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是什麽?”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也許是爲了慶祝戰勝浪潮。”
“有可能。”
霜矛氏族的村子。
族長的屋子裏。
男人們盤坐在族長的面前,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着即将到來的慶典,商量着要不要學那些藍外套們,在村子裏貼上紅色的貼紙和字條。
聽說這麽做可以帶來繁榮和好運。
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既然是藍外套們的經驗,那八成還是有些依據的。
畢竟他們都是那麽聰明。
族長霜矛沒有說話,心裏卻在認真考慮着族人們的建議。
慶典是部落中的頭等大事兒,一場熱鬧的慶典往往是人丁興旺的開始,他的大兒子霜爐就是在元旦的慶典上尋到的良緣,他的二兒子霜石今年剛剛成年,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
半年前,爲了避開北邊的戰亂遷徙到這兒,他們損失了太多青壯年,現在正是修生養息的時候。
不過……
辦慶典要花不少錢。
和經營紡織廠的鐵斧部落不同,他的鄰居們來得早,又正好趕上了商路恢複的好時候,靠着紡織生意賺了不少錢,村裏家家戶戶都蓋上了磚房。
反觀自己這邊,大多都是磚木混搭的屋子。
霜矛也想帶着族人們富裕起來,但這事兒光想沒用,得拿出行動。
沉吟了片刻,他開口說道。
“慶典的事兒一會兒再讨論,現在有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們做決定。”
圍在族長身前的衆人安靜下來,等待着他發言。
霜矛頓了頓,繼續說道。
“前幾日,管理者召見我商量,他打算将磚廠北邊那片大約1000畝的荒地分給我們。”
“我打算開一座牧場。”
這也是管理者大人的意思。
打獵已經不足以完全維持居民們對肉食的需求,尤其是蛋和奶,這兩樣東西靠打獵是很難獲取的。
那些避難所的居民們對于吃的方面有着驚人的執着。
可能也正是因爲這份執着,他們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搶在春耕之前把菱湖.北岸那一大片荒地給啃下來。
聽到族長這句話,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一千畝地!
相當于一公裏長,六七百米寬的土地了!
雖然是未經開墾的荒地,但這片土地靠近菱湖,有着充足的水源。而且不僅如此,還受到長久農莊與避難所的保護,不必擔心大型異種和掠奪者的侵擾。
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在他們聽起來簡直是就像做夢一樣。
“贊美管理者大人!”
“他真的打算将那片地分給我們嗎?”
“有沒有什麽其他條件?如果是出賣家人的事情我可不會答應!”
這份驚喜實在是太突然,以至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霜矛很理解他們的驚訝。
因爲他最開始也是一樣。
“沒有條件,土地是租給我們,都能免兩年租金,兩年之後隻要我們能保證牧場月均出欄100頭牛,就能免除當年的土地租金。如果月出欄能達到200頭,他還許諾給我們分配更大的牧場。”
用管理者的說法是,這叫“農業補貼”。
不過作爲交換,他們産出的農産品不能賣給外來行商,最多能将20%的産品留于村集體消費或者零售給附近的本地市場,剩下的80%全部按照倉庫設定的收購價,由長久農莊核定之後統一收購。
至于養什麽品種的牛倒是沒有限制,畢竟能買到什麽誰也說不好。
不過霜矛聽女兒霜河說,南邊的錦川行省,有不少養牛的農場主,不隻是拉貨的雙頭牛,還有出欄快的肉牛,産奶量高的奶牛。
正好最近前哨基地似乎打算成立行商工會,他打算雇傭一支商隊去那裏碰碰運氣。
除了牛之外,其他像是豬、羊、雞、鴨、鵝之類的牲口同樣也有類似的補貼政策。
年紀稍長的長者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可是我們買不起牛……”
“慷慨的管理者大人願意借給我們五十萬銀币,用于購買牲畜和飼料。”
“五十萬?!”
那位長者頓時驚了,不敢相信地看着族長,“管理者大人他……真願意借給我們這麽多?!”
把他們賣了也湊不出來五十萬啊!
衆人紛紛竊竊私語,臉上同樣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
霜矛認真地點了下頭說道。
“我相信管理者大人不是在拿我尋開心,他是個很嚴謹的人。我從在貿易站上班的女兒那裏打聽過,4000銀币左右就能從行商們手中買到一頭牛,如果帶些這兒的特産直接去南方進貨,聽說還能更便宜點兒,五把步槍就能從那兒的農場主們手中換一頭。”
五把步槍,哪怕是按零售價買也才1000銀币,從工廠那邊大批量的采購聽說還能打九折。
環視了一眼衆人,霜矛認真地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們各家都出些人手,把這牧場先蓋起來。我會想辦法和南邊的農場聯系上,看能不能用武器從他們那兒換一兩百頭牛回來,條件允許,我們還可以再養些羊和豬。”
“有了牛羊,咱們明年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
聽到族長的話,衆人們的臉上紛紛露出了激動和向往的表情。
他們已經獲得了穩定的居所,并能夠用勞動從當地領主的手中換來食物。但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當然也想像隔壁村子那樣富裕起來,住上全部用磚頭蓋成的房子。
不過,所有人都樂觀的時候,同樣也有人表示了擔憂。
“五十萬銀币也太多了……要是還不上,我擔心管理者會遷怒于我們。”
“是啊……就算管理者不降罪我們,恐怕也會将我們從這裏驅逐。”
一個青壯年埋頭幹一個月也就三四百銀币的收入,不吃不喝幹一年也才五千左右。
上萬枚銀币。
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想必對于管理者大人而言,幾十萬銀币也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吧。
看出了族人們臉上的擔憂,霜矛笑了笑說。
“你們擔心的事情我也擔心過,管理者大人特意向我囑咐了,讓我們不用給自己太多心理負擔,放開手盡全力去做就是了。實在還不上,長久農莊會将牧場和債務接手,他不會怪罪我們。”
當然。
沒人希望真走到那一步。
霜矛很清楚,如果自己真走到了申請破産的那一步,就算仁慈的管理者大人不會怪罪自己,想必也會對他和他族人的無能感到徹底失望。
這些錢不是一筆小數目。
再有類似的機會,肯定沒他們的份了。
霜矛已經在心中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将這件事情辦好。
聽到管理者大人承諾不會追究他們的責任,那位年長的老者也終于舒展了眉頭。
他不再說什麽,隻是由衷地感慨了一聲。
“……感謝那位大人的仁慈。”
對于一個行将就木的老頭來說,錢不錢已經無所謂了,看着兒女們安穩的長大便已經是最大的福分。
看着那一張張朝氣蓬勃、洋溢着希望的臉,老人實在不忍心讓他們再去過流浪的生活。
那樣的日子太苦了。
年輕人們對長輩們讨論的事情不感興趣,村子裏的事兒大多也很少找他們商量。
相比之下,好奇心旺盛的他們,對慶典、工作、新鮮事物以及男女之間的話題最感興趣。
隔壁的木屋裏。
霜夜和霜雪正拉着從長久農莊回來的姐姐,興緻勃勃地聽她講着工作上發生的事情。
貿易站的工作很忙,一周六天班,早上七點忙到晚上七點,中間隻有一小時的午休時間。
坐班車回前哨基地得要2銀币,爲了省錢,她平時就住在貿易站的員工宿舍,周六的晚上才會坐車回來。
每次回來她和倆個妹妹都有說不完的話,尤其是被那兩雙閃閃發亮的眼睛看着,她瞬間感覺全身的疲勞都被治愈了。
聽姐姐說着在貿易站遇到的趣事兒和有意思的人,雙手拖着下腮的霜夜忽然開口說道。
“姐姐準備什麽時候帶姐夫回家呀。”
霜河笑盈盈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得有才行哦。”
端坐在一旁的霜雪好奇問道。
“那裏不是會遇到很多人嗎?”
霜河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那都是些行商和傭兵……總不可能找他們吧。”
霜雪似懂非懂點了下頭。
“嗷,那還是算了。”
行商啊。
那可不是什麽好人家。
她們接觸過的行商雖然不多,但對這個職業還是有點印象的,雖然都不是什麽好的印象。
在荒無人煙的廢土上行走,沒幾個是溫厚純良之輩。行商擔心被窮瘋了的流民們打劫,通常不會和他們做買賣,流民們也忌憚行商和他的護衛們,很少主動靠近過去。
這些人或許兜裏有點錢,但沒幾個人羨慕他們。這些人不但粗魯,很少洗澡,而且根本不會在一個地方待太久。
至于傭兵就更不用說了。
也許有好人。
但好人不多。
在霜河看來,能當她丈夫的人,至少得在附近有份穩定的工作。
當然,如果是英俊帥氣的避難所居民就更好了。
隻可惜,那些人說話實在是太難懂了。
霜夜輕輕歎了口氣,小聲嘟囔了句。
“真好啊……我也想去上班。”
大哥霜爐和二哥霜石在獵人工會上班,一個月能有三百多銀币,偶爾還能帶些工會分到的獵物回村子裏。
她們勇敢的霜河姐姐去了貿易站上班,雖然基礎工資不高,但管一天兩頓飯,而且聽說賣出去的東西聽說還有提成。
霜夜也想出去上班,但她的年齡還不夠。
雖然按照部落裏的慣例,14歲就算成年了,但避難所強行給她們提高了兩年的成年标準,并要求所有未滿16的男女每天接受至少6小時的語言、算數掃盲教育。
霜夜也不是很懂爲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規定,總之按父親的話說,去年她還是大人,今年又變回小孩子了。
“說起來,前哨基地最近好像新成立了一個行商工會,現在正在招人呢。”見自己的妹妹們一臉羨慕的表情,霜河心中微微一動,忽然想起來這件事兒。
霜雪立刻好奇地問道。
“有什麽要求嗎?”
霜河抿着嘴唇認真想了起來。
“外勤人員每年有6個月的出勤時間,要求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已經成家的人會優先考慮。内勤人員主要是文員和櫃員,需要二十個人左右,基本要求是讀寫能力和算數,加分項是年輕、五官端正、形象姣好、耐心溫柔大方……”
“年輕還有五官端正,形象姣好又有耐心……而且溫柔大方,”年紀最小的霜夜嘴裏諾諾念着,忽然眼睛一亮,唰地看向了端坐在一旁的二姐,上下打量。
霜雪被妹妹看的臉頰微微一紅。
“你看我幹什麽?”
“我也覺得雪最合适了!”
立刻懂了小妹妹的意思,霜河摟住了霜雪的肩膀,笑盈盈地慫恿說道。
“試一試嘛,不試試怎麽知道行不行?而且我聽說哦,行商工會是管理者大人直接負責的機構,和獵人工會同級呢!”
“表現優秀肯定會被重用的!”
要不是已經在貿易站工作有段時間了,不想頻繁的更換工作,她都想去試試了!
霜雪的臉頰有點兒發燙。
她又想到了上次元旦晚會上的那件糗事兒。
當時在人們的慫恿下,她也是一時上頭,鼓起勇氣上前,邀請管理者大人一起跳一支舞。
尊敬的管理者大人,真的是個很善良的人,而且平易近人,連拒絕人的話都是那麽的溫柔。
雖然即便是如此,她還是沮喪了好一陣子……
“喔!管理者大人會負起責任的!”聽話隻聽半句的霜夜,眼睛閃閃發亮地看着姐姐懷中的二姐霜雪,鼓勵地說道,“姐姐快去吧,加油哦!”
霜雪也顧不上形象了,紅着臉撲上去掐妹妹的咯吱窩。
“你這小鬼……在說什麽蠢話!”
霜夜被弄得咯咯直笑。
一直鬧騰到了傍晚,大哥和二哥扛着一頭野豬回來,三人才和大嫂一起過去幫忙處理獵物。
晚上,霜雪想了很久,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趕在八點之前去北街的招募點填了報名表。
大概是因爲字寫得不錯,氣質比起其他遊牧民和流民也不顯得那麽的野蠻,第二天她的名字便出現在了錄用名單上。
第一批公示的名單有十個人,都是内勤人員,而她被分到了前台。
日薪是13銀币,比獵人工會稍微高,工作時間則是和銀行一樣,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六點。
行商工會的地址位于前哨基地,靠近北門口,是一座之前就修好的三層樓房,牌子還沒挂上去。
懷揣着激動與忐忑的心情,霜雪在招募點工作人員的指示下,來到行商工會接受入職培訓。
然而……
當她到了這裏,卻并沒有看見管理者。
除了另外九名分别來自貝特街、長久農莊或者隔壁村子的同事之外,這兒隻有個看起來走路都不太利索的老頭子。
環視着那一張張充滿幹勁和興奮的臉,雙手背在身後的老查理沉思了一會兒,輕輕咳嗽了一聲。
等衆人安靜下來,他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行商工會的員工。”
“你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爲我們的工廠打開銷路,在我們目光所及之處開拓看不見的疆土。”
“我知道我這麽說你們可能不太理解,不過不用擔心,很快我會把具體要做的事情交代給你們。”
“現在我需要你們記住,工作中永遠保持微笑,面對困難永遠保持樂觀,認真完成每一件事,确保蓋下去的每一個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們的表現情況會通過胳膊上的VM計入檔案,辦事認真、優秀可靠的人很快能得到提拔。但如果收受賄賂、徇私舞弊或者耍小聰明,我們也很快會在勞改營見到他。”
“這是管理者親自交代的任務,希望你們能理解這句話的分量。”
……
行商工會這個機構,在楚光對B輪測試的布局中扮演着相當重要的角色,甚至比獵人工會還要重要一點兒。
否則他也不會交給老查理去做。
貝特街的新任鎮長由鎮上的人自己投票,從街道辦公室提名的候選人中選拔。能被提名的都是有管理經驗的人,那兒已經形成了一套成熟的模式,選誰上去問題都不大。
老查理在任期間培養了不少管理方面的人才。
也許是猜到有一天自己會被調走,他連代替自己給掃盲班上課的老師都安排好了。
目前,前哨基地的工業區,在玩家與原住民們的不斷努力下,已經從“以81号鋼鐵廠爲中心、帶動多家武器小作坊一起發展”的單一産業鏈模式,進化成了“多項支柱産業帶動中小工廠全面發展”的新模式。
工業區還在繼續向北擴張。
在外部資源的不斷輸入、玩家們生産熱情高漲的情況下,光靠北郊的這點兒人口,已經不足以消化工業區的全部産品。
外來行商雖然能帶走一部分,但不能總等着人家找上門,避難所的商隊也得拉一面旗幟,出去走兩步。
廢土上的幸存者聚居地有很多。
不少像是貝特街那樣的小型聚落,甚至連子彈都搓不出來,用的還是弓箭、鋼筋叉、鐵管步槍——甚至是前裝填的滑膛槍。
而一些稍大些的幸存者聚居地,因爲對戰前遺産繼承不充分的緣故,可能在某些領域強的離譜,但某些領域卻退化到了工業革命之前,甚至是原始社會。
用仿生人耕田,克隆人口當奴隸,投石機發射微型核彈頭,将黑箱當成神迹供着……類似的事情太多了。
404号避難所生産的商品也許不是最先進的,但絕對是性價比最高的。在外面帶貨的時候還能順便輸出一點點來自北郊的良心,利用一下人類對美好生活共同的向往。
傍晚時分。
從長久農莊返回到基地中巡視了一圈的楚光,在路過行商工會門口的時候,正巧見到了剛剛給員工們做完入職培訓的老查理。
“情況如何?”
“十六到二十五歲之間,受過掃盲教育的人,能用的我都選上了,估計能招到三四十個吧。”說着,老查理輕輕歎了口氣,小聲抱怨了一句,“我們成立的時間太晚了,人才都被其他地方挑走了。”
楚光:“辛苦了!”
老查理搖了搖頭。
“辛苦談不上,能在生命的最後一點兒時間裏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對于我這個已經堕落的廢土客來說也是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雖然我不抱太大希望,但……也許你和我們,以及其他人都不一樣。”
停頓了一會兒,老頭用打趣的語氣繼續說道。
“大夥兒們對于沒看到你都很失望,我感覺不少人是沖着你才來的,真的不去露個臉嗎?”
楚光無奈道。
“别看我好像很閑,我從早上忙到現在,也就天黑了才稍微有點時間。”
一般人操心自己手中的工作就行了。
但身爲404号避難所的管理者,他得同時兼顧兩個世界的事情,并不斷地在策劃與NPC的身份之間切換,盡可能兼顧兩個截然不同的群體的不同訴求。
相當于當爹的同時還得當媽。
多虧了那二十點智力,他親自選出來的玩家還算讓他省心,否則楚光懷疑自己還真不一定幹的來這份工作。
他忙的都沒時間取材了。
“理解。”
老查理輕輕點了下頭,接着說,“不過恕我直言,比起那些具體到每一步該如何去走的細節,您可能更需要考慮一下未來道路的問題。”
這句話說得很隐晦,以至于楚光不确定自己理解的意思和他想表達的是否一樣。
“比如?”
“您帶領您的人民戰勝了野蠻,接着又戰勝了被認爲不可戰勝的浪潮,在您看來這可能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或者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我能看見人們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你帶着他們創造了奇迹。”
老查理輕聲說道。
“從長久農莊的集市,到貝特街的小巷,人們都在議論你的功績,逢人便語管理者大人如何雲雲,并對生活在您的庇護之下感到無比幸運,驕傲和自豪。”
這馬屁拍的猝不及防,就算是臉比避難所的門還厚的某人,也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謝謝誇獎。”
“您可能以爲我在拍馬屁,但我是很認真地在說這件事情。”
老查理頓了頓,神色嚴肅地繼續說道。
“你的居民們很自豪,但也很苦惱,他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自己……巨石城的人譏諷他們爲北郊的鄉巴佬,廢墟裏亂竄的老鼠,他們知道自己不是,但他們想不出來自己到底算什麽。”
“有的人生活在貝特街,有的人住在前哨基地,還有的人在工業區,或者長久農莊西門口的村子……他們從來沒有去過避難所,當然不能算是404号避難所的居民。”
“在面臨共同的危機時,人們會自然而然的團結在一起,但他們總得有繼續團結下去的名義。”
楚光若有所思道。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事實上這件事情他已經考慮了很久。
新的版本不隻是玩家們的新版本,同時對于北郊的幸存者們而言,也将是新的一頁。
老查理點了下頭。
“不管您打算當帝國的皇帝,還是聯盟的首席,都最好還是給自己想個名号或者說頭銜。”
“人們需要一個可以團結在一起的名義,以及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不管它是什麽,有總比沒有要強。”
“這次慶典是個不錯的契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