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雅各布·科瓦爾斯基先生來說,今天經曆的事情着實有些令他感到有些應接不暇。
作爲曾經參加過一戰的美國歐洲遠征軍老兵,雅各布先生的境遇并不怎麽好,畢竟二戰老兵都凋零在坦克的履帶下了,一戰老兵是個什麽待遇可想而知。
雖說也有一份在罐頭廠的工作,可這遠遠稱不上能夠糊口或者體面的工作。
不過雅各布先生并沒有對生活失去希望,繼承了源自他祖母的烘烤配方的雅各布先生希望能夠開一家面包店,通過自己的雙手來改變生活。
因此他才會來銀行貸款,希望能夠獲得一筆啓動資金。
但是很顯然,這個時代的銀行家們并不是做慈善的,比起後世的那些後輩們來說也更加的冷血無情和殘酷得多。
所以沒有任何質押物進行抵押的雅各布先生被銀行直接拒絕了,盡管他隻是想借幾千美元而已。
然而就在他一臉失落的離開銀行經理的辦公室時,卻因爲一點小小的意外被穿着藍色風衣的某個巫師拖着直接幻影移形到了銀行的金庫,還目睹了一支鳥蛇的破殼而出。
雖說在一戰的戰場上屍山血海也都見識過了,但魔法還是對他而言新奇了一些,讓他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還一副意猶未盡想要搞清楚是怎麽一下子從銀行大廳到銀行保險庫的。
比起雅各布先生來說,銀行的大堂經理明顯就顯得有情緒激動了。
他剛剛還在以一種驕傲的語氣吹噓自家的金庫絕對安全,結果不到一分鍾就有兩個毛賊以他所不理解的方式闖到了金庫門前,還是當着重要客戶的面!
這簡直就是在唰唰給了他兩個大耳光之後,還把他和銀行的臉扔在地上用腳踩不說,更是反複摩擦。
大堂經理立刻大聲呵斥着兩人,痛斥他們爲竊賊的同時,就想要去按響牆上的警鈴。
看到大堂經理的動作,手上還托着一隻剛出殼的鳥蛇的巫師立刻将手中的魔杖指向了大堂經理,然而他剛想念咒解決這個目睹了他的行蹤的麻瓜,卻聽得有人低聲說道:“這可不行。”
然後便聽到了一聲響指,他的嘴頓時發不出任何聲音,手裏的魔杖也飛了出去,落到了大堂經理身後的陳墨手中。
大堂經理順利的敲響了警鈴,保安也迅速趕到,面對一個被奪走了魔杖的巫師和一個還沒搞清楚是怎麽回事的一戰老兵,這些保安可謂是重拳出擊,三下兩下就将他們按在了地上。
不過此時穿着藍色風衣的巫師還是十分緊張的保護着自己手上的鳥蛇,即便自己被撲倒在地,也好舉着手免得鳥蛇掉在地上。
但這些保安可沒有這麽多顧慮,在将巫師按倒在地的時候見他還擡着手,一根警棍就朝着他的手肘抽了過來。
“住手!”小儀曦忍不住喊了一聲,在之前還在船上的時候她就對巫師箱子裏馬上要破殼而出的鳥蛇非常感興趣,現在看着這隻才剛剛破開蛋殼來到這個世界的鳥蛇寶寶要摔到地上,頓時于心不忍的阻止了保安們粗暴的舉動。
她沖上前去,從被按倒的巫師手中接過鳥蛇寶寶,直接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倒地的巫師見狀這才放棄了反抗,乖乖的被保安按着,同一旁的雅各布一起,被随後趕到的警察帶走了。
看着被帶走的兩人,以及那個被帶走的巫師手提箱,陳墨的臉上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來這個世界他隻是來玩的,而這也就意味着陳墨會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種幹涉原本劇情人物命運的事情,也隻是随他高興而已。
隻不過會顧忌着儀曦的存在,不會玩的太過火,或者說盡量不會玩的太過火。
好在現在小儀曦的注意力全被那隻還蜷縮在蛋殼中的鳥蛇寶寶所吸引,眼裏已經容不下其他事情了。
陳墨也沒有去打擾她,雖說小儀曦現在還沒有繼承那顆屬于她的神格,但她卻已經在她母親的教育下覺醒了紅龍的血脈力量,區區一隻鳥蛇在她手上,隻會是寵物的角色。
而陳墨這邊則在大堂經理十二萬分的賠不是和道歉當中離開了銀行的保險庫,并沒有将寶石存在這個剛剛發生搶銀行事件的銀行。
至于那隻行竊的嗅嗅,也在陳墨打了個響指之後被他抖出了身上所有偷來的東西,并且所有的東西物歸原處之後,塞給了小儀曦當寵物玩。
這下可把小姑娘高興壞了,一隻手摟着胖乎乎的嗅嗅,一隻手托着縮在蛋殼裏的鳥蛇,一下子變得不知道該看哪個好了。
她很喜歡嗅嗅那圓滾滾胖乎乎的小模樣,尤其是一雙黑色的豆豆眼就顯得很是無辜,也很是可愛。
至于縮在蛋殼裏的鳥蛇寶寶羽毛十分鮮豔,雖然蜷縮在蛋殼内,卻也依舊能夠讓人驚歎于它的美麗,讓小儀曦頗有幾分愛不釋手。
“儀曦,這兩隻小動物都是剛才那個大哥哥的,玩一會就要還回去哦!”陳墨并沒有打算讓儀曦留下這兩隻小動物。
雖說對于他而言,讓儀曦留下這兩隻小動物也毫無問題,但這種事情實在是沒有必要。
而且也對小孩子的成長不能起到良好的示範。
爲了避免将來儀曦的父母認爲自己教壞了孩子,陳墨還是打算帶着小儀曦去歸還這兩隻小動物。
事實上小儀曦的家教比陳墨預想的要好,小姑娘的自制力也非常不錯,雖然對兩隻小動物愛不釋手,可她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肯定的回答道:“這隻小蛇才破殼,它的爸爸媽媽一定很着急,我們還是快點把它們還回去比較好!”
不過在這樣表态之後,小儀曦還是對陳墨疑惑的問道:“可是那兩個叔叔都被警察抓走了,我們要怎麽把它們還回去呢?”
“放心吧,這種事情就是大人來搞定的範疇了。”陳曦摸了摸小儀曦的頭,帶着她離開了銀行,重新坐上了馬車。
不過他們并沒有馬上去處理這件事,而是讓馬車駛去了一個附近不遠的餐廳,打算先帶着小儀曦去吃個飯。
至于那個一直在銀行外面探頭探腦的女巫,陳墨雖然注意到了,卻隻是當做沒看到。
途中路過某條街道的時候,陳墨特意掀開窗簾看了一眼,整條街道都仿佛被掀翻了過來,四周的建築也多有損毀,這讓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一旁的小儀曦也注意到了這些,她不由得關切的問道:“表叔,這是怎麽了?有什麽東西爆炸了嗎?”
“沒有,這隻是一個可憐的孩子。”陳墨搖了搖頭,并沒有向小儀曦解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帶着小儀曦吃完了午飯,這才讓馬車帶着他們來到警察局,并向一位警察表明了來意。
“先生,這兩個人是搶劫銀行的重要嫌疑犯,我們不能爲你辦理保釋手續。”警察向陳墨表示了拒絕,畢竟他們也要給銀行方面一個交代。
然而陳墨隻是打了個響指,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之前那顆寶石放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嗅嗅看到寶石立刻躁動起來,如果不是被小儀曦緊緊抱住,這隻貪财的小家夥恐怕又要開始它的神偷表演了。
不過顯然這顆寶石不是給它的,而負責接待陳墨的警察在看到寶石之後眼神立刻迷茫了起來,一臉貪婪的将寶石收起,這才對陳墨說道:“當然,像您這樣慷慨的紳士總是如此善良熱心公義,願意爲警局進行捐贈,那我們也不能讓您爲難,所以請稍等一會,我需要一點時間來處理這件事。”
“當然,請盡量處理的穩妥一點。”陳墨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在警察離開之後,小儀曦依舊在和掙紮不修的嗅嗅玩鬧,不過雖然這隻嗅嗅一直想要逃走,可它卻始終不敢離開小儀曦太遠。
盡管淡到幾乎察覺不出來,但動物敏感的天性還是能夠察覺到在小儀曦的身體周圍籠罩着一股淡淡的龍威。
那是來自天敵的氣息,嗅嗅本能的知道不能違逆,也不可能逃走,所以隻能盡可能的讨好着小儀曦,同時也在内心呼喚着自己的飼主,盼望他趕緊來營救自己。
快來救嗅嗅啊!再不來要出嗅嗅命了!
而此時,被嗅嗅惦記着的飼主,紐特先生正和雅各布先生一起,同一群紐約的街頭混混們關在一起。
“所以你是從英國來的?想要來紐約買寵物當生日禮物?”或許是曾經在軍隊裏服役的經曆讓雅各布先生早已生死看淡,雖然被關進了監獄,但他還是和紐特攀談了起來。
“是的,那種小動物是很特别的,隻有紐約有人飼養。”紐特則表現的有幾分害羞,同時臉上也挂着濃濃的憂慮。
他清楚的記得剛才在金庫裏的時候,他是打算對大堂經理念禁锢咒的,然而還沒等他開口他就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就連手中的魔杖也不翼而飛。
這才導緻他被警察抓住,關進了監獄。
如果自己的魔杖還在的話,區區一座麻瓜監獄是無論如何也關不住一個巫師的,他甚至還能帶着雅各布一起離開。
但是現在,他反而變得束手無策了。
無杖施法是一種非常高深的施法機巧,即便是在霍格沃茨也沒有幾個教授掌握了如此高深的技藝,更不用提他這個連學都沒上完就被學校趕出來的差生。
不過比起身陷囹圄的局面來說,紐特更擔心的是自己被拿走的行李箱,以及那隻還沒抓回來的嗅嗅。
要知道魔法界一直都有着保密法則,不能讓普通人知道巫師的存在,爲了做到這一點,各國都有自己的魔法管理部門,專門負責管理相關的事宜,并且向普通人洩露魔法的存在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需要嚴懲的重罪。
如果還在英國的話,他現在恐怕就要被扔進阿茲卡班進修了。
而一隻失去了約束的嗅嗅,紐特不敢想象自己養的那個小家夥會鬧出多大的亂子來。
至于說那隻裝滿了各種他辛苦收集來的神奇生物的箱子,他現在隻能祈禱沒人打開它了,不然的話……紐特覺得就算是自己的變形術教授來了,恐怕都要在那些神奇生物面前吃個大虧。
“所以你是巫師嗎?”雅各布并沒有注意到紐特的愁容,反而問起了自己很關心的問題:“之前在銀行的時候,我前一秒還在那邊,下一秒之後就到了這邊,我看到伱拿出了一根小木棍,所以你是巫師嗎?那是你的魔杖?”
雅各布一邊詢問着,一邊還用手比劃着,看得出來他确實對魔法很感興趣。
然而此時的紐特并不太想談論這個話題,隻是很敷衍的說道:“那隻是一點小技巧而已,并沒有什麽。”
可雅各布對此卻感到十分的新奇,在纏着紐特問東問西得不到回答之後,他靠在牆上感歎道:“要是我也會魔法就好了,這樣我就能變出花不完的錢,把石頭變成金子,有足夠的本錢開面包店了。”
“額,事實上巫師們變不出錢來,就算能夠用變形術把紙張變成錢的樣子,也是無法持久的,等魔力消失的時候錢依舊會變回紙,這一點就算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巫師也做不到。”紐特雖然中途辍學,是霍格沃茨的肄業生,但到底還是科班出身,多少懂點東西的:“至于說把石頭變成黃金,這個世界上恐怕有且隻有一個人能做到了,但沒人知道他在哪,人們隻是傳說他還活着。”
“是誰?我想他一定很有錢。”雅各布有些好奇,到底是誰這麽厲害,能夠把石頭變成黃金。
“尼可·勒梅,一個法國人,傳說他在十四世紀制作出了魔法石,從此變得長生不老,還能夠變出很多金子。”紐特回想着自己收集的巧克力青蛙裏的卡片,随口說着。
而雅各布對此卻聽得一臉神往,感歎道:“他一定過的很快樂,有花不完的錢和長生不老的壽命,世界上還有什麽比這更幸福呢?”
“尼可·勒梅可過的一點都不快樂,比起永生和黃金,他更想要的是自由。”此時一個聲音從監牢外面傳來,反駁了雅各布的話。
(本章完)