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按照陳墨原本的劇本設定,應該是紐特和蒂娜作爲主力來正面和格林德沃的巫粹黨對線,然後在美國魔法國會的輔助下制服格林德沃,或者被格林德沃逆推成功的。
小儀曦最多隻是擔當一下偶然路過加入主角隊伍的正義夥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變成扛大梁的主角的。
不過劇情已經變成了這樣,而且陳墨也不覺得這樣有甚麽不好,也就聽之任之了。
畢竟小公主看樣子玩的很開心不是嗎?而且從這出大戲的規模來看,也确實挺符合陳墨想要看的熱鬧的标準。
“既然如此,那某些該準備的善後工作還是要做的,比如說這個。”陳墨擡起了手,對着天空施展了一道威力強大的神術。
随即,一道天幕憑空出現,滾滾黑雲迅速的籠罩了整個紐約的天空,讓整個紐約的天空一下子從白天變成了黑夜。
而且随着天幕的張開,一道綠色的火牆也随即封鎖了整個紐約,任何人此刻都無法離開紐約城了。
此時此刻,美國最大的城市紐約,也是此時世界上最繁華城市之一的紐約,變成了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
做完了這一切,陳墨這才拿出一個金屬的骷髅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在他帶上面具的同時,一道綠色的火光從他身上滾過,原本黑色的手工西裝變成了一身華麗的黑色法師長袍,衣擺上滿是用星光銘刻的法陣,而他的頭頂也戴上了那頂冥河爲他加冕的王冠。
一根白骨色的法杖出現在了陳墨的手中,雖然法杖看上去并不華麗,隻是一根長杖頂端以三個分支撐住了一個球形杖頭,但這個被撐起的球體無形物質,顔色始終是一種夜幕般的深邃,而球體裏面則星星點點彙聚成一團璀璨星河,看上去就像是包裹着一整個銀河一樣。
完成了換裝綠色的火光向下席卷,整個自由女神像随即融化成了一堆銅水,随即被綠色的火焰重新塑造成了一輛由十八匹青銅火焰戰馬所拖拽的巨大車架,而陳墨則站在了車架的頂端,周圍是随着綠色火光出現的身披青銅铠甲的巫妖與死亡騎士。
馬車在空中奔跑起來,發出了金屬敲擊的蹄音,而懸挂在車架一旁的一口銅鍾則發出了低沉的聲響,如同死亡的喪鍾一般席卷了整個紐約。
任何聽到鍾聲的普通人都立刻倒在了地上,稍微有些意志力的也僅僅多堅持了幾秒而已。
唯有巫師和擁有着信仰的信徒能夠堅持更長的時間,但他們也在這鍾聲的影響下捂着自己的腦袋倒在了地上,根本站不起來。
而當馬車來到了中央廣場的時候,戰局已經呈現出了膠着的态勢。
格林德沃從那柄白骨鐮刀召喚出了骨龍,憑借着這頭傳奇等級的骨龍拖住了看到骨龍就暴走的小儀曦。
五名死亡守衛此時也帶着被陷阱困住的憤怒對上了帝皇之子,雙方談不上勢均力敵,但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分出勝負的。
十個人間半神之間的戰鬥,那可不是旁人能夠插手的事情。
之前被打散的巫粹黨的成員此時也終于趕了過來,以他們的實力當然無法插手主戰場,因此他們便直接找上了美國魔法國會的傲羅們,雙方你來我往的拼了個煙花燦爛。
至于紐特和蒂娜,此時到是沒人管他們了,這兩位聯手找上了羅齊爾,打算從她手上将默然者小女孩和如今虛弱的變回了人形剛從水裏爬上來的克雷登斯帶走。
此時克雷登斯已經因爲虛弱而昏迷過去,小女孩正在照顧他,而羅齊爾則揮舞着魔杖擋在了他們與紐特和蒂娜之間。
小女孩因爲之前被羅齊爾拿聖杯喂了一口聖血的關系,此刻到是狀态十分的穩定,沒有因爲戰場所帶來的影響而變成默然者狀态。
羅齊爾此時也因爲手中持有聖杯的關系,即便蒂娜本身是個精英傲羅,還有紐特這個實力不弱的巫師幫忙,他們一時半會依舊沒有拿下羅齊爾。
這種正兒八經的巫師大戰,紐特也耍不來小聰明了,他那一箱神奇動物雖然确實能夠有着很強大的功效,但這種時候放出來的話,高低是要折損幾隻的。
因此心疼自己這些寶貝動物的紐特也隻能是提着手提箱和蒂娜一起以魔杖來正經應敵了。
被陳墨派到這裏的聖武士和牧師們也沒有閑着,他們迅速的分成了兩波,其中戰鬥力較強的聖武士和幾名牧師一起拖住了手持白骨鐮刀和酒神杯的格林德沃。
被分出去的其他幾位聖武士和牧師則開始營救戰場上的傷員,以及救治被波及的普通人。
本來各方都有着各自的對手,大家也都在強撐着戰鬥,等待其中某一方做出突破或者不支導緻戰局發生改變。
但是現在,當以青銅、白骨和綠色火焰組成的車架行進到中央公園的上空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戰鬥。
由不得他們不停下戰鬥,那恐怖的鍾聲讓實力稍微差一點的都跪在了地上,就算是實力強大的也因此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此時在中央公園中還站着的巫師,除了手持神器的格林德沃和羅齊爾,隻有美國魔法國會的賽拉菲娜主席和幾名應該是其他國家魔法部支援過來的幫手,以及紐特和蒂娜。
聖武士們和牧師則是憑借着陳墨賜予的神術抵擋了鍾聲的影響,但這也讓他們不得不停下了戰鬥,将精力集中在了祈禱上,以虔誠的信仰來對抗鍾聲的襲擾。
唯獨隻有小儀曦此刻已經徹底龍化,變成了一條身體修長而強壯的紅龍,正按着那條骨龍暴揍,就連身上被刮破了好幾道傷口也不管不顧,反而戰鬥的怒火越燒越旺。
陳墨見狀,擡起法杖朝着侄女一指,一道鎖鏈便憑空出現,然後迅速将她變化的紅龍捆了起來,并且不斷的收縮,将她打回了人形。
至于那頭被揍得很慘的骨龍,陳墨隻是同樣揮了揮手,它便被直接打爆,回到了格林德沃手上的白骨鐮刀之中。
帝皇之子此時緊張的護衛在了小儀曦的身旁,如臨大敵一般的面對着突然出現的陳墨。
被他們逼退的死亡守衛此時也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态,站在了格林德沃的身旁,同樣有些緊張的盯着自己的對手。
格林德沃到是在陳墨拿出了一隻酒杯開始飲酒的時候就認出了陳墨,不過他并沒有點破陳墨的身份,隻是來到了他車架之前,向他微微緻意,而陳墨也對他做出了一個簡單的回應。
這一幕無疑讓所有人都心頭一凝,顯然他們看明白了格林德沃突然多出來的強大神器究竟是從何而來了。
但這無疑也讓大多數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格林德沃本身就已經夠難對付了,更何況他現在還手持着一件強大的神器,再來一個能夠給出這種強大神器、一看就不好惹的邪惡存在,任誰都會感到心裏發怵,覺得失去了希望的。
好在此時小儀曦終于掙脫了陳墨随手施展的束縛法術,掙脫了鎖鏈之後,再度站在了所有人的前列,直面着格林德沃和眼前這個在她看來不知名的死靈法師。
雖說因爲自家父母其實都是死靈系的關系,小儀曦對于死靈系的造物和存在并沒有太多的惡感,但這個小丫頭卻有着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強烈正義感,面對陳墨現在這種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而且還上來就擺平了所有人的強勢,她幾乎是理所當然的就把他當成了敵對的存在。
盡管隻需要稍微動一下腦子,小儀曦就能夠想到眼前之人肯定是她的表叔,但是受到了紅龍好戰因子的影響,此刻小儀曦的腦子裏全是戰鬥,根本沒有做任何的思考。
不然的話她剛才就不至于徹底龍化,變身成爲紅龍來和骨龍戰鬥了。
要知道她現在年紀還小,徹底的龍化對她還是有一定影響的,如果不是陳墨及時将她打回人形,恐怕紅龍血脈對她的影響會進一步加深,甚至變成永久影響。
雖說對于一個母親是至高紅龍女王的龍裔來說,徹底變成巨龍并不是什麽太難接受的事情,但是如果被紅龍的好戰因子燒壞了腦子不能克制自己的本能,那對于小儀曦來說可就是糟了個大糕了。
倒不是說救不回來了,有着紅龍女王和有着醫者神名的至高神出手,這種程度的血脈顯現并不難治,甚至就連陳墨都能給小丫頭治好,但這毫無疑問會導緻小姑娘以後都不能再跟着陳墨這個表叔出來玩了。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一旦讓小公主打上頭了,開始用一些真正的底牌的話,可是會把她兩位了不得的家長驚動的。
真要驚動了家長,這遊戲顯然也就玩不成了。
畢竟第一次就出了這種事情,誰還放心讓她下次再出來玩呢?
但是現在,即便被打回了人形,完全龍化所帶來的龍裔血脈沸騰,還是影響了小儀曦的思考,讓她此刻隻想着戰鬥。
于是乎小姑娘從自己随身的小挎包裏掏出了一件真正的武器,而不是剛才那個已經在完全龍化時被打掉的船錨了。
看着小儀曦從身上掏出了一把幾乎比她人還高的大劍的時候,陳曦的眼皮子跳了一下,這玩意着實有些超出他的預計了。
簡單來說,這玩意就是各種神話傳說或者冒險故事裏勇者必備的道具——“村裏最好的劍”了。
也如同通常情況下的設定一樣,這玩意是把貨真價實的聖劍,還是威力大到能夠劈死個把邪神的那種。
盡管稱不上是神器,但也隻是缺少了一點神性而已。
看這樣子,十之八九這是小儀曦的“兒童玩具”,畢竟和陳羽爲她準備的那一身神器套裝來說,這東西也就是個玩具。
但即便是玩具,也是能拿來放光炮的聖劍,真扔到某個奇幻冒險故事裏,也是能拿來挑戰大魔王的。
而從眼前的局面來看,十之八九是自己來充當這個抗聖劍的大魔王了。
想到這裏,陳墨也隻能是硬着頭皮演下去了,雖然自己這隻是個神力化身,但對抗那把聖劍還是問題不大的。
最多無非就是不演了,直接以神力化身的力量來施展神術解決一切問題。
于是,陳曦對着格林德沃開口道:“格林德沃先生,看來眼下的局面和你承諾給我的相比,似乎有些誤差啊!”
“抱歉,事情出了一點小偏差,我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會直接突襲我手下的據點,導緻這場戰鬥提前爆發。”格林德沃此時還算維持着自己的風度,向陳墨解釋着事情的緣由,盡管他已經猜到陳墨肯定比他更知道事情的經過和來龍去脈。
其實此時格林德沃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爽的,本來按照他的計劃,羅齊爾去把兩個默然者帶回巫粹黨駐地,他則借着這段時間實驗白骨鐮刀将人類轉化成狼人的能力,制造出一支狼人大軍來。
等到狼人大軍準備好以後,再憑借兩個默然者開路,對整個紐約發起一場全面進攻的。
然而現在這一切計劃都因爲某位小公主的大冒險而被攪得一團糟,格林德沃又怎麽能夠會有好心情呢?
這也是爲什麽剛才小儀曦多少受了一些傷的緣故,格林德沃雖然不敢真的對小公主做些什麽,但讓她受點小傷還是可以的。
“是嗎?無所謂了,雖然不能按照原本的計劃執行很可惜,但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把紐約市的所有人作爲祭品,用他們來向偉大的猩紅審判之神獻祭,召喚神靈的降臨吧。”陳墨擺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然後如同一個标準的大反派一樣,說出了自己的邪惡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