男人将步槍倒杵在地上,看着天上的雨說道,“我們的百長說,進攻會在大雨落下時開始。”

“這場雨越大,他們的死期越近。”

新聯盟的飛機在雨天會被削弱。

往常他們隻需要出動一輛坦克,就能打下一座千人規模的幸存者據點,現在這麽多坦克開去了前線,而且還是那位号稱軍神的迪隆大人指揮,想來勝利就像呼吸一樣容易。

想到這裏,飽受遊擊隊和傘兵騷擾的衆人,心中獲得了些許安慰。雖然過程艱難了點,但隻要能赢,一切都是值得的。

據說清泉市的北郊是一片流淌着奶和蜜的沃土,那裏有無盡的财寶和享用不完的食物。

就在灰狗幻想着以後的好日子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咻”的一聲。沒等衆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數十米開外的六層樓房上便轟然炸裂了一團濃煙。

混凝土塊被炸得四散飛濺,落在彌漫街道的水面上濺起一串串水花和波紋,衆人在驚呼和怒罵聲中,紛紛矮下身子躲避。

不遠處被爆炸聲驚擾的裂爪蟹,發出磨牙似的嘶啞咆哮,躁動不安地在淺水區亂竄。

混亂中,掠奪者們的木筏歪在了路邊。

“草!”

“炮彈?!”

“媽的,那些打炮的是沒睡醒嗎?怎麽把炮彈打到這兒了!”一名滿臉橫肉的掠奪者罵罵咧咧吼道。

旁邊的一名掠奪者瑟瑟發抖道。

“不……我覺得就算再沒有準頭,也不至于會歪到這裏。”

仿佛印證了他的猜測似的。

很快又是一枚炮彈落下,不過這次離他們比較遠,落在了他們身後得有一兩百米遠的位置。

看着那一片漆黑的水面,灰狗緊張地說道。

“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躲着吧……這兒的裂爪蟹可不少。”

這句話得到了衆人的一緻認同。

将破爛的木筏拴在了路邊,衆人迅速逃進了一旁的半坍塌的樓房,沖上了二樓躲着。

外面爆炸聲不斷,炮彈接二連三落下,遠的得有五六百米,近的甚至就在他們腳下的這條街上。

聽着那如同炸雷一般的炮聲,藏在黑暗中的一雙雙眼睛裏寫滿了驚恐和茫然。

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裏距離青石縣少說也有二三十公裏,中間還隔着近三十輛坦克和五支千人隊。

他們隻想知道,這些炮彈是從哪兒飛過來的?!

……

在炮火中忍受着煎熬的不隻是分散在城區各處的巡邏隊,還有那些聚集在牢房裏找樂子的小喽啰……

甚至是他們的頭兒和首領。

“這些炮彈是從哪兒來的!?”

鋼筋混凝土加固的炮樓内,回蕩着怒吼。

由于整個四新區都泡在水裏,防炮掩體大多是修在半坍塌的樓房裏,而不是埋在地下。

躲藏在陰暗濕冷的炮樓内,金牙那張黑的發綠的臉上,此刻正寫滿了暴怒與驚恐。

數分鍾之前,他還在縮在溫暖的被窩裏,擺弄他從布格拉自由邦的行商那兒用第納爾換來的“玩具”。

然而他才剛剛進入狀态,還沒來得及進入,一發炮彈就落在了距離他窗外不遠的臭水溝裏。

很快接二連三的炮聲響起。

那震耳欲聾的轟鳴,吓得他從床上掉了下來,連外套都沒來記得帶上,便拖着兩百多公斤的身軀狂奔到了這裏。

和他一同躲在這棟炮樓中的,還有他的一衆心腹和親信們。

這會兒大家的臉上同樣挂着驚魂未定的表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伸手揪住一名心腹,金牙沖着他的臉大聲吼道。

“你去南邊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是!”那心腹連忙點頭,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看着那道消失在門口的身影,金牙總算是漸漸平複了心情,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雖然那兩顆綠豆大的眼珠子裏,仍然轉動着驚魂未定與猜疑。

從屬下的手中接過衣服穿上,他找了把結實的椅子坐下,開始思考起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老實說,當炮彈剛開始落下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壓根兒沒想到新聯盟身上去,而是以爲前線的部隊背叛了自己。

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雖然軍團的指揮官幫他打了不少勝仗,金牙也承認沒有迪隆的幫助自己不可能這麽順風順水地赢到現在,但他仍然一直不敢将指揮權交給那些人,就是擔心那些人脫離自己的掌控。

就算腦子再愚鈍,他也能察覺到。

那維系在軍團前軍官們之間的紐帶,遠比自己和其他千夫長、百夫長們之間的紐帶緊密的多。

那份忠誠,是他從未在自己人臉上見過的。

一旦讓那個迪隆掌握了指揮權,隻要他将百夫長和千夫長替換成原來的部下,取代自己是分分鍾的事情。

本來掠奪者信奉的便是叢林法則,以強者爲尊。更不要說現在牙氏族,三分之二都是半途加入他們的外來者,對自己更是毫無忠誠可言。

然而……

這個念頭在金牙的腦海中隻停留了兩秒。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派去松林峪的前線部隊,壓根就沒有配備100mm火炮這種間接火力。

如此一來,就隻剩下了兩種可能。

要麽新聯盟弄出來了能有效打擊二十公裏——甚至三十公裏外目标的超級大炮。

要麽他們将炮兵陣地推到了松林峪,甚至是松林峪的北側……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對他來說都毫無疑問是個壞消息。

在漫長的等待中度過了數個小時的時間,若不是外面時不時傳來炮聲和壓在心頭的煩悶,坐在椅子上的金牙都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就在這時,外面終于傳來了腳步聲,先前被他派去打探情報的心腹慌忙地跑了進來。

看到那心腹臉上的表情和躲閃的視線,金牙心頭頓時一顫,已經隐約猜到了些什麽。

然而他還是沒料到。

真實的情況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糟……

“松林峪被新聯盟占領了?!”

這怎麽可能!!

聽完了心腹的彙報,金牙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恨不得上前揪住那人的衣領再問一遍。

“駐紮在那裏的五支千人隊呢?!”

那心腹的額頭緊貼着地,聲音顫抖地說道。

“全沒了……”

椅子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吱呀。

癱坐回椅子上的金牙,那瞪大的眼珠子裏,一瞬間閃過了驚恐、懷疑、難以置信……一系列複雜到難以形容的神色。

二十七輛坦克!

五十輛防空車!

這幾乎是整個牙氏族全部的家底!

爲了對付那些小飛機,金牙幾乎把所有能串聯起來的10mm重機槍,全都交給部落中的匠人們去改裝了。

然而現在有人卻告訴他,這些全都……

沒了?

“……”

面對着這蒼白的現實,金牙在茫然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仍然記得在出發之前,迪隆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最多付出十輛坦克的代價,就能拿下曙光城的工業區和農田。

用有限的裝備換無限的補給,這筆買賣穩賺不賠。

然而現在别說是曙光城了,他們連青石縣的影子都沒看到,炮彈甚至都已經落進了他們老巢!

合攏的牙齒逐漸發出咯吱的聲音,胸口漸漸開始起伏的金牙,從牙縫裏擠出一連串憤恨的咒罵。

“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迪隆呢?!”

“那個蠢貨現在在哪?”

“讓他滾過來見我!”

聽着那一連串響如炸雷的咆哮,單膝跪地的心腹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喘一口,生怕被遷怒了,語速飛快地顫聲道。

“小,小的不知道……我們在松林峪北側的山坳附近,看見了新聯盟的軍隊。他們在那裏架了火炮,駐紮了好多人,附近的林子裏還有巡邏的偵察兵。”

“想着您還在等着我們回去報信,我們沒敢冒險靠的太近,就想着在附近搜羅一下逃回來的潰兵,結果愣是一個都沒找着。”

聽到這句話,正怒不可遏的金牙,心頭忽然咯噔了一聲。

一滴冷汗不自覺從他的額前滑落,連胸口燃燒的怒火都被澆滅了幾分。

一個逃回來的都沒有?!

這意味着新聯盟在短時間内,便全殲了他整整五支千人隊……

而且還是在無數裝甲的保護之下。

圍在周圍的千夫長和親信們面面相觑,在沉默中交換着彼此眼中的驚恐和詫異。

這時候,一名千夫長開口了。

“四新區是一片澤國,地下區域都被水給淹了,這兒根本無法修築防炮洞,地表的掩體承受不住持續的轟炸……我建議轉移到北邊一點兒的地方。”

“北邊?難道要我們去和遊擊隊搶地洞嗎?”

“遊擊隊在東邊!”

“有什麽區别?這座城的地下隧道都是相同的,他們熟悉那裏的地形,我們躲進去就是死路一條!況且兩萬多人怎麽躲進去?!”

這時候忽然有人提了一嘴。

“要不……我們還是往北撤吧,反正西洲市也沒什麽油水了,就把這塊爛地扔給新聯盟好了。”

聽到這句話,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認同的表情。

“有道理……”

“确實,這兒除了老鼠就是抓不完的遊擊隊,還沒完沒了的傘兵。”

“……還有空襲。”

“大不了我們往東邊走,去和蛇氏族他們彙合,繞到東部諸省去……”

還有一些人沒有說話,小心翼翼地看向了他們的首領。

然而就在這時,金牙忽然猛地拍了下桌子。

“夠了!”

“都給老子閉嘴!”

“誰敢再提撤退的事兒,我就把他的舌頭給割下來喂狗!”

房間内鴉雀無聲。

看着紛紛閉上嘴不說話的部下們,金牙緩緩地平複了心中的怒火和粗重的呼吸。

他承認自己沒有迪隆的指揮能力,但這可不意味着他傻。

撤退?

根本沒有撤退的可能!

不說那些戰利品和奴隸全得丢在這兒,一旦自己撤退,就意味着承認了牙氏族的失敗。

那些被他的威名吸引過來的外族部衆,很快就會抛下他離去,自立門戶,或者哪來的回哪去。

等跨過了天水支流,兩萬人撐死了還能剩個一萬出頭。反正橫豎都是減員,還不如在戰場上減,和新聯盟決一死戰!

他的手上還有兩萬多人。

真打巷戰,他未必沒有勝算!

看着閉上嘴巴不敢說話的部下們,金牙怒喝着下令道。

“帶着你們的部下,給老子散在城裏,把每一扇窗,每一棟樓都給我盯死了!既然那群卑鄙無恥的地鼠們敢主動找上門來,就讓他們來試試好了!”

“至于炮擊,轟炸……讓他們盡管去浪費炮彈好了。老子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炮彈!”

衆人不敢反抗,更不敢多嘴。

即便心中叫苦不疊,這時候也隻能低頭應下。

看着陸續告退、消失在門口的身影,金牙緩緩放松了繃緊的肌肉和肩膀,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擡頭望着在炮火轟鳴中顫抖的天花闆,他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瘋狂。

來吧!

讓老子瞧瞧!

到底誰的人更多,誰的刀子更快!

……

“這煙火可真夠漂亮的……”

半坍塌的高樓上。

手中握着望遠鏡的方長,此刻正站在雨中眺望着西邊,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至于站在他旁邊不遠處的老白,則在對照着地圖,通過VM和帶有攝像設備的耳麥和地精兵團的炮兵組保持聯絡。

“炮彈落點往西北方向修正500米……放心,都錄下來了,等下線了傳給你們。”

就在今天下午,新聯盟将炮兵部隊從青石縣推進到了松林峪以北五公裏的山坳,将整個西洲市的南側至西側城區,全部納入了間接火力的覆蓋範圍。

炮擊從九點鍾正式開始。

地精兵團的炮兵組在燃燒兵團的配合下,對牙氏族在四新區修建的關鍵哨所、防禦工事,進行了一輪又一輪地火力打擊。

不過,打炮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

尤其是“蜂鳥”還沒部署過去,别說是看爆炸了,連個炮彈爆炸的響都聽不到。

想知道命中效果,要麽聽前線玩家在電台中口述,要麽就隻能等下線了,讓好兄弟們将視頻上傳到官網了。

“這些掠奪者還挺聰明,居然知道熄燈。”看着遠處陸續熄滅的火光,夜十頗感驚訝地說道。

老白簡短地回答道。

“很正常,超遠距離的間接火力需要前線部隊引導,報告炮擊坐标和炮彈落點,不斷修正射擊諸元。他們能猜到我們在附近報告坐标,隻是不知道我們在哪而已。”

倒不如說。

這些人居然現在才反應過來。

看來迪隆的失敗,對那些“參謀”在部落中的威望打擊不小。

正常來講,第一發炮彈落下去的時候,他們就該意識到問題,把陣地上的明火都給滅了。

“别廢話了,該幹活兒了,”背着一大堆電線和喇叭的狂風,拍了拍夜十的肩膀,“來幫我一把。”

……

相隔十數公裏的營地。

站在100mm火炮附近的玩家們正在研究着下一輪炮擊的目标。

過去數小時的時間裏,他們已經打了十幾輪,陸續朝着四新區傾瀉了将近兩百枚100mm榴彈。

同一時間,距離炮兵陣地不遠處的營帳内,一名頭戴耳機的戰俘正坐在一台錄音設備面前,緊張地念着手中的稿子。

“……我是熊牙賬下的百夫長瓦布,來自布格拉自由邦,我本來有着一份正經的工作,一時糊塗被貪婪沖昏了頭腦,被哄騙到了這裏。”

“我爲我過去犯下的罪行忏悔,也希望那些和我一樣來自布格拉自由邦,或者其他地區的人們能及時醒悟過來……前面根本沒有流淌着奶和蜜的沃土,隻有流成河的血,堆成山的屍體。”

“醒醒吧,我們已經在西洲市停留了多久?爲根本毫無意義的戰鬥死去了多少弟兄?和老鼠睡在一起,從屍體上割肉果腹……我們多久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午餐了?我們還要被那頭坐在人骨堆上的肥豬欺騙到什麽時候?”

念到這裏。

瓦布越想越覺得真特麽委屈。

以前在布格拉自由邦的時候,他好歹三天能喝兩頓酒,結果自從來了西洲市,别說什麽酒了,連人樣都快給活沒了。

情緒湧上了心頭,他情不自禁地提高了音量。

“……西洲市的掠奪者們,新聯盟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昨晚的炮聲既是最後的通牒!”

“你們的參謀長迪隆已經被擊斃,熊牙等千夫長已經投降,在新聯盟的飛機和大炮面前,你們沒有任何勝算。這場戰争的結局早已注定,投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新聯盟不殺戰俘,優待主動投誠的俘虜,隻要你們拿着傳單,無論是去找當地的遊擊隊,還是來南邊直接找到新聯盟的巡邏隊,聯盟以信譽承諾,我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若是有人執迷不悟——”

“那就用死亡去償還罪孽吧!”

念完了手中的稿子。

瓦布戰戰兢兢地回過頭,看向了站在營帳内入口處的那台湛藍色動力裝甲。

“尊,尊敬的大人,您給我的稿子已經念完了……請問您還有什麽吩咐,您最忠誠的奴仆願意爲您效勞。”

那張臉上寫滿了谄媚和讨好。

然而楚光并沒有理會他,隻是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士兵,簡短地說道。

“帶下去看着。”

士兵神情嚴肅,立着行禮道。

“是!”

之後還有個坦克車長,楚光也爲他準備了一份稿子,主要是念給那些軍團的前軍官們聽的。

迪隆在松林峪遭遇慘敗的消息一旦傳開,那些軍官在嚼骨部落的地位勢必會會一落千丈。

這些人也是策反的目标。

哪怕沒有策反,也能給他們上點眼藥。

等明天H-1飛過去空投了傳單之後,燃燒兵團部署在四新區附近的十幾隻喇叭,會趁着炮擊的間歇不間斷地廣播勸降錄音。

瓦布被帶下去之後,一名身上纏滿繃帶的男人被帶了進來。

他的名字叫巴格羅,是一名坦克車長。令人驚訝的是,這家夥居然在坦克被炸掉之前跳了出來。

當然,更令楚光意外的是,這家夥居然不是迪隆的部下,更不隸屬于第21萬人隊。

而是來自軍團遠征軍第14萬人隊——一隻由坦克和步戰車等等裝甲單位打造的兵團。

看着那台錄音設備,巴格羅已經猜到了眼前這個穿着動力裝甲的男人打算讓自己幹什麽,于是很幹脆地說道。

“需要我自己發揮,還是念稿子?”

楚光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桌子。

“稿子就在那裏,你也可以先自己發揮,再照着稿子念一遍。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兒。”

朝着錄音設備走去的巴格羅停下腳步。

“什麽事。”

楚光饒有興趣地看着他。

“你們這些人是約好了的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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